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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
一想到凌若辰血流满面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战栗起来,所有的怨恨和心痛,都转向了那个人,恨到极处,转身在御案前写下封密折,交给金英封了起来。
金英当着他的面用火漆封印了密折,就算没看内容,他一听要交给的那人名字,就已经猜到了三分,只是看到朱祁钰一直紧皱的眉头时,还是忍不住劝道:“如今京城大捷,万岁爷也该好好休息一番,再犒赏有功之臣,千万不可思虑过度,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啊!”
“朕知道,”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你下去吧,朕自己会去休息。”
金英只得退了出去。
看到他离开后,朱祁钰呆立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宣召大臣,而是悄然回了内宫,几经徘徊,终于还是到了咸安宫外。
里面飘出来的,不再是茉莉花清新的香气,而是苦涩浓重的药气,带着化不开的郁结,将他缠绕在其中,让他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瓦剌人走了,明军大捷了。
她人虽然还在这里,却也彻底离开了他,在这里,他一败涂地。
【第五卷 塞上】第一章 逃宫
人们对疯了的人,都有种本能的厌恶和恐惧。
很少有人敢去正视他们疯狂的时候,更加不会去注意他们身上发生的变化。就算原来的天仙美女,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时候,也只会让人远远地躲着,而没人去仔细观察,那乱发血污下面,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人。
而真正的凌若辰,却是在太皇太后的慈宁宫里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太后安排人送了出去。
这一次,不但是给她换了衣着打扮,太皇太后甚至还命人找出副极品的人皮面具送给她,戴上了那个,再化妆打扮一番,看起来便似个在寻常不过的小兵,面目平庸,过目即忘,全然没了原来的风采。
如此收拾完毕,凌若辰去向太皇太后告辞的时候,才发现她这些日子来不但苍老了许多,甚至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她心下不由得大为惭愧,最近一直在宫外忙乎,都没有来给慈宁宫请安,却没想到她却一直关注着自己,这次一出事,太皇太后第一时间就派人来封住了那些禁军侍卫的口,让冬夜假死掩人耳目,却扮作了她的模样,装疯毁容,躲过朱祁钰派人监察,而将真正的她偷偷藏在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主掌后宫几十年,心腹耳目众多,这等李代桃僵之事自然做得密不透风,只是如今她已经心力交瘁,病得几乎起不了身,眼见着时日无多,也只能为她最后再做这些安排了。
凌若辰见她凝视着自己,张了张嘴。急忙凑上前去,方才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帮…………帮我…………找…………找回…………找…………回…………”
凌若辰急忙握住了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回他来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坚定得没有半点犹豫。
太皇太后浑浊的眼里泛着泪光,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闭上了双目。
凌若辰心中百感交集,从一开始对这个女人地反感憎恨,到如今竟然还是全靠她才让自己得以解脱。只是今日一别,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
等出了皇宫,凌若辰如同逃出樊笼的鸟雀,长长地出了口气,才知道太皇太后安排的,远比她自己能想到地更为周到。
从慈宁宫到皇城,再到外城,一路上她换了3次衣服,从小太监到禁军侍卫。最后换上的,竟是石家军地一套军服,附加了全套的手令和腰牌。每换一次衣服,便换了个人领路。如此等她到了石家军时。接收她的人也只知道她是受命而来的小校,根本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了。
她原本以为太皇太后知道她认得石亨。等见面之后,方才知道,这太皇太后做事,竟是滴水不漏,给石亨地信竟然用的是锦衣卫的名义,上面只说他是负责去关外卧底打探消息,身负机密,随军而行,并未透露半点她的来历。
石亨虽然觉得奇怪,可那锦衣卫完全独立于六部之外,直接听命于皇帝,他虽是这次北上大军的统帅,但也无权管这个密探型的小兵,就在自己的卫队里随意给她安插了个位置,准她可以自由行走,整军完毕,便全军开拔去追击瓦剌残兵了。
凌若辰之前虽然也曾混迹在军营不短时日,可终究只是文职参军身份,晚上不是回宫就是有单独营房休息,还未曾真正在军中与普通士兵一同吃住,如今真的亲身经历,方才知道花木兰不是谁都能当的。
因为是要追击瓦剌残兵,所以石亨所带地全是骑兵,虽然只有一万之众,却都是明军最后的精锐部队,为了赶路,几乎是马不卸鞍人不解甲,才跑了一天,就差点把她累垮了,马上颠簸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好在她脸上带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出她苍白如死的脸色,只能看到她两眼泪汪汪地,一问起来,她也只能说是被风沙吹着了,顿时被那些大兵们鄙视了一番,背转身甚至毫不避讳地就说这些皇城里的官儿真是娇生惯养地,连这么点风沙都禁不起,真比那“兔儿爷”还要娇气。
凌若辰气得差点吐血,可这会她地身份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密探,那些人也只当是京城派来在石亨身边督战地,说不定还拿她当卧底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她也只好咽下这口气去,咬着牙硬撑着。
可等到开饭时间,等她好容易让自己骑马骑的要麻木的双腿可以挪动过去的时候,发现除了个冷硬的馒头,连点残汤剩水都没有了,那些个大兵们风卷残云般扫荡完毕,就各自回去了,谁也不愿意搭理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一个人抱着冷馒头啃着,坐在篝火旁,甚至不想回营帐去睡觉。
一想到要和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男人在一个营帐里挤在一起睡觉,她就不寒而栗,宁可在这里冻得半死数星星,也不想在睡梦中被人占了便宜,万一不小心穿帮了,那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可这北国的冬天,就算是守在火旁,也只能烤热对着火的一面,后背上还是冻得冰冷,她努力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望着黑丝绒般的夜空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想到此刻朱祁镇还不知在哪,只怕他的日子也不会比自己好过,但只要同在这星空下,总有机会能再见,心底就好了许多,不知不觉地,就那么坐在篝火旁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中,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个温暖的源泉,她不由自主地便靠了过去,冰冷的身子一旦有了依靠,便整个缩了过去,依稀间,似乎回到原来的那个时空,每个冬日寒冷的夜晚,怕冷的她也是这么瑟缩在那人的怀里,相拥取暖。
脑海中混沌的这个画面一闪而过,却突然惊醒了她,想起眼下的处境,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凌若辰吓了一跳,猛地清醒过来,一睁眼,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一袭裘皮大衣包裹着,寂静的营区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她一人独坐在火前。
只是她面前本该熄灭的篝火不知被谁添加了柴火,正熊熊地燃烧着,她呆呆地望着跳动的火焰,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原来方才的感觉,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不知何时,她才能够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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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塞上】第二章 露馅
第二日一早,全军再度启程的时候,石亨身边的亲卫石方过来找了凌若辰,给她换了坐骑,让她跟在石亨近卫队中。
凌若辰将皮裘试探地递还给他,石方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将军说了,你身子单薄,这大衣就送给你了。”
凌若辰心里咯噔一下,昨夜果然是石亨来过,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更不知道,她何时露出了马脚。
她刚想问下石方,他却已经拍马向前赶去,浑然没把她当回事,她也只能将疑问闷在心里,看着石亨在最前方的白色身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她之前曾经怨恨过他,若不是他将她打晕送回宫去,或许她当时还有机会留住朱祁镇,可是后来一想到那些从她身后射出的冷箭,她就有些后怕,若是真的留住他,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脖子后面的痛楚却生生提醒着她,这个野蛮人,不经她的同意,就这么将她打晕了拎回去,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她伸手摸了把身上的皮裘,穿上了这个,人是不冷了,可是周围那些近卫们看她的眼神更冷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的调笑,看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再加上昨日赶路身上累出的汗水粘在身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只是那石亨虽然让人安排她进了近卫队,却并没有过来跟她说话,甚至一路之上,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有过,让她又不禁怀疑。若不是身上的皮裘犹在,真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前便的探马终于兴奋地冲回来报告。瓦剌的主力大军就在前方三十里,若是能够追上。就有机会与大同和宣府的守军前后夹击,将瓦剌主力消灭在关内,彻底解决了这个困扰大明几十年地祸患。
直到此时,石亨方才回过头来,看了凌若辰一眼。低低地向石方吩咐了几句,石方起初甚是不情愿地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直到石亨板起了面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回身朝她这边走来。
一看到她,石方就没好气地说道:“都是因为你,眼看着的战功没我的份了!走,人家上前面打仗去。我来保护你,找个安全地地方观战去!”他重重地咬了下“安全”两字的音,表达了自己一万分地不满意。
凌若辰一听这口气。忍不住扬起头来,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虽然没有石将军那么高超的武艺。但也有防身之术,不必你如此费心。误了军功!”
石方眼看着石亨已经领着众骑快马前行,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们,再一听她这么说,心下大喜,指着她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以后将军问起了可别说是我不管你的啊!哈哈,驾!…………”说罢,转身一拍马,生怕她再改变了主意,飞快地追上前军而去。
“你…………”
凌若辰一时气结,没想到这小子说走就走,闪得还真快。她也只得忍住两条腿上的酸麻痛楚,摸摸身上地火枪和霹雳子,好歹是安心了几分,看着身边众骑飞快行进,个个都持刀执枪,她却只有三尺青锋还是做做样子的,不由得头皮发麻,混迹在人群中,真不知这仗若是真打起来,自己到底是该冲上去呢,还是躲起来放放冷枪便罢。
没有花木兰的身手穆桂英的本事,这女扮男装从军行的事情,还真是难如登天啊。
等她赶上几步,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也先既然大败而逃,为何前几日都未曾被追上,反倒这快到关口了,被他们追上,像是自个送上来进他们的口袋一般。想那也先也是纵横一方的枭雄,身边又有喜宁这个通晓内情的奸细,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中伏?
凌若辰越想越是不对,但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得拍马去追石亨,想提醒他小心有诈,可就她地骑术水平,哪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