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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姐说,今年你有大劫,要你回庄。」男子低声说着,眼睛没有上抬。
「我这一回庄,大局就乱了。皇帝现在在动二王爷的根基,关键时期,我不能走。」
「如果要我说,就算这天下毁了,也不关咱庄的事。」
「……萧子灵大了,也学全了……」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男子眼中有着微微的怒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真是躲不过,也是天意。」
当赵飞英的木剑轻轻擦过自己咽喉的时候,萧子灵就知道自己又输了。
「不行,师父实在太强了。」萧子灵有点像是在抱怨。
「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能跟我走上一百多招,出去闯荡江湖也能小有名气。」
「是喔……」萧子灵踢着脚下的石子。
「别太贪心了。」赵飞英笑着。
「还有,这把剑先还你。」赵飞英从腰上取出了紫棱剑。
看着紫棱剑,萧子灵忍不住兴奋地上前抚摸着剑身。多美的一把剑。
「要不要使一使?」赵飞英轻笑着,把剑递给了萧子灵。
「可以吗?」萧子灵将信将疑。
「只要别太耗真力就可以。放心吧,我会看着。」
于是萧子灵将剑抖了开。多么耀眼的紫光,萧子灵玻鹆搜郏孕脑尢咀拧W吡思刚校糇恿橄衷诓胖牢嗡俏淞种械闹帘Α3フ舛崛诵钠堑墓饷ⅲ庵亓俊⒊た恚负蹩梢运凳俏俗约核可矶┰斓摹K媸质沽思讣巧闭校W咔崃椤⒑敛环蚜Α
「好剑。」萧子灵收起了剑招,出神地望着黝黑的剑身。
然而,想到了什么,几乎可以说是惶恐地瞧着赵飞英。
「师父,您不是说灵儿得跟您对上两百招才要把剑还我?」
赵飞英先是一阵让萧子灵提心吊胆的沉默。
「寄存在你那里。」赵飞英缓缓说着。
「为什么?」
赵飞英没有回答。走近了萧子灵,赵飞英拿过了剑,把紫棱剑缠在萧子灵的左前臂上。
「别让它离了你的身,如果不是必要,别用这把剑。」赵飞英叮嘱着。
「师父?」
「师父。」远远看见赵飞英,萧子灵就奔了过来,亲亲热热地拉着赵飞英的手。
事实上,自从几天前听了赵飞英那番叫人担心的话语,萧子灵几乎可以说是天天都进宫找赵飞英。
「灵儿?你又来了?」一旁的玄武好奇问着。
「怎么,不准我来?」萧子灵给了玄武一个白眼。
「怎么会呢?」玄武笑着。「你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圣上与我,正在商量你的事情。」
「什么事?」萧子灵的眼睛写满了好奇。
「你的婚姻大事。」玄武说着。
萧子灵愣了一愣。
「我的婚姻大事?」
「是啊,我们打算在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找门媳妇给你。」玄武笑着。
萧子灵看了看赵飞英,又看了看玄武。
「我还小,我不要成亲。」萧子灵的脸垮了下来。
「十五岁已经不小了,至少考虑一下人选,订个亲也好。」赵飞英说着。
萧子灵的脸有点苍白。
「师父也这么说?」
「你是萧家的独子,早点开枝散叶,也未尝不是好事。」说完之后,赵飞英察觉到萧子灵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你身体不舒服吗?」
萧子灵退了三步。
「萧公子?」
眼看满眶的泪水就要溢出,萧子灵转身就跑。
「灵儿?」玄武来不及拉住他。
「灵儿他是怎么了?」玄武不解地问着赵飞英。
赵飞英微微摇了头。
五里岗上的月亮被重重的乌云遮着,萧子灵蹲坐在地,抽抽噎噎地也哭着。
微微的细雨下了起来。
一柄纸伞挡住了雨,萧子灵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不回将军府,京里已经找翻天了。」赵飞英轻轻问着。「不想成亲,就给我们知晓,何必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淋雨。」
萧子灵站了起身,紧紧抱着赵飞英。
「你瞧瞧,身上这么冰冷,要是得了风寒,怎么了得?」
「师父……您是不是不要灵儿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种话?」
「灵儿不想回将军府……灵儿不想成亲……」萧子灵又哭了。
「两件事为什么说成了一块?」
萧子灵没有回答,泪水直把赵飞英的前襟沾湿了一大片。
「别哭了。」赵飞英轻轻搂着萧子灵。「你哭得我心疼。」
赵飞英把萧子灵带了回城。
「明儿一早,我带你进宫去。除了跟皇上说一声外,杜将军那儿也得好好给人家赔礼,知道吗?」
萧子灵低着头,没有说话。
赵飞英看了看他。
「时辰太晚了,先回我府里。我派人送封信去,今晚在我府里住下。」
「好。」萧子灵有点哽咽。
换上了乾爽的衣物,萧子灵捧着茶盏,坐在赵飞英身旁,看他读书。
赵飞英喜难用松香墨,萧子灵闻着手中的茶香,以及那满溢在室内的松香,只是发着愣。
「为什么又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赵飞英转头过去瞧他,正好看到萧子灵痴痴的眼神。
「我好想就这么一直陪在师父身边。」萧子灵低声说着。
「傻孩子。」赵飞英笑了一笑,仿佛不以为意。
「灵儿什么都听师父的,只要师父不赶灵儿走。」
「如果我叫你跟我回蝴蝶山庄,不要再报仇了呢?」赵飞英看着萧子灵异常认真的眼神,不自觉地说起了笑。
「好。」出乎意料之外,萧子灵回答地十分迅速。
这时,轮到赵飞英发愣了。
「为什么?萧子灵,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报仇?」
萧子灵有点戚然。「师父,您为什么一直都不叫徒儿的小名?」
「这七年来,我不是都适么叫着的?为什么你突然听不习惯了?」
萧子灵咬着唇。
「没什么,师父喜欢就好。」
赵飞英静静看着萧子灵。
其实,他也不太懂得。
只想一直待在这里,就算只是静静坐着,也是好的。
复仇,血洗,这些字曾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练武,每日每夜,为的又是什么……
一开始是因为承受不了的伤痛,然而那伤口已经结了痂,甚至,已经慢慢淡去了。
书里说,宽厚。佛经里说,原谅。看过了就被抛诸脑后。
然而,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忘了。
那么,他练武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当时那满满的恨意?
如今他心里想着的……想着的……却只是捧着杯热茶,陪着师父读书。
坐在他身旁,静静看着他。看着他那仿佛与世无争的脸庞,看着他那宁静的表情。
此时此刻,在这里,每日每夜,岁岁年年……
「杜将军派了一队禁卫军在府外守着,你今晚睡在我房里。」赵飞英对萧子灵说着。
「……萧子灵?……萧子灵?」
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从壳里挣扎着,想要破壳而出。
多少个夜里,心里想着都是同一个人。
他的风采,他的谈笑,仰慕、钦慕、依恋……爱恋……
萧子灵的脸微微红了。
「不习惯跟人睡?」赵飞英轻轻笑了开。「不然,我趴桌上就好。床给你睡。」
连忙回过神,萧子灵就是死命摇着头。
走向了卧室,赵飞英除去了外衣,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不解地看着萧子灵。
「怎么了?」
「没……没事的……」
赵飞英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就是闭上了眼睛。
「就随你了……如果觉得冷,自己把被子取了去。」
不习惯趴着桌子睡,萧子灵半夜就醒了。
看着赵飞英安详的睡容,萧子灵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蹲在了床边看着他,萧子灵不禁有些痴了。
岁月过去了,他仍与当年一般。是他的救赎、他的光,他心中的温暖,溶化了冰雪的朝阳。
这几年来,从不曾如此仔细地看过自己的师父。那鬓角、那发丝,那唇……
那温柔的眼神是真的,那浅浅的笑意也是真的。那双手的温暖,也是真的……
为了什么呢,他总觉得现在自己的举动既大胆又亵渎。
既无礼又……无法理解……
不能思考,那心脏跳动的声音扰乱了所有的一切……
现在他们之同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得……
唇,遏没碰触到赵飞英之前,赵飞英已经睁开了眼。
「觉得冷了吗?」
「师父,您知道灵儿有多喜欢您吗?」萧子灵凝视着。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赵飞英轻轻笑着。
心脏……胸口……可能吗……可能吗,萧子灵的脸账得通红。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在每个夜里想都不敢想的奢望,藏在心里的角落,小小的奢求……看着我,抱着我,紧紧抱着我。那心脏跳动的力度,那身里的燥热,都是如此的陌生却深刻。他是他的师父、父亲、兄长,也是……秘密的……
「……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孩儿看待……」
冰冷,从脸开始、从手脚的最末端开始。渐渐地,连心也冻结了。
「原来如此。」在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萧子灵凄然地笑了。
「原来如此,」萧子灵大喊了一声,飞奔出门。
「萧子灵!」赵飞英草草披上外衣后就是追了出去。
然而,即使赵飞英找遍了城里以及五里岗,都没有瞧见萧子灵的踪影。只在五里岗上找到了紫棱剑。
京里闹翻了天,玄武下令挨家挨户地搜人,赵飞英则留在自己房里,案上摆着紫棱剑,以及一块布。
「鬼面,我知道是你徒弟。十七年前的事情,十六月夜在城西十二里的荒宅清算。独自前来。终要一人抵命。」
「她……还是找到了……」赵飞英自言自语着,脸上满是痛楚,嘴边却是一抹有些悽然的微笑。
「也罢……终要还的,我又为了什么放不下了……」
「我来了。」
月夜,荒宅,女人身旁坐着萧子灵,萧子灵脸颊上挂满了泪水。
赵飞英轻轻敲了破败的大门,轻声说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徒儿年纪小,放了他吧。」
「放了他,你会放过我?」女人冷冷说着。
「你要怎样才能安心?」赵飞英轻叹。
「喝了它。」女人扔过了一只瓶子。
赵飞英瞧了这只瓶一眼。
「不要啊,师父,」萧子灵张着口,却发不出声。
「我可不像你。喝了它,我就放了这个娃儿。」女人用一双怨恨的眼神看着赵飞英。
赵飞英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伸出了手取过,缓缓饮下了。
萧子灵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赵飞英轻轻说着。
「很好,很好,」女子尖声笑了起来,在这鬼影幢幢的大宅里,直像夜枭的声音。
「鬼面!你也有今天!天可怜见,叫我亲手复了仇!」女子嘶声喊着。
「恭喜弥。现在,可以放了我徒儿?」赵飞英淡淡问着。
女子狡讦地笑了,一掌击向萧子灵。
「住手!」赵飞英大惊失色,格开了致命的杀招。
女子招招致命,赵飞英却处处留了三分余地。
点住了女子的|穴道,女子怨恨的眼神没有变。
「何必,他是无辜的。」赵飞英问着。
「哼,无辜?他是你的徒弟,就该死!」
「冤有头,债有主。」
「只是一点利息。鬼面,你知道我这十七年是怎么过的?我找了你十二年,又等了五年!不收点利息,怎对得起我?」
女子歇斯底里地笑着。
赵飞英走近了萧子灵,解了他的|穴道,萧子灵的脸色登时发黑。
赵飞英也变了脸色。
「你也给他下了药!」赵飞英的语声严利。
「我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一点利息。怎么样?心爱的徒儿横死在你面前,这滋味好受不好受?」女子笑到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连忙点住了萧子灵身上的五大要|穴,赵飞英走近了女子。
「难道我适一条命,还解不了你的怨恨?」赵飞英沉痛地说。
「这怎么够,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死得悽惨万分,我要你连死都不能心安。如果可以,我还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