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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镇几乎所有的铁锹、榔头等物全都被用上了,所有的麻袋以及各种布袋也全都被搜刮了出来。
甚至很多布匹、衣物都被拆开,改制成了布袋。
一袋袋的土很快被运送到岸边,填进河水中。
慢慢地,河水被填平了……而此时,露出水面的部分,则可以取巧用大木桩子钉到河底,然后用土木草混杂,再浇上冷水。冬夜寒冷的气候,使得他们很快就会凝固成一道冰墙,异常坚固。
数万人共同努力,一道底部是土石,上面是冰墙的拦河大坝以奇迹般的速度崛起着。
工地旁边,是几口架起来的大锅,底下火烧的正旺,一阵阵肉香飘荡,惹得周围人馋虫直冒。
虽然是冬夜,但强力的劳动,大家并不感到特别寒冷,再加上柔和的月光,旺旺的篝火,倒也是一副火热的场面。
休息之余,一队队的人聚在一起,围着各自的篝火,畅聊着什么:
“嘿嘿,刚刚吃了一顿饱粥,现在又要有肉吃,光凭这些,这跟着过来修河坝就值了。”
“不要光看着这些好吃的,难道你忘了凌家军是怎么说的?咱们十个人一小队,一百个人一大队,不但要干活,相互之间还要监督着同伴。如果有人逃走了,这一小队的人都要受到连坐,被处死啊!如果有的选择,我倒是宁可在碎金镇下呆着,也比这担惊受怕的好!”
“你还真把这话当真了不成?凌家军一向仁义,我不信他们为了恁小事情就能株连这么多人。”
“那可说不准啊!你们没看凌家军做这些事情都隐蔽的很?一开始怕暴露,连这些篝火都不想烧呢!为了保住秘密,说不得他们会做出狠事来呢!”
几个人正聊得兴起,忽听不远处一阵喊声:“山坡上有人逃跑!”
“站住了,什么人?”
“哒哒哒……”紧接着就是一阵马蹄的声音,显然是旁边的骑兵司出动去追击了。
“嘿,还真有人逃跑!”
“这凌家军待咱们不薄啊!管吃管喝的,最后还给咱们加入他们的机会,就是干一晚上活而已,还跑什么跑!”
“你知道什么!没听凌家军的那些军爷们说吗?有流匪的眼线混进咱们流民群众,就想着逃走给流匪报信呢!好让流匪带人来杀咱们!”
“就是!那些逃跑的人,有几个是流民了?还不都是流匪的眼线,每一个好东西!”
“哎,这哪跑得了啊!你没看旁边,足足一百多骑兵,你人跑得再快终究是两条腿,哪跑得过那四条腿的畜生?”
“只不知道凌家军会怎么处置跟他同一个队的人,刚才似乎没听到有人举报。”
人们纷纷议论着,有关心那个人是不是能逃得了的,有的人则关心跟他同队的人会遭到什么处置。
逃跑的那个人属于哪个队,这是很好查的,只要各队一点人数,立马就知道了。
很快,一个小队九个人被拉了出来。
都是绑着,跪在最大的一团篝火旁边。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六就说他跑肚去拉屎,谁知道他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啊!”
“是啊,军爷!饶过我们吧!我们真不知道他要逃跑啊!”
九个人早就跪作了一团,不断地磕头求饶。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不把老子们的话放在心上!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怪我们,要怪只怪那个不把你们当同伴,而私自逃走的家伙吧!”一个凌家军的总旗官呦呵着,一摆手。
上来几个壮汉,人手一把大刀,根本就不顾九人的求情,“咔咔”几刀,人头落地,胸腔里的鲜血一下喷出多高,溅进旁边的火堆中“滋滋”直响,一阵焦臭味随之传出。
“啊!”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惊呼。显然被这场面震慑地不轻。
“找几根木桩子钉在大坝边,把这几颗人头挂上去。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我们凌家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还是那句话,每十个人一个小队,凡是有人逃跑了的,这一个小队都要受到株连!全部斩杀,一个不留!”凌家军总旗官指着那些人头大喊道。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却是刚才逃跑的那个人被抓了回来,直接用绳绑了,拖在马匹后面,一路惨呼声不断,凄厉地划破夜空,让闻者不寒而栗。
一直到了大坝边,那个逃跑的家伙兀自没有断气,凌家军战士们干脆就把他用精钢长矛挑了起来,跟九颗人头一块儿,高高的挂在大坝边。
“嘿,还真杀啊!”
“我都说了是真的了!凌家军可不是手软的!”
“那咱们可得小心点,不能让咱们队的人跑了。否则的话,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有了这个例子,剩下的人都警觉多了,不管干活休息,都是互相盯得紧紧的,生怕同伴逃跑连累了自己。
当然,再严酷的刑罚,也避免不了有人铤而走险。
就在东边的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大坝的整个工程也快完工的时候,就听到“噗通”一声什么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片人的喊声:
“不好了,大壮落水了!”
“什么落水了,他是故意的!这是逃跑!”
“快报告凌家军战士,否则咱们都得没命!”
这边一喊,岸边立刻冒出几十个凌家军战士。
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眼看着河中一起一伏的人影顺流而下,距离大坝越来越远。
“放箭!”
“快放箭!”
“不要省着箭支!”
岸上的凌家军战士中立刻有十几人搭弓射箭,十几箭射到水中,就见那人影似乎是一阵挣扎,紧接着就浮了上来,一动不动地顺水向下漂去。
“射死了!射死了!”
战士们和周围的流民都是一阵欢呼。
而这个被射死的大壮所在的小队流民,由于报告及时,这次并没有受到惩罚。
这也让其他流民心里更加有谱了。看来只要报告及时,让凌家军战士把逃跑的人抓住或者打死,那即使本队中出现逃跑的人,也是影响不到自家性命的。
有了这番计较,大家互相之间盯得更紧了。一直到大坝修建好,竟然是再也没有人敢于尝试逃跑。
到第二天辰时,经过一夜的劳动,大坝终于及时完工了。
按照凌家军战士事先的承诺,除了能够饱餐稠稠的米粥以外,每个人额外都得到了一大碗肉汤。
几个月甚至是几年不知肉味,大家吃的那个香哦!
然后,这些人被要求暂时不能会碎金镇,而是就近在附近的一个北风向阳的山谷里休息。
用大帅的话来说,当战斗打响的那一刻,他们,就自由了。
第二天上午,就在凌家军各项准备堪堪完善的时候,王嘉胤的流匪队伍竟然提前到来。
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
无定河南岸,五千流匪聚集在这里,正是悍匪王国忠和他带领的那些手下们。
经过大半年的转战,虽然遭到官兵大军的围剿,战斗数次失利,可王嘉胤也打下了大小数座城市,以及周边无数座寨子,收获着实不小。
到现在,不管是武器、服装还是战斗力,这股流匪都已经今非昔比。
就拿流匪们身上的棉衣来说,如果是老弟兄,几乎都是厚实舒服的新棉衣,大多数甚至连个补丁都没有。
这些,全是在打破寨子和城池的时候抢的有钱人家的,用来装备老弟兄倒也足够了。
而那些后加入的则要差些,大多破衣烂衫,有的甚至还是自己原先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衣不蔽体。
武器,这五千人中倒是没有拿铁锹、菜刀的,手中不是大刀,就是长矛,甚至还有几百人手中竟然拿的是火铳,。
整个队伍中最令人震撼的,就是最中央的那几门虎蹲炮。总共四门,用大车装了,几头络子拉着,遇到难走的道路,还要后面的战士帮忙推。一路上运过来,可不知道有多难!
王嘉胤四处流窜,根本就没有制造兵器的能力,指望他们的武器统一制式,那是不可能的。能从官兵和地主武装手中抢到刀枪,将大部分弟兄武装起来,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对于像王嘉胤这样的流匪来说,武器就意味着人马。有多少武器,就能武装出多少的人马来。因而,平时打仗的时候,他就极其重视掠夺对方的武器,并且尽力抢回自家牺牲弟兄的武器。
看着手下装备齐全的五千人马,王国忠有些意气风发了。
“王将军,听说凌家军装备精良,战斗力非同一般啊!首领为什么不让所有弟兄都来,一块儿压上去,保证一个小小碎金镇,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的。现在只有咱们五千人,万一失利了,那几个老家伙又该聒噪了。”
说话的,是王国忠手下最得力的一个助手,二秃子。一个大光头,非常彪悍的体型,作战极为勇猛,据说曾经单人拿着把大斧头,生生砍杀溃散二十多个官兵,端地彪悍无比。义军队伍都称他一声“秃将军”,这二秃子倒也不介意,倒是引以为豪,在很多场合下都自称“秃将军”了。
王嘉胤的流匪中一向分出几个派别,这“秃将军”二秃子,最是支持王国忠。
这次王国忠前来征剿碎金镇,这个二秃子就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助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全歼王国忠集团
王国忠是王嘉胤手下都尉,农民军出身,最喜欢别人喊他“将军”。
周围的人,自然是投其所好。
“这是堂哥留的一个后手。过了大小理水,要想到达府谷县,有三条路最是便捷,一条是绕路榆林镇,一条是从米脂县过,还有一条,就是这碎金镇。千万条小路汇集,都绕不开这三个交叉口。榆林镇和米脂县是在朝廷的掌握中,咱们要想过去,麻烦可是不小。只有这碎金镇,凌家军到底也是杆子,即使咱们跟他起些龃龉,看着同受朝廷压迫的份上,也不会死命拦着咱们,那只会便宜了后面的刘应遇老狗。堂哥的意思,咱们这五千人,差不多就能拿下碎金镇;如果拿不下,堂哥出面借路,也还有个说法。”王国忠显然是得过王嘉胤的吩咐,道理讲得清清楚楚。
“将军此言差矣!那凌家军能够覆灭阎王寨,成为米脂、葭州一带首屈一指的大股杆子队伍,翻手只见拿下碎金镇,围攻米脂县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只是咱们这五千人出马,不一定会打败仗,可能攻克碎金镇的机会实在是太小。而一旦攻而不克,首领大人出面,咱们的队伍自是可以过得了这碎金镇。不过,将军您在队伍里的地位可就不保了。自从高迎祥投奔之后,首领对将军您可是越来越不重视了。照这么发展下去,这队伍第二把交椅是谁的,可还说不准呢!”二秃子在旁边劝道。
“哼!堂哥实在是糊涂的紧,好多大事,放着亲堂弟不问,竟然相信高迎祥这个外人。他也不想想,外人,终究是外人,在关键时刻,还能跟他齐了心吗?”王国忠冷哼一声,脸上都是不满的表情。
“不过二秃子你也放心,凌家军装备确实精良,顶盔惯甲,手持纯精钢打造的长矛,这我是亲眼见过的。刚开始我还着实被他们吓了一跳。可回头一想,这么厉害的装备,他们凌家军又能有多少呢?我看顶多也就几百人,放在凌风身边撑门面。剩下的,也就跟咱们差不了多少了!”王国忠语气一转,又说道。
“将军说的对,想那铁甲,即使刘应遇老狗的手下,也没有多少吧?凌家军小小一股杆子,我还不信真能个个穿甲,民间的讹传,自是当不得真的。”二秃子闻言道。
“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