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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指着其余那三幅照片,“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啊,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嘛。”
“喂喂,小心你后面。”有人朝说话的男生看了一眼。
易声言正悄无声息站在后面。虽然不说话,但脸色恐怖的像个魔王。当事人战战兢兢地往后退的当口,他一伸手,就把校刊抽过来。
“这个,我拿走了。”理所当然的口气。
“请…请便…”
没有被打,应该算是很幸运的了吧。
我在他以往抽烟的地方找到他,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夹着香烟,只是呆呆地看着天。
我走过去,坐下来,“抢劫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哦。”然后伸手,“赃物呢。”
“当然是丢掉了。”他头也不回就说了一句,又马上扔过来我的车钥匙。“对了,你的车我修好了,后座架的钢圈我免费出钱帮你加固哦,这下载我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好心,还不是想占我便宜。我十分鄙视地瞅了他一眼,却意外地瞄到他屁股底下露出来的杂志一角。
“这是什么!”乘他还未反应过来,我一把抽出来,他的脸色僵直地像化石。
“啊,你居然,抠掉了。”我翻开之后,就惊讶地叫起来。
四人的照片,独独少了那一幅。好失常的做法……也是,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不行么。”他恼羞成怒,一把抢过去,“要不要我帮你也把那一张弄下来。”
“才不要。白痴。”我指着他的鼻子,“你那副德行,简直就像小学生,非要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幼稚极了!”
他懊丧地低下头,算作默认。”不是一个世界又怎么了,我受够了,从小到大都这么说,妈的,管他们屁事啊!”他果然还是在为刚才听到的话耿耿于怀。
“明明是你自己比较在意。”
“我就是气,气得我……”
“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我……”他看我一眼,“懒得跟你说。”
“你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不招人喜欢,婆婆妈妈的。”不说,不说怎么会知道呢?!
“你还不是一样,半斤八两。”他恼怒地瞪我,“你不会不知道人家有女朋友的事了吧。依你的个性,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一辈子就把想法闷在肚子里发霉吧。”
“彼此彼此。”
“你还真是不坦率呢!”
“你有资格说我嘛。”
大眼瞪小眼,终于他说,“桑艾心,你教训我的确很在行,不过你在曲世浚的面前也会说这些么?曲世浚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么?”
我没回答。
和博士在一起,我不太会去留意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光是我们在一起说话的氛围,就已经让我舒服得无暇留意其他事情了。然后,即使不晓得当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口吻,什么样的语言进行对答,可就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想起那个场景,博士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自然而然地从心里面浮现出来。
就好像是他,在我的心里装了感应的投影器,随着回忆的播放,慢慢出现画面,他的表情、声音以及围绕他的空气。
就好像他的记忆碎片,植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一直以为,我们对于彼此,是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话都不必说,就可以知根知底的。
“关于我的一切,他应该都是知道的。不过即使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我看着天空慢慢飘曳的云,轻描淡写地说。
了解得再深,距离还是产生了。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嘛。
有人说,爱情即使在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神秘的。因为只有有情人,才会真正明白他们两情相依。
但在我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去客场参加下一回合,理所当然仍旧是替补席的常客。空闲到可以随便溜到隔壁的场地看阿唯的比赛而丝毫不会被发现。
阿唯的状态不太好,不够专心,好几次托球的高度控制不好,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晋了级。
“哟哟,叉烧包,你差点失手哟。”我用游魂的姿态从她坐着的椅背后面缓缓地冒出来。
“一点不吓人。”她冷冷地回我一句。
“好打击,你好歹装装样子嘛。”我失落地爬到她旁边的椅子,“人家看你还在为某个混蛋分心,想安慰安慰你嘛。”
“什么混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欲盖弥彰地打哈哈,本能地进入戒备状态。
“诺,就是那个混蛋啦。”我用手指着背着运动袋子进场的高个子男生,“难道你没发现你被混蛋注视很久了?”
阿唯转过头去,就对上了在一边站着的易声言的眼神。严肃,认真,少见的专注。
据我当时目测,他们之间的电压,基本已经达到十万伏特。
我国自主人工发电的计划,指日可待。
“我不认识他。”
“哦哦,叉烧包开始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了。”我捂着嘴笑说。
“你,“她瞪我,“你找扁。”
“啊哟,那个混蛋走过来了耶。”但愿有朝一日,我不知死活的卖力演出可以得到回报。
她轰得跳起来,大力拉我,“我们走。”
我气沉丹田,赖着不肯动,一直坚持到某男的身形遮住光线。
“你这只猪。”她终于放开我的手,愤懑地骂,但却并不理会身后的气息。
而易声言,则一反常态用着低低的声线说话,“我知道目前来说,你是不会跟我讲话拉。”
阿唯仍旧背对着他,并不转身看他。
“我只是想说,那天,我,……”他又用力瘪了瘪嘴,很难启齿的样子。我用力瞪他,小子,你不说你就不是男人。我想我有很清楚地传达我的意思。
终于,他轻轻说,“对不起啦,我那天说得并不都是真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掩着脸跑掉。
是在,……害羞吗?
他?……
这孩子,还是有点潜力的。居然真的低声下气来认错了?呵呵。
只是,不要话说一半就走好不好。
喂,喂,我叫你呢。
虽然没有叫出声。
残念……
“什么嘛!我才不会上当呢。”一直站着没有动作的阿唯低低开口,“决不原谅他,决不。”
“讨厌,讨厌,讨厌……”
虽然不断地咒骂着,在我看来,却好像是要强迫自己痛恨一个人的咒语。
暂时,我就不去盯着她发红的脸颊看了。
叉烧包会难为情的。
我配合地朝向站在场边的易声言做了一个“这还差不多”手势。
他虽然没笑,却露出一个”当然”表情。
拽,太拽了,看了就有点生气。我做了一个巨大的鬼脸。
他还我一个。
我再来。
他再还。
终于,两个白痴隔着数米开外咕咕地笑起来。
不过,我的笑容在接触到他对面半块场地的球员时,停滞在了脸上。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场比赛,对手是曲世浚的系队。
一列白色球衣的高挑男生,却仍然很清晰地辨认出气质不一样的博士。长长的四肢,挺拔的身形,柔软的,贴着耳朵的头发,微微抿起来的嘴唇。
一个人,在人海里,安静地,却耀眼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只是,我始终都不明白,博士究竟在为什么和我生气。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常常会露出一些我不曾见过的表情。远远地,带一点疏离,又燃烧着一点不知就里的怒火,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丢给我令人费解的眼神。
让我觉得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心慌意乱,涌起不知名的罪恶感。
但是,你又有什么权利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这种充满了矛盾和压抑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你的一样。
你的独占欲,让我觉得有一点陌生,还有一点害怕。你已经和过去那个怯懦的温和的孩子不一样了。
可即使在恐惧着你的注视,我还是抑止不住自己的心跳,以及心痛。
还有随之而来的更深的自责。
这种眼光,不是应该给你的女朋友的嘛。
我算你的什么呢?
博士,我这个一文钱,现在究竟算你的什么人呢?
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问你。
15
人海之中,出现在你眼前的面孔很多很多,但总是只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人潮多么汹涌,你也可以马上发现他。
对上他眼睛的时候,人海所发出来的嘈杂喧闹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就如同现在,仿佛整个体育馆里,只有回响在空旷房顶的回声。
默默地,一圈一圈地盘旋在周围,配合着我和曲世浚互相凝视的目光。
直到阿唯拉我的袖子,“艾心,不要占着人家比赛的位子,我们去边上一些。”
那现实之中的声音,才重新充满我的耳膜。
“好。”我这样应着,抽回了我的视线,以及我几乎夺口而出的呼喊。
盛况空前。
我所能想到唯一的四个字,来形容这场比赛。
我问叉烧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语文水平实在太差,掌握的词汇太贫乏?”
她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周围黑压压的观众,说,“并不是。”
我松了口气,感觉找回了一点自信。
“不如说,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并不是那么文盲。”
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无比邪恶……
“不过,也太夸张了吧,有必要都来看吗?”我仍然不太习惯突然之间被人群覆盖的体育馆,如若不是事先在边上占了有利地形,恐怕连球网都看不到。”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我对着欢呼雀跃的女生们,发出了最大的疑问。”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真的有那么多女生吗?”
“男生总是比我们受欢迎的,何况有不止一个长得好看的。”她的目光犹疑着,但最后还是停在某一个人身上。
我顺着她的角度,发现男孩子不论平时的性格如何,油腔滑调也好,不易亲近也好,然而一旦认真起来,总是可以发出令人无法阻挡的光芒。
如同此刻的易声言,隐去嘴角略带轻视的嘲笑,收敛起平时有些失神的眼眸,灵动警惕,无论那一个方向过来的突袭,都可以做到惊人的迅即反应。
这个家伙,专注起来的样子的确很摄人。
连我都不自觉地被吸引了。
然而,紧随着一声张力十足的扣杀和众人发出的惊呼,连易声言都没有招架住的攻击,是来自于那个人的。
凶狠,杀气腾腾,毫不留情。那是在球场上我所陌生的博士,今天更甚。不苟言笑,甚至带了一点冰冷无情。似乎这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场战争。
每一击,每一扣,都明显地带了置对方于死地的动机。毫不在意周围的喝彩和尖叫,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对手,用那种少见的孤注一掷的表情。缠着胶布的手指,每次扣杀之后就会默默地垂到身侧,又随即紧握成拳,带了一点淡淡的不为人知的寂寥,让我涌起莫名的酸楚。
“他有心事。”我喃喃说,“他好像在生气。”
“是吗?”阿唯侧着头,看了好一会,“我没发现啊,他只是比平时严肃一些,遇到强的对手,这是自然的。”
我摇摇头。 即使博士什么都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发稍都似乎传来隐隐的怒气。
“疯了,他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易声言怒气冲冲地走下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骂着。”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