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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车站(猫狗一家亲后续)by星炀 神界传说 - powered by phpwind_net-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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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梅琳笑起来:“呵呵。你不是希望我早点走吗?没有礼物我就不走了。” 
            沈雨浓一阵尴尬。“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明天补一份行吗?” 
            她立即做气愤状:“啊,你果然巴不得我早点走啊!” 
            “……”无言以对。 
            她喝了口可乐,得意地摇头晃脑:“跟你开玩笑的呀。我坐下个月5号的飞机到北京,4号请你吃饭好吗?你去了,就当是送我了一份很大很大的礼物。好不好?” 

            “铃——” 
            沈烟轻惊跳起来。心脏竟因此狂跳不已。 
            像瞪怪物似的瞪了那电话一会儿,他深吸口气,接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谁?” 
            “小烟——” 
            “妈。”他下意识地捏紧了话筒。 
            那边沉默了几秒,像是有点艰难但又分外清晰地说:“对不起。” 
            一声闷响,话筒掉在地上。又因为弹性的电线,被拉起,在墙上来回晃荡。 

            小烟,最新的消息过来了,证实了我之前的疑虑,他们确实——已经知道了。 
            他们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比我们料想的要早得多。只不过在一直不动声色地暗地里收集证据,又故意放出风声扰乱了我们的判断。我最近才知道他们其实早就派了人去了中国。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周围的状况?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人出现?不过他们请的都是专业人员,真要有什么,大概也不会让你们发现。但你们还是要小心啊,他们到底势力大底子厚,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啊?本来妈妈对你挺放心的,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小雨,我就怕你——小烟,你听妈妈话,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对不起,小烟,妈妈让你失望了,我已经动用了全部的关系想把这件事盖下去,可还是……我知道你在怪我,你别这么不出声,小烟…… 

            妈,我没事,不怪你,真的。没关系,下个月他就18了,没到最后,我们就还没输。 
            嗯。我现在在肯尼亚,这边出了点麻烦,下个月也不一定能离开。所以如果我没回去,你就带着小雨好好过个生日,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行动了,就是小雨他不得不……你答应我,小烟,就当是为妈妈,千万要好好爱护自己,别做傻事,别做让妈妈伤心的事,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知道吗? 

            妈,你别瞎想,我怎么会?我——不会……我—— 
            一口气上不来,竟是哽在了喉间。 
            沈妈妈像是看到了一样,叹了口气,颤着嗓子说:小烟,你别光顾着哄妈妈,我心里清楚,你们两个里面,最死心眼儿最傻的那个,恐怕是你。 
            晚上七点,沈雨浓从图书馆回来刚想在梅琳来之前偷个时间差打瓶开水,才发现自己的水壶里已经是满满的了。还以为谁做好事或是借了他的水壶用,一问留在寝室看书的毛澍才知道原来是他哥下午五点的时候来过了。看他不在,也没说什么,在他桌旁坐了一会儿,大概是想倒杯水喝,一看水壶没水,就干脆自己提着去打了壶新的。打回来之后反倒又没喝,匆匆地就走了。 

            光听这个描述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沈雨浓赶紧追问:“他没说什么?” 
            “就是没啊。”毛澍睡上铺,当时躺床上看书呢,虽然没怎么太留意,但也看出来沈烟轻那样子不同以往。“他刚进来那会儿倒像是真有事找你,可你又不在,他就什么都没说。然后就在你的位子上随便翻了翻,看起来又不像有事了。” 

            沈雨浓立刻去给他们寝室打了电话,说沈烟轻出去了,但没拿书,不是去自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呼机也没带,扔在枕头边。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坐回自己的位子,一桌子的书满满地堆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天最后一门期考,他平时的书桌是井井有条的,就是因为考试复习,他的样本笔记满世界地飞,他脾气好人也大方,所以老有人非常自觉自动地来翻他的课本看重点,桌面不乱也乱了。他自己都不记得比起中午的时候这些东西多出了哪些少了哪些,最重点是恐怕他哥走之后又有人来动过他的桌面了。赶紧翻开几本压在面上的书,下面的草稿纸上也没什么发现。叹了口气,算了,等他哥回来的时候再问吧。整天见着面的,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想是这么想,但就是太知道他哥了,所以忍不住的心神不定。 
            也没由得他想太多,坐下没一会儿,梅琳电话就来了,他收拾收拾,换了衣服,去西门跟她会合。 

            沈烟轻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方才下面饭店大堂已经打电话上来确认过,所以门很快便开了。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站在门里客气又有些熟稔地微笑:“欢迎,沈先生。请进。”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沈烟轻的眸子便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虽然事隔两个月,但他对自己认人的能力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何况还是这样特征明显的老人,更何况是他留过心的外国老人。 

            老人看他没动,便伸出了手,依然有礼地笑着:“我是莱特。我们曾经见过的,沈烟轻先生,希望你还有印象。” 
            平时再怎样都能挂起假面示人的脸在此刻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笑不出来,连做个样子都办不到。沈烟轻这时才明白,能笑,只是因为那些事事不关己,至少是不很关己。现在不仅关己,更关心。仿佛有人在试图透过他的皮肉去刮弄骨头的表面,一点隐隐的痒痛,又要小心防备得胆战心惊。 

            他淡淡地直视着莱特的眼睛,淡淡地答:“是,在武广,我们见过。”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叫莱特。”老人又重复一遍,手依然伸直在他面前。 
            沈烟轻不得不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我知道。您的名字在您给我的信上写着,我已经看到了。” 
            莱特面带微笑地颔首,往门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沈烟轻握紧了拳,走进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 
            这是个商务套房,有间小小的会客室在卧房外。沈烟轻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内部,没有看到上次在武广跟他一起的那位妇人——想来应该是他的夫人。看来这次是一对一的谈判。 

            莱特指着沙发请他坐下,又问:“沈先生喝点什么?” 
            “不了。谢谢。我想长话短说比较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莱特仿佛没看到他脸上快要压不住的不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恍若未闻地说:“我正巧煮了咖啡,意大利的朋友送的,很不错。尝尝好吗?”说着便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放到他的面前。又坐下,看着沈烟轻笑:“沈先生似乎对我有些敌意?放轻松,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 

            沈烟轻本来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听到这句,忽然就这么笑了。 
            信手端起那杯咖啡,好整以暇地靠进沙发里,嘴角挂起一个浅笑,几分讥讽。咖啡氤氲着香气飘在鼻端,他垂眼看了好一会儿,丹凤眼才一抬,金黄的灯下眸光乍现,让华特倏然一怔,竟觉得跟在门前看到的换了个人一样。 

            “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同样,在我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之前,莱特先生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又怎么会觉得我有敌意?至于您表达出的是不是恶意,这由我来判断,而不是您。” 

            莱特顿了顿,才摇头笑:“你很犀利,沈先生。中国有句古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就是年轻的本钱。这很让我感慨,也很让我为难。我并不想跟你起冲突,我希望事情能够和平地解决。跟一个年轻人争吵,实在不是我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 

            “也许还有您的身份。” 
            莱特看他一眼,又无奈地笑,点头:“是的,我的身份也不允许。” 
            沈烟轻把咖啡放下,靠在沙发上,伸长了腿。“那么我能请教一下您的身份究竟是……” 
            “正如我信上所介绍的,我现在是挪威王室的法律顾问之一,也是这次中国之行的拉夫公爵代表律师。当然,私底下我也是他的好朋友,我们的交情已经超过三十年。” 

            “所以那位公爵大人不必亲自前来,您能代表他做出一切决定和行动?” 
            莱特笑容一敛,表情诚挚:“不是不必,是不能。如果可以,公爵本人当然非常希望能够尽快当面见见奥齐先生的儿子他的孙子,也就是你目前的弟弟沈雨浓。但请理解他的身份不允许他随意出行,即使是私人访问也是非常劳师动众的。我想大家都不希望这件事引起公众过多的关注。而且对一个七十多岁老人而言,挪威和中国之间的距离也太长了。至于我,他在临行前的确是给了我一些宽泛的权利,当然前提是结果能让他满意。” 

            沈烟轻唇边的讥讽越发深了:“对于没有机会请贵国的公爵阁下品尝武汉的名品热干面我也很遗憾,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说明一点,我弟弟沈雨浓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想找孙子请自便,但不要扯到我们身上来。我们高攀不起。” 

            莱特肃然:“沈先生,我相信你很明白你所说的话里的真实程度。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是不会请你到这儿来的。确切地说,虽然拉夫公爵曾在一怒之下把奥齐先生赶出了家门,但其实也在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 

            “也就是说他虽然把自己儿子赶出去了——事实上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所以就算没落井下石但总之还一直监视着他就对了。” 
            莱特当即皱起了眉:“请注意你的用词,年轻人,我的汉语比你想象中的要好。” 
            沈烟轻依然是那么半笑地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是,聊到现在,您的汉语之好对我来说已经超乎想象。简直五体投地崇拜无比。能够介绍一下学习经验么?我可以为您广而告之,在全世界的汉语学习者之中推广。” 

            莱特看着他,眼神锐利:“我曾在挪威外交部工作,也在北京居住了十二年,至今也常来往于两国之间。不仅是我,我的儿子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带北京腔的普通话。并不自大地说,我对中国的文化和情况十分了解。你不用试图转移话题,这没用,该谈的我们还是要谈到,否则我们这次会面便失去意义了。” 

            沈烟轻不置可否地一笑,不再答话。 
            莱特却越来越严肃,端起咖啡嘬了一口,点点头:“你很不简单,沈先生,虽然我已经对你做过充分的调查,但我们这第一次见面,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你在企图激怒我,从而寻找到可乘之机。所谓《魏书》中所说‘智者必因机以发’。不过可惜,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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