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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就用这种烂理由打发我啊?别以为我不了解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当面解释清楚,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暴君发火,不待张傅再次开口就直接挂断电话。
张傅苦笑一声,对司机道:〃麻烦调个头,直接去顾氏集团总部大楼。〃怕司机不清楚地点,又报了个详细地址。
司机笑笑打转方向盘:〃商界鼎鼎有名的顾氏集团啊,那地方我熟。〃
来到顾氏集团总部,在宽敞明亮的十楼董事长室里见到顾云飞时,那家伙正在埋头处理一堆文件。
见到他来,只略一点头,随手抄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丢给他,淡淡道:〃先看看再说。〃
张傅接过文件大体翻阅了一遍,是顾云飞旗下某家大商场的电器出了故障涉及伤人问题,那家消费者将顾云飞的商场以及电器厂商直接告上法庭,一时社会负面影响颇大。
不由皱眉道:〃怎么又出这种事,你这家伙就不怕黑心钱赚太多会遭报应?〃
顾云飞黑着一张脸从文件堆中抬头:〃喂,别老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我虽然有时会谋点小利,但总归还是正当商人,太缺德的事也是不会干的。这家商场手续合法正规营业进货质量都有保证,出了这事有些蹊跷,我怀疑有人搞鬼,也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到时候给我把官司打赢就好。〃
张傅点点头:〃只要不是你理亏,我做事就不必太顾忌也放得开手脚,一定给你搞定。〃
顾云飞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这才着人给张傅砌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然后问道:〃你这阵子到底干么去了,关机切断一切联系,你小子有够狠的,生意都不要做了啊?说实话,什么顾氏专聘律师,要不是看在你我熟识的份上,早就叫你卷铺盖走人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您老的宽宏大量。〃张傅深深闻了闻碧螺春散发出的芳郁清香,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不在意地笑道。
就知道顾云飞那张毒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来,当然也不期待他感激自己没有在此事上将他拉下水。不过,他的茶确实是好茶,他的关心也确实发自内心。
知道该来的质问还是要来,不解释清楚的话,以顾云飞的个性铁定有好些日子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不想让老友太担心,叹一口气,张傅将背重重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顾云飞见他神情有异,不觉皱了皱眉,道:〃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进来的时候还随身携带一个旅行包,别告诉我这段时间你跑去南北极搞旅游了!〃
张傅睁眼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顿了顿,直起身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人一直在香港,只是被软禁了走不开。〃
〃啊!〃顾云飞大惊,〃这世上还有人敢随便动我们的傅大律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傅心道,那人不但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吃了老虎狮子胆呢,将自己活活一个大男人生吞了个干净。
但嘴上却道:〃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吧!我得罪了沙帮,那些人想做掉我,所以只得在龙帮地盘里躲一躲,事态平息了才出来。〃
顾云飞眉头皱得更深:〃你不会又卷进毒品事件了吧?一次比一次麻烦,这回连湾仔的大黑帮龙帮都搞上了。哎!不是我说你,只是从今以后你不能接手任何一件对龙帮不利的案子了,不过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再找你做这门子生意了。〃
张傅笑道:〃不是有你这个老主顾么,我怕什么?其实,龙帮就是这个意思,制造出一副我们律师事务所跟他们很熟络的样子,拢络香港一批顶级律师,至少也要让他们不为其他敌对帮派所用,看来以后湾仔黑帮势力会有一场大变动。〃
顾云飞低哼道:〃别人的事情你最好少操心,管他黑道势力分布格局怎么变动,你始终是白道中人,还是个象征正义的律师,没必要瞎掺合进去。现在人安全回来就好,安耽点给我好好处理手头这件案子吧,可别给我搞砸了!〃
张傅点头:〃小CASE,比起以前那几笔烂帐,这还算轻松的。放心吧,怎么着都会帮你搞定的。〃
回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那帮同仁很是热情地欢迎了他一通,直说他是借处理私事跑去旅游散心了,又劝他女朋友再找一个就好,不要太看不开,最后相互怂恿着晚上一起去喝酒。
张傅这才想起那个不久前和自己分了手的女友,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这段日子竟是一点都未曾想起过她,不觉嘴角露出一抹硒笑。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心也变得很快啊,爱情这东西,本就不长久!
重新投入到正常的工作生活之中,仿佛前几天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切都象是做梦,现在梦醒回归正轨。
帮顾云飞打官司处理案件相关事宜,商讨解决事务所里其他律师有困难的高难官司,偶而和同仁们一起出去喝茶聊天,沙帮也没有派人来追杀他,最近几日还有漂亮女人自动送上门倒贴。
平淡的日子里,阳光依旧灿烂,只是身边不再有那个漂亮强悍的男人围着自己打转了。
原以为自己这样不告而别,对方或许会追过来,但事实是,那个男人不但放过了自己,而且连一个电话一通质问都没有打来。
内心不免有点失落,毕竟对他不是全无感情,这样被彻底的排除在对方的人生之外,连曾经的友谊都被一笔抹煞带过,永不交集,想起不觉有些伤感。但这是自己的选择,而对方也尊重自己的选择,共同将一切恢复原貌,这样岂非很好?!
不该交集的两条平行线终于回归原位平稳延伸,错误已被矫正,不安已经消除,生活目标明确,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为什么内心却越来越是迷惘?
也许是养成习惯了,晚上不到十一点就睡不着觉,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优雅男人的矫健身影,路上行走看到有人漂白了头发,就会想,还是丁冥龙的发丝来得柔软漂亮。
这个世上,某些事情就象吸食鸦片一样,你以为经历一次没事,可事实他的毒性早已侵入你的五脏六俯,已然上瘾了。
张傅郁闷的摇了摇头,重新甩脱那个男人的影子,又将自己投进繁琐的工作之中。
只有不停地工作,不停地动脑筋辩口才打赢一场场官司,才能暂时忘记那个人,忘记那张绝美的容颜,忘记那头飘逸的银丝,填充内心那片小小的失落。
一个月后的某天,由于张傅成功搞定顾云飞交代的电器伤人案件,妥善处理好受害人的赔偿经费问题,又在报纸上做同步宣传扭转该系列产品和该商场的形象问题,使得该电器产品销路又呈现上升趋势,因此商场厂家皆大欢喜一起在某大饭店联合摆庆功宴庆祝。
身为最大功臣的张傅没有去,他窝在顾云飞的办公室里喝茶。
低调行事,向来是他的行为准则,这回也不例外。
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明亮景物,突觉阳光有些刺眼,心内泛酸,不自觉地怀念起〃银月宫〃里的柔和光线。
〃我没有做错,我不该想他。〃张傅失神地喃喃自语。
顾云飞以为他在为女人问题而烦恼,手捧茶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女人多的是,那种货色走了就走了,有什么打紧,凭你的条件再找一个更好的便是。〃
张傅回神苦笑道:〃不是因为她。〃
〃哦?〃顾云飞有些讶异,道,〃难道是你新结交的女朋友?没听你提过啊。〃
〃也不是。〃
〃别告诉我你这一副失恋的样子,不是因为女人的问题。〃顾云飞的音调抬高了几分。
〃确实不是女人。〃
〃拷!〃一连串的郁闷回答让脾气火暴的顾暴君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吼道,〃你小子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有话直说,搞什么飞机啊!〃
张傅转头看向顾云飞,认真地道:〃你真要听?〃
〃说吧。〃顾云飞翻了个白眼,尽量耐心地道,〃听听也好,兴许能帮你出个什么主意。〃
说着,喝了口茶润润喉。
张傅犹豫了一下,道:〃我好象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噗〃顾云飞未来得及下喉的茶水顿时全喷了出来,饶是张傅避得快,衣角也还是沾上了一片茶沫,〃你开什么玩笑啊,真恶心!〃
张傅恼怒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拼命擦拭衣角,嘴上喃喃道:〃等下要送干洗店了,要是洗不掉污渍你赔我西服。〃
猛擦了一阵后,才抬头对顾云飞道:〃我是说真的,你爱信不信。〃
顾云飞愣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瞪着张傅,直到确定对方没有跟自己开玩笑后,才又大声吼起来:〃你疯了?去喜欢一个男人?!你他妈真是吃饱了撑的,以为很好玩啊!〃
〃我是疯了,我还他妈的跟他做过一次了!〃张傅突然暴发出来,狠狠回瞪了顾云飞一眼。
疯了,是疯了,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不就是和个男人吗?!
张傅只觉一股浊气上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压抑了整整一个月的心事,这会突然讲了出来,心内反倒觉得一阵轻松。
顾云飞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遇到大事反而比其他人更能沉得住气,其内敛深沉精明干练的一面,也是将顾氏集团一步步带向更高峰的实力保证,此刻这种特质一发挥出来,开口就是非常犀利冷静的问话。
〃香港知名张大律师喜欢上一个男人,传出去真是笑话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已经选择离开他了。〃张傅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额头,道,〃云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顾云飞摇头:〃这世界诱惑太多,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顿了下道,〃那个让你这种淡薄情爱的男人也会动心的家伙究竟是谁,我倒很想见见他!〃
张傅闭眼,念出心中回肠百转翻滚了无数次的名字:〃丁冥龙,他是龙帮帮主丁冥龙。〃
〃Shit!〃顾云飞低低咒骂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两手按住张傅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知不知道,最近龙帮正在大力收伏势力范围所及的其他各个小帮派,大力整顿湾仔区域,协斗之下死伤了不少人。虽然他不碰毒品,但这个男人很危险,你们根本不是同路人,离开他,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是身为你老友的一个忠告。〃
张傅睁眼苦笑道:〃我已经离开他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可你还想接近他。〃
这句话说得太直白了,直轰得张傅的心脏一阵阵的收缩抽搐,头晕目眩。
〃你这样说,是想我离开香港么?〃张傅深吸一口气,又将气慢慢从肺里吐出来,然后淡淡笑起来,〃如果你给的工资酬劳令我满意,我可以考虑移民。〃
顾云飞暗叹一声,知道老友这回算是栽进去了,理智让他选择离开了那个男人,但心却是无法控制的。
矛盾啊矛盾!
放开手,顾云飞顾作轻松地道:〃我可没那么多钱付给你,不过可以带你去英国伦敦散散心,时间定在一礼拜之后。〃
张傅失笑道:〃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啊,拿工作砸我。〃
顾云飞也笑:〃我这是为你好,给你一个借公事旅游的机会。〃
〃你小子,呵呵!〃张傅抬手给了顾云飞一拳,〃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