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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了。”
老奸巨猾的胡镇山,自认为阴森得逞,不由仰面哈哈笑了。
很久没有吭声儿的赛杨妃,也在一旁凑趣儿的说:“孩子,只要你肯学,我这
几招不成名的‘引蝶手’也一并传授给你吧!”
蓝世玉也不问“引蝶手”是什么掌法,转身又是一揖到地,同时佯装愉快的说
:“也谢谢伯母!”
揖罢转身,重新入座。
胡镇山有些乐而忘形,邪眼一瞟满面春色的胡丽珠,含笑说道:“明天开始,
先由你姐姐代我传授你水中的基本功夫,以后再由我亲自教授!”
蓝世玉一听,笑了,这一次是他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湖海五独”中人,都有杀父嫌疑,根据他们的绰号判断,五独中至
少有三人是盘据在水上,是以水中功夫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胡丽珠一听父亲命她先传授蓝世玉水功,正合她的心意。
因而,她妩媚的笑了。
室外又匆匆走进一个绿衣侍女,向胡镇山恭声说:“启禀老堡主,马总管,张
执事和李巡察一并求见!”
“赛杨妃”和胡丽珠一听,面色同时微微一变,不由惊讶的望着胡镇山。
因为——除了胡镇山夫妇外,其他人等不来胡丽珠的精舍独院儿,今夜堡中三
个地位仅次于胡镇山的总管、执事、突然一齐求见,堡中必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蓝世玉看了看“赛杨妃”和胡丽珠的惊愕神色,心头不禁一震,尤其这时已是
四更时分,更令他暗暗惊异不止。
胡镇山心里有数,佯装惊愕的“哦”了一声,眉头一皱说:“请他们进来。”
侍女恭声应是,又转身匆匆走了。
“赛杨妃”和胡丽珠俱都惊讶的望着胡镇山,不解的问:“什么事儿?这般时
候还前来求见!”
胡镇山仅轻轻“唔”了一声,没有及时回答,邪眼望着门外,佯装也在为此事
沉思。
这时,一阵匆匆脚步声,竟由院门传来。
蓝世玉藉着室内灯光,凝目一看。
只见院门口儿人影一闪,迅速走进三个人来。
正中那人身材矮小,是个驼背老头儿,三角眼,八字眉,颚下一绺小胡子,一
脸的奸猾相。
一袭肥大月白长衫直拖到地面,尤其那一双三角眼,精光闪射,凛厉逼人。
右边那个人身材细高,年约三十余岁,上空黑长褂,下穿肥腿裤,长得猴脸削
腮鹰勾鼻,一双滚圆的眼睛在炯炯闪动。
左边是个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长得虎背熊腰,面如薄粉,一道浓浓长眉,
配着一双小眼睛,笔直的鼻子下,有两片厚嘴唇。
头戴一顶武生帽,耳边缀一个大绒球,一身粉缎劲装,腰系大红英雄锦,与其
他二人走在一起,倒也显得英挺俊逸。
三人中一个老奸巨滑,一个狠毒阴险,一个虽然年轻,但神色间却显得刁狯戾
笑,一脸的傲气。 蓝世玉看罢,知道进来的三个人就是“苇林堡”的总管,执事
和巡察了。
这时,三人已登上台阶,六道炯炯目光,都惊异的望着坐在胡丽珠对面的蓝世
玉。
尤其是那个身穿粉缎劲装的年轻人,一见蓝世玉长得负眉星目,玉颊挺鼻,坐
在那里显示出勃勃英气。
虽然——蓝世玉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但是看在他眼睛里,不啻是位
俊逸潇洒的美少年。
是以还未走进室门,浓眉已蹙在一起,脸上布满了煞气。
胡丽珠一见含满妒意的粉装年轻人,原本光彩生辉的娇靥,顿时罩上一层寒霜。
粉缎劲装年轻人,一看胡丽珠见他进来,粉面顿时下沉,心中妒火更炽。
“独耳豺人”胡镇山和“赛杨妃”易紫花,虽然已看到两人不快的情形,但佯
装未加注意。
这时,三人已走进室来,俱在桌前一字立好,同时恭身说:“参见老堡主和夫
人小姐!”
说着,一齐深深一揖。
“赛杨妃”和胡丽珠含笑欠身还了一礼。
蓝世玉由于不认识三人,是以端坐未动,他对粉缎劲装年轻人不太友善的目光,
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胡镇山放下手中酒杯,佯装不解的问:“你们三人深夜求见,有什么事吗?”
中立驼背老人首先恭声说:“惊闻老堡主震怒,想必是为‘追鲸鬼’被杀之事,
卑职等特来报告调查经过。”
猴脸中年人接着恭声说:“卑职闻讯之后,曾亲至现场勘察,发现附近翻覆一
艘小型渔艇,艇底有一圆孔,与‘追鲸鬼’致命伤处之血洞完全一致。”
蓝世玉一听,不禁心中有气,“追鲸鬼”之死,胡镇山绝难辞其咎,这件事应
该及早说明,以释众疑,免得……
心念来毕。
蓦见——粉缎劲装年轻人浓眉一竖,忽然怒声说:“经查小艇来源,乃丰渔村
所有,卑职断定为‘翻江苍龙’所为,现在全堡弟兄群情激愤,怒不可遏,无不以
血染丰渔村为快……”
蓝世玉一听,顿时大怒,早已忘了身在虎口。剑眉一轩,正待立起,蓦闻胡镇
山仰面哈哈一阵大笑。
粉缎劲状年轻人突然往口,茫然望着胡镇山似乎不知他为何发笑。
蓝世玉,“赛杨妃”和胡丽珠也不解的望着胡镇山。
胡镇山敛笑朗声说:“我道有何惊人变故,原来为此小事,小艇虽然是丰渔村
所有,但‘追鲸鬼’却不是死存”翻江苍龙‘之手。“
边说边邪眼望了蓝世玉一眼,佯装愉快的提高声音说:“此事暂且不提,三位
先上前见过你们的少堡主蓝世玉。”
说着,肃宁立起,含笑指着蓝世玉。
桌前三人一听,除了驼背老人之外,其余两人俱都微微一楞,尤其是那个粉缎
劲装年轻人,面色顿时大变。
蓝世玉神色异常镇静,唇哂淡笑,星目闪辉,由于胡镇山已经起身,他也跟着
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胡镇山的阴谋,为什么,他一时无法猜透,不过这对他逃走更有帮
助。
这时,驼背老人满面含笑,已急上两步,抱拳恭声说:“苇林堡总管马松柏,
参见少堡主。”
蓝世玉立即抱拳还礼,含笑和声说:“在下年幼,见闻浅显,今后尚请马老英
雄多多指教。”
马松柏一听蓝世玉称他马老英雄,心中大喜,连连含笑躬身说:“卑职不敢,
卑职不敢!”
胡镇山含笑一指驼背老人,望着蓝世玉,郑重的介绍说:“傻小子,马总管久
历江湖,机智绝伦,有‘再世孔明’雅号,也是老伯伯的智多星,运筹计谋。极具
把握,鲜有失策之时,你以后要多少向马总管讨教”
蓝世玉连连颔首称是,心中却不由一震,觉得马松柏对他将来的逃走,必是一
大障碍。
驼背老人马松柏,听到胡镇山的吹嘘,立即发出一阵得意的干笑,连忙恭谨的
说:“不敢当,老堡主谬奖。”
猴脸中年人一见老堡主介绍完了,也急急上前两步,向蓝世玉施礼恭声说:
“卑职张渭江,参见少堡主。”
说着,也躬身一揖。
胡镇山一见,即对蓝世玉说:“这位是本堡执事张渭江,人称‘三湖水猴王’,
水中技艺,难逢敌手、是时下武林中的杰出人物。”
蓝世玉含笑抱拳,谦声说:“久仰,久仰!”
正在后面的粉缎劲装年轻人浓眉微剔,嘴角下弯,一脸的傲气。
这时,见马总管和张执事相继见过蓝世玉,不得不在原地抱拳说:“巡察李自
俊,参见少堡主。”
说话之间。
发现胡镇山嘴挂狞笑,邪眼闪光,心头不由一震,惊得立即躬下身去。
胡镇山对李自俊胆敢在他面前摆出一幅傲态,心中似乎有些不悦,因而对他的
介绍仅简略的说:“这位是本堡巡察李自俊,绰号‘浪里粉蝶’。”
蓝世玉没想到胡镇山介绍的如此简略,是以稍停以后,才含笑谦和的说:“久
仰,久仰!”
“浪里粉蝶”李自俊心中感到非常不满,同时他也警觉到里面这个以阴毒闻名
江湖的“独耳豺人”对他已有了不满。
但看和他自己一直亲密宛如小夫妻的胡丽珠,自他进来就一直没有正脸看过他
一眼,这使得他愈加怒火高烧。
蓝世玉见马、张、李三人介绍已毕,立即含笑面对胡镇山说:“老伯伯,请马
老英雄他们入席共饮吧!”
话一出口,胡丽珠的娇靥立时沉下来。
驼背老人对蓝世玉称他马老英雄,心中颇感受用,立即愉快的说:“不必了少
堡主。卑职明天还有要事待办,无暇陪少堡主畅饮,今后时日正多,不必急在此时。”
说罢,兀自呵呵笑了,看来他还未摸清楚蓝世玉的真正来历。
胡镇山本来还想命三人入座,但一看爱女不悦的神色,加之马松柏又自称有事,
于是一挥手说:“嗯,大家改日再畅饮吧!”
驼背老人、张渭江和李自俊知道该走了,于是一起恭声告辞出来。
三人刚一走出室门,蓦闻胡镇山有力的沉声说:“马总管,天明辰时以前,全
堡弟兄,所有战船,悉数在堡门水场上列队集结,弟兄们须全身披挂,战船须旗帜
鲜明,去吧!”
蓝世玉听得心头一震,“赛杨妃”和胡丽珠也不禁呆了。
驼背老人和张、李二人先是一楞,继而精神一振,暴声应喏,匆匆走了。
蓝世玉心中又惊又怒,知道胡镇山必是倾全堡之力攻打丰渔村。
于是,一定神,剑眉一挑,立即怒声说:“老伯伯,‘追鲸鬼’……”
胡镇山发令以后,似乎仍在沉思他这次冒险掷下的巨大赌注,不知将来能否翻
回老本儿,甚或输掉所有。
他发令以后,又忽然感到一丝惶恐和不安。
这时,他听蓝世玉话一出口,立即有些不耐的说:“那是‘追鲸鬼’自己找死,
当时我曾一再警告他,你的武功根基已远远超过你现有的年龄……”
蓝世玉依然不满的说:“老伯伯,你为何让他悄悄推我?甚至推到湖心,仍不
出水说个明白?”
胡镇山的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下来。
于是淡淡一笑说:“伯伯当时见你隐身在小艇上,一直没有起来,以为你已惊
晕了,是以命‘追鲸鬼’前去悄悄推你回来,如果当时与你交谈,势必惊动黄袍老
人……”
话未说完。
院门口人影一闪,刚刚出去的驼背老人马总管神色慌张,老脸苍白的又飞身纵
了进来。
蓝世玉等人骤吃一惊,本能的立起身来。
立在两侧的侍女们,同时发出一声尖锐惊呼!
胡镇山见素性沉着,足智多谋的马松柏居然惊惶到如此程度,堡中必是出了惊
人的大变故。
于是,强抑心中慌乱,沉声问:“有什么事吗?”
驼背老人马松柏三角眼里充满了惊急,前额上的汗珠顺着八字眉毛直向下滴。
这时见问,急步绕至桌后,走到胡镇山的身边,竭力伸长了脖子,将嘴巴凑胡
镇山的耳根上,哈咕咕咕的说了起来。
胡镇山的马脸随着马松柏的嘴动不停的在变,惶惧、苍白,一双邪眼内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