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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直在继续双方都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对于魔鬼军团来说战败不仅仅是让敌军逃出包围圈,和皇太极汇合,也意味着军团刚刚建立的声威从此蒙受污点。这是一群将名誉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士兵,他们从来没有败过,这次更不可能失败。
整整一个下午,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在打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后,所有的士兵都变得精疲力竭。就在这个时候,刘泽清率领残兵也到了沙河,莽古尔泰不但得到了生力军,也得知了追兵随后就到,所以他不顾士兵的劳累又发起了疯狂的攻击。漫天的箭羽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士兵们几乎都忘记了生死,被驱赶着冲下了河床。
“将军,火炮的弹药不足了,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负责军需的付延军向鳌拜报告道,他浑身都是鲜血,分不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全部掉转炮口,向巴牙喇轰击,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务求彻底消灭敌人火枪!”鳌拜咬着牙道,他知道双方都到了强弩之末,谁能坚持下去,谁就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清军是垂死挣扎,而自己的援军随时都可能到达。对己方而言威胁最大的是皇太极的巴牙喇,这些人都凶悍无比,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是!”付延军坚定的回答道,他深知所有的炮弹只够最后两轮齐射,如何将火力发挥到极致才是他要做的。随着所有的弹药向敌军阵地的倾泻,付延军带着已经将最后一枚炮弹打出的炮兵也加入到了对敌人发起的反攻中。
鳌拜则抽出腰间的战刀高举在手中高声狂呼:“勇士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证明我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勇士吧!”随后带着自己的护卫冲下了河床,一场大混战随之开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除了一双双血红的喷血的眼睛几乎再也看不清别的什么。士兵们用刺刀去捅,用战刀去砍,用手去抓,用牙齿去撕咬……
与此同时远在霸州的皇太极也在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它万没有想到,我军的伏击圈会设在他的控制区内,而且距北京只剩下的一天的路程。
负责伏击任务的是吴雨龙的甲种兵团,这支部队从塘沽登陆后仿佛就消失了一样,清军还以为他们加入到了对北京的围城当中一样,可是这支部队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了霸州。
皇太极归心似箭,不断的催促部队快速行军,生怕回去晚了,北京难保,因为代善给他的信中说的十分明确参与围城的敌军足有十几万,而留在北京的士兵多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能否守得住都是未知数。更何况敌军的火器犀利,北京的城防实在堪忧,自己能轻而易举的攻占北京,难道敌人就不能么。
当骑兵部队通过永定河的支流时,步兵刚刚开始渡河,由于时间紧迫,架在河上的几座木桥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骑兵靠战马直接渡河自然可以,毕竟河水刚刚过马腹。可是步兵就不行了,他们要趟过过腰深的河水,活动能力受到了大大的限制,就在这时远处的轰鸣声顿然而至,无数的炮弹如此期而至。埋伏在河两岸的我军士兵发起了冲锋。子弹在河水中激起无数朵小浪花,血水更是将河染的通红,很多人还没有见到敌人的正脸,就被火枪击中,任由河水将尸体冲走。
整个清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乱了,他们又找不到敌人无可奈何,反击战组织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收效甚微,我军的阵型排列的错落有致。为了能够更好地发挥遂发枪的威力,吴雨龙针对遂发枪的特点发明了一种具有重大意义的新战术——后退装弹战术,即一个火枪战斗编队一般有40个横列,作战时,列队的枪手依次齐射,尔后沿着排与排之间的空隙,一列接一列地依次退到后排装子弹,这一战术弥补了遂发枪发射速率过慢的缺陷,从而保证了周而复始地连续不间断的射击。
同时吴雨龙选择的进攻时机也十分的好,正好赶上敌军骑兵已经渡过河,而步兵像下饺子一样,稀里哗啦的,在没有骑兵的支持时,步兵要面对的是来自河岸不间断的攻击,更可恶的是我军就站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要想进攻或者是反击,却得进入对方的火枪射程之内。而己方的所谓火炮在人家眼里就成了过年时小孩玩的炮竹一样,不但威力小,而且还有大多的火炮还没有任何战绩就被对方摧毁。
渡河至对岸的清军骑兵部队不得不重新返回,可是战马一进了河里又不受控制了,尤其是炮弹激起的大量水花腾空而起,使得晴朗的恶天空却如同下雨一样。等骑兵部队赶到河岸反击的时候,偷袭的敌人突然向后撤退,追还是不追又成了皇太极为难的事。
“渡河,留一些骑兵继续负责监视,其他的快速渡河!”皇太极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半分,催促士兵赶紧渡河,当所以有人都渡过之后,才发现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于是皇太极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打打,费尽了无数周折才赶至京郊,在这里等待他的是祖大寿所率领的近十万部队,同时沙河传来了清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鳌拜砍倒了一个试图向他偷袭的清军,挥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他用招十分狠辣,每次出手必向致命要害招呼,所以很难有人是他一招之敌。战场上凭的是灵活应变,同时也要心狠手辣,你不要人家的命,人家就会要你的命,正是他的这种风格极大的鼓舞了身边的士兵,随着他的推进,围拢在鳌拜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如同一团洪流在敌军战阵中横冲直撞。
“援军,是援军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只见沙河一侧无数的火光就像群星闪烁一样,汇聚成一条长龙。这些人的到来给所有我军的士兵都带来了勇气和信心,也让敌人胆战心惊,反攻的时刻到了。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七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邯郸的大火将如同一桶冰水将我彻底的从对人善意的宽容中浇醒,大火被逐渐扑灭,一具又一具尸体从瓦砾中被发现,县衙的空地上满是无家可归的难民,以及堆积如山等人认领的尸体。很多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妇孺的哭泣声听得我揪心的疼痛,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中贫民永远的是牺牲品,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他们像被人任意宰割的羔羊一样赤裸的暴露在屠刀下。
“备马!”我愤怒的高喊道,孙福亮早就手疾眼快的将我的战马牵了过来。
“先生!”众人都不解我要战马做什么,我腾身翻上马背,对着自己的亲卫队高喊道:“都跟我走,我要亲手结果了刘泽清这厮!”
“是!”亲卫队高声应对道,这些人从来都是保持着战斗状态,所以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派兵去追了么?”袁崇焕阻拦道,在他眼里偌大的军队若是没有我坐镇恐怕不行。
“有你和潞王还要我做什么,这里的善后工作你们负责吧!”我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怒火已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办法装作温文尔雅了。
“走!”我一催战马当先越众而出,后面的亲卫队只懂得听我的命令,跟着我一起开始狂飙,将潞王和袁崇焕远远的甩下。战马在不断奔驰,树木和残破的村庄也在不断的后退,刘泽清所过之处大多是村毁屋塌。或许是我太安于现状了,或许是我刚刚才清醒,也或许我才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一直以来或许是出于职业的原因,我从来就不主动或者是提倡杀生,尽管死在我军队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里面的非战斗人员的伤亡绝对是最小的。
但是我的仁慈换来的却是更大规模的死亡,由于我过于的将希望寄托在唤醒人性和良知上,我忽略了一些人天生就是冷血和自私的。更忽略了这是怎样一个时代,在这以前,历次战争的死亡人数大多都是以万计算的,而瘟疫中死亡的人数或许可以用十万百万计算。
我可以挽救被病魔威胁的人的生命,我可以战胜瘟疫,但是我却无法战胜人们的私心和贪欲。邯郸被焚或许不是我的过错,但是假如不能扼制这种趋势,那么就绝对是我的罪过了,刚刚一时冲动率领亲卫队出来,可是这一刻冷静下来我觉得就更加的有必要作一些事情了。
消灭战争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人类存在私欲战争就不可避免,可是减少战争,减少战争中的伤亡或许是可以做到的。别看我也算在中原游历过一番,也别看我在义军中混过一阵子,但是或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仔细想这个问题,光靠温和的改革手段是否可以改变中国沉淀了千年的很多陋习。
思索间,跨下的战马在不停的奔腾,身后的士兵也紧随其后,我到不用担心迷失路向,前面负责追击的部队留下了大量可以追寻的痕迹,夜色渐渐降临,远处的呐喊声也由远及近,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孙福亮当先越过我的马位,其他几名贴身的亲卫也都靠近我的身侧。
远处一丛丛火光已经闪现,一条数里长的战线横亘在我们身前,无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已经分不出明确的界限了,我军的援军早我们数个小时抵达战场,战局从此发生了改变,负责追击的是乙种兵团的一部,人数在一万人左右,这支部队还没有换装火枪所以见形势危急他们没有时间列队进攻而是率先朝着敌人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疲劳的魔鬼军团的士兵在得到援军的支援之后为之一阵,鳌拜带领着手下的士兵最先和援军汇合。
“先生有命,一个不留!”援军马上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鳌拜不知道一向温和的我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显然他十分乐意遵从。
“先生有命,一个不留!”他大声狂呼道,随后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喊起来,“先生有命,一个不留!”整个战场都在重复我的命令,魔鬼军团的士兵们在听到这个命令后热血沸腾,他们的报复心理极重,面对凶悍的敌人能将之彻底葬送无疑是他们最希望看见的。而敌对的清军则是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侥幸心理的破灭,带来的是他们最后的凶残和疯狂,尤其是刘泽清的部下,这些人原就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顽敌,此刻退路被阻,凶残本性彻底暴露,发疯了一样向前冲击,对生存的渴望让他们将一切都抛诸脑后,鲜血,他们的眼睛里就剩下了鲜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得到我命令的士兵狂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向敌人砍杀,而敌军也为了自己的生路而拼命的搏杀。
战场上只有杀与被杀,完全没有什么道义,这种混乱一直持续着,魔鬼军团紧守他们的防线,不让两岸的敌人汇合,而敌人则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知道向前冲。
当我带领亲卫队赶至战场时,战斗已经几乎接近尾声,敌人被分割包围成数个部分,刘泽清率领的手下和莽古尔泰会合在一起,犹作困兽之斗。
“冲啊!”我不顾众人反对催动跨下的战马越众而出,同时从马鞍旁将两柄遂发枪摘起,毫不留情的向距离我最近的敌人扣动了扳机。生命或许就是这样脆弱,当我眼见着一名敌军被我击中,随后消失在马蹄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抬起了另一支手中的枪,对准了另一个敌人,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中流露的恐惧的目光,还没等我开枪,一旁的孙福亮已经率先将他击毙,一捧鲜血从他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