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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调侃道:“许局,我们服从你的指挥,可张墨翰不会听你的随意调遣。”
许钧详作发怒的样子回应道:“你这小子刺激我?”
老丁忙挂出免战牌说:“不敢不敢,开句玩笑。”
许钧转而自嘲道:“这个张墨翰够我牵挂的。”
装车行动差不多已接近尾声,许钧默默地注视着最后一辆车缓缓地驶上了集卡。突然,一辆奔驰车急急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许钧的身边。许钧猛回头,发现张墨翰已钻出小车,正拿着一大把汽车钥匙恭恭敬敬地递向许钧,“许局长,我来晚了一步,刚刚开完一个记者招待会,我已彻底想通了,我服从海关的扣押行动,并等候海关的处理。”
许钧拿过钥匙在手里掂了掂说:“这串车钥匙够沉重的,劳你搬来也不容易。”
张墨翰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霸气,“那就请许局长从轻发落了。”
许钧将钥匙扔给老丁说:“很遗憾,我个人没有这样的权力。”
张墨翰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态说:“那我只有等候处罚了。”
许钧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许钧看了眼来电显示,忙闪到一边接电话。罗英鹏当着缉私局吴新甫局长的面,语气显得格外沉重:“许局,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一个小时前,你女儿失踪了,很可能遭遇了绑架。显然这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市公安局刑警队已介入调查……”
许钧一扫刚才的兴奋心情,焦急地说:“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失误了,我应该想到的……我爱人知道了吗?她已经……”
罗英鹏打断了许钧的话说:“许局,这是我的失误,我本来已经派人去学校落实了保护影影的措施,没想到绑架案发生在你家里。你爱人已经知道,刚才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已苏醒过来,已安排专人陪着她……”
许钧说:“我对不起他们!我……我……”
罗英鹏再次打断了许钧的话说:“许局,为了人质的安全,先停止扣车行动,如果有必要,五十辆卡车立即撤出云城,开回北宁。我马上让龚副关长向洪市长通报情况……”
许钧痛苦地说:“罗关,晚了,扣押行动差不多完成了。”
罗英鹏坚定地下命令:“许局,为了影影的安全,集卡暂时不要驶回北宁,原地待命,先在场面上缓解一下形势。这是我的命令,请你执行……”
张墨翰远远地看着许钧,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奔驰车,迅即离去。张墨翰对自己的这一亮相有些得意,一来显示了自己的无所畏惧,二来扰乱了许钧的行动,三来也间接地向洪涛表明了自己的积极姿态。张墨翰认为自己能进能退,加上鲁风的及时配合,牵制许钧行动的目的多少可以实现了。果然,洪涛得知张墨翰去现场交汽车钥匙的举动后,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至少认为,海达公司的问题是单纯的,说得清的,所以给龚智明打电话时中气十足:“龚关长,发生在海达公司停车场的事很严重。你不要推说这是总关在指挥,也不要说你无能为力,我已向王书记汇报,这样的动作已大大损害了我们市政府和海关的关系……”
龚智明哭丧着脸,放下电话后,自言自语:“家属楼的地皮完了。”
秘书推门进来汇报:“龚关,唐队长来电,要我转告你,海达公司的扣车行动差不多结束了,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龚智明没好气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秘书答道:“他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象怔性地到现场慰问一下?”
龚智明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说:“我只需要慰问一个人就行了。”
由海达公司两百辆车引起的风波,已使较量的两股主要力量公开化,并发展成了一场各种势力较量的混战,涉及多方的利益,且有日益加剧的趋势。入夜,唐旭峰匆匆赶到海关招待所,对老丁和王巍说:“龚副关长想约许局晚上见面。”
老丁告诉唐旭峰:“许局已秘密赶回北宁,走得很急,他要我告诉你一声,务必保密,他很快会回来。”
唐旭峰点头说:“龚副关长夹在几个敏感的人物中间,似乎很被动,他急于想再次约见许局,也许是想借慰问之机改变一下目前这种被动局面。”
王巍插话说:“这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今晚我们尽量不要去打扰许局。”
唐旭峰想了想说:“好吧,龚副关长那儿我去应付。”
此时,许钧正乘着夜色踏上了回北宁的高速公路上,他怔怔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心潮澎湃。司机小卢轻声问:“我们直奔医院?”
许钧“嗯”了一声,拿起手中的矿泉水瓶欲喝,发现瓶子已空,而座位下已堆了好几只空瓶子。小卢从后视镜中注意到了许钧的动静,及时地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许钧,问:“许局,要不要给嫂子打个电话?”
许钧痛苦地摇了摇头,另一种害怕攫取了他的整个胸膛。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既归心似箭,又害怕面对。他不知道见了夫人还能给予怎样的安慰,所有的话都是无力的、多余的。许钧的担心,如同他对案件的判断,总是有他足够的依据。在北宁医院的病房里,赵子荷挂着点滴,两眼木然地望着天花板。赵母陪侍在一边,硬着头皮对赵子荷劝道:“子荷,罗关长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你看……”
赵子荷沉默着,赵母还是不死心地说:“其他人我都劝走了,可罗关长……”
赵子荷执拗地挤出了一句话:“我只想见影影。”
赵母嗫嚅着想再说什么话,又不敢吱声,见赵子荷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便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慢慢走出了病房,对站立在病房外的罗英鹏只是垂着头,不知说什么好。办公室的王秘书拿着一只水果花篮陪伴着罗英鹏,有些尴尬地试图想对赵母说什么。罗英鹏对王秘书摇摇头,转身沉重地对赵母说:“你老人家不要介意,我理解嫂子的心情,我也没有脸面见她,我们失责啊……”
赵母拭着眼泪,无言以对。影影被绑架的案情牵动了所有的人,刑警队长刘刚一面组织公安局的技侦人员根据救护车司机汪小奎的叙述,画着阿慧的模拟像,一边向不时打来关心案情的海关缉私局的吴新甫局长通报情况:“吴局长,我们已从酒巴的小老板处了解到,勾引汪小奎的那个所谓的张曼玉,很可能是帝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
吴新甫局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刘刚表示了谢意,也表示了积极配合破案的姿态。自己副手的家里出了这么重大的事,他只能对许钧摒弃前嫌。刘刚拿着阿慧的模拟像连夜赶到了帝豪夜总会,请夜总会的季经理当场辨认模拟像。季经理反复看着画像说:“是好像好像是我们这儿的阿慧……”
刘刚收起了画像说:“马上带我去见她。”
季经理坐着没动,“不知什么原因,她今天没来。”
刘刚盯视着季经理说:“哦,这儿那么多小姐你倒对她记得很清楚。”
季经理忙解释道:“警察先生,你千万别误会,因为有老客人点名找她没找着,所以我印象很深。”
刘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对着手机匆匆说:“许局,我回头和你联系。”
正奔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许钧放下了耳边的手机,转而毫无表情地命令着司机小卢:“再快点!”
小卢面露难色说:“许局,已经一百立十码了,车子有些飘,这段路面情况也不是很好……”
许钧不为所动地说:“好像有些啰嗦。”
小卢猛踩着油门,小车顿时再次加速飞驶而去。也许是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躺在北宁医院里的赵子荷突然揪紧了眉头,转辗反侧起来。赵母小心地告诉赵子荷:“子荷,听罗关长讲,许钧正在赶来的路上。”
赵子荷依然烦躁不安,赵母只能安抚道:“子荷,他来了或许就有希望了,他办案子有经验,谁都这么说他……”
赵子荷似乎被说到了痛处,猛地转过了头去。赵母叹了口气说:“子荷,你要挺住,许钧应该快赶到了。”
赵子荷背着赵母轻轻说:“妈,别说了,我知道他快进入北宁了。”
赵母松了口气说:“你知道就好。”
赵子荷转过头来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不,妈妈,我什么人都不想见,我只想见影影,我听见影影在叫我,一个劲地叫我,叫得嗓子都哑了,还在叫……”
赵母也不觉老泪纵横。许钧的小车在夜色中像闪电一样在高速公路上疾驶,小卢放下了电话,对雕塑般坐着的许钧说:“许局,还是罗关的电话,问还有多少时间赶到医院。我告诉他,大概五分钟后可以进入北宁高速公路的入口了。”
许钧无言,两眼死死地望着窗外,仿佛要透过重重的夜色捕捉着什么。在北宁医院病房门口的王秘书放下手机,将刑警队长刘刚捕捉到的最新信息向罗英鹏汇报:“吴局长要我告诉你,公安已追踪到帝豪夜总会,那个协助犯罪分子搞救护车的女人确认是帝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叫阿慧……”
罗英鹏眉心一跳问:“阿慧?人抓到了吗?”
王秘书回答:“没有。”
罗英鹏顿时黯然失色,“影影遭罪了,这个小姑娘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那个性格张扬、聪明伶俐的影影,就在他面前晃动,对他说,罗叔叔,我还欠你一顿肯德基啊。正当罗英鹏陷入对许影影的回忆时,许钧的小车急驶而来,猛地在医院大门口停住。他跳下车,直奔医院病房。沉思中的罗英鹏突然警觉地说:“许局来了。”
王秘书看了下四周说:“没人啊。”
许钧三步并作两步跨着通向病房的楼梯,罗英鹏同时走向楼梯口。当许钧从楼梯口拐向病房走廊的时候,罗英鹏已快步迎向了许钧,两双大手在一瞬间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病房里,赵子荷悄悄地将被子拉到脸上。赵母关切地问:“子荷,是不是怕冷?我去再给你拿条被子。”
赵子荷从被子里伸出手,默默地拉住了赵母的衣角。赵母欲拉下蒙住赵子荷脸的被子,但被子一角已被赵子荷的手牢牢地攥紧了。赵母不解地说:“子荷,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跟妈妈说。”
赵子荷没有回答,只是把脸牢牢地藏在被子里。赵母只得愁眉苦脸地凝望着蒙着脸的赵子荷。门被轻轻推开了,许钧轻轻地走到赵子荷面前,赵母抬头一惊,刚想说什么,许钧示意不要说话。赵母迟疑了一下,悄悄退出了病房。许钧默默地站立在病床边,连气儿也不敢喘一声,千言万语,怎么也挑不出一句最合适、最贴切的话,一种感慨和悲凉,顿时油然而生。赵子荷仍静静地躺着,许钧犹豫再三伸出手,试探性地拉了下蒙住赵子荷脸的被子,不料赵子荷早就松开了攥紧被子的手,经许钧轻轻一拉,被子轻而易举地从赵子荷的脸上滑下。赵子荷微闭双眼,早已泪流满面,泪珠顺着脸颊源源不断地流下,湿透了枕头一角。
许钧从床边柜上拿起挂着的一条毛巾,欲给赵子荷擦泪。赵子荷夺过毛巾,咬在嘴巴里,“哇”地哭起来。许钧呆呆地看着,束手无策。赵子荷发泄般大哭。许钧再也无法控制,伸出手,一把将赵子荷的头揽在自己的手臂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