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丝丝的风不知从哪个缝隙吹了进来,铁慧觉得有点凉,这让她想起自己是被离忧打昏了,还有和她一起游山的若兰似乎也被离忧打伤了,可她怎么又到了这里,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兰姑姑“铁慧冲着帘后的人喊道:“兰姑姑,是你么,你也在这间屋子里么,如果是你的话,就发个声音给我听。 “屋里静下来,没有声音回应她,帘子后边的人也不出声了。
房顶上的门被人打开了,离忧从梯子走了下来,又关好门,就趁着开关门时的强光,铁慧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瓶子,而且,他在笑, 少见的笑,有点天真的笑。铁慧的心在抖,冷得抖,怕得抖,他见识过他的手段,他是一个冷漠得没有一点热血的人,除了对宫主,对他的父亲,他流露过柔情的样子,对别人,他始终如一的漠然。
离忧走到铁慧的床边坐下,在铁慧头顶的床栏上点亮了一支蜡烛,笑道:“你醒了,还是年轻好,可以睡这么久都不醒,我就不行。““离忧,我兰姑姑呢,她在哪儿,你把她怎样了。“铁慧焦急地问。
“我没把她怎样“,离忧道:“我让她去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她在那里,过得很好,整个慕容山庄都去了,都很好,就是不知道萧少华会不会去,他应该也会去吧,说不定还有你的赵云儿。““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铁慧想起身,却被绳子缚得紧紧地。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个无乐宫的叛徒,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离忧说着,用手摸了摸铁慧的脸。
“你别碰我“,铁慧摇头甩开他的手,喊道:“就算我是无乐宫的叛徒,也轮不到你来惩罚,宫主呢,我要见宫主。““我会让你见的“,离忧道;“你告诉我一件事,说实话,只要你说实话,我就让你见她。““什么事“。
“铁慧,你说你丧失了记忆,现在又想起来了,还是赵云儿的未婚妻,“离忧道:“那么,你和萧少华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离忧抬手打了铁慧一记耳光,喝道:“我在问你,你最好快说,我可没有萧少华那么怜香惜玉。““啊“,铁慧痛呼,半边脸立刻麻木了,“他,他是“铁慧犹豫了一下,答道:“他是兰姑姑的丈夫,兰姑姑是赵云儿的表亲,我和云儿是到慕容山庄做客的,在此之前,我们从来也没见过萧少华。““是实话么?“,离忧的眼中闪过怀疑的光。
铁慧挺了挺脖子,坚定了眼神,“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她瞪了离忧一眼,将目光瞟向一边,心一直咚咚地跳。
“噢,是这样啊“,离忧笑道:“那我就不怪你出卖无乐宫了。““那你赶快放开我,我要去见宫主“铁慧挣扎着,只想早一点离开这里,多在离忧的身边待一刻,就会多一刻的危险。““你着什么急了“,离忧冷笑,“我说我不怪你出卖无乐宫,可并没说我不怪你出卖我,你将抵抗索魂笛的内功心法告诉了别人,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离忧蛇一般的手从铁慧的脸摸到她的脖子,“你长得还行,虽然对于我来说,你太年幼了些“,他一边说,一边解开她胸前的一颗扣子,“不要“,铁慧意识到离忧想对她做什么了,扭动着,大声喊道:“放开我,宫主,救我。“离忧一挥手,铁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铁慧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一丝不挂了,双手的绳子被解开了,双腿还被分绑着,离忧微笑着,在她眼前系提着裤子,他系腰带的速度很慢,仿佛要让她记住自己每一个动作,铁慧一声不响,默默的看着屋顶,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离忧松开了铁慧腿上的绳子,铁慧缓缓将双腿并到一起,身下似乎有一点疼。
“年轻的处女,不错。“ 离忧穿好裤子,把红色的瓶子打开,对铁慧道:“我这儿有点东西,叫血鸽胭脂,不妨告诉你,这是毒药,很毒的药,我要将它涂在你的身上,结果就是,你一定会死,我涂的时候,你不会有什么感觉,我要涂了啊,你要是不想死,就动一下,一下,我就不会再涂了。“离忧用一块手帕团成一个小团,沾了一点红色的药膏,轻轻碰了碰铁慧的脖子,铁慧一动不动,闭上了眼,挤落最后一滴泪,离忧笑着,一点一点的将药膏涂在铁慧的前胸,肚子,臀上,腿上,脚上。
“好了,涂完了“,离忧扔掉了瓶子,又道:“我忘了说,你涂了这个血鸽胭脂不会马上死,你还能再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你的皮肤,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你的眉毛,连你的指甲都会慢慢变成红色,直到死,你的整个人就会变成一个红色的妖怪,没有人会认识你。你最好找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悄悄的等死,不然,你的亲人,朋友甚至路人,都会被你吓死。好玩么,我爹爹所有的毒药里边,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它不象玉碎海棠那样一下子就能让人死,也不象长生粉那样要等那么长的时间才会死,三个月,不长,不短,整整好好,真是绝世的毒物。“离忧哈哈笑着,走到帘子后边,蹲下来,仰头道:“爹爹,我真是太崇拜您老人家了,这些个东西,您都是怎么想起来的,等您能说话了,教给玉轮好不好,您在这儿待了几天了,有十几天了吧,这儿很黑是不是,您怎么不哭呢,我记得有一次,您打我,把我关起来也是十几天,我哭了好久,爹爹就是爹爹,和玉轮不一样。您该吃药了,我们走吧。“离忧抱起了帘子后边的父亲,走上了梯子,回身对铁慧笑了笑,“这个地方也挺适合你,宫主说,让我们都要尽快离开这儿,这个迟园一会儿就可能成为一片灰烬了,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不会有人知道的。“离忧走出了这间屋子,门“咣郎“一声被关上了,不知过了多久,铁慧被灼热的温度烤得清醒了过来,头顶上掉下了一些烧着的木头,上一次在登城外的破庙里差点被阿罗和阿果烧死的情形浮现在她的眼前,云儿冲入火海,舍命相救,那时她还是阿寻,“阿寻,铁慧,云儿“,“云儿“,铁慧坐了起来,“我要回去,我要告诉云儿和少华叔叔小心离忧,我要见云儿一面,哪怕是一面,死之前,我一定要见到他。“ 铁慧想着小帆,穿起衣服,上衣被离忧撕得蔽不了体,她扯下那个破帘子,裹在了身上,登上了梯子,门很重,她几天没进米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用手托着那铁门,门被烧得火热,铁慧忍着双手被烧焦的疼痛,奋力推着,“云儿“,她叫着小帆的名字,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个门,眼前一片火海,但她认出这是离忧的卧房,原来在它下边还有那么一个暗室,铁慧跌撞着跑了出去,四周没了出路,她猛得想起,地牢和秦淮河相连,她走入地牢,果然,这里还没有被火蔓延,她躲在水边,直到迟园的火烧尽,才走了出来。真如离忧所说,她的皮肤开始泛出了红色,她裹紧了那个帘子,天黑的时候逃离了金陵,走上返回慕容山庄的路。
铁慧中了毒,身子很是虚弱,手上的皮被烧焦了,没有药可以治,化了浓,指甲,皮肤上的红色越来越艳,她不敢走大路,只好走山路,饿了吃些果子,双脚磨破了,捡了粗树枝支撑着走,下了雨就躲进山洞里或大树下。
半月后,她终于走到了可以看到慕容山庄的地方,她捋了捋头发,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河沟前,想看看自己,她探出了头,只看了一眼,“啊“的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脸,那是什么,那是我么,红色的毛发,红色的眼睛,一个红色的怪物。
这一刻,铁慧彻底失去了再行一步的勇气,返身向玥巍山的山顶走去。 她站在山顶最高的石头上,将破帘子从身上拿下来,甩到了山下,山谷的风托着它飘啊飘啊,越飘越远,铁慧流了泪,说道:“云儿,不要忘了我,我爱你。“说完,纵身跳下山顶,落了几丈,铁慧觉得自己悬在半空不动了,睁眼一看,一根长蔓从山上甩下,圈住了自己的腰,三个银发老太婆一个接一个的倒吊着,临近铁慧的那个抓着藤蔓,最上边的一个抱着石头,铁慧一心求死,想去解那藤蔓,最近的那个老太婆道:“姑娘,你别动,你要是一动,我们三个老太婆就得陪你一起下去了,我们活的快乐极了,可不想死。“铁慧一听,不想害了三个善良的老婆婆,不敢再动了,最上边的那个老太婆双手一用劲,喊了声:“起“,向上一跃,将铁慧和另外两个老太婆拉了上来。
铁慧坐定,哭道:“三位婆婆,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是怪物,活着还不如死了。““姑娘,看样子,你是中毒了,快走,到我们那儿去,我们给你逼毒。“,三个老太婆轮换着背着铁慧,一路飞奔。铁慧伏在她们的背上,就觉得眼前的景物飞也似的向后掠过,方知自己八成是遇到了世外的高人。
到了三人住的木屋,她们让铁慧坐在正中间的地上,一起运功为铁慧逼毒,五日后,铁慧皮肤上的颜色渐渐淡了,十日后,几乎又呈现了正常的颜色,十五日后,除了指甲和头发还是红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琥珀色之外,身体其余的地方都恢复了往日的肤色,而且在红色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只是她的双手已被烧伤,只能戴了黑色的手套来掩盖。
日子一天天过去,铁慧没有死,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三个老太婆都看得出铁慧的忧伤,一个老太婆楼着她笑道:“姑娘,快一个月了,你很少说话,我们救了你,难道你连我们的名字都不想知道么。““不是的,三位婆婆“,铁慧跪地磕头,说道:“谢谢三位婆婆救命之恩,只是……““你先别说,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秋大氏,她是秋二氏,她是秋三氏,我们是秋家三姐妹。“看到铁慧诧异的神情,秋大氏道:“我们都是不被慕容家接受的儿媳妇。在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身世之前,先让我们唠叨唠叨,几十年前啊,慕容家和秋家有些世仇,慕容家有三个儿子,秋家有三个女儿,就是我们三个,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他们家的三个儿子偏偏爱上了我们家的三个姐妹,我们好得要死要活的,慕容家和秋家的长辈却死活不同意,又打又拆的,我们三对儿就私奔了,岂料想啊,上天惩罚我们背弃祖宗,我们三个家庭都没有后人,慕容山庄现在的庄主慕容裕泰根本就是抱养的,三个老头儿前些年相继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你看看,我们都不死,姑娘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铁慧哭着将自己遭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三个秋老太。三人听完,相对无语,秋二氏叹道:“铁姑娘,在你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确实是太倒霉了,你想轻生,我们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听我说,做女人,一生便是不得安乐的,为了能和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是要很辛苦的,惊涛骇浪是辛苦,平平淡淡还是辛苦,就为了短暂的激情,女人往往要付出很多,所以,做女人的真谛就是要坚强面对所有的苦难,相信婆婆,一切都会过去的,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磨折都将是你今后人生的财富。““谢谢婆婆的宽慰“,铁慧苦笑道:“可我已不是白璧之身,又已经变成了这幅怪样子,毒还没有全部驱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还谈什么人生,如果婆婆们不嫌弃,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