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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哎,素闻太后在做皇后时就甚是厉害,行事乖戾恣睢,宫中妃嫔人人自危。如今看来传言不虚,瞧她不露声色、笑容满面的,就把她们俩逼到绝境。不吵吧,那是抗旨,吵架吧……在慈宁宫里当着太后和公主的面儿争吵,那不是找死么?两人凄然垂首,眼泪滴答。
“哎,怎么又是这样。难道我看起很凶吗?”太后不明所以的噘嘴。真是没有娱乐精神,不好玩!下次还是偷偷的藏到御花园里看戏好了,要不跟弘历玩垂帘听政似乎也不错……
对了对了,不如向儿子讨个法号,不,谥号叫“慈禧”?可貌似要等她翘辫子后才能用上,哎……
“廉亲王晋见……”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小八大步走进来,不待宫人们请安,便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那两个秀女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宫女太监们也跟着出去了。
“给阿玛请安……”小姑娘敛起笑容,恭谨的站起身来对他福了福身。
“你也下去。”他抿了抿嘴。
“哦……”幸灾乐祸的望了母亲一眼,小姑娘窃笑着退下。
“嘿嘿,八爷……”太后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回过神来,笑眯眯的靠上去,“怎么好来看我啊。”
“哼。”他脸上冷冷的,从袖里取出那书册甩到案上,“你又搞什么鬼?!”
“没、没有啊……”她瞥了那书一眼,讪笑道,“人家只是想给历儿普及一下生理卫生嘛……”
“无聊。”他冷哼一声。
“哎呀,不要生气嘛。”她谄媚的在他袍子上蹭蹭,“下不为例好了。”
“……哼。”他扭头,脸还是拉得长长的。
“又怎么了嘛?”真是别扭的家伙……她勾上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亲。
“慈宁宫很好玩?”
“嗯……”
“你说你多久没回府了?我的福晋。”他的微笑泠泠。
“一二三……”她数着手指头,“五天而已嘛。”
“而已?!”他咬牙。这女人居然把他一个人丢在王府里,自己玩得乐不思蜀!
“……很久吗?”她惴惴的瞧着他,咽了咽口水,“好啦,我过两天就回去陪你。”
还要过两天?!他脸色阴沉,一把夹起她走进内室,将她丢在寝房的大床上。
“你这个女人……就没有想我么?!”他恨恨的咬了咬她的唇瓣。
“有、有啊……”她捂着唇哀啼,“人家当然有想念夫君嘛。”
“有多少?”他的手指轻划过她细嫩的粉腮。
“有一点……”
“只有一点?!”他危险的眯起眼。
“很多、很多点……”瞧见他神色,她阿谀的见风使舵,“人家好想、好想老公哦……”
“……嗯。”他这才面色稍霁,低头温柔的又吻了吻她。感觉到身下人儿柔润的身子,他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那……我可不可以过几天再回去?”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你……哼!”他对她又爱又怒,猛地压住她,不顾她的微弱反抗,强硬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不要……讨厌啦……王爷饶了臣妾吧……呜呜……嗯嗯……”慈宁宫内室传来阵阵轻微而细碎的暧昧呻吟……
“廉亲王挟幼主以乱朝纲,挟太后而乱宫闱,实乃我朝第一大佞臣是也……”,某史官泪流满面。
*** *** *** ***
这日里,小皇帝正恭谨肃立着聆听大奸臣的教诲,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上前请安,“皇、皇上……”
“放肆。”弘历板起脸来,摆出威严的皇帝谱儿,“好大的胆子,这儿(shiqiao制作)是你能随便闯的么?!”
“奴才、奴才知罪!”太监连忙跪下,“只是因为太后她……太医……”
“她怎么了?”两个男人听得他说太后,便异口同声的紧张问道。
“太后她……太医们都……”太监提心吊胆的说道,“方才太后不适,传了太医去瞧,谁知几个太医请了脉之后都慌慌张张的跪下了,也不说是啥病,后来院正大人亲自来了,他、他……”太监欲言又止,“他说不看了、宁死也不要再让别的太医给诊脉了……”
莫非是不治之症?!
两个男人心里都是一沉,急匆匆的往慈宁宫奔去。
慈宁宫里,几个太医跪在地上,脸色青白,冷汗涔涔。他们见了小皇帝和廉亲王,连忙磕头请安。
“你怎么了?”小八这时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他大步上前,扣住太后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神色有些凝重起来。
“怎样?”弘历担忧的问道。
“你们都下去吧。”小八冷冷说了一声。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哆嗦着下去了,宫人们也跟着退下,不一会儿,房内便只剩他们三人。
小八微眯着眼瞧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怎、怎么?”她怯怯问道。
“阿玛……”弘历眼泪汪汪、紧张兮兮的站在一旁,“额娘她、她得了什么病?”
“你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问。
“啊……我、我不太记得……”她怯怯说道。
“你怀孕了……快两个月!”他瞧着眼前迷糊的小女人,忍不住对她无奈低吼。
难怪一帮太医吓得如丧考妣、面无人色。先帝都走了五六年,太后却怀孕,这是何等丑闻……若她真是昔日的钮祜禄皇后,他们全都要被灭口了。
“怀、怀孕?!”弘历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抚额轻声哀叫,“买糕的!太后怀孕了,你叫朕的脸往哪儿搁?!”
阿玛真是个伪君子,不准他看那些书,自己却跟额娘打得火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不公平啊!
“额娘都一把年纪了……”他小声嘀咕。
“喂,你说啥?”她除下一只鞋子就朝他身上砸去,“你个不肖子,居然说哀家老?不知道女人最讨厌别人说老吗?!”
她不过才三十几嘛……女人三十,正是盛开怒放、芳香馥郁的鲜花!
“是、是……孩儿错了。”弘历抱头哀鸣,“额娘是永远的十九岁,青春永驻、仙福永享……”
“行了。”小八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快跟我回府去吧。”
“那、那我呢?”弘历苦着脸,“阿玛,我可不可以不做皇帝了,您来做吧……”
“想得美!你阿玛要陪我,没空做皇帝。”宝珠搂上小八的脖子,得意笑道,“你就认命的做皇帝做到八十岁吧。”
“八十岁?!”弘历大惊,“那……那不是还有六十多年……?”
这么久?!要一直做到白发苍苍……好惨!他哭丧着脸。
“我带你额娘回府去了,至于今日之事,你去摆平吧。”见儿子郁闷的模样,他也不觉莞尔,“办好之后,我给你三个月假。”
“真的么?”小皇帝闻之破涕为笑。要找个理由圆过去,倒也不甚难……他得寸进尺问道,“可不可以再长一点?半年?”
“再说就一个月。”小八冷哼。
“好吧……”小皇帝无奈点头。
江南扬州。
两个身着白衫的翩翩少年漫步在大街上,俩人几乎一般高,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让一路的姑娘媳妇都看直了眼。
“还是扬州的姐姐妹妹们热情啊。”年长些的少年对女子们微笑颔首,抛个媚眼,惹得好几个姑娘含羞而走。
“少来。”另一位少年抿了抿嘴,与他背靠背站着,随意的摇了摇手里的折扇。
“不要迷恋哥。”少年摇头晃脑,“哥只是个传说。”
哗——
楼上一盆水当头淋下,将两位帅哥浇成了落汤鸡。
“是哪个……”两位少年气急败坏的抬头,马上又堆起笑容来,“芙蓉妹妹……”
“你看看你们俩……”丽春院楼上,小姑娘叉着腰,对着两个比她高一大截的少年指指点点,“成天招蜂引蝶的风骚,一点都不像爹!”
……到了外头,他们便称呼爹娘了。
“芙蓉妹妹,您怎么来啦?”大哥哥一边擦着头上的水滴,一边谄媚问道。
“四伯约了爹娘、还有几位叔叔、婶子到无锡过中秋嘛。”芙蓉抿了抿嘴,“我骑马先来一步,爹娘过几日也会到了。”
“哦、哦……”
“所以……”芙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们两个还不快把每天十幅字赶出来,仔细老爹抽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哥哥一边乖乖点头,一边窃窃私语。
“小小年纪就那么凶悍,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哟。”
“放心,皇帝的妹子不愁嫁……等她一及笄朕就把她给嫁出去……”
“嗯……嫁远点好,要不蒙古?科尔沁郡王的世子不错。”
“不行不行……听说郡王很好色,万一看上咱妹子咋办。”
“那要不青羌台吉?”
“这么远,鸟不拉屎的地方咱们娇嫩的妹子怎么受得了!”
“是呀……还是不舍得……”
“嗯嗯……”
“说什么呢?”小姑娘凑上来。
“没、没什么……”大哥哥讪笑,“朕是说……”
“朕你的头!”她打断他,用力戳戳他的胸膛。
“是、是……我是说……”
呜呜……明明他是哥哥,为啥老是被这小丫头欺负……
*** *** *** ***
江南的初秋风景如画,官道边的草地上有条清澈的小溪横过,流水潺潺。远处是连绵的山峦,重峦叠嶂,逶迤起伏。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位少妇坐在小溪边的大石上,男人在溪水里沾湿了帕子,又拧干了些,然后过来给她拭脸。
“我自己来就行。”她娇羞笑笑,接过帕子擦了把脸,又给他也拭了拭。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清新俊逸,十几年来一呼百应的位居高位,让他比年轻时更添了沉稳练达的气度,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和决断让人为之倾倒。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么……人到中年,他居然比以前更帅,真是不公平!她嘟起嘴,在他脸上用力的捏了捏。
“怎么?”他微笑,扭头在她手指上亲了亲。
“你会不会觉得我老了?”她噘嘴问道,“会不会有一天对我没兴趣了?”
“傻瓜。”他轻笑,大手轻抚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不就是我对你‘很有性趣’的证明么?”
“讨厌啦……老不正经。”她拍开他的手,俏脸微红。
“……”
他嘴角含笑,宠溺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她从来都不是非常非常漂亮的绝色佳人,但年岁渐长,原本的俏丽不减,反而渐渐的多了几分绰约的风姿……她有着少女的率真可爱、少妇的妩媚多情,令他痴恋不已。
多年的耳鬓厮磨,让他们的默契更胜从前,也会隔三岔五的打闹打闹,但两颗心却始终紧紧紧的贴在一起。她不但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更是他心爱的女人、灵魂的伴侣……
“我想吃东西。”她忽然说道。
“想吃什么?”他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发。
“嗯……炸酱面?”她歪着头,咽了咽口水。
这会儿去哪给她煮面?他面有难色,“……待会到前边镇子里再吃好么?”
“那酸辣粉?麻辣烫?小笼包?芙蓉饺?松花饼?”她一口气报(shiqiao制作)出了一串点心的名字。
“要不,车里还有各色蜜饯、水果和糕点,看看想吃哪种,我去拿来给你?……先顶顶肚子,待会儿到了镇子里,我们就去吃?”
“……算啦。”知道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吃到那些热乎乎的点心几乎不可能,她失望的扁了扁嘴。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那你到车里等着我,我骑马去前边镇子里给你买。”
“这样啊……”她也站起来,“可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