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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手段
这一场本来应该算得上锦衣卫扬眉吐气的战斗一结束之后,便没有人在提只言片语,锦衣卫虽不明白了原因,但是上面下了命令:凡是在提起这张战斗的人,杀无涉;凡是泄露这张战斗的,杀无赦!在这种高压的命令下,也无人在提起这场战斗。
这一路上在江狼的建议下,锦衣卫顺利的避过了东厂的人的不少伏击,抵达了天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第二天连夜赶回京城。
到了天津,江狼的心也微微放松,吃过晚饭之后,便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江成志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城里的一个四合院,江成志和江狼的房间在对面。
回到了房间之后,江成志把蜡烛移到了中间的桌子上,然后取出了自己的佩刀,慢慢的拔出了刀来,刀是好刀,经过了不少战斗依旧寒光闪闪,上面几乎没有一丝划痕,而且刀身光如镜面,清晰的照出了他的脸,而刀身里的那个江成志,脸色显得十分的阴沉。
“做人就要如刀,平时在刀鞘,那就是无害,等刀出鞘,就要锋芒毕露!不杀敌誓不休!”
江成志心里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这句话,同时,也记得自己荣升锦衣卫千户的那个晚上,那人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人就如刀一样,那你就要做握刀的大师。这刀如果给小孩子玩,那不会伤人,只会伤己。如果给一般的人用,即可伤敌,要是驾驭不了,也可伤己。但如果是给那些大师用,这刀不但可以伤敌,同时,这刀也是自己的伙伴。刀伤人还是伤己,不在于刀,而在于握刀的人。”
“刀是死物,没有感情,但是人不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驾驭一个人,有时是比驾驭一把宝刀难,但是只要方法对了,那可比驾驭一把宝刀快多了,也更加牢靠!”
“刀,及时不出鞘,别人一看那是宝刀,自然也会防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宝刀看上去不是宝刀,让对手疏忽大意,那在关键时刻,这宝剑才能出奇制胜。”
“宝刀吗?”
江成志屈指在刀身一弹,顿时一声龙吟从刀身上传了出来,侧耳倾听刀上的那阵龙吟,江成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色,接着低声道:“江狼,你是否就是那把刀?”
江成志其实心里知道,江狼的确就是那把刀,这些时间的各种事情历历在目:从原来出现时出其不意的干掉那个搜索的人,后来客栈迅雷之速干掉那个小二和那两个敌人,在丛林中先是设陷阱扰敌军心,后来又用一把弓箭干掉了接近五十多人,而且事后经过调查,除了张玉之外,其余有二十多人都是有职务在身,也就是说他的目标基本上全是那些人,要在几百人中,准确判断出那些人的身份,同时一箭击杀,要得不仅仅是精湛的箭术,同时要有敏锐的观察力。
而且江成志可以肯定,江狼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而且这张玉可是东厂的一个出色人物,如果是这江狼是东厂派来的卧底,那东厂也不会大方得用张玉的命来为江狼铺路,也就是说,江狼是自己判断出的张玉在追击那些人中的地位,而那第一声惨叫,很可能是张玉发出。
扪心自问,江成志知道自己即使知道张玉的身份,要一箭把他射杀,那也不容易。
而在平时,这江狼的脸上却时时挂着一丝微笑,待人和和气气,而这一点,让江成志更加感到了江狼的可怕,要是自己不是亲自见过他的战斗,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在战斗时,是个不折不扣的杀手,而能把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心机。
又一次,江成志心里感到了矛盾:如果自己要登上高位,这江狼无疑是个最好的帮手,但是要是这江狼也有野心,最后说不定自己会成为他登上高位的踏脚石,而要是江狼被别人招揽去,那更是自己的一大劲敌。自己和江狼相处了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根本谈不上什么友情。
最重要的一点,江成志知道,如果自己将来成了江狼的对手,对待自己,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屋里非常的安静,火光在透过缝隙风的吹拂下不停的跳跃,照亮了江成志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终于,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决断之色,呛的一声宝刀也被他重新插回了刀鞘中,然后他轻轻把刀放在了桌子上,同时低声道:江狼啊江狼,哪怕你就是神兵利器,我也要把你握在手中。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扭头朝门外喊道:“来人啊,去把龙笑天给我找来!”
外面立即有人答应了一身,不一会,门口传来了低低的敲门声,同时龙笑天叫道:“千户大人!”
“进来!”
江成志坐直了身子,脸色也显得非常的平静,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犹豫不定的江成志,而是堂堂的锦衣卫千户。
“是!”
龙笑天轻声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进来,进门之后,随手关上了门,扭头之后便看到江成志正端坐在桌前,在桌子上还放着他的佩刀,不由的微微的愣了下,然后立即上前几步,垂首抱拳道:“参见千户大人!”
江成志挥挥手,道:“不用多利,坐下说话!”
“下官不敢!”
龙笑天立即道。
江成志也不在意,接着问道:“龙笑天,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龙笑天想也没有想,便道:“启禀千户大人,已经整整十年。”
江成志点点头,道:“是啊,十年了,这十年时间可是弹指而过啊,而这十年我也知道,你龙笑天的确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
虽不明白江成志为何说出这番话来,龙笑天还是立即恭敬道:“要不是千户大人栽培,属下现在还是马圈养马。”
江成志微微一笑,道:“这也得靠你自己努力,而且在众多属下中,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有朝一日能坐上我这个位置,那也是没有可能!”
龙笑天心中一喜,但是脸上却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道:“属下不敢!”
“什么不敢不敢的。”
江成志摇头道:“只要你努力,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江成志的话间接的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有朝一日他爬上去了,这千户的位置就是龙笑天的。收买人心,无非就是钱,权,色,这一点,江成志用得很熟练,而且,这人都有**,有**就可以收买。
江成志的话龙笑天怎么会不明白,立即单膝跪下,抱拳道:“谢千户大人栽培!”
“起来,起来!”
江成志立即站了起来,扶起了龙笑天,笑道:“不用怎么见外,一直我可把你当亲兄弟!”
江成志这话话龙笑天听得甚是感动,这感激之色也露出在脸上。
等扶起龙笑天之后,江成志也感到时机成熟,便问道:“你对我们明天回京城怎么看?”
刚才知道江成志有意栽培自己,龙笑天也想展示一下自己,听他问题,立即开动了脑筋,想了想之后,道:“很危险,要是我是东厂的,这一段路应该是动手最好的机会,他们应该不会放过!”
江成志拍拍龙笑天的肩膀,赞道:“不错,不错,很有眼光,那你认为我们最好的会京城的办法是什么?”
龙笑天以为江成志故意考自己,便道:“最好是分成两队,一对在明,一对在暗!”
“很好!”
江成志笑道,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道:“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安排十个你最信得过的人和我一起便装回京,其余的人一队,分成两队回京。要是办好了,我自有奖赏。”
龙笑天一惊,抬头看看江成志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但是一想到这办法也是刚才自己想出来的,顿时也狠下心来,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
有一点龙笑天却不知道,即使另外一队不会遭到东厂的伏击,江成志也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回到京城,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虽说江狼画了妆,但是江成志不允许哪怕是半点的失误。至于龙笑天等人,他还需要他们来演戏。
第十章说客
等龙笑天离开之后,江成志提上了一坛子酒,然后朝江狼的房间走去,在他的心里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江狼收归自己的帐下,然后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情况下把他弄进锦衣卫,让他成为自己身边那把无人可以匹敌的刀。
刚出门,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奇怪的曲子,这曲子悠扬动听,里面还带着淡淡的哀愁。
江成志一愣,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见对面的屋顶蹲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好像是江狼,而在下面还有一把梯子靠在屋檐上。
他走了过去,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人的确是江狼,便微微一笑,道:“怎么跑到上面去了?下来陪我喝上两杯!”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
江狼是一个把自己感情埋得很深的人,因为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感情有时是他们最大的弱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把深埋在自己心中的记忆翻出来,品位和自己兄弟的那些点点滴滴。
听到下面的喊声,江狼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下去,发现是江成志,便把手中的东西放回了怀里,然后才对江成志说道:“你不如上来,上面现在正凉爽,可比屋里好上百倍!”
江成志点点头,喊道:“把酒接住!”
说完,使了个巧劲,把酒坛朝房顶的江狼扔去,不过,酒坛的落地点却离江狼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考验我吗?”
江狼心中微微一笑,要知道以江成志的本事,这扔个酒坛子而已,可不会如此的差劲,于是脸上微微一笑,伸出了脚在酒坛上一勾,酒坛再次被抛向了空中,然后江狼在一伸手,酒坛就牢牢的抓在了他的手里。
下面的江成志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喝了一声好,然后从梯子上也上了屋顶,北方的房子为了保温,这屋顶倒也结实,也足以承受二人的重量。
江成志上去之后,旁边坐在了江狼的旁边,而在他坐下时,江狼不由痕迹的朝一边移了移,和江成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这样做源于他的本能,也是长期训练的结果,除了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之外,一般他都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恰好是他能迅速躲避对方的攻击,但是自己也能在做出反击的距离。
觉察到江狼朝一边挪了挪位置,江成志心里一愣,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痕迹,坐了下来。
江狼这时也把手手中的酒递给了他,道;“你的酒!”
江成志点点头,接过了酒坛子,拍开了上面的封泥,顿时一股酒香飘了出来,然后他抱起酒坛,咕咕大喝了几口,然后才放下来,满意的出了一口气,接着把酒坛子递给了江狼,道:“你也来点!”
江狼摇摇头,对于江成志而言,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警戒,现在离京城很近,他的势力就越强,为了保证自己有个清醒的头脑去应付和以防万一,江狼是不会喝酒的。
看到江狼不喝,江成志不由叹道:“你不喝酒?这可是山西陈年的竹叶青,好酒啊!”
“对不起!”
江狼淡淡的说道:“我不喝酒!”
江成志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悦,毕竟他是千户,而这江狼是一介布衣,现在自己请他喝酒,竟然不领情,多少有些扫他的面子。
心里如此,江成志脸上确哈哈一笑,道:“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你不喝,我这一人喝又有何意义?”
说完,提着坛口,使劲朝后面扔去,过了一会,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