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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规伯玄方不得不提一提他的师傅景辙玄苏,景辙玄苏本是博多圣福寺的僧侣,被邀请出仕,作为外交僧而活跃,在1591年和1608年,曾两次作为正使出访朝鲜,在壬辰后期的谈判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而规伯玄方作为景辙玄苏的弟子,继承了其师的衣钵,属于温和派,和少贰冬尚代表的强硬派一直不和,这在于他一直主张和朝鲜以及中国交好,发展贸易,对过去的战争进行反思。按现代的话他属于民间友好人士,作为外交僧侍奉义智、义成两代宗主,1611年,其师傅玄苏死后,曾前往京都修行,并且与于1621年携宗智顺作为正使两次出访朝鲜。
不过他的这种和平主张一直在对马以至日本都不受到重视,甚至是敌视,尤其是1621年以后就不再受重视了,原因是很多日本人认为他出卖了日本的利益,并且向朝鲜人示好,有辱国体。自此规伯玄方干脆过起了隐士生活,不再过问政事,这时宗义成将他请出自然是希望他能从中斡旋。
“不行,这绝对不可能,我必须严惩凶手,以及其背后的指使者,玄方先生,我敬重您是博学之士,并且为我们两国的友谊作了不少贡献,但是这件事还是免谈,您来了是客人,我自然会好好招待,其他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面对规伯玄方提出的议和我干脆直接拒绝,到了嘴边的肥肉我怎么能吐掉呢,简直是笑话,这也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事风格啊。
“柳元帅,您和玄方先生是老交情了,这些天就由您来招待玄方先生吧,一定要招待好啊!等我处理完对马岛的事再和玄方先生好好的交流,对不起了玄方先生,你看我手边这么多的事实在是怠慢,还请见谅。”我虽然是对规伯玄方客客气气,但是已经直接否决他的议和提议,并且根本就不打算让他回去。
规伯玄方还想说什么,我冲柳德恭一使眼色,他自然明白,连忙上前道:
“玄方老弟,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吧,可真是想死我了,来来来,今夜我为你洗尘,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哥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说着也不由分说的将规伯玄方拉出大营。
“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今安元帅在海上取得大捷,我们已经不用担心倭人的援军,明日是否一鼓作气拿下对马岛,然后挥军东渡再占领九州,依我估计,这次大内氏一定损失惨重,正是我们占领九州的好时机。”邓希晨迫不及待的说,眼见着李哲在海上取得大捷,可是他自己却寸功未建,邓希晨能不着急么,所以积极请战。
“不着急,希晨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个小小的对马岛会吸引各方的关注的,我们现在不是要急着攻陷它,而是利用它来消耗倭人的力量,你看着吧德川幕府绝对不会甘心让我们得到对马岛的,你这就起身率领你的舰队到倭人本土一代海域游弋,相信你的收获不会比李哲少。”我笑着说道,对马岛的作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正是要利用这种微妙的形势将日本的海军彻底调动起来,寻机歼灭,为将来扫清道路。
“是么,大哥,那真是太好了,这次我就相信你了,要是没仗打,回来我会向嫂子告状的。”邓希晨一高兴,当众居然称呼我大哥起来,众人也不禁莞尔,看着邓希晨兴冲冲的走出大帐,余人纷纷请战。
“看把你们急的,放心吧,你们都有任务,我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的。”既然大家兴致高我自然不忍打消他们的积极性,于是随后的多天里,整个对马岛开了锅,除了宗义成所守的山城外,对马岛各处烽火连天,无论村寨大小都被洗劫一空。
杀人,杀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这些人都是最好的劳工,对马岛不是有银山么,那么好,你们去开采银山吧,至于粮食,对不起我耗费了这么大的军力,粮食的补给还是就地解决的好。
宗义成站在城头看着四处的烽烟,心中翻江倒海,宗氏经营了数百年的对马岛今日恐怕就要毁在他的手中了。
“李开阳,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宗义成冲着空旷的城下大喊道,可是除了自己的亲兵外没人听他说什么,远方在从前的一线战场上,朝鲜军人正在紧张的修筑工事,砖石木料源源不断地运来,这些都是在对马岛上就地取材(拆了房子不就有了么)。远远的仿佛可以看见黑黝黝的炮口,这些天来,朝鲜人似乎在故意戏弄他,不时的在城下叫嚣挑战,排列出各种阵型进行攻击,每次都是到了节骨眼上又撤军,弄得自己的守军精疲力竭,而他们却开始大张旗鼓地修筑工事了,夜里的时候也曾趁机去偷袭过,可是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逃了回来。整个山城现在能动用的兵力只有不到五千,面对对方装备精良的两万大军简直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简陋。
宗义成不明白,明明可以攻破的山城为什么对方就是不一气呵成呢,现在他自己都盼着早点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给自己一个结局,哪管是死也好啊,给个痛快,不要这样不死不活的。
宗义成沉不住气了,规伯玄方也同样沉不住气了,精通汉语的他几乎每天都可看到朝鲜士兵满载而归,并且大声地议论着当日所得,脸上都兴奋极了,这种兴奋的神情他很多年前也曾看过,那是当时倭寇每次去朝鲜和中国沿海劫掠时所带回的特有的表情,没想到命运是如此的捉弄人,曾经的强盗此刻变成了被抢者。
“摄政王阁下,承蒙阁下近日来对我的招待,玄方感激不尽,但是阁下到底想怎么样,宗主还等着我去回复,以否议和还请阁下明示。”不顾众人的反对,规伯玄方闯入了我的大营,这时我正在听取各方的汇报,有迹象显示德川幕府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在下关有大量的战船集结。
规伯玄方不请自到,他身后跟来的柳德恭摆了摆头,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规伯玄方还是我们的客人,不能动用武力,只能任他闯进来了。我笑了笑表示不要紧,饶有兴趣的对规伯玄方说道:
“先生近来过的还好么,我的属下没有怠慢先生吧?”
“有劳摄政王阁下了,我一切都好,可是我的同胞确是大大的不好,他们此刻正在水深火热当众,请您阻止您属下这种野蛮的行径好么?”规伯玄方气冲冲的说道。
“好的,这有什么不可以,不过首先要你们的天皇向朝鲜臣服,当然了仅仅是天皇还不够,据说现在在日本是德川家光说了算,他也要向朝鲜臣服,并且赔偿当年壬辰战争所造成的损失,多了我们就不要了,白银八千万两吧,这个数很吉祥,您认为不是么?”我笑着反问道,众人都哈哈大笑。
规伯玄方气红了脸,用手指着我道:“你,你!”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个条件你们达不到,就是达到了也不会同意,所以请玄方先生也不要提出我们达不到的条件。我的战士远渡重洋来这里作战,解放被大名压迫的农民,他们需要一些物质奖励,当然了我们的军费也应该由你们的政府出。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我一说完,众人再次哄然大笑,在场的诸人对我敲竹杠,耍赖皮的本事早就司空见惯,可是规伯玄方如何见识过这样的统帅,居然“厚颜无耻”的向被侵略国索要军费,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来解放农民的。
规伯玄方想大声骂我,可是考虑到谈判还要进行,努力了半天才忍了下来。
第五卷 惊涛骇浪 第十三章 讨论(上)
“摄政王阁下,您到底想要什么,如何才肯罢手呢?”规伯玄方一忍再忍,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我的态度十分不友善。
“这个么,我还没有想好,也许是银子吧,我承认我很贪,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我是带兵来对马岛的,靠自己的力量来谋求属于我的财富,这没有什么不对吧!当初你们的倭寇不也是这样到朝鲜和中原的么,至于土地,我不稀罕,对马岛的土地太贫瘠,根本养活不了几个人。哦,对了,对了,还有美女,但是我说话一向很直,不是我侮辱你们倭国女人,可是说句实话,你们的女人却是长得没有什么特点,说到美女简直就是贫乏,所以我也不是为了美女来的!哎,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好理由来,或许是一时高兴吧!”
我话音一落再次引来众将的大笑,把规伯玄方气得好悬没有倒仰过去。
“不过,要说真的看上什么,或许就是你们日本刀的铸造技术吧,明人不说暗话,对马岛上我只看重两样东西,刀和银子。既然玄方先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那好吧,请你转告你家宗主,我李开阳就要这两样东西,如若满足,我可以考虑退兵。”我可不想像帝国主义一样明明是侵略,还要冠冕堂皇的说来解救世人,刚才一顿抢白,把规伯玄方气得那样我也就解气了,算是一种报复替“后人”出气。
“这,这我还要和我家宗主商量,玄方此次前来只是代表宗主表示善意,愿意和解,所以摄政王阁下提出的条件,必须要经过我家宗主同意才行。”规伯玄方没料到我说话如此直白,又不好当场拒绝我,只得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好,如此就请玄方先生转告宗义成,就说我李开阳恭候他的大驾,希望他能来亲自和我谈。”规伯玄方自然是满口答应,他心思早就不在这了,惦记着早点回去复命,所以匆匆告辞。
“先生,难道就真的这样便宜了宗氏,如此轻而易举的撤军?”鳌拜不解的问道,看着这个将来的枭雄,我不温不火的说道:
“那还想怎么样,难道把对马岛夷为平地,这样的话谁给我们挖银子,谁给我们生产战刀。不能涸泽而渔这个道理你总是懂吧,要留给敌人以希望,否则他们就不会努力,会狗急跳墙,到时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是,末将受教了。”鳌拜恭敬的说道,对于这个人我一直都有戒心,这种戒心比多尔衮还大,毕竟阿巴亥现在是我的女人,而且多尔衮的个性张扬,这就决定了他不足以成为帝王,历史上多尔衮死后被被撤去帝号,连同尸体也被挖出来,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后砍掉脑袋,暴尸示众。足见多尔衮在这方面做得很失败,要不是武力强大他生前就被整治了,当然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史书归罪为他想当皇帝,而乾隆帝以为,这是“诬为叛逆”。
中国历史上那些当了皇帝的人,包括乾隆的父亲雍正帝在内,在他们没有当皇帝之前,有谁没有想当皇帝的念头和动作?想当皇帝的人,为什么当了皇帝就没有罪,没有当上皇帝就有罪呢?问题就在于做皇帝的怎样对待反对派。对于反对派,如果多尔衮能像李世民收用魏徵那样,那就称得上胸有成谋了,或者退一步说,他生前能在反对派的挑剔监视下,严于律己,谨慎从事,与朝廷大臣之间的距离不要拉得太远,反对他的人就不会那样蜂拥而上,以至于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造成全局的败亡。
鳌拜则不同,此时的鳌拜做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凡是交给他的任务也都是尽善尽美的完成,并且十分善于笼络别人,再看他的军队战斗力也十分强悍,所以我一直不敢大用鳌拜。归结起来鳌拜的失败在于小窥了康熙,也在于它的野心膨胀,这样的人最可怕,所以我不能不防,可是偏偏这样的人才若是不用又是浪费,真是很难取舍啊!
“对马宗氏在对马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