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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律沉默着,氤氲的眸子抬起来,稍和京田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触就避开了。
京田低头咬住他小巧的耳朵,用舌头轻轻舔他的耳垂,温柔地问:“怕什么?”
律又沉默了一会。
“我怕少爷再也不回来了……”律啜泣起来。
但他不敢放声大哭,紧拽着京田的衣服,把自己的脸藏在京田的怀里,肩膀激烈地抖动。
“怎么可能不回来?没有看见我留下的便条吗?今天下午,我买这个去了。”京田把律从怀里扯出来,逼他看自己拿出来的东西。
一个小巧精致的皮项圈。
“本来想着趁中午休息的时间买了就走,不会耽搁下午的课。没想到刻一行字需要那么久。”
项圈的正面挂着一个银色的小牌,心形的外面盘旋着荆棘式的花边。
律停下哭泣,惊讶地抹了抹眼睛,视线清晰起来。小牌上写着字。
永远属于京田的律。
永远。
是永远。
不过一瞬间,视线又被新涌出来的眼泪模糊了。律非常心慌,一把抓住了项圈。
“喜欢吗?”
律拼命点头。
“我帮你戴上。”
可律把项圈抓得很紧,比刚才抓手机的时候更用力。京田扯了好一会,都没有办法把项圈从紧张的律手上弄过来。“律,我要帮你戴上。”京田用安抚的语气说。
律不安地看着他,终于松了手。
用羊皮精制的项圈贴在颈项的肌肤上,非常舒服。律温驯地低头,让京田在后颈扣上银质的锁。
“这个锁,只有我有钥匙。”京田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
律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担忧。
“这个……不会送给吉姆吧?”
律声音比蚊子的嗡嗡还低,幸亏他就在京田怀里,京田总算听到了什么,“嗯?”
“少爷……不会也送吉姆一个项圈的,是不是?只有律有,是不是?”律在京田怀里仰着脖子问。项圈上一排打磨得亮澄澄的小银环像星星围绕着律的脖子,暧昧而淫靡。
仿佛受到春风的吹拂,京田的脸变得不可思议地柔和。
“律嫉妒吉姆?”
律又露出了可爱的困惑表情,掺杂了一点羞涩和担忧,像被京田能穿透人心的视线逼迫着,害怕地低下头,想藏进京田的怀里。
他的身躯没有原先那么冰冷了,京田感觉怀里像躲了一只小猫。一只他想永远留在怀里的小猫。
“今晚,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叫我停下吧。”
“不会的……”律小声回答,“不会的,少爷……”
京田玩味地打量着他,律的脸颊泛起了粉红,直延到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强悍地抓住项圈,把律扯过来。
细碎的吻,悠长的吻,一个接一个,烙在律娇嫩的,略为冰冷的唇上。
京田听着律无法反抗的喘息,感觉律在他怀里颤栗,分开的刹那,两人嘴角间黏着的津液拉出银色的细丝,预告激|情的正式上演。
吉姆的电话在凌晨非常不识趣地吵醒了京田。
“喂,我要向你投诉。昨天你的小可爱很不礼貌地挂了我的电话哦,考虑一下把他带到校园来向我赔罪吧。”
京田语气糟糕地问:“把我吵醒就为了这个事?”
“哈哈,赔罪就算了,但是真的挺想见见可爱的律。不过正事是为了提醒你快点来上课,记住今天绝不可以缺课了,你想被当掉吗?”
吉姆说得没错。
京田答应过父亲,必须拿到优异的成绩。他放下电话,从床上爬起来。律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少爷……”
“我要去上课了。你不许到处跑,饿了就打电话点餐吧,楼下的餐厅意大利面不错,等我晚上回来再带你出去吃饭。”京田走进了浴室,不一会打扮一新地出来,看见律还在床上半睁着眼睛。昨晚好像又过分了,律的模样好像被榨干了骨髓的受害者。缩在被窝里使他看起来比平日更纤细。
“好好睡觉,你又不需要上课。”
“我可以陪你去吗?”律不放心地问,还没有完全睡醒,口齿有点含混。
“给我乖乖休息。”京田钩住他的项圈,俯下亲了他一口,“还记得项圈的牌子上写了什么?”
“永远属于京田的律。”
“对。”京田给了律一个微笑。
京田的微笑可以蛊惑人心。这个微笑是无与伦比的,宛如所有的不祥都会因为它而消散,律知道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安抚他老忐忑不安的心。疲倦的身体叫嚣着为昨晚的狂野抗议,少爷用了很多奇怪的姿势,律惊讶自己会这么配合。
糟糕,他越来越不在意把自己淫荡的样子展现在少爷面前了。
不过现在他已经懂了,就算被少爷讨厌,或者充当无足轻重的玩具,但只要可以留在少爷身边就心满意足了。何况,少爷只给了他项圈啊。
京田离开时随手关了房门,可房间里依然充满了主人的味道。
经过了昨晚,律的心灵不可思议的安详。什么都不能伤害他了,因为他拥有了少爷的承诺——永远属于京田的律。他抚摸着脖子上的项圈,甜甜地又沉入了梦乡。
第五章
律在醒来的时候见到了苍夫人。
虽然这是保安严密的高级公寓,但对于苍家族而言,不请而入是易如反掌的事。
美丽,温柔,高贵的妇人,充满慈爱地坐在床头,似乎永远不会厌倦地看顾着他。
在律的眼里,这让人羡慕的待遇却蒙上了阴森的凉意。
清澈的眼睛看了苍夫人很久,才用安静的口气问:“您想干什么?”
“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你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对吗?”
律小心地回答:“我什么也不喜欢。”盯着苍夫人的表情充满了戒备,“我只想要少爷。”
“为什么?”苍夫人露出母亲独有的体贴的笑容,耐心地问,“他对你一点也不好。他欺负你,折磨你,刻薄地对付你。他甚至没有把你当成恋人或者朋友,你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如果京田的微笑是最美好的,那么苍夫人此刻的微笑,对律来说就像地狱的黑暗一样可怕。
她笑得太有把握,权势在握的人拥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律为她笃定的眼神感到害怕。
不久之前他还摸着少爷给他的项圈,觉得没什么可以伤害他们。但这一分勇敢,在对抗严峻的现实时,立即显得不那么有力了。
律不是傻瓜,他毕竟涉及娱乐圈,知道庞大的家族势力是多么可怕。他们可以轻易地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让一个人消失,或者让一个人最心爱的东西消失。一切都会在黑暗中进行,从此永不相见。
只要苍夫人愿意。
“你要分开我们吗?”律看着苍夫人,“你要分开我们吗,妈妈?”
苍夫人怔住了。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是为了他,才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叫我一声妈妈。我说过,这一切必须被纠正。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律打了个冷战,猛然从床上坐起上身,抓住她的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求你……”
“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苍夫人反握住他的手,“你有其他人想要的一切,你可以提很多很多的要求,妈妈都会满足你。”
律不断摇头,晶莹剔透的眸子充满了祈求。
“我只有一个要求,求求你,不要分开我们。我想一辈子和少爷在一起,就算他讨厌我,用冷漠的眼神看我,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求求你……”
“不行,孩子。”苍夫人不忍心地望着他,却非常坚持地给出答复。
“求求你,妈妈……”
“应该是我求求你,清醒一下吧,律。”苍夫人摆出了更果断的态度。她握住律的手腕。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也会有这样强悍的力量和气势。她盯着律的眼睛,把她的坚持和决心送到律正渗着鲜血的心上,“我爱你,我的孩子。你那么的年轻,无从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值得珍惜的。妈妈会慢慢教导你!让你快乐起来。你不必去当另一个人的玩具,你被禁锢地太久了,律。从今天开始,你会拥有最好的生活,你会忘记京田。”
“我不会的。”
“你会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三个月,就三个月,给自己一段适应期,给自己一个展开新生活的机会。在这段时期内,你要答应我会努力接受新的生活,努力忘记京田。”苍夫人加重了语气,严肃的表情说明她说出的话绝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当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她时,她又露出了安抚人心的微笑,“如果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三个月后他仍然会是那个帅气有活力的男孩。”
律震惊地看着苍夫人,身躯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具有同样血统的他,可以嗅到苍夫人话里深藏的另一层含意。
血色从带着稚气的脸上完全褪去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律屏息,嘶哑着声音,直勾勾瞪着她。
“我不想伤害他,律。虽然我对他所做的事感到很生气,但为了你,我从来没想过伤害那孩子。”
律盯着她的眼神里充满怀疑,“你打算伤害他,是吗?”他忽然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声音变得出奇地尖利,“和别人偷情的苍夫人弄丢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却要对付自己孩子最心爱的人,不择手段地对付一个没有力量对抗你的孩子,是吗?”
苍夫人仿佛被人在脸上抽了一巴掌,霍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律。
律被自己惊呆了。
他从没有当着谁的面说过这么刻薄的话。
“对不起。我……并不想……”律茫然地摇头,“我只想请您……不要分开我们。”
她急促地喘着气,许久之后,才压抑着开口,“再也不允许,不允许你这样和妈妈说话。”声音无比阴冷。
和人偷情,并且弄丢了自己的孩子。
显赫的先祖们啊……
她从没想过会被自己的孩子逼迫得狼狈不堪,数十年来养成的骄傲让她昂起了头,受到伤害的感觉深藏在眸子深处,凝视着律。
“对不起……”律低下头嗫嚅。
“我不会伤害你,律。”沉默过后,苍夫人恢复了柔和的声调,但她和律相似的黑眸却仍然冰冷,“但如果你再这样伤我的心,我以苍家族的名义发誓,所有的伤痛都会在京田的身上重现。”
“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律畏惧地震动了一下,把自己缩得更紧。
这个警告下得太不及时,她已经被这个幼稚无知的孩子伤到了。
可她仍然那么爱他,渴望他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虽然她刚刚才对他露出严厉的样子。
谁可以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
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可以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当成一件玩具,被这样糟蹋。
律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不是母亲,而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苍夫人忍着泪水站起来。
律猛然打个哆嗦,“不!请不要这样!”他双手紧紧拉住苍夫人的手腕,十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只要一松手,京田就会因此而遭受不幸。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律不安地拉着她,杂乱无章地拼命承诺,“我什么都听您的,我会非常听话,非常乖巧,我不会惹您生一点的气……请您不要伤害他……”他抽噎着,那痛楚就像肠子快被绞断一样。
“不要伤害少爷,求您不要伤害少爷……”律绝望地抓着苍夫人的手,“妈妈,妈妈,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