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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酒宴中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样想下去,我很害怕,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我没办法,为了保证线人的生命,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说到底,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必须保密,严格保密!必须慎之又慎,请你务必理解我。”
罗英鹏沉默片刻说:“今晚我在办公室,也算陪你了,你任何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噢,顺便告诉你,今天下午,我叫办公室主任去看你夫人了……”
许钧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感慨:“这事我很难和你说什么,让你操心了,真是抱歉,我……”
罗英鹏打断许钧的话说:“别对我抱歉,这实在不重要。记住,哪一天你真的丢了这么好的一个太太,你最多是一个失败的英雄……”
夜深了,赵子荷临时住处的周围一片宁静,而赵子荷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坐在书桌前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专注。可惜,她决不会想到,此刻两个算是多少有些身份的大男人正在议论着她,评介着她。许钧给她讲过许多精彩的破案故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曾让她深深地着迷。着迷之后,迎接她的便是没完没了的惊恐,那都是实实在在的亲身体验,但她也一次次地忍受了。现在,她多少有些迷惘,面对这永远没有了结的惊恐,她到底能承受多久?赵母轻轻推门进来,关切地说:“子荷,好睡了,刚出医院,得好好养养身体。”
赵子荷坐着没有动,“睡不着,脑子一片空白,就是睡不着。”
赵母的脸上布满了忧虑,“我很担心,这样长期下去,你会出大问题的。”
赵子荷依然没有动,“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赵母走近了赵子荷,“许钧也真是的,又去办什么案了。”
赵子荷摇了摇头,“不要说他了。”
赵母反而更急了,说:“我想现在就去找他,他怎么还睡得着?”
赵子荷连连叹气说:“妈,这你冤枉他了,他不会睡,十有八九在执行任务。他像个职业军人,只要枪一响,他就兴奋,哪天没有战争,他就可能自杀。”
“我不能理解,和这样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太可怕了。”赵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也许哪一天我真的会离开他!”赵子荷憋了半天,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影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口,突然插上了一句话:“我不同意!”
赵子荷吃惊地看着影影,“影影,你怎么还没睡着?”
影影撅起了嘴巴,“这不只是你们大人的事。”
赵母走到影影身边欲拉她去睡觉,“影影,睡觉去吧,影响了你读书,妈妈会更痛苦的。”
影影挣脱了外婆的手,“没办法,已经影响了。”
赵子荷看着影影问:“影影,那你说妈妈到底怎么办?”
影影嘴巴一张,想也没想地答道:“可以暂时地分开,不能永远地分开。”
赵子荷再问:“你不觉得这样对妈妈太不公平了吗?”
影影头一仰,大声嚷着:“这我不管,这对我是公平的。”
赵子荷有些失望,“你这孩子很自私。”
“自私就自私,反正我不同意你离开爸爸。”影影猛地调头离去。
赵子荷太了解许钧了,只要他手里捧着案子,他就像上紧了发条的钟,二十四小时连续运转。在建平市天赐宾馆的二零三房间里,许钧正长久地坐在沙发上沉思着,茶几上的手机静静躺着。司机小卢轻轻推门进来,将一瓶矿泉水和一碗方便面放在茶几上,又轻轻地退出了房间。许钧抬腕看了一下表,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机铃声突然格外清晰地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了手机,刚想接听,一想,又慢慢放回到了茶几上。手机的铃声一遍一遍地响了半天后,终于停了,许钧慢慢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片刻,手机的铃声再次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许钧不紧不慢地打着哈欠接听起手机,“谁呀?这么晚了吵醒我。”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我是老飞,罗杰米先生已经为我们牵了线。许处长,你还真能睡。”
许钧满不在乎地说:“打你手机,关机了,我以为你睡了,所以也不奉陪了。”
手机里继续传来熟悉的男声:“对不起,手机没电了。许处长,明晚的中康号将推迟两个小时进港。”
许均稍稍加大了嗓音:“好,你随时等候我的指令。记住,把手机的电池充充足。”
“放心,现在开始不会关机了,我已充好了两块电池板。许处长,你什么时候到建平?”
许钧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到了就会告诉你。”
对方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别公开露面。”
许钧哈哈一笑说:“谢谢你的提醒,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五分钟以后,唐旭峰接到了许钧的电话:“……许处,听明白了,我将推迟两小时行动,一切随时等候你的命令!”
第03章情报处长和线人各玩老鼠逗猫游戏
建平市的夜和往常一样,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地上的灿烂灯火交相辉映。喜欢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迷人夜景。夜的奢华和辉煌,几乎成了一个城市繁荣祥和的标志。可是有谁知道,此刻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正在彻夜酝酿一场可能到来的风暴。
当晨曦刚刚升起,司机小卢就拿着早点悄悄进了天赐宾馆二零三房间。许钧斜靠在沙发
上还没醒,小卢将早点放在茶几上,欲悄悄退出房去。许钧突然闭着眼睛吩咐道:“把车停到隐蔽处去,天亮了,这辆北宁牌照的车也该躲一躲了。”
小卢毫不张扬地轻轻说:“许处,我已换上建平的牌照了。”
许钧睁开眼问:“哪来建平的牌照?”
小卢答道:“来之前就准备好了。”
许钧掩饰不住赞许的目光说:“你怎么想到的?”
小卢微微笑了笑说:“跟了你那么多年,总归要有点长进。”
许钧的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小卢知趣地迅速退出了房间。许钧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罗英鹏的电话。在北宁海关关长室里,罗英鹏已将烟蒂塞满了桌上的烟灰缸,显然,他也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罗英鹏眼睛微微发红,但声音依旧响亮:“许局啊,不瞒你说,一晚上没睡着,想想心里也有点害怕。我担心这情报万一有误,那真是开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国际大玩笑,后果极其严重。你想想,这不仅给总署新领导一个难堪,更是大大开罪了建平海关,云城海关也少不了冤气,因为你不打招呼调动了别人的缉私力量,这三股力量合在一起,非把北宁海关压个半死不可。”
许钧压低着声音说:“罗关,恕我直言。与其说是把北宁海关压个半死,倒不如说是把你压个半死。”
罗英鹏心里不悦,不觉拎着电话听筒站起了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担心难道不是实实在在的吗?”
许钧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晨景,尽量稳定情绪说:“罗关,我不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反正我的脑海里现在只牢牢刻着五千万元这个数字,一旦让这巨大的走私物品逃过关,国家利益的损失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罗英鹏火气愈发大起来,“我最看不惯你这种时刻想教训人的嘴脸,真不知是哪任关长把你宠成这样!这世界上好像只有你最讲国家利益!只有你最大公无私!只有你永远正确!”
许钧沉默片刻,故意慢慢说:“罗关,听你的,撤退吧,我立刻打道回府,两个半小时后到你办公室报到。”
许钧的回答倒把罗英鹏镇住了,他半晌才说:“许局,我什么时候要你撤退?我哪里说过要你终止追踪这个案子?你厉害,不失时机地将我一军。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装傻,还是听不懂我的话?我提出问题,你就不能积极地帮我想想对策?”
许钧苦笑着说:“罗关,对策已想好了,我将立刻采取行动,进一步验证情报的准确性。具体地说,我将关闭手机两个小时,如果那个老飞举报的情况属实,在这关键时刻,他和我一旦失去联系,就会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大的可能就是立马通过罗杰米来找我。”
罗英鹏笑笑说:“我早就等你这个态度了,趁关掉手机的间隙,抓紧打个盹吧。”
当罗英鹏和许钧在通电话时,云城海关缉私大队的唐旭峰已在做着临战前的特殊准备了。大清早,他已拎着菜篮子兴冲冲地回了家,买回了他妻子娟子最爱吃的海鱼红领带,清蒸鱼是他妻子的拿手好菜。娟子奇怪地盯着唐旭峰,任他讨好般不断从菜篮子里拿出小羊排等菜。末了,唐旭峰还变戏法似的从菜篮子里拿出点心,交到娟子的手上,“早餐也给你买好了,趁热吃吧。”
娟子仍默默地打量着唐旭峰,不为所动。菜买了,点心也买了,妻子没有半点响应,唐旭峰有些尴尬,忍不住问:“怎么了?我买的有什么不对?”
娟子无法再保持沉默,将心里话和盘托出:“我知道,你每次这样卖力地讨好我,一定又要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了,不会有错的。”
唐旭峰一时语塞,娟子关爱地将点心塞到唐旭峰手里,“我看你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明白了。”见唐旭峰沉默,娟子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宽慰道,“这条鱼等你回来再蒸。”
在缉私战线上和对手的较量,唐旭峰会积极变幻策略,但应付妻子的行为,他却连脑筋也懒得多动一下,以致让娟子一眼看穿。这本该让唐旭峰颇为尴尬的窘境,却又让娟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化解,难怪唐旭峰无言以对了,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可以想象,如果许钧的妻子和唐旭峰的妻子有缘碰到一起,她们会有怎样的共同感慨和感受。
北宁海关的老丁和王巍在罗杰米家的附近守了一夜,他们窝在吉普车里,轮流打瞌睡。直到一声清晰的手机铃声响起,王巍才使劲推醒老丁,“快醒醒,许处急电。”
老丁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说:“什么急电慢电,你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触电了?”
王巍正儿八经地拍拍老丁的脑袋,“别做白日梦了,许处急电,罗杰米可能很快就有行动,要我们严加监视。”
老丁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子,“许处到底在哪里?他预料得那么准确,还要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干吗?”
王巍仍一脸严肃地说:“许处关照,罗杰米如果去海关找他,就在门口截住罗杰米,然后就给他发条短信报告情况。”
老丁还是不以为然地打着哈欠,“我再眯一会眼,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王巍自知自己翅膀还没硬,只能明吃三分亏,任由老丁大摆老资格,不满地“哼”了一声,眼睛还是乖乖地监视着大楼的出口处。
刚过上班时分,罗英鹏给门卫打了个电话:“老朱,没人找许钧吧?”
门卫老朱一听是关长的声音,忙详尽地回答:“有啊,刚刚进去,穿一件淡咖啡茄克衫,圆脸,有点崇明口音……”
罗英鹏紧张地打断了老朱的话说:“什么,办公室不是关照过你?有外人找许局就说不在,你又犯错误了!”
老朱自信地解释道:“罗关长,这次我不会犯错误了,进去的人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我不仅验了他证件,还验了他开来的车,没错。人家有紧急公事,许副局长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