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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行长激动地双手捧着林姨递过来的首饰盒说:“就这事?”
“我该告辞了,我想罗行长会谢我的。”林姨站起了身。
罗行长笑道:“你替我先谢过顺子小姐,你林主任嘛,当然要另外重谢的。”
林姨告辞了罗行长,得知张墨翰从公司出来,正驱车赶回家里,便马不停蹄地去张墨翰那里领赏去了。这一连串的交易,好像谁都是赢家,交易各方的积极性被极大地调动起来了,交易成果似乎唾手可得。林姨的车在半路上赶上了张墨翰的车,她迫不及待地换坐到了张墨翰的奔驰车上,还没喘一口气,就满面春风地报喜道:“张董,对罗行长的铺垫工作我已经做得很到位了,为顺子小姐的最后进攻创造了绝佳条件。”
张墨翰微微皱了下眉头说:“看来他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活该他倒霉,撞到了我们林主任身上。天鹅肉哪有那么容易品尝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姨接口说:“六千万元,乖乖,这只天鹅天下第一贵!”
司机回过头来问:“张董,现在回家吗?”
林姨代张墨翰回答:“回家。”
“不,去公司停车场兜一圈。”张墨翰突然改变了主意。
林姨有些尴尬地默默望着张墨翰,张墨翰说:“我想视察一下我那心爱的两百辆车,顺便也慰问一下海关警察,他们日夜守着我的车,也够辛苦的。”
林姨小心地劝道:“张董,我们还是谨慎为好,这会引起许钧的加倍警觉。”
张墨翰眺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意味深长地说:“给停车现场升升温,让许钧觉得我张墨翰坐不住了,快要孤注一掷了,让许钧进一步集中火力。”
林姨心领神会地说:“张董,你好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越战越神勇。”
张墨翰从车窗外收回了视线,望着林姨面露得意之色,“我喜欢强大的对手。”
就在张墨翰频频出牌的时候,许钧也在唐旭峰的办公室里抓紧部署行动。罗英鹏从北京飞回北宁,刚下飞机就接到了许钧的电话:“……罗关,张墨翰已狗急跳墙,不惜挑起事端,千方百计想截走这两百辆车,一旦得逞,走私的直接证据将消失,所以我必须采取行动了,逼迫张墨翰尽快摊牌,这是唯一选择。”
罗英鹏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你在云城,不是什么事都叫得应的,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许钧说:“罗关,我已在北宁调度了五十辆集卡,今天将连夜从北宁开过来,同时我已请求武警押车。罗关,你放心,我这是有法可依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法》第十二条明确规定,海关执行任务受到暴力抗拒时,执行有关任务的公安机关和人民武警部队应当予以协助。罗关,两百辆车,涉及金额巨大,而且已发生小规模的暴力抗拒事件,所以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双方最后摊牌的时候快到了。罗关,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罗英鹏在挂电话前,激励说:“许局,这可是你新官上任后的第一仗,众目睽睽啊。”
许钧毫无顾忌地说:“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许钧挂上电话不久,唐旭峰便匆匆赶来向许钧报告,缉私队员苏瑶等人监视到张墨翰的奔驰坐驾刚刚出现在海达公司的停车场上,奔驰车绕场一圈后,又匆匆离去。许钧问唐旭峰道:“你认为张墨翰是什么用意?”
唐旭峰毫不犹豫地说:“看来他马上要有新的行动了,洪市长撑了他的腰,他理所当然地要得寸进尺了。况且,这也许是他的最后机会了。”
许钧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大地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没有吭声。唐旭峰继续说:“我以为,他很可能也会连夜采取行动,设法强行转移两百辆车。”
许钧玩味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说:“这家伙咄咄逼人啊。”
唐旭峰担忧地说:“如果是这样,他的卡车一定会比我们的卡车先赶到。”
许钧又问:“难道他真的要挑起一场更大的冲突?”
唐旭峰还是充满自信地说:“马克思早就说过,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使人突破道德的束缚,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使人冒杀头的危险。两百辆车的利益足以使张老板狗急跳墙了。”
许钧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扔,“说得有理,看来他想和我们斗个鱼死网破了。我担心,他们要是组织了一大批不明真相的工人来停车场闹事,借以掩护他们的运车行动,那问题就严峻了。”
唐旭峰也真的急了,“马上去找龚副关长,请求全方位的支援。”
许钧从椅子倏地站起说:“越快越好,走!”
两个人刚想走出办公室,许钧突然止步说:“不对,如果张墨翰真要采取这样的行动,他决不会开车到现场来给我们发布信息。他毕竟不是在和我们斗气,而是在攫取他的非法利益。所以,张墨翰一定另有所谋……”
唐旭峰怔了怔说:“请许局三思,万一今晚张墨翰动真格的,我们临时应战,那就大大被动了。”
许钧沉思着说:“对了,张墨翰白天开来了一辆集卡,只想装两辆车,这有问题啊。张墨翰不会不知道,装走两辆车和装走两百辆车,性质是一样的,既然冒了风险,就不会只装两辆车。张墨翰在演戏!”
张墨翰的计谋在至关重要的时刻,被许钧一眼洞穿,张墨翰当然不会知道。入夜,他闭门不出,泡在宽大的按摩浴缸中喝着酒,享受着微醉后的快感。
林姨放下电话,欣喜地跑来告诉张墨翰:“张董,顺子向我们报喜了,她已把罗行长拖到了床上。”
张墨翰兴奋地将杯子里的酒一古脑儿倒进嘴里说:“太妙了,这个罗行长真牛,他将为这段艳史付出的巨大代价,可以写进吉尼斯记录了。”
林姨为张墨翰续上了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两只酒杯“哐当”一声碰了一下,浓浓的红葡萄酒晃出了杯子,流进了浴缸里,顿时将清水染成了一片鲜红。
许钧远没有张墨翰的这份浪漫和潇洒,唐旭峰的办公室已被他临时征用,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作战指挥室。当北宁五十辆集卡浩浩荡荡地驶往云城的途中,他仍独坐指挥室,慢慢喝着矿泉水沉思着。王巍忍不住说:“许局,你也许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这张墨翰开车往停车场兜一圈,就好比诸葛亮的空城计,虚张声势罢了。我们应该不理睬他,按即定计划行动,这样……”
老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王巍的话说:“你小子此言差矣,都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了,张墨翰怎么会做多此一举的动作?”
许钧若有所思地说:“你们都知道,我常常是嘴不干喝水,表面看起来也是多此一举。旭峰,你对我也有所了解了吧?”
唐旭峰笑笑说:“许局,我知道,聪明人都不会做多此一举的事,张墨翰挑起小规模的冲突已经吃瘪一次,就不会贸然做第二次。”
许钧将手中的矿泉水一口喝干说:“直觉告诉我,今晚无战事。旭峰,去搞副扑克牌来,一会儿,我们打牌。”
王巍兴奋地响应道:“好啊,斗地主。”
老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局,是真打牌还是假打牌?”
许钧认真地说:“打牌就是打牌,有什么真的假的?”
唐旭峰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牌,递给许钧。许钧抽出牌,看了看问:“这新牌怎么张张都打了一个洞?”
唐旭峰答道:“我一个朋友从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场里买来的,那赌场里的牌只用一次就卖了出来,怕是原来的牌再流回去,所以每张牌上都打了洞。”
许钧端详着牌上的小洞,充满了兴趣说:“这牌有点意思,每人打牌的时候,还能透过牌上的洞观察别人的表情。”
老丁打趣道:“许局,你透过这洞看到的脸,个个都是张墨翰。”
众人不觉哄笑起来,刚刚营造出的临战气氛被一扫而光。此刻,张墨翰泡完澡走进了卧室,卧室的门随即被轻轻地带上了,只见他从床底下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又塞到了大橱里的一个暗道机关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张墨翰忙关上了大橱的门。林姨穿着浴衣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来,似乎察觉到什么动静,无声地望着张墨翰。一会儿,又别有用心地走去关紧了门。张墨翰定了定神,点燃一支雪茄问:“林姨在想什么?”
林姨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张墨翰。张墨翰继续问:“许钧兵临城下,你心里多少有些发怵吧?”
林姨倚在床上,视线仍没有离开张墨翰,“跟着你做大买卖,还怕这点风吹草动?”
张墨翰得意地吐着烟圈说:“有个昆虫叫金蝉,这蝉变为成虫时,要脱去幼虫的壳。《西游记》第二十回里有这么个情节,有个虎怪拦住了正陪师傅去西天取经的猪八戒和孙悟空,想把他俩抓去当下酒的菜。没想到八戒和悟空使出浑身功夫,把虎怪逼入绝境。虎怪为了活命,扒下身上的虎皮,往卧虎石上一盖,骗过了八戒和悟空,自己化作一阵狂风,逃之夭夭。这就叫‘金蝉脱壳计’,明白这意思吗?”
林姨浅浅一笑说:“你更厉害,逃走前,还用壳大大做了一把文章。”
张墨翰问:“什么壳?”
林姨收敛了笑容说:“两百辆车啊。你不仅用它掩护了我们一个多亿的转移计划,还吸引了许钧的火力。”
张墨翰的脸上情不自禁现出了一丝阴笑,“可怜那个许钧牢牢守着那两百辆车正暗自得意呢。”
张墨翰在嘲笑许钧的时候,正逄许钧和唐旭峰、老丁、王巍在办公室里大斗着地主,小小扑克牌不时将牌战引向高潮,以老丁为首的“农民”,暗暗联合着将许钧这个“老地主”斗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输急了的许钧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牌,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个尽光。大家以胜利者的姿态,扔下了手中的牌,挑战似的对着许钧笑。许钧突然对大家说:“这些天我犯了一个错误,把目光紧紧盯死在两百辆车上,而忽略了人,忽略了张墨翰。”
大家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许钧接着说:“张墨翰在两百辆车上虚晃一枪,实际上他已把车抛给了我们,我坚信,他一定另有所谋,而且问题更严重。”
唐旭峰紧锁的眉头舒展了,“我也有这个怀疑,被你这么一点,一切都清楚了。”
王巍接上话说:“那我们把停车场上的岗哨撤掉,集中兵力侦察张墨翰等人的行动。”
许钧眨巴着眼睛,那高度凝视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别人,他又有新想法了。“王巍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告诉你,非但不能撤,还要加强力量,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反过来迷惑他。”
老丁站着活动了下手脚说:“今晚有事情做了。”
许钧对老丁果断地下了命令:“通知北宁的集卡调头,暂时不要过来了,走,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大张旗鼓地巡逻。”
张墨翰在卧室里拥着林姨亲热着,他是个什么都想拥有的人,更何况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那种人生的享受才是最放松的,最有质量的。偏偏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惊扰了张墨翰和林姨的好事。张墨翰没好气地说:“喂,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什么?许钧亲自带人在停车场巡逻……这个许钧脑子是不是被枪打过了?”
林姨将张墨翰手中的电话听筒拿下,放到了电话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