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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狮迷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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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其实懂爱与不懂爱都一样可怜? 
没有风龑气息存在的地方,委实是个地狱。才不到半天,帝昊为此已然替自己以后的冶疗过程做下结论。 
他们一直在一起,从相遇的那天开始即都是。吃饭、睡觉、挣钱、抢地盘……没有一件事不是他们一起做的,焦不离孟,有他必有风龑,有风龑在的地方也一定有他的身影。直到今天,环视室内完全陌生的环境和只有他一人的孤寂,如果风龑在的话,至少他有个可以发泄情绪的对象,因为无论他再怎样无理取闹,风龑只会笑笑地包容他,任由他做想做的事,他是唯一会对着他微笑,接受他一切的人。 
如今风龑不在身边,那他的郁闷烦心又该找谁倾泄,叉有谁能够在他遭恶梦侵袭的时候唤醒他,将他拉离过去的沉痛包袱? 
思绪逐渐回到过去,但一股异样的存在感直窜他的背脊,那不是他熟悉的人。 
“谁?” 
“人。”黑暗中有一个柔细的声音以中文回答,完全不因为帝昊严厉的口吻有任何受惊的迹象,仍然保持该有的冷静,仿佛早就在等着他发现。 
“滚!” 
“不行。”来者拒绝离开。“你需要人陪。” 
帝昊转动轮椅,面向声音来源处,因为长时间躲在黑暗里,现在的他能在没有灯光辅助下看见事物大致上的轮廓,因此他明确的知道那是个女人。“你没资格。” 
“我以为我最有资格。”能在黑暗中辨识无误的不只是帝昊一个,潜入的神秘女子也是,她从从容容没有碰撞到任何东西便来到他身边。 
淡淡的香水味渗入鼻中,帝昊推动轮椅想拉开距离,却被女子一脚抵住轮子而动弹不得。再一次,她的话打中他另一道伤痕,更令他疼痛。 
“我说错了吗?”她问得随意,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不关你的事。滚!”被拆穿心事的帝昊,恼羞成怒的低吼,所幸黑暗中他的表情不会被看穿,但这个叫雨的女人已被他列入碍眼之流,再让她待在这里只会使自己更加无所遁形,他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得开始防备。 
“我不会走,相反的,我每晚都会来。”雨捏住他刚硬的下颚微抬起,让两人视线胶着成对峙的场面,即使微弱的光线无法将两人的眼神照得清楚明白,他们仍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对峙。“我想知道明知爱上不该爱的人,你还是选择继续执着爱下去的原因。”如此狂炽的举止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事,只有他这头狂狮,做什么都是这么冲动。 
啪的一声,帝昊迅速拍开碰触自己的手,推动轮椅拉开两人的距离。“滚!” 
“除非你告诉我答案,否则我还会出现。” 
“当心我杀了你!” 
“这句话你今早就已经说过了。晚安!”说完,室内第二道人气立刻消失于一瞬,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飘荡在空气中流连不去。 
瞪视满室的寂然,纵然有一肚子的怒气待发,没有对象他又如何宣泄。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这里尽是能看穿他的人!狄是,她也是!只有风龑有他始终回避他,始终不肯面对他、给他一个确切的响应,只有他…… 
“不能走路真的很不方便对吧!”无法看清事物的黑暗中,女子纤细的声音调侃着他的残疾。“想逃避也逃不了,就算真逃得开,距离也有限不是吗?”她一语双关地说道。 
帝昊当然听得懂她的嘲讽,却没有以往怒气直窜的激烈反应,口气平平淡淡,仿佛她说的不是自己。“你是谁?” 
“雨,下雨的雨。”雨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谁派你来的?” 
“狄。” 
又是他!帝昊恼怒地皱眉。“你就心甘情愿做他忠心的哈巴狗?” 
“不,因为是你所以特别。”雨收回抵住轮子的脚,她知道帝昊不会再退开。“我是因为你才出现。” 
“什么意思?”帝昊的口吻中暗藏即将被戳破防护外壳的危机意识,这反而让他得以沉淀烦乱的心绪,稳定心神。 
“你和我……有相似的悲哀。”雨低柔的口气透露出某种讯息:“因为相似,所以才想主动接近你。” 
帝昊哼笑。“相似的悲哀?我有什么事值得悲哀?”除了…… 
“你自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悲哀。失去行动力的狂狮有的只是张吼的表面威力,再无其它。”雨的话正好打中他的心,结结实实,准确无误。“另外,爱一个明知不该爱的人,这也是你的悲哀。” 

 中国福建以黑色玻璃为左右四壁、以大红地毯为地,如此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数人或坐或站,间或传来对谈的声音──“帝昊人在旧金山?”浑厚的声音质疑身边派出去刺探消息的手下。“你确定?” 
“是的,老大。”数名手下其中之一如是回答。“我的消息绝对不会错,听说是被滕青云送去B。S。L。开刀医腿。” 
B。S。L。,美国第一大黑道组织……原来滕青云跟那里有关系,嘿嘿,这可有趣了。 
看来黑街里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未能知彼,也怪不得他当初会失败;当然,选错合伙人也是一大败笔;所幸,失去的只是在台湾一小部分的人员财产,将势力由台湾移转到大陆的决定果然是再正确也不过,那一票黑街人恐怕还不知道他的真正势力是在中国,而非台湾那小小的冰山一角。 
“他的腿还有得医?”帝昊──他的骨中刺、心中刃,一天不拔除,他就一天没有好心情,即便现在台湾的风帮已经烟消云散,但他对帝昊的恨始终不曾减退,早在知道有帝昊的存在时,他心中的恨意便与日俱增。 
想不到那条腿拖了两年还有得救!上天未免太优待他。 
“是的,B。S。L中有位绰号‘及时雨’的名医,外科技术目前在世上无人能敌。” 
“是吗?”为首的男人拿起印有“大清干隆”字样的陶瓷茶杯就口慢慢啜饮,缓缓呼出芳香的甘纯。“及时雨?” 
“是,而且听说他的性情古怪,救人杀人没有个准。老大,也许我们能利用他除掉帝昊。” 
一记巨灵掌轰上提出建言的手下。“帝昊只能死在我手上,听清楚没有!”男人勃发的怒气让脸上的刀疤变得狰狞可怖,看了令人生惧。 
那名挨揍的手下只敢低头猛道歉:“是,是!对不起,老大。” 
“冲动易坏事,贺航。记住这一点。”唯一和贺航平起平坐的男人沉稳地提醒:“利用那名医生除掉帝昊可以省很多事。” 
“这句话杨金成也说过,但是结果如何?哼,他正在牢里度过晚年。”贺航冷哼,无视于来者是客的礼貌。“他是我的猎物,只能死在我手上。”过去的他太过急进坏事,再加上杨金成那半死不活没啥作用的老狐狸,让他险些落在巽凯和司徒鹰的手里,将近两年的养精蓄锐,他已经不是当年毛躁的贺航了。 
报复,是让他急速成长的动力;对帝昊的恨意,只有随着时间的延长增加,并未减轻任何一分一毫,也成为他急于扩张权势的催化剂,即便在台湾,风帮已成昨日黄花,但他仍将一切过错算在黑街头上,尤其是帝昊。 
“安排我偷渡到旧金山。”他要亲自出马,杀了帝昊! 
不杀他,他永远不会快活。 
“可以,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有没有在进行?” 
“当然。”颇具自信的眼神斜睨八风吹不动的男人。“我们是伙伴,你提升地位我多少也有好处,将来说不定我风帮还得仰仗你在旧金山中国城的势力哩。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赤炎的继承人是个失踪十年的小娃儿,不容易找到。”要不是有谣言传说当年赤炎的儿子媳妇是在中国沿海一带出事,他也不会找上贺航。 
伙伴?哼,相互利用倒是真。“打算什么时候去旧金山?” 
“愈快愈好。”贺航频频冷笑。“我等不及想见见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弟弟……。” 
弟弟──他恨之入骨、不该存在的人啊! 
“滚!”同样是没有开灯的伸手不见五指处,同样是不耐烦的口气,同样也赶不走死赖在这里的女人。为此,帝昊气闷到极点。 
“我说过,除非你给我答案,否则我不会消失。”第十天的对峙,同样的对白也重复了十天。 
“有没有答案对你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十天来,从言语之间的观察与思考,他发现她对于答案根本没有急迫求得的念头,在意的程度也只到偶尔想到似的随口提提罢了。 
是以,他根本无从得知雨每晚出现在他面前是何居心。 
“是无关紧要。”雨老实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并不急着想知道答案。”问题的答案只是她出现的原因之一。“狄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活化你双腿的肌肉纤维。 
过去风龑做得很好,这两年内你的肌肉并没有因为缺乏运动而萎缩。”那个男人想必花了大半时间在为帝昊做按摩吧! 
“与你无关。”他任她扶他躺平在床上。五天前她第一次有这举动时他曾试着抵抗,最后的结果是──她没达到目的,他也没占到便宜。之后,她天天重复这举动,而他因为不便,无法天天和她上演全武行,再加上白天又得面对狭的冷嘲热讽和威胁利诱──他老拿和风龑见面这件事作利诱。 
“他很辛苦。”熟练地捏揉他的腿,红酥手下的肌肉仍保有它的鲜活,虽然左大腿因为肌肉和神经的缺失而显得较右腿细瘦,但剩余的健全肌肉仍有它应有的弹性。“两年来不曾动过却还能保有运作功能,风龑功不可没。”说话时,她以拇指按住他腿部|穴位,椎心的痛来得突然,让帝昊冷不防叫出声。她急问:“痛吗?” 
“废话!”该死!她在做什么! 
“痛是促进细胞活化最快速的方式,你得痛到手术前一天。”由大腿改至胫骨处,所施的力道比先前更剧。“会习惯的。” 
痛的人不是她,她当然能说得无关痛痒,十分风凉。 
“习惯是你在说!唔……”帝昊说得咬牙切齿,实在是痛得难以忍受。子弹打在身上都没现在这么痛,混帐!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痛,这不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吗?”调侃的语句中隐含着笑意,让帝昊十分恼怒。“你现在看起来不像狂狮,倒像只病猫。” 
“换你来试如何。” 
“女人喊痛是天经地义。” 
“好一个借口——晤!”这个痛比先前更烈,痛得他龇牙咧嘴,双手紧绞着床单强忍着痛。 
“放轻松点对你比较好。”见他如此,她好想笑。“太紧绷|穴位会按得不够深,达不到效果。” 
“那你就想个办法让我不痛。”混帐女人!只会说风凉话看他的糗态。“该死!你在按哪里!” 
“什么时候狂狮会怕痛来着?还是……我说的没错,你当真变成病猫了?”噗哧一笑,她实在是忍俊不住。原来,痛能让帝昊卸下一身冷硬防备的外壳,她早就该用这招才是。 
“你!”握住她一撮长发,连带将她拉近身侧。“你故意整我!”黑鸦鸦的一片,瞳眸对着瞳眸,虽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能明显感觉到彼此吐出的气息──他的是恼羞成怒,她则是强忍笑意。 
“忍着点,快结束了。”她伸手轻拍他的脸,举动之亲昵让帝昊微愕。 
虽然说早已习惯了黑暗,但不代表人真能在黑暗中清楚的看见一切事物,是以雨并没有察觉帝昊的愕然,仍兀自做着她的按摩工作。 
气氛逐渐沉闷之间,除了帝昊因为剧烈疼痛的闷哼外,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雨专心致力于揉按|穴位,帝昊则专心忍痛。 
无言的状态持续好一会儿,最后由帝昊开口打破沉默:“你和狄是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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