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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楼晓雨眼中滑落,周微体贴地帮她擦拭。
邢文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与邢武遥遥相望。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 终 …
番外——落日
邢秋开着车,眼光瞄过大街小巷里游走的人群。
车窗外有一个橘红的太阳。
他正驶向市的市中心,他刚刚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大爷爷去了,让他赶紧回家。
邢秋对两个爷爷并不熟悉。
小时候,他还十分懵懂,觉得有两个爷爷并不奇怪,依然腻在爷爷们的身边,渐渐长大后,他才明白,原来两个爷爷是那样的关系。
邢秋不是厌恶那类人,只是无法接受,于是他开始疏远爷爷,再于是,他搬离了大宅。
在邢秋的印象里,大爷爷是个很随和的人,对谁都一视同仁,相比起来,他比较害怕二爷爷,那个人虽然总是微笑着,却能令人毛骨悚然。
一路走神,邢秋达到了市的大宅。
卧室里,父亲、姑妈、叔叔全部在,他走进去,默不作声地站到表弟旁边。
大爷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表情安稳沉静,像是沉浸在美梦中,二爷爷躺在他旁边,苍白憔悴。
“邢斌。”
邢秋听到二爷爷的声音,一向低沉带着笑意,隐隐透出威严的声音,此刻听来竟软弱无比。
“二爸。”
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邢秋知道,是两个爷爷收养了父亲,给他最好的条件,父亲对两个爷爷抱着很高的崇拜与尊敬。
“公司,就交给你了。”
“至于你们两个,好自为之。”
二爷爷每个字都说得十分缓慢,似乎每个字都会耗费他很多力气。
“李医生,开始吧。”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走到床前,邢秋这才发现,房里还有两个陌生人。
李医生拿起针筒,在二爷爷的手上注射起来。
邢秋看到,所有人都噙着泪,连坚强的父亲也一样。
“把我和他葬在一起。”
邢斌点头。
“好了,你们出去吧。”
二爷爷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一行人立刻退了出来。
邢秋在关上门的瞬间,看到了床上两人交缠的手,和二爷爷脸上满足的笑容。
邢秋没有参加处理爷爷后事,因为父亲他们都抢着做,邢秋只好在大宅收拾爷爷们的遗物。
二楼的阳台上种了很多花,是大爷爷种的,有些花很少见,邢秋叫不出名字。二楼还养了几只小动物,名字稀奇古怪,反正普通人绝对想不到。
邢秋走到书房,不像普通人的书房那么严谨,爷爷们的书房给人很轻松的感觉,也许是布置的关系。
他对这里有很深的印象。在他小的时候,大约六岁,有一天,他趁家人都不在,偷偷溜进书房,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重的,父亲交代他不要靠近爷爷们的书房,他就非要看看有什么宝贝。
结果当然是没什么宝贝,他被二爷爷发现了,脸色铁青的二爷爷把他丢给父亲,他立刻被父亲狠骂一顿,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偷进书房了。
手指轻滑过一排排的书籍,邢秋眼光瞟到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的封面很老了,可是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被翻阅。
邢秋拎着相册坐到沙发上,慢慢翻开封面。
首页是兰色的空白,上面只有两个字,文、武。
第一张是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面只有两个小小的幼童,一个大约三、四岁,穿着开裆裤,傻傻地看着镜头,另一个看着幼童,脸上是宠溺的笑容。邢秋知道稍大一些的那个是大爷爷,笨笨的那个是二爷爷。他觉得很有趣,原来爷爷们小时候这么可爱。
缓慢地翻过第一页,是两人小学时的照片,两人搭着肩,齐齐相镜头微笑。
然后是少年、青年、成年、壮年、老年……
一张张照片记录了爷爷们的往事,像是时光机一样,带领邢秋走过那条温暖的生命之路,邢秋望着那张爷爷们年轻时神采飞扬的照片,有些发怔。
所有的灿烂皆可能转瞬即逝,生命的终结即是飘零凋谢的落花。
但它曾升起,它已绽放。
邢秋遗憾,甚至悔恨。
为什么自己,没有多一点的谅解,没有多一点和那两个人相处……随即,他又笑开,那两个人的世界里,拥有彼此便不嫌寂寞。
处理完后事,邢秋又回到了市,带着那本相册。
“,我是,目标仍停留在原地,初步预计一小时后经过,请原地待命,。”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邢秋望了一眼空旷的马路,活动酸痛的肩。
得找点事做,打发下时间……
邢秋这么想着,立刻就有一辆豪华的轿车驶了过来,邢秋勾起嘴角。
被拦下的车窗下落,露出一个女人精致的脸庞。
“有什么事啊?”女人态度很嚣张,邢秋走近,脸上是礼貌的笑容。
“您超速行驶了,请出示一下驾照。”他越过女人,朝驾驶室的人说道。
男人侧头,凝视邢秋。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女人的话堵在邢秋的眼神下,她瞥了一旁沉默的庄重,不作声了。
很好,能见风使舵。
邢秋的手仍按在车上,脸上保持微笑。
庄重眼角抽搐,还是掏出了驾照。
“这是罚单,希望您能及时交纳罚金。”
麻利地签好罚单,交给庄重,邢秋站直身子。
“请注意安全,再见。”笑眯眯。
车窗上升,庄重瞥了一眼邢秋胸前的名牌,将单子扔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有意思……
庄重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豪华轿车绝尘而去。
“别以为自己比头发还要渺小……别觉得自己比整个世界还要重要……”
街头传来耳熟能详的歌曲,邢秋心情不错地走回值班室。
天边的落日散发着暖暖的红光。
生命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有的故事落幕了,有的,才刚刚开始。
番外——无关爱恨
“呃……哈……”
紧扣苏维结实的腰,我撞击着,用尽全力。
Zuo爱时,他总不爱出声,只是咬紧牙关,呼出浓重的鼻息。我却爱极了他隐忍的模样,湿润的眼神、潮红的脸颊……他所有的一切,都能燃起我心底最炽热的欲望。
因为我曾经是那么的渴望他——渴望到,只有幻想着他,才能达到高潮……
“……嗯……”他的呼吸骤变,那我早已熟悉无比的沙哑嗓音开始低吟。
我加快速度,他快要到了。
低喘着,等热度慢慢退却,空气中却一直弥漫着肉欲的味道,我拉着他进浴室冲洗,然后他沉沉睡去。
没有睡意,我靠在窗边,点起香烟。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男人。
继承自父母的好相貌、富庶的生活、庞大的家业,天之骄子用来形容自己并不过分。
优越感,不可否认,是很强。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男人手里。
其实那时的他还不能称为男人——应该是少年。
越级成为大学生的十五岁少年。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我不懂为什么那样单纯的他,会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聪明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光已经无法从他身上挪开了。
他静默、冷清,甚至表情都不曾在我面前变化过。可是我懂,我体会得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忧伤。
像六月的栀子花,高洁但孤傲地绽放,虽然是喜悦着,可那淡雅的香味却一遍遍诉说着无法言语的忧伤。
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于是,虽然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
他也像栀子花一样,善恶分明,不会在乎对方的外貌或地位,而是全凭自己的感觉。只要认定一个人,便满脑子都会一直想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其它的事全抛在脑后。
我不止一百遍问过自己,为什么我不是他认定的人……可是无解。
一向遵守原则是我的优点,可我无数次为他打破——不是想证明自己多么在乎他,只是想做,想为他做,仅此而已。
我李明朗,何曾为别人妥协过一次?可只有他……或许,我已入魔障。
在国的四年,是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我在旁边看着他,注视着他,他也只能看着我……不管多忙,我都会腾出时间,配合他的作息表,有时候请他吃饭,或者带他出去兜风,或者送他一本书……
喜悦,即使他从未对我说过任何能让我误会的话,只是以普通朋友的模式和我相处,可我还是喜悦,我能感觉他冰山之下那缓慢到极至的消融。
我以为,他就会属于我了,可我错了,四年的时间,是极限,他再也忍受不了没有那个人的痛苦,决定回国。
我这四年的快乐,也许是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的——他在这四年里,从未开怀大笑过。
然而,我还能怎么做?
痛苦,却只能追随着他……我已放不开手。
也许我很贱……对,就是这个字,我曾经用来形容那些有手有脚却要依靠出卖身体赚取钱财的人,可如今,我有什么资格蔑视别人?至少别人是用自己的力量生存。
而我呢?没有一样是自己的,却胆敢谈爱情……
愚蠢,曾经意气风发的李明朗,现在也只是为爱苟延残喘的傻子。
累……是真的累……
曾经想过,将心中那抹沉重装入记忆,再不言爱。
没有爱情,又不会死。
可我又错了。
习惯是可怕的,当眼睛已经习惯追随某个人时,你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于是又追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