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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站起来一指他进来时扔在桌上的纸包,“你拿去吧。”然后就再也不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怎么总觉得……他走出去的背影有点摇摇晃晃?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
不管那么多,我的注意力立刻给桌上的那个纸包吸引过去,马上拿过来拆开,哈哈,这可是我重现江湖时最重要的东西啊,我站起身,把身上的“孝衣”脱了,穿上包里的黄|色衣杉,在镜子前一照,果真生气勃勃多了,我满意的不得了,对着镜子里的我一竖大拇指,恩,这才是小爷我的英雄本色!
我欣赏了足足一天,等到暮色西垂时,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白尘,正想秀给他看一下,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店小二,托着盘子,来送晚膳的。
我感到奇怪,这事原本都是白尘做的,今天怎么却不见他人影。
我还没开口问呢,那店小儿到自顾自的说了:“那位爷身体不舒服,所以要小的送饭过来。”
我一惊:“身体不舒服?”早上不还好好的。
“是啊,听说吐的那个厉害啊……”
我一听就撒腿往外跑,这个白痴,身体怎么那么娇弱,肯定是吃坏东西了。
……
片刻之后,我又撒腿跑回自己房间,很尴尬地问那店小二:“……他住哪间房?”
我推门进去,房里没有点蜡烛,最后一点暮色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着床上的身影。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只见白尘面向里面躺着,我搔搔头,从背后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听他呼吸绵长均匀,猜想应该是睡着了。便也不好意思叫醒他。可是就这样离开,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只好退后几步,在椅子上坐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干吗,反正就是想坐着。
可是一直呆坐着象个傻瓜一样,所以在坐了两柱香时间之后,我决定,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于是又蹑手蹑脚地慢慢潜过去,两手轻轻撑着床板,俯身整个脖子向里伸啊伸啊,总算看到了……他的脸。
我狂怒,手便没顾得上撑,整个人啪啦掉到他身上,他转身一把抱住了我,我死命挣扎:“好你个,居然一个人在那里偷笑……很得意是不是……?”
是,我傻瓜,坐在一边为他担心,哪知道这个被担心的人却根本没睡着,还一个人窝在那里偷笑,你说我怎么能不气炸了。
我看他力气大的很,哪有一点“身体不适“的症状?我挣也挣不开,只好死瞪死瞪瞪死他。
他却舒了眉毛,很好看地笑了一个给我:“我发觉你真的很喜欢瞪人,怎么每次看到你都要被你瞪的?”
废话,那是有人欠瞪!
“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我也急啊。
“不放,我为了你病成这样,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这话说的我心里一跳,自我认识白尘以来他一向自持得很,几时出现过现在这种怨妇似的语气,再看他促狭的眉眼,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捉弄人。
“你明明自个儿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会居然赖……”大吼嘎然而止。
“不要告诉我是早上那辣酱面哦?”小心求证。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很无奈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在这种眼光下,自己真的除了是个笨蛋外,什么都不是。
“不会吃辣的就不要吃,又没人逼着你吃……”我嘴里嚅嗫着,却是忍不住抬头细看他脸,这个……脸色是不太好……苍白了一点……嘴唇也是……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我这次眼睛还没来得及瞪呢,他就忽然俯头吻了上来。
……
“痛啊……!”我忽然一声大叫。
他连忙从我身上退开,急着问我,“哪里痛?”
当然是……背上痛。
我伸手到背底下一摸,摸出一样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我那块玉佩,大概是刚才掉床上了,给我们两个人蹭啊蹭地正好压在我伤口上。
这玉佩我受伤后一直摆在包袱里,今天穿回自己喜爱的衣衫,才拿出来重新戴在身上。
白尘接过玉佩看了会儿,忽然问我:“哪来的?”
“从小就戴着的。”我也不以为意,拿了回来,往衣袖里一塞。
幸亏这玩意儿救了我一命,再给他压在床上片刻,我非被闷死不可,于是趁着他还在愣神的当口,红着脸一下子跳下床,抛了声“明天见”便一溜烟逃了。
白尘那个乌鸦嘴说的话,真的很打击我的自信心。如果江湖人都不知道落霞宫在什么地方,我这个不算江湖人的人又要怎么去找?
但是,再细想,堂堂黑道第一大派,做事情总不会都不留痕迹,我多打听打听,总能有所收获的,不过无论如何,要打听也不是在这个小扇子镇上,所以半个月后,我离开了那里,仍是起程向东行去。
白尘仍是和我一起走,因为他说他的目的地也是杭州,所以何不搭伴同行?我在睨了他三分钟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虽然他有的地方很让我受不了,可是许多事情他照应的确实是周全。我是个懒人,那些个琐事能少操心就少操心。
可是就在我们共同走了二十天之后,我就开始对这个愚蠢的决定后悔了,因为我现在总算知道白尘这块臭肉到底臭到何种地步。我们在二十天里居然总共被人追杀了两次,逃亡了三次,天,这种日子怎么过啊?
于是到了敏州之后,我赖在那里再也不肯走了。我手一叉,站在城门前,以我所能装出的最凶的表情瞪他:“说,你给我老实交代,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你又是什么人?做了什么坏事要被人追杀?”
白尘看着我,他眼里流露出的疲惫让我忽然觉得有点……内疚。因为我知道,他的疲惫都是为了我,一路上他为了护我周全,打打杀杀都比平时多出一份心力。而且露宿的时候怕被人偷袭,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既然被卷进去,总要知道个为什么啊!就好象做了风流鬼是因为知道自己死在牡丹花下一样,我哪一天真的被这些黑衣人一刀斩了,阎王爷问起原因我也好有个回答不是?
所以我热切地看着他,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没想到我等啊等啊,等他终于看完了头上的云视线落到我脸上,以为他下定决心想要解释的时候,他却给了我这样一番话:“我知道一路上连累了你,现在你跟着我走反而危险,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我只觉心底涌起一股狂烈的怒气,他这番话就象一个耳光似的打在我脸上。好……好你个白尘,我服了你,算我遇人不淑,交错朋友。
他还在那儿说着什么,但是我气地拒绝再去听,管他说的什么狗屁话,我都不要再听。
到最后他说完了,看了我很长时间,我也死瞪回去,没想到他居然最后还问我一句:“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什么?听到你这个三板打不出个闷屁来的家伙急着撵我走?听到你说我武功太弱一路上老是连累你?什么?你不是这样说的?我呸,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嫌我碍事?我还没嫌你麻烦呢!
我再也不要看到他,这块臭冰山。
讨厌他的心一动还不如拿出讨厌他的行动,于是我大吼:“听到啦听到啦……”然后把包裹往肩上一垮,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出城的路走去。
我走,我走,我走走……
好啊,你也不追过来!
哼,我稀罕你追啊?
不稀罕,不稀罕!
就这样,我又变成一个人上路了。后来我平心静气地想想,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啊?在客栈里养伤的时候,原本我就是想一个人偷遛的不是?……但是那不一样啊,那是我主动甩他,和他主动甩我是两回事嘛!
哎,算了,我和他本就是萍水相逢,他救了溺水的我,而我为他受了一刀,两人扯平,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对,就是这样,他只不过是我下山碰到的第一个怪人而已,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慕容小仙一向只往前看,不向后望的。
这么想着,便觉轻松多了,而且那个冰山一不在我身边,果然再也没有什么半路杀将出来的黑衣人,一路上我又恢复了游山玩水的心境,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居然也没走什么弯路,终于于一个月后到了杭州。
一路行来,山川地貌多有不同,看的东西多了,自然也就不会大惊小怪。可是当我站在西湖边上,眺望这碧波万顷的人间胜景时,我还是不得不惊叹天地的奇妙之处。它能够孕育象昆仑山这般的大气混沌,也能摆弄象西湖这般的小巧精致。哎,真是不出家门,不知乾坤啊!
我沿着西湖走啊走,往右看,是滔滔湖水无风自起,往左看,却是集市林立人头颤动。我是左看右看,越看越是兴奋。大城里的人就是和我们那土地方不一样,在大街上走着的爷们娘们哥儿姐儿,一个个都衣着光鲜,满面春风,看上去赏心悦目的程度一点都不输这西湖美景。
我正自欣赏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喧哗,忙好奇地转头回去看,只见在我身后百步处,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化子跌在地上,一个公子哥儿摸样的人正对着他又踢又打。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过路人,只见大家都视而不见的走过去,脸上是一片冷漠,几个停在那里看热闹的也只是对地上被打的小叫化轻蔑地斜眼嗤笑。
这事我没看到还好,一旦让我看到了如果不管晚上必定睡不着,于是立刻以最快速度刷地冲了过去,啪啦一拳就打在那个公子哥儿背上,他促不急防,向前一个踉跄,差点也要跌在地上。
我不管这么多,连忙俯身去扶了地上的小叫化,一眼看去见他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龄,一脸的乌七抹黑, 左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肿了半边天,嘴角破了流出血来,光一张脸就这般惨不忍睹,看他刚才被往死里打的样子,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伤。
我的火气立马被挑了个十足十。转了头指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就破口大骂:“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做人事?身强力壮的,居然好意思当街对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你羞不羞?羞不羞……?”
骂得还不过瘾,对着周围慢慢开始聚上来的路人也是拉开嗓子骂:“还有你们,一个个都长的好,穿的好,却都是是非不分,没有同情心的铁磅头,枉费你们住在这西湖边上,好地方怎么就不出好人,连我山里的野狗野猫都比你们懂人情……”
周围的路人好象都被我骂傻了,全都愣愣地站着,我不管,自顾自的在那里口若悬河,要说骂人,哼哼,小爷我可说是天赋异秉,在我们清风堡里一向是第一名嘴,无人能及。
那个公子哥儿给我骂得双面通红,憋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是这小叫化偷我的银子……”
啊?什么?我嘴不停立刻转过头对着那小叫化骂:“好你个小子,做个叫化子也就算了,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居然还学小偷去偷人家东西,将来肯定也不是个好人,难怪要被人打……”一面骂一面凑过去快速问了一声:“你偷了他多少银子?”
恩,还行,我从包袱里掏出一佃十两银子,往那公子哥儿身上一扔:“他拿了你七两半银子,我还你十两,还有二两半就不用找了,不谢,不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