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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能承认。
照理说,胡丽珠这一辈子是不能再嫁别人了,可是胡丽珠生性放浪,心如蛇蝎,
一向任性胡为,她也不会自甘寂寞的过一辈子。
因而——他不肯承认这一椿婚事,对胡丽珠来说,毫无亏损,她仍是自由之身。
“毒娘子”更是伤不得,明天就要去大洪山,一切全仰仗她的指点相助,她能
诱出“独臂熊”来。
而今夜“白河寨”的人马又预定在城内会齐,必须由她去联系、召集。
心念之间。“
胡丽珠已横剑通至阶前,蓄满劲力的长剑,正待骤然一击了。
“毒娘子”也已紧扣“毒磷弹”,凝视着胡丽珠手中的长剑,以静制动,只要
胡丽珠的长剑一举,她手上的三颗“毒磷弹”,便立即打出。
蓝世玉看了厅前的惊险情势,只好闪身走出屏后,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
大家不要误会!”
说话之间。
人已飘身来至厅外。
“毒娘子”见蓝世玉已经出来,望着胡丽珠冷冷一笑,立刻就将“‘毒磷弹”
放进皮囊内。
胡丽珠见蓝世玉身穿蓝衫,神采俊逸,较之以前又长高了,完全像一个成熟的
年轻人,芳心中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
但一想到蓝世玉刚才见了她转身逃走,避不见面一事,又令她痛如绞心,泪水
就像决堤似的流了下来。
蓝世玉本就心地善良,再加上胡丽珠对他一直关怀备至,他不忍心让她伤心难
过,于是歉然说道:“珠姐姐快请厅上坐!”
这一声珠姐姐,立即补偿了胡丽珠一年多来的奔波辛劳,心里虽然略感安慰,
但是她所受的委屈,却无法一时消除。
蓝世玉见胡丽珠花容憔悴,满面泪痕,如呆如痴的立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听到
他说些什么。
他因而又歉声说:“珠姐姐请原谅小弟难言之苦,刚才躲避,实在情非得已,
小弟在此陪礼,请不要再生气了。”
边说边向胡丽珠拱手一揖。
胡丽珠黯然一叹,翻腕收剑,流着泪说:“一切内情,‘芙蓉仙子’已对我讲
过,姐姐愿意协助你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如果杀害令尊的真是我爹,这也是造化
弄人,什么都不必再说,姐姐自认命苦……”
蓝世玉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立即作了个肃客手势,请胡丽珠到厅里坐。
“毒娘子”愈听愈糊涂,由于蓝世玉没有提到胡镇山的事儿,是以一时之间,
她也弄不清楚。
胡丽珠看也没看“毒娘子”,便迳向厅内走去。
“毒娘子”见蓝世玉一直称呼胡丽珠“姐姐”‘。以为他并不否认胡丽珠是他
妻子,因而感到又落寞、又嫉妒!
蓝世玉一俟胡丽珠走了过去,才向“毒娘子”肃手请进。
“毒娘子”妩媚的一笑,心中似才略感好受一些,转身与蓝世玉并肩走进小厅
内。
四个侍女惊魂甫定,你端茶,她送水,俱都战战兢兢的。
蓝世玉一指“毒娘子”,瞅着一脸幽怨的胡丽珠,代为介绍说:“这位是白河
寨的熊夫人……”
“毒娘子”见蓝世玉无法介绍下去,立即自动的说:“马翠萍。”
蓝世玉又赶紧介绍胡丽珠说:“这位是苇林堡古堡主的掌上明珠胡丽珠姑娘。”
“毒娘子”眉梢一挑,立即娇声一笑说“
“原来是古堡王的千金,久仰,久仰。”
蓝世玉见胡丽珠仍面有愠色,仅淡淡的向“毒娘子”轻颔螓首,因而怕“毒娘
子‘难堪,两个人再打起来。
他立即解释悦:“白河寨熊寨主与古堡主俱是多年老友,交情极厚,今后双方
见面机会正多,熊夫人见多识广,阅历极丰,为人爽快淳直,珠姐姐今后应该多向
熊夫人请教才是。”
胡丽珠一直怀疑“毒娘子”与玉弟弟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因而心中充满妒意,
但是她为怕蓝世玉难堪,勉强向“毒娘子”客气了几句。
蓝世玉见胡丽珠勉强,而“毒娘子”却神色自若,似乎毫不在意,于是有意岔
开话题,向胡丽珠道:“珠姐姐,我们自湖滨分别之后,你这一年多来可好?”
胡丽珠见问,还未说话,眼圈儿已先红了。
“毒娘子”世故较深,不愿听两人之间的私事,又不放心白河寨的人马是否已
经到齐了,因而起身说道:“玉弟弟和胡姑娘慢慢叙吧!我先去街上看看本寨的弟
兄们可曾到齐了。”
边说边迳向厅外走去。
蓝世玉急忙起身目送,并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胡丽珠见蓝世玉起身相送,也只好立起身来,同时她已看出玉弟弟和“毒娘子”
之间,在情感上似乎远不如她自己。
她心里仍有一些怀疑,因而一俟“毒娘子”走出院门,立即不解的问:“玉弟
弟,你怎会和白河寨的人混在一起呢?”
蓝世玉还不清楚“芙蓉仙子”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所以不敢先把去华山学艺
的事说出来,仅仅由前去白河寨向魏北璋追问仇踪,开始说了一遍。
胡丽珠听后,立即不解的问:“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蓝世玉毫不迟疑的说:“大洪山!”
胡丽珠一听,神色立刻一变,脱口轻“啊”一声说:“大洪山!大洪山区方圆
何止百里,三岭九峰十二寨主,俱是黑道闻名的高手、莫说你一个人前去,就算合
我们三人之力,能否进入山区,都成问题!”
蓝世玉一看胡丽珠的神色,证实了“毒娘子”并没有危言耸听骗他,同时他也
断定胡丽珠还不知道他赴华山习艺的事儿。
于是,蓝世玉淡然一笑,悲忿的说:“父仇不共戴天,即使是明知死路一条,
也不能畏死不去!”
胡丽珠黯然一叹,忧戚的说:“好吧!姐姐随你前去,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
甘之如饴!”
蓝世玉听了甚为感动,但是他却不愿胡丽珠为他牺牲生命,立即感激的说:
“父仇深似海,岂可假手他人,万一姐姐有个闪失,小弟必会遗憾终身……”
胡丽珠未待蓝世玉说完,满眼泪水,娇躯颤抖说着:“姐姐为你离家背井,自
绝干父母,终日马不停蹄,甘冒风霜之苦,到处寻找你的下落,这一年多来,我为
你憔悴……我为你废寝……忘食……想不到……今日你却……”
说至此处。
泪下如雨,泣不成声。
蓝世玉听得黯然神伤,内心格外感激,在这一刹那,他觉得胡丽珠变了,干是
赶紧安慰她说:“姐姐的情义,小弟终生不忘,只是……”
胡丽珠打断蓝世玉的话,双手掩面,悲痛的大声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
蓝世玉不愿再惹胡丽珠伤心,顿时沉默下来。
四个侍女俱都知趣的躲到厅外去,她们不了解这位文质彬彬的英俊公子,为何
不好好读书,偏偏交些武林中女子。
一阵沉默之后,胡丽珠的哭声渐渐停住了。
蓝世玉有意的岔开话题问道:“珠姐姐,刚才你说‘芙蓉仙子’对你说了些什
么是吗?”
胡丽珠取出绢帕拭眼泪,不答反问道:“你那天骑着老马,可是早就有意逃走!”
蓝世玉对于这些问题早有准备,因而毫不迟疑的说:“你看小弟当时的情形是
早就有意逃走吗?”
胡丽珠自是不信,但是她仍不解的问:“那为何搜遍了整个丘陵茂林,没有发
现你呢?”
蓝世玉剑眉一蹙说:“说来凑巧,否则我早被老马摔死了,那天我伏在马背上,
跑到一座高岗下,忽然一阵巨大潜力卷来,老马立时停住了……”
胡丽珠迫不及待的问:“可是那个黄袍异人?”
蓝世玉赶紧点了点头,补充的说:“还有‘芙蓉仙子’媛姑姑!”
胡丽珠连连点头,想是觉得蓝世玉说的与“芙蓉仙子”说的完全相符,于是继
续不解的问:“黄袍老人可是当场将你带走了?”
蓝世玉顿时想起恩师“独醒子”,曾在媛姑姑住处现身吓走胡镇山夫妇的事。
于是,他立即摇了摇头说:“不,我们先回到湖滨小渔村媛姑姑住处,第二天
夜晚,才离开媛姑姑的家里。”
胡丽珠听得连连点头,接着关心的问道:“这一年多,你一直是在跟着那位异
人学艺?”
蓝世玉颔首应了声是。
胡丽珠关心的继续问:“那你现在的武功是不是已大有进步了呢?”
蓝世玉微蹙剑眉说:“当然有进步了,不过,究竟进步了多少,小弟自己也不
得而知。”
胡丽珠看了蓝世玉的神色,断定他的武功进境恐怕不多,因而不解的问:“玉
弟弟,你在何处学艺,那位黄袍异人究竟是谁呢?”
蓝世玉立即为难的说:“请姐姐原谅,曾奉恩师面谕,师门源渊,不得与任何
人谈及。”
说此一顿。
发现胡丽珠面有不悦之色,立即解释说:“不过,令尊大人知道小弟恩师的来
历,将来姐姐一问便知。”
胡丽珠对蓝世玉的回答似乎感到不满,正待发问,蓦见院门前人影一闪,“毒
娘子”已由外面匆匆的走进来。
蓝世玉举目一看,只见“毒娘子”柳眉微蹙,神色凝重,因而断定白河寨的人
马,没有追上“矮脚虎”。
于是和胡丽珠同时起身相迎,一俟“毒娘子”进入厅内,立即追问了一句:
“他们可曾追上‘矮脚虎’?”
“毒娘子”柳眉一蹙,感叹的说:“‘矮脚虎’果然是一个鬼灵精,所有驿站,
均来看到他前去换乘马匹,直到樊城才发现他的踪迹……”
蓝世玉一听。下由急切的问:“可曾追上?”
“毒娘子”黯然摇了摇头说:“前两天已经过去了。”
蓝世玉立即焦急的说:“奇怪,白河寨距此数百里,又隔着武当山,他是怎样
过去的呢?”
“毒娘子”忙解释说:“据北路追踪的人判断。他是沿白河、经均县、奔光化,
直抵樊城,第二天,他断定寨中必会派人追赶、因而先隐藏在暗处,俟追赶他的人
马过去之后,再开始前进。最后到达樊城,已进入大洪山‘独臂熊’的势力范围。
白河寨的人马即使追上他,也不敢逮人了。”
蓝世玉听得暗暗焦急,同时也暗暗赞服,那天夜里在白河寨,他就看出“矮脚
虎”是个短小精干的人物。
在一旁的胡丽珠,忽然双目一亮,不由急声问:“玉弟可有马匹?”
“毒娘子”抢先的回答说:“我已给玉弟弟从二十匹快马当中选了一匹,‘乌
骓’……”
蓝世玉未待“毒娘子”说完,他立即为难的说:“有马我也不会骑!”
胡丽珠不由嗔声问:“上次马惊可曾摔伤了你?你有一身好武功,只要稍加注
意,便不会有问题。”
“毒娘子”似乎已决定将自己的爱马赠给蓝世玉,于是插嘴说:“既是这样,
我骑‘乌锥’,玉弟弟改骑我的‘白龙驹’,不但快,而且稳,跑起来鞍头上放碗
水都不会溅出来!”
胡丽珠知道这是夸赞宝驹的话,但是她却趁机附和说:“这样太好了,‘白龙
驹’是千万良马中选出来的,快速平稳,马中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