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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反贼就是这个曹寅!”史鉴梅抛下短剑,又将曹寅推给讷莫带来的侍卫捆绑,这才向鳌拜躬身盈盈一拜,柔声道:“素秋见过鳌相爷,相爷别来无恙。”
“素秋,怎么是你?”鳌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道:“你不是魏东亭的人吗?为什么要举报他?”
“回相爷。素秋已经不是魏东亭的人了。”从暴露身份以来,史鉴梅脸上第一次闪过羞色,指着断头台上的吴远明羞涩道:“相爷,素秋现在是平西王世子的人,为了救世子,素秋才想出这个办法,惊动了相爷,望相爷恕罪。”说着,史鉴梅从怀中取出魏东亭写给自己那封信,双手递给鳌拜,“相爷,这是反贼设计陷害世子的物证,请相爷明查!”
鳌拜接过那信一看,顿时乐得哈哈大笑,狂笑道:“好!好!魏东亭,曹寅,这次老夫看你们还怎么逃脱法网!”狂笑了一阵,鳌拜猛然转向面无人色的魏东亭,大喝道:“来人啊,将设计谋害平西王世子的反贼魏东亭拿下!”鳌拜的心腹侍卫齐发一声喊,蜂拥而上扑向魏东亭,魏东亭身边虽然也有一些自己的心腹,但苦于魏东亭谋害朝廷大员的灭门之罪已经坐实,谁也不敢被魏东亭牵连到,也就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鳌拜带来的御前侍卫将魏东亭按倒拿下。
“素秋,魏东亭的这封信上没有写明具体的行动计划,我们还缺一个人证,你可愿意做这个人证?”班布尔善心细如发,一眼看出自己们要光明正大的铲除康熙羽翼还缺什么。史鉴梅毫不迟疑的答道:“只要能救世子,素秋愿意做人证。”
“好,太好了,这回我们赢定了。”班布尔善放心的鼓掌大笑起来。而鳌拜则先是贪婪的扫一眼史鉴梅高耸的胸脯,又好奇的问道:“素秋,据老夫所知,你和平西王世子虽然已有肌肤之亲,却是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发生的关系,你并非出于心甘情愿,还三番两次的刺杀平西王世子。既然你如此恨他,现在你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呢?”
“相爷,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成人看的男人,把我当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看。”史鉴梅低声答道。鳌拜闻言先是一楞,略一思索后,久经沙场的鳌拜竟然点头道:“不错,将待兵为子,兵可为将而死。素秋,这次你教给了老夫一个道理。”说罢,鳌拜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揪起曹寅,狂笑道:“走,进宫找皇上打官司去,这回老夫看谁还敢包庇你们?!”
注1:公元1669年,康熙八年年底,赫舍里·昭惠为康熙生下皇第二子爱新觉罗·承祜,后早夭。康熙的第一个儿子是爱新觉罗·承瑞,为妃子马佳氏在康熙六年所生,也是早夭。
第一卷 庙堂
第七十五章 … 倒戈(3)
康熙的双手颤抖着,慢慢的抓向惠儿小丫头胸前那对白嫩诱人的鸡头小乳,惠儿则紧闭着眼睛,眼角已有认命的泪水流下。但就在这时候,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然后是六宫总管太监张万强焦急万分的声音传来,“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鳌相爷来了!”
“鳌拜,他好大的胆子!”康熙放开惠儿小丫头,腾的从大炕上跃而起,怒吼道:“擅闯后宫是杀头大罪,他鳌拜真想造反吗?”康熙嘴上叫得强硬,内心却惊慌不已,紫禁城的侍卫总管是鳌拜的干儿子讷莫,御前侍卫也大都是鳌拜党羽,这些年虽说康熙一直在处心积虑的蚕食紫禁城控制权,安插了孙殿臣、曹寅、狼覃、魏东亭、犟驴子和穆子煦等心腹补充进侍卫队伍,但人数最多只占御前侍卫总数的三分之一,仍然居于弱势,如果鳌拜真的选择今天造反做乱的话,康熙在紫禁城那点人手是绝对不够抵挡鳌拜的。
想到这里,康熙忙不迭的下旨道:“快,快派人去太和殿给吴六一传旨,让他把把步军统领衙门的军队调进宫来!等等!”直到此刻,康熙才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赶紧问道:“张万强,鳌拜带了多少人闯进的后宫?有没有带军队进宫?”
“回禀皇上,鳌相爷没有带军队闯宫。”张万强的回答让康熙松了一口气,但张万强接下来的话却让康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皇上,鳌相爷是押着魏东亭魏大人和曹寅曹侍卫进的后宫。据鳌相爷说,魏东亭和曹寅犯下了抄家灭门的大罪,被鳌相爷人赃并获,因为事态紧急,鳌相爷才押着他们和人证进宫,要请皇上和太皇太后老祖宗秉公处置。现在太皇太后老祖宗已经在慈宁宫接见了鳌相爷一行,老祖宗让奴才赶快来禀报皇上,请皇上火速到慈宁宫议事。”
“小魏子和曹寅他们犯下抄家灭门的大罪?还人赃并获?”康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康熙看来,魏东亭和曹寅对自己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埋伏在他们家里的暗探回报也是如此,虽然在小节上有亏,但是说到触犯国法被鳌拜抓到把柄,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张万强扯着公鸭嗓子答道:“回皇上,鳌相爷说,魏大人和曹侍卫是以下犯上,妄图杀害平西王世子吴应熊,人证物证具全,魏大人和曹侍卫也没有喊冤,似乎已经是供认不讳了。”
“杀害吴大哥?那吴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已经陷入绝望的惠儿小丫头猛的睁开眼睛,焦急的问道。旁边康熙大怒,心说这丫头始终还是不肯忘记吴应熊那奸贼。妒怒交加中,不等张万强回答,康熙已经推开惠儿往外飞奔,喝道:“张万强,摆驾慈宁宫。”房外张万强忙唱道:“万岁爷起驾慈宁宫。”外面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忙站好队形,摆好皇帝仪仗,簇拥着焦急万分的康熙飞奔向慈宁宫。
“吴大哥。”惠儿小丫头非常清楚,康熙是故意不让自己知道吴应熊的情况,但这个小丫头关心吴应熊已经到了不顾后果的地步,明知自己这么做肯定会被惩罚,可还是捡起脱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乘乱偷偷溜出门去,一路快跑经慈萌楼和临溪亭到右翼门,想走右翼门到午门去看吴应熊的情况。
小丫头的运气很好,因为鳌拜闯宫的缘故,她经过的慈萌楼和临溪亭一带的御前已被孝庄(注1)火速调往慈宁宫支援,小丫头一路狂奔,路上竟然没受到任何阻拦,但是到了右翼门时,右翼门前执勤的御前侍卫却见将穿着宫女服装的她拦住,喝道:“那来的这么不懂规矩的野宫女?在皇宫里乱跑,不想要命了?滚回去!”
“闪开!我是内阁大学士索额图的女儿,我有急事要出宫!”小丫头衣衫不整的跑到右翼门前,想要硬闯出门,但那些侍卫那相信她的话,一个侍卫张开手臂拦住她,喝道:“滚回去!还敢冒充大臣的女儿闯门,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侍卫则色眯眯的打量一眼俏丽动人的惠儿,邪笑道:“这小丫头长得不赖,干脆直接抓了她,押到赵秉臣大人那里治罪。”
说着,那侍卫竟然直接伸手来抓惠儿小丫头的胳膊,看那表情和手形,应该是顺带着想在小丫头那已经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上揩些油。其他几个侍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状也是纷纷伸出魔掌,全都伸向惠儿小丫头那娇小的身躯,把小丫头吓得连声尖叫,“救命!索大学士真的是我阿玛!”但那几个侍卫色迷心窃,那还肯放过这送上门的小羊羔,只是伸手乱摸,但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住手!”
“遏中堂。”那几个侍卫回头一看见发话人竟然是辅政大臣遏必隆,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忙放开惠儿小丫头向遏必隆拱手道:“奴才见过遏中堂。”但一向以性格随和著称的遏必隆突然变得严厉无比,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皇宫之中,你们几个竟然敢对朝廷大臣之女做出禽兽之行,魏东亭和狼覃调教的好奴才。”
“遏中堂,小的们是讷莫总管的奴才。”其中一个侍卫辩解道。但是遏必隆横蛮的一挥手,喝道:“少污蔑好人,右翼门归太和殿侍卫总管狼覃管辖,关讷莫大人屁事!来人啊,将这几个狗奴才拿下,交给讷莫总管治罪!”遏必隆不仅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还兼领侍卫内大臣的差事,有权调遣和奖罚御前侍卫,虽说一般的领侍卫内大臣都不敢得罪皇宫里的奴才,更不敢让皇帝觉得他们打狗不看主人面,但这个权利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遏必隆一声令下后,右翼门另外的御前侍卫只得上去将那几个倒霉蛋拿下。
“遏相爷,我是昭惠,听说有人要谋害吴大哥,他没事吧?”惠儿小丫头急得连哭诉那几个侍卫的无礼都忘了,一张口就只是问吴应熊的安危。遏必隆早就认出惠儿小丫头的身份,点头答道:“你放心,平西王世子现在没事。”惠儿小丫头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中,又向遏必隆恳求道:“遏相爷,我想去午门看看吴大哥,请你让他们放我出门去。”
“你去吧。”遏必隆点头道:“午门现在的侍卫领班是讷莫的拜把兄弟刘金标,你对他说是我放你出去的,他不会为难你。”原来御前侍卫副总管魏东亭和承乾宫侍卫领班曹寅被拿下后,依附他们的侍卫立即树倒猢狲散,讷莫则马上让自己的人接管了他们负责的防区,乘机抢占了几个最紧要位置,就连紫禁城大门午门的防务都被讷莫抢了下来,可谓是战果丰硕。而康熙一系则损失惨重,紫禁城五分之四的控制权已经交给了鳌拜党羽。
“多谢遏中堂。”惠儿小丫头大喜过望,忙快步跑出右翼门,但是她在经过遏必隆身边时,遏必隆身后忽然闪出一名穿着仆从服装的老头,却是刘玄初让吴远明带进皇宫的老军,那老军低声说道:“昭惠小姐,请留步。”惠儿小丫头稍微停住的脚步,那老军忙凑过去低声说道:“昭惠小姐,如果想救你的吴大哥的话,你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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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的老军与惠儿小丫头低声交谈的时候,担负着皇差的遏必隆已经让人押着那几名倒霉的侍卫走右翼门进了后宫,沿着惠儿小丫头来的路走慈萌楼取道慈宁门进了孝庄所居住的慈宁宫,遏必隆刚进慈宁门,门内就有两帮侍卫同时迎上来,一边是得意洋洋的讷莫一伙,另一边则是满面忧色的康熙另一名心腹侍卫兼曹寅大舅子李煦为首,两边显然都担负了各自主子的命令与遏必隆接触,几乎是同时向遏必隆行了一模一样的礼节,异口同声道:“奴才等见过遏中堂。”
“免礼。”遏必隆摆手道。讷莫和李煦同时直起身体,都是想开口说话,但又发现对方也在开口,两个大仇家便忍不住互相狠瞪一眼,同时握紧了拳头。遏必隆又好气又好笑,忙摆手道:“看来两位都有话要对遏某说,这样吧,讷莫大人,老夫与你先到一边说话;李大人,你就稍等一下了。”说罢,遏必隆也不管李煦是否同意,拉起讷莫就走到了慈宁门的左侧。
“讷莫大人,是不是鳌中堂有话要你转告老夫?请说吧。”遏必隆向讷莫微笑道。讷莫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说道:“遏中堂,魏东亭和曹寅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现在他们谋害朝廷命官、王爷世子的事已经坐实,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全,无可抵赖,但他们的幕后有没有主使,这点很令人怀疑。现在太皇太后老祖宗的意思是听听遏中堂的意见,顺便让遏中堂你主审这件案子,所以鳌相爷想请遏中堂操一下心,主张这件事有幕后主使,顺带着仔细拷问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