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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宋天翼断然拒绝,我看着他的脸,慢慢地就要将目光移开。
「没有人能对我提条件,你知不知道后果?」他抓住我肩膀的手越收越紧。
我不理他,干脆又把眼睛闭上。
「你。。」我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也许是生气了吧。见他这样我倒有一丝快慰,多少也算有些解气。
「好吧!在你病好之前,我会让你顺心的。我送你离开这里看病,怎样?」宋天翼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做了他认为是最大的妥协。
我想了一下,现在的我势单力孤,如果硬来。。。身体是自己的,这样未免得不偿失。既然他已经作了妥协,到时再找机会脱身吧。
我睁开眼睛,缓缓地说:「法国康复血液研究中心,找艾莉。胡博士,我的医生,她会提供治疗方法。」说完推开宋天翼扶住我肩膀的手,慢慢地倒在枕头上,我太累了,不想再面对他。
一接触到枕头后,我的身体马上象散了开来似的,大脑也象是沈入了水中,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进入了象是昏死过去一样的睡眠中。
第二十一章
深度的睡眠抛却时间的概念,思绪偶尔浮到睡海的边缘,但转眼间又会被灌了铅般的身体拉入睡海之底。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间隙之间只觉得身边好象总有人摸过我的头发,那若有若无的碰触像是无意间的动作,时常带有点焦躁的意味,但随后却又会跟着轻柔的安抚。
。。不论多久的睡眠终于也要有清醒的一天,当我终于冲出睡海,呼吸到清醒空气那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清醒后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艾莉,还好是她,我一直惶惑一睁眼又要看到那张狂妄霸道的脸!──原来宋大少爷到底『遵守』了承诺,把我送出了岛,现在我正躺在一个私人疗养院中。不过不用高兴,这种疗养院是封闭的,没有院长或『董事』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院,这种『自由度』和我预想中的相差很远,可是目前状态下我也实在没办法细究下去了。
当然在这儿看到我,艾莉也是很不满意的。此时她正促着秀丽的眉头看着我:
「小凡,我对你病理的研究是很花心血的,我不希望我的病人由于不遵医嘱使得治疗更加复杂。作为我重要试验中的小白鼠,你要听话才行!」
「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我很抱歉!」虽然病情恶化的原因还有待解释,而且把我作为『小白鼠』看待也不妥当,但她的话对我而言还对的──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病人。
「艾莉,来的时候,你没有被为难吧!」若她是被强制来的,我才真是不知该如何抱歉了。
「来找我的人是说了些废话,但看在你的病要紧的份上,我没有计较。」她淡淡地说。
「对不起,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老是麻烦你。」我当然可以想象,所谓的『废话』是什么。
「真的抱歉的话,等我治好了你的病就以身相许吧!」艾莉神色不变的说着玩笑。此时的她精炼的眼神才透露了点点温情,使得她一向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柔和线条。
「我很荣幸啊,你可是救命恩人,我听你的。」艾莉对人一向不假辞色,让人很难接近,说起来她还比我大上好几岁,但却能和我融洽地相处。。我微笑回应,很喜欢这种气氛,就像是亲人间的不拘小节,当然这玩笑由男士对女士说就更好了。。
「恐怕轮不到我了吧!」艾莉转身收拾东西,转身间轻叹声着象是自言自语:
「有那个人在,他若不放手,谁又能敌得了他?」
「艾莉,你,。。在说什么?」虽然不想承认,可我竟马上就猜到了她暗指的那个『他』是谁。
「唉!我不该多说的,小凡。不过,我很担心你,那个人我见过了。」艾莉看了看我,对我的反映象是了然于胸,斟酌了一下,又慢慢地说:
「像这种只想把一切抓在手中的家伙是很少会用真心的,他只会把吸引他的东西牢牢抓在手中,并自以为是的忽略别人的感受。其实以他那种条件若是懂得珍惜你,我也不会抱不平。只是这种霸道惯的人,恐怕是不会知道什么叫『付出』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恐怕你是要受亏待了,对这。。我看不过去。」
「不,艾莉,你误会了,我和那个人没有你说的这种关系。」艾莉好象误解了,我怎么会和『他』形成如此复杂的关系,我结结巴巴地赶快解释。
「小凡,我可不保守,这种男男之事欧洲多的很,并没有什么,你不用避讳。」看我还想解释,她挥挥手阻止我:
「而且小凡,你没有这心思可不等于别人也这样!。。唉!你总是不重视自己的影响力,想想看,在你身边的人哪个不是被你吸引,真心诚意地对你好。你温和善良,不用太多交流就会让人被你吸引,甘心把你引做知己。这样的气质再加上你绝佳的外貌,如此而来。。唉!有自知之明的人就算了,但若是那些虎狼性格的家伙对你动了心思,那哪还会放过你!」
顿了一顿,又说:
「虽然『那个人』在你情况好转后象是并不甚在意地离开了,但照他开始两天那种不自觉就会抚摸你的的样子,我看他早就被你吸引了,只是象他这种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认识到自己的感情的。小凡,你知道吗,这样的关系会很危险的。」
是这样吗?我真的没想到,若是那样,我想摆脱的复杂纠缠,岂不更加迷乱?听了艾莉的话我有些呆住了。
「小凡,我在巴黎还有重要研究,所以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而你,现在就算病好了我看也很难离开这里!你想好到底要不要帮忙,我知道你怕麻烦别人,但这不是麻烦的问题,很多朋友还是有能力帮你的,比如那个维美伊尔伯爵。。」艾莉看我低头不语,干脆把话点明了说。
要找别人帮忙脱离目前的窘境吗?听说美伊尔伯爵母亲家的势力很不简单,可是若是真的敌对起来,恐怕也不是一次性能了断的,双方都是非常要面子的人,宋天翼看起来更是吃不得亏。
这样拖无关的人进来好吗?何况,我的脑子里闪过了那晚宋天翼曾愤怒地质问我的画面,唉,现在恐怕所有帮我的人都会被认为和我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吧!我还是不能把这些朋友拖进来,省得让他们堕入这种『说不清』的麻烦中,凭空污了朋友的名声。一切还是由我自己解决为好。
当然经艾莉提点我也意识自己人单势孤,那些『敏感』的朋友我是不方便寻求帮助了,但我还有一些特别的朋友不是吗,虽然他们没有很大的能量,但总能暗地里给我些帮助。
首先我想到了孤儿院的兄弟大威,威哥他作为一名高级国际刑警很有些手段,也许会有办法帮我远离宋家势力,我想有些事不需要正面冲突,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艾莉走之前,我告诉了她我的想法,托她帮我联系威哥。艾莉不满意我的做法,怀疑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想退到几时?我苦笑着无法回答,也许不久宋天翼就不再执拗了。我这种躲避冲突的想法确实不够勇敢,可是我觉得比较安心。
可是,艾莉走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消息。在此之间,宋天翼也没有来打扰我,看来他那句『让你在生病期间顺心!』的话还是说到做到的,我的身体就这种情况下逐渐有所恢复了。
这晚,一直在想今后要如何避开宋天翼的我,突然觉得烦躁,怎样也睡不着,所以干脆就起身来到了花园,想到处走走。
不远处的一个花房吸引了我,疗养院里的别墅一栋栋零星散落,这个花房位置相对较偏,在白天大概也不会引人注意,但现在里面竟然有亮光,我不知不觉就朝那里走去。
花房里信道的两旁都种着美丽葱郁的灌木,另外竟然还许多外面少见的花。
在这大片花丛里,我从空气中问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淡淡清香,我不禁新奇起来,是什么花有这独特的香呢?
啊!原来在一个花架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几盆有着蓝色花边的花,看花瓣的样子应该是兰花吧,可是我却叫不出名字,本来游走各地也有见过许多珍奇的花,但这种花却从未见过。
这小巧娇丽的小花好特别,我看着它可爱的颜色,我不禁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它的花瓣。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十分威严。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出现在拐角处,他转动着轮椅着慢慢地来到我的面前,不高兴地看着我:
「你是谁?为什么碰我的花!?」他眼睛在看着我身后的花的同时目光冷冷地扫向我──看来他十分爱护这些花。
「噢,对不起,我是这的病人,很喜欢这种花只是想仔细看看。这是您的花吗?」我赶快道歉,是我不经意碰了人家喜欢的东西。
「噢?你懂这种花?」看了看那些花,发现没什么不对后老人才稍稍放松了神色。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我老实回答。
「不懂还说什么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还配说什么喜欢!」老人不客气地教训,眉梢之间带着不屑,眼睛连看也不想看我了。
被他这样对待,我倒有些尴尬,一时间还真有些后悔进了这间花房。不过对方是个老人,被他说两句也没什么,我笑了笑,闪到了一边。
老人慢慢地推动着轮椅想到花架面前,只是他一只手拎了个水壶,一手推动着轮椅十分吃力。我看着很想上去帮他,只是这个老人看起来十分倨傲,我怕突兀的帮忙只会让他不高兴。
老人来到花架面前,举起水壶仔细地浇着花,可是花架前的地面有一个小小的凹坑,轮椅陷在里面不能前移,老人伸长手也无法浇到里面的两盆花。他努力移动着轮椅、抬高身体去浇花,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危险──这样弄不好会滑倒的!
我也不管他会不会生气,赶忙走上前,从他手中轻轻接过水壶,帮他浇里面的两盆花:
「老伯伯,让我来帮你吧。」我尽量忽视他眼睛里对我多管闲事的不满,一边小心地浇花,一边微笑着说:
「不懂不代表不喜欢,老伯伯!有时候喜欢只是人不自觉的反应,虽然光有喜欢也许会做得不够好,但你却不能剥夺我喜欢的资格噢!美丽的花不是仅仅需要懂得它的脾性才能弄好它,而是更要靠真诚喜欢的心才能浇灌出来。」
「年轻也有尝试的资格,不是吗?因为喜欢是不分什么年龄的。」我看着眼前娇嫩的花,轻撒细雨,让它滋润到花架的的每一个角落。
还好老人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出言反驳,反而认真看着我浇花。
「小伙子,你是谁?」他好象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凝视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口问。
第二十二章
我是谁?被老人突然一问,我愣了,不懂老人所指,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算合适。
「嗯?」老人看出我的犹豫,却仍不放松地追问。
「噢,老伯,我叫李润凡,是在这里养病的。」我微笑着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也是真实的自己。
老人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看起来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可是我摊了摊手之后表示,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过多介绍了。
「好吧!年轻人不骄不躁也是不容易的!」老人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追问,只是淡淡说了句话后就推着轮椅来到花架前,取代了我的位置侍弄着那些花,像是不再关心我的存在了。
我轻轻地放下水壶,悄悄地准备离开,不想打扰到一心扑在那些花上的老人。
「小伙子,有空的话,就常来看你『喜欢』的花吧,这些花是不会介意让『喜欢』它的人来照顾的,。。虽然照顾得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