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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神仙长长透一口气,道:
“冷见愁老爷,你真有本事,我瞎子也服了气啦!”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
“我以为此生决不会再被迷香之类的药物迷倒,谁知世事永远变幻莫测来,永远有想不到的可能!冷见愁老爷,你用的是什么迷药?我瞎子足足睡了一盏茶。”
冷见愁道:
“那只是三种很普通的辛香类药物,但配合起来,我用重手法捏碎,再加上一点内家真力炙势,便散出一种香气,可使人立刻昏睡,你如果不是一直提真气让住心云南,这一觉必定睡到天亮才醒得。”
徐小茜大骂道:
“是谁传授你如此深奥的药物之学?”
冷见愁淡淡道:
“落叶,也是一片落叶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
瞎神仙沉吟一下,道:
“我昔的是中了迷香,那时一身武功只剩下三四成,所以一败涂地,这个刻骨的教训使我十年来精研迷香之道,自问极有心得,谁知今晚……唉……”
他忽然振奋起精神,又道:
“听你说来,她像有几片落叶呢,对不对?他们到底是谁?”
冷见愁道:
“落叶就是落叶,从前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一件事,当今之世,使毒最著名的是谁?”
徐小茜抢先答道:
“李碧天,他是普度门掌门,外号(海枯石烂)。”
冷见愁道:
“你认识他?”
徐小茜道:
“见过几面,但不算很熟。”
瞎神仙道:“若论当今之世,使毒最高明的人的确非李碧天莫属了,十余年前我听说他曾邀约天下使毒为主的九个门派的高手,在粤东十万大山晤谈。定名为慈悲会。这一次十万大山的慈悲会.远至辽北(无毒不丈夫)寇遐龄也率了十二名高手来参加。听说参与盛会的一共有百余之多,全都是浑身是毒,任何人远远望一眼就可能倒毙的毒门高手,但结果(海枯石烂)李碧天以神鬼莫测的手段,技压慈悲会众毒,号称天下第一。他的外号意思是说他用毒本事已达到了可使大海为之枯干,石头为之腐烂的骇人程度。”
冷见愁徐徐道:
“我知道在百余年前,毒界中出了一位毒圣桓宇,只不知那‘海枯石烂’李碧天比起他怎样?”
徐小茜摇摇头,瞎神仙没作声。
冷见愁又道:
“李碧天用什么兵器?”
徐小茜道:
“用剑,但谁也没见过他的剑法,因为他如果想杀死一个人,用毒方便得多!”
冷见愁问道:
“他常常杀人么?”
徐小茜道:
“不,相反的是他慈悲为怀,时时以他的使毒手段化解很多拼斗凶杀的大场面。”她停了一下,又道:
“十万大山的慈悲会,他迫使毒界的各门派高手立誓,须得先毒死了他,才可以用毒杀害别的人。”
冷见愁道:
“相不到李碧天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下的毒手呢?”
徐小茜讶道:
“下毒手?向谁下毒手?”
冷见愁不答反问,道:
“你何故来到此地?”
徐小茜道:
“我们欠一个人的恩情,而这个人却欠瞎神仙的,所以这个人要我们来此,尽力解救他的危难。”
冷见愁道:
“这个人是谁?”
徐小茜答道:
“严星雨!”
瞎神仙啊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是他?怎会是他呢!”
冷见愁道:
“为什么不会是他?”
瞎神仙道:
“十二年前,我路过镇江,他以江南三大名剑之一的身份请我吃饭,我叫送帖子的人回覆我不赴宴,因为我讨厌他!”
瞎神仙道:
“严生雨这个人很骄傲,他的声名财势一出手就拥有了,我的声名却是经过无数次生死一发浴血苦战挣来的。”
徐小茜道:
“严星雨虽是继承他父亲手创的(大江堂),势力遍布南京至崇明岛这段长达千里的长江水域。”
“但他决不是仅仅倚靠他父亲的余荫,他的剑法听说青出于蓝,已超过家传的《大江流剑法》了……”
她的话指出瞎神仙看不起严星雨的错误所在,如果那严星雨正如徐小茜所描述的人,则他位列“江南三大名剑”便不是侥幸了。
冷见愁对这些话的内容并不如何惊诧,但徐小茜无意流露出豪情飞扬的口吻神态,却使他十分意外,难道那严星雨是这般英雄人物,竟能使徐小茜感染了那股豪气?
他问知那严星雨今年三十七八岁,相貌不俗,外号很雅像这样的人物,无怪特别容易在美丽少女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冷见愁深深瞧了徐小茜一眼,心中突然又涌起那股怜悯之情,她的确很可怜可悲,空有如花娇貌,似水年华,却不能不“孤独”终老。
一个如此青春灿烂的女孩子,一旦得知自己这种悲惨命运时,她会怎样呢?当她必须面对“孤独”时,她比平凡的女孩子更能忍受抑是更为软弱呢?
人生中,原是充满了许许多多难穷底蕴的迷,凡想完全了解疑谜的人,不是最有智慧就是最愚蠢的人。
徐小茜如果心中有一个男人的影子的话必定是“烟雨江南”严星雨了。
冷见愁下了这个判断之后,便不想再提到严星雨,免得让她有机会想起这个男人。
当下淡淡道:
“你太多嘴了,我只问你有什么打算而已。”
徐小茜沉吟一下,道;
“从来没有人骂我多嘴,你真是最奇特的男人。”
瞎如仙插口道:
“被灵犀五点金瞧得起的男人,自然有特立独行的胸怀气概。但却也不是好兆头叫。冷见愁老爷,你从今日起,定须小心的防,免得忽然有一夜头和脖子分了家。”
冷见愁道:
“灵犀五点金这么可怕么?”
徐小茜道:
“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五姊妹已有如此可怕的声名!”
瞎神仙道:
“我瞧‘烟雨江南’严星雨不久就会遇上横祸,灵犀五点多已是著名的不祥人,喜欢她们的人倒媚得更快。”
冷见愁啊出了一点玄外之音,只微笑一下,对于不必要和不能确定的事,他觉得提上那么一句也是多余。
徐小茜深深叹息一声,似乎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不祥,只不过无可奈何而已。
她道:
“我们回苏州去,要是冷见愁准许的话,瞎神仙,你呢?”
瞎神仙也叹口气,道:
“做鱼饵的生涯实在很不好受,但既然命中注定要做鱼饵,只好继续做下去了。”
冷见愁忽然问道:
“严星雨的剑法当真是很高明么?”
徐小茜道:
“真的,我不会骗你,据说他已得到他大伯父‘血剑严北’的真传。你想想看,‘血剑严北’号称古往今来第一杀手,如果对手武功不能达到瞎神仙当年那等造诣,你出十万两银子他也不肯出手。”
冷见愁冷笑一声,道:
“血剑严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徐小茜和瞎神仙都怔住了,一时但觉夜色更深更冷,那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不可猜测的凶险危机。世上任何胆敢轻视得罪“血剑”严北的人,决计活不了多久,因为他才是古往今来无可伦比的第一杀手,现在的‘血剑会’或者独步北六省的“刀魔”呼延长寿,在武林人心目中,仍然比不上三十年前的‘血剑严北”。
以上由赤雷扫描校对, 文学殿堂
第二章 红粉佳人
用方石砌成的屋子,总是教人感到特别坚牢,似乎连无情之火也不怕。
这一家老当铺不但给人坚牢的感觉,那柜台上的铁烂栅更令人泛起隔开了两个世界之感。
有没有人听过荷包饱涨的人光顾“当铺”呢?当然没有,所以那些站立在柜台外,伸长脖子的穷鬼,没有法子不把朝奉们看得高高在上的另一阶层的人物。
那姓林的胖朝奉懒洋洋道:
“这口剑不过是破铜烂铁面已,就算一两银吧!”
这种昧着良心硬是把足金戒指当作镀金戒指大杀价钱的话,林朝春每天不知要说多少遍,因此他几乎想把长剑扔出去,整个人都被无聊乏味的感觉充满。
不幸的是他向框外俯视了一眼,这一眼竟使他完全清醒了,因为那个人的目光像刀子般刺过来,虽然不痛,却冷得要命……
那个人长得高高的,样子蛮英俊的,但看上两眼之后,反而如堕雾中似的,瞧不清楚这人的年纪和样子究竟是怎样的。
那人用眼光之刀,刺入林朝奉心里,又用低沉的声音道:
“你太年轻了,叫一个老人出来。”
胖胖的林朝奉如受催眠,伸手扯动一条丝绳,此绳通入内室,缠在雷老板桌上的铜铃上。
七八十岁满头白发的雷老板立刻出现,他问都不问,拿起那口长剑审视片刻,笑一笑道:
“好剑,剑鞘是百年的鲨鱼皮镶金制成,剑身的鱼鳞片纹,泛起血红光彩,至少染过一百个人的鲜血。”
雷老板这时才缓缓望着求当的客人一眼,道:
“大爷请进来,万事都有得商量。”
那人道:
“我叫冷见愁,有话在这儿讲就是。”
雷老板道:
“悉听尊便,辛大爷押多少银子花用?”
冷见愁忽然想起昨天黄昏来到这座城市市效的片段,那里他站在一个高岗,远远望见满城灯光丝竹管玄之声隐约可闻。
冷见愁突然问呆住了,宋词中有几句形容一个飘蓬过客看见满城灯火时说……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于是冷见愁怀着满腔凄凉落寞之情,凝立还望直到中宵风露已干朝,阳光照遍大地,才走入城内,但仍然磨菇了好久,看看已是中午,方始大步走入这间当铺去。
最主要的是他怀中连一文钱都没有,这六七日一路行来,每天三餐一宿少一文钱都不行,所以非得找个当铺不可了。
雷老板苍老而相当响亮的声音又道:
“如果老汉的老眼不是昏花,则可以肯定这口剑便是天下武林高手无不胆寒色变的《血剑》了!”
冷见愁说道:
“哦?叫做血剑?”
雷老板道:
“想不到三十年之后,还能够重见此剑,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对么?”
冷见愁道:
“我只想知道这口剑可以押多少?”
雷老板道;
“你说一个数日,老汉立刻如数奉上。”
冷见愁寻思一下,道;
“好,十五两。”
雷老板重重叹口气,虽然摸出十五两一锭纹银,却不交给冷见愁,说道:
“你一定不知道血剑严北的名字,他在三十年前,天下凡是能够名列高手之林的人物,只要听到血剑两个字,马上就得准备好后事……”
老人的话声只停了一下,忽然把银子丢出去,厉声道:
“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冷见愁动也不动,连眼皮都不眨,道;
“血剑严北算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片落叶罢了!”
雷老板怔一下,道:
“落叶!什么落叶?”
冷见愁淡淡道:
“他的剑纵然可以斩金截铁,或者藏有血剑的剑决,但在我看来,只值十五两。”
雷老板怔完又怔,胖胖的林朝奉精乖得很,赶紧出去捡起银子,双手奉上。
老人突然大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