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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员外就那一个女儿,以后王家的万贯家财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不都是你的……”
郝南婵这话虽然说的小声,可还是一字不落得进了沐老爷和林氏的耳朵。
林氏脸色一沉,抬手就搡了郝南婵一把,“南婵,你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若不是因为你的任性,少卿又怎么会遭受这牢狱之灾?少玦又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破事?你方才居然还说这种话,你、你、你真是想气死我不成吗?”
听见林氏的呵斥,郝南婵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这件事原本错就在自己,所以,就算林氏这么指责她,她也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和余地。
沐少玦望着眼前的人,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场以他为中心的战争,到最后,他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正在沐府一大家子人给县太爷塞了一包银子,希望他不要过于为难沐少卿的时候,师爷拐着弯儿从案台边上绕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覆在县太爷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不料,原本乐呵呵的接着包裹的县太爷登时变了脸色。手上一软,包裹好的银票散了一地。
县太爷却少有的全然不顾,他一把揪住师爷的衣领,瞪大了双眸,“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师爷害怕的点头,县太爷这才弯腰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硬是塞进了沐老爷的怀里,“本官向来清廉,你们再送这些,我便将你们关起来,都回去。”
162、女人的错
一大家子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沐府,面上虽然没有一丝情绪,可是各人心底都是五味杂陈。
沐老爷和沐少玦在屋里草草的喝了两口茶,就出门去为“胭脂锁”和沐少卿的事情奔走。剩下了满屋子的女眷,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
中饭的时候,郝南婵有些磨蹭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平素这个时候饭都应该已经上桌了,可是今日天怎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有人来喊自己呢?她心中纳闷,正要唤院子里的丫鬟,却硬生生看不见半个人影。
有些狐疑的走了出去,郝南婵悠悠地走到福寿堂。抬眼却瞧见沐府的女眷都已经上桌,正吃的大快朵颐。一股闷气油然而生,郝南婵拎起裙摆便冲了进去。
才刚踏进福寿堂,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郝南婵的身上。特别是林氏,她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眉角一跳,极其阴霾的瞟郝南婵一眼。正是这一眼,让郝南婵哽在胸口的闷气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哟,吃饭了啊……我来晚了些,那些丫头们太不受用,居然都不叫我……”
林氏眨了眨眸子,缓缓地动手夹菜,“你院子的丫鬟都已经遣走了,还有一个寸柳调到老太太那边照顾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多招呼着,免得一大桌的人等你一个。”
在心底闷哼一声,郝南婵瞧着满桌差不多已经快吃完的菜,“这未必叫做一大桌的人等我一个?”郝南婵虽心有不满,可是却无能为力。总而言之,错在她,她处处就要矮人一寸。迈着碎步走到饭桌前,郝南婵这才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椅子不见了,桌上的碗筷虽然摆的整整齐齐,可是她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站着吃饭吧?
原本在屋子里伺候着的丫鬟这个时候也不见了踪影,郝南婵只好噙着一脸的笑意。拉下面子挪了一张椅子,小心翼翼地坐在沈梦见的旁边。手上的筷子才刚要接触到桌面的菜式,却只听的林氏猛地将筷子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了,我吃完了,大家慢用!”
郝南婵的筷子僵在半空,她有些错愕地抬头望着周遭已经默默地准备起身的沈梦见和沐少薇,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些什么反映。
直到满桌子的女眷都起身,一起走向门外的时候,郝南婵终是隐忍不住。她几近愤怒地将手里的筷子朝着桌面上一砸,“够了!”
林氏惊了一跳,身子也登时顿住了。沐少薇和沈梦见亦是一脸愕然的转身,却瞧见郝南婵愤懑的望着她们。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的是吗?”郝南婵带着三分哭腔,可是更多的却是怒意。她指着身后的八仙桌,一项一项的数落这林氏的罪行,“故意把我院子里的丫鬟遣走,故意吃饭不叫我,故意不放椅子让我出糗……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越听这话沐少薇的眉头皱的越紧,她愤懑的朝前走了两步,“大嫂,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错吗?”
郝南婵冷笑了一声,“我承认,沐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少卿会被关进牢里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们做的事情就都是对的吗?”气急之下,郝南婵一把将面前的碗筷扫到了地上,“夫人,你嫉妒燕姨娘比你受宠,所以处处打压她,难道你做的都是对的?……”
看见林氏脸色陡然变绿,燕姨娘心底不由畅爽几分。她斜睨了林氏一眼,嘴角漾起一抹嘲讽。可这一反应却生生落在郝南婵的眼里,她手一挥,转向燕姨娘,“还有你,明明就是个姨娘,却觊觎沐府的财产,想方设法的想让自己的媳妇、儿子当家作主,你又做对了多少?”
瞧见燕姨娘面上一阵青一阵白,郝南婵继续扭头向沐少薇发难,“说什么路名堂对不起你,说什么他偷人给你戴绿帽子……真是可笑!如今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你扪心自问,你对路名堂真的好吗?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每次一不高兴,便是非打及骂,从未给他留过一丝颜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见郝南婵越说越难听,又提起路名堂在沐少薇的伤口上撒盐,沈梦见回头看了沐少薇一眼,忍不住有些心疼。她上前挽住郝南婵,“大嫂,我们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可不能多想……”
原本是打算劝慰郝南婵一番,却不料她并不领情。郝南婵冷笑了一声,既然双方撕破了脸皮,又何必在惺惺作态呢?她伸手一揽,将沈梦见推开些许,“沈梦见,整个沐府最阴险的就是你!总是装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可是,谁不知道你才是最贪婪的一个!”
沈梦见万分错愕,不敢置信的望着郝南婵对自己指控,“大嫂?”
“你一进门就投井,却又不死,还不是就是为了让沐府的人对你有愧疚?明明嫁的是三少,却日日与二少一起厮混……别以为大家都不清楚你们的往事。”顿了顿,瞧见了沈梦见由错愕变成惊恐的脸,郝南婵得意的笑了,“你嫁给了少卿,拆散了人家原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写那封休书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丢沐家的脸,把沐少卿踩在脚底下?你不准沐少卿收了未初尘,又不肯喝点珠敬茶,你算什么宁静淡泊,分明就是一个妒妇!”
郝南婵的话音还未落,之间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入。在大伙儿还没瞧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郝南婵头一歪,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从左脸传了过来。她回过神,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赏了她一巴掌的人,“相……相公?”
没错,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沐少游。他此刻正是一脸的不满。因为过度失望而涌起的怒火无法熄灭,双眼已经染上了血丝。“你给我住嘴!”
沐少游一出声,郝南婵立刻回神。她哭喊着撕扯这沐少游的衣物,“沐少游,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虽然方才那一巴掌沐少游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可是这却比任何嘲讽都要让郝南婵不能忍受。
沐少游一把攥住郝南婵的双手,头一次如此大声的呵斥她,“南婵,现在沐家已经是这个模样,你何苦再这么闹下去?”
郝南婵被制住了双手,想用力却使不出来。动了几下,她干脆放弃了。“沐少游,你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当初我说要把杜老板的原料换掉,你为什么不阻止,现在出了事,所有责任都是我来负,所有的错都有由我来背吗?”
“南婵!”沐少游不由的提高了音量,“我们夫妻三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原本你铸成大错,沐府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你的,为什么我要替你瞒下来,难道你不明白吗?那是因为我……”
不待沐少游将话说完,郝南婵惊呼了一声,用力一推将他推出了半米远,“沐少游啊沐少游,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你们沐府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我?”痴痴的笑了几声,郝南婵落下泪来,“男人薄情寡义,我今个儿倒是真的见识到了。”
低吟了几句,郝南婵这才冷笑一声,“好,好极了。我郝南婵做了便敢当,今日不用你们休我。我走!出了这沐府的门,我就不会再回来。”吼完这些话,郝南婵才趔趔趄趄地奔了出去。而站在大厅中央的沐少游却未曾挪开步子去追,沈梦见不由的有些纳闷。虽然方才郝南婵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可是怎么说来,她也是沐家的一份子。一个女人家就这么跑出去,身上又没有银两,只怕会吃亏的。
思即此处,沈梦见愁眉紧锁地上前劝道:“大哥,大嫂一时气急才会说那些话。你若不追出去将大嫂寻回来,她身上又没有银两,肯定会吃亏的啊……”
谁料沐少游眉头皱也没皱一下,“由着她去吧,她是被娇纵坏了的。”顿了顿,他又抬头朝门口郝南婵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她身上是没银子,可是……反正,她不会有事的。让她出去反省反省也好,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回来的。”
沐少游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去跟林氏和燕姨娘道歉。
剩下沈梦见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之后她才有些无奈地转身,挽着一脸凄然的沐少薇。显然,沐少薇是被郝南婵方才那一席话给刺激到了。
她有些木讷的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眉头不由的越锁越紧。
“少薇,你别想太多,大嫂一时气急,才会口不择言的。”沈梦见试着宽慰沭少薇,却不料沐少薇凄然一笑。
“三嫂,也许大嫂说的并没有错。名堂和我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要负责……”
163、断你右手
话说郝南婵跌跌撞撞地冲出沐府,她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屈辱和不甘心充斥着整个心房。她有些落寞地走在路上,不时的回头,却不见沐少游追出来。直到自己已经漫无目的地快走到南门这边,她心底的唯一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心头凉了半截,郝南婵这才明白过来:这一次,沐少游是当真了。以往,只要自己变脸色,他绝对第一时间冲上来哄自己。可是现在……自己都已经离家出走了,可是沐少游却没有半点要追出来的意思。
想到这里,郝南婵才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痛哭起来。
如今,自己从沐府跑出来,是万万不能再回到郝家去。若是自己独自回娘家,肯定是要被耻笑的。在加上歌城距离京城有遥远的一段路程,自己独身一人,只怕还没到京城,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哭了一会儿,郝南婵才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满脸是泪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收据展平,心头这才放松了一些。“幸亏自己日日夜夜把地下钱庄的收据藏在身上,不然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
擦干了眼泪,郝南婵理了理衣襟,瞬间变回了以往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攥紧了手里的收据,郝南婵心下腹诽:亏得自己还留了一手,不然只怕要像路名堂那样被扫地出门,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想着这些,郝南婵遮遮掩掩地便朝地下钱庄那边走了过去,“虽然还没有一个月,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