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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钱再多的心思,本公子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是你,臭小子一个,怎可相提并论?」
日影无言,过了一会才轻轻的问:「男人女人对於你就这么大分别?」
「如果说女人是天上的云,男人就是地下的泥。你说分别大不大呢?」
日影哑了,狠狠咬著下唇。
「喂喂,别咬。」西门仪连忙抢救那片薄唇,「这又何苦?你就是咬出血来,这债也是要还的呀。」
日影一听,气得拂开他,「我就是不还!你不爽杀了我吧!」
「喂喂,你怎能这样啊。」某钱鬼跳脚,「你好歹也是皇族後裔,将来复国了,还是个王呢,怎可以撒无赖。」
「抱歉,我这个没落王子就是身无长物。」日影一脸倔强,旋又自嘲似的说:「其实你也该想到吧,族灭亡,我带著小数族人四处逃避金狼族追杀,过著颠沛流离的生活。你怎可能在我身上压榨到油水?」
「不会吧?」西门仪小心翼翼地问:「只要你开口,你的族人多少也凑给你吧。」
「我的族人都在严酷的环境下挣扎求存,合集到资金都用在复国上。」
「伤脑筋……」西门仪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唉,真拿你没办法,只好……」
日影欣慰地抬起眼睛,西门仪总算没绝情到底。
「只好让你分期摊还了,幸好我也会跟你去西域,不怕你跑了。」
「啊?」
「啊什么?你不是很盼我跟你走吗?在昏迷中都叫著喊著要我跟你走。」
「我当时……」日影脸上一热。
「我明白,没我护送,你一人也逃不出中原。我明白的,保镳费我会收你便宜点。」西门仪欠扁地笑,笑得让日影直想打歪他的脸。
蹄声得得,马车在偏僻小路上徐徐而行。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在离开中原的旅途上,日影不只一次这样问。
「不走难道留著替你背黑锅?」西门仪打了个呵欠,舒舒服服地躺进车厢,以懒洋洋的语气问:「还是说,让我成为代罪羔羊根本就是你的计划里的一部份?」
日影心中一痛,被那名为内疚的感觉刺伤。
「不,不是。」垂头,率直的西域王子呐呐地说:「我的确曾这样想过,只要你一死,让案子死无对证会少了很多麻烦,可是这个念头我早已经打消了。」
「嗯,是因为看我走投无路了,留著也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我本也以为你走投无路,可是想想清楚。其实你大可以向凤骁解释,你没有杀杨朗的理由,凤骁会相信你的不是吗?」
「原来你在怀疑我。」西门仪微微一笑。
日影垂头不敢看他的脸色。他也不想诸多猜忌,但事关重大,他不能一不厢情愿就押上合族性命。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毫不犹豫就跟我远走西域?你舍得下你中原的一切么?」
西门仪首次露出苦笑,「你不了解凤骁,不了解他的可怕,不了解他为了杨朗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你害怕所以一走了之?凤骁不是跟你情如手足吗?」日影愕然。
「手足?手足之情算什么?」西门仪耸耸肩,自嘲道:「跟你一样,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认为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只要对自己有利,什么也可以舍割下,甚至牺牲掉。这种想法你应该很明白,不是吗?」
日影默然。不,西门仪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温柔的西门仪,潇洒的西门仪,快乐的西门仪,爱护女性的西门仪,不应该是这样的……愤世嫉俗……是自己的出卖改变了他吗?
「你以为我很想舍下荣华富贵,诀别热闹繁华的温柔乡,跑到鸟不生蛋的西域去?我也是身不由己好不好?」
看著活泼乐天的男人一脸懊恼,日影心中一痛,不禁低声道:「对不起。」
西门仪听了微感愕然,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失笑道:「傻小子,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我各为其主,要怨只好怨自个儿技不如人。」
「西门仪……」
「更何况,我为人很看得开的。只要有钱,有热闹,有醇酒,有美人,在哪里我也可以活得很逍遥。」
日影低下头。虽然西门仪没有口出怨言,但他心里还是恨的吧。无辜成了通缉犯,跟昔日好友反目,抛下原有的身份地位,被迫远走他乡……他就算表面嬉皮笑脸,表现得毫不在乎,但心里一定很难受……
「仪,对不起。」日影心中柔情牵动,冲口而出道:「相信我,你失去的一切,我将来都会补偿你。」
西门仪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旋又笑著握起日影的手,『情深款款』地说:「王子殿下,我相信你。将来你复国了,一定要给我封个大官啊。」
日影脸上一热,点了点头。
「我要俸禄很多很多,但很工作很悠的职位。」
「嗯,好的。」
「最好给我一块封地。」
「我答应你。」
「建个酒池肉林给我吧。我早听说西域的葡萄酒很有名了。」
「呃……好、好吧。」
「还有美人,多也不必了,三百个就好。人家喜欢身段比较丰满的。」
「……」青筋隐现。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记得先还钱啊。」
「九千万两是吧!」气死了。
「非也非也,加上至今为止的保护费,合共是九千八百六十四万三千二百五十一两。噢,零头不要计了,那一两就算了吧。」
「……」一阵可怕的沉默。
「混蛋西门仪!你这贪得无厌的家伙!变态守财奴!该死的钱鬼!!」日影气得一挥鞭子,骏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狂奔。疾驰的车辆扬起滚滚沙尘,带领二人奔向莫测的命运。
14
日夜兼程,二人几经辛苦,总算来到边关一座小镇。
「小二,先来一壶六十年份的竹叶青,你们捻手菜式挑最贵的拿十几样上来。还有,给我准备两个上房。」虽然风尘困顿,但西门仪气派不减。客栈老板不也敢怠慢,连忙上前招待。
「客官请这边还有坐,还有什么吩咐没?」
西门仪还没回答,忽然感到衣袖被扯了一下。
「暂时就这样吧。」微微一笑打发了老板,西门大公子板著脸,转头吼道:「别小气好不好,我能吃得了多少,用得了多少啊。」
小气?!日影大怒。沿途上西门仪吃他的住他的,还给他气受,说起来他才是出钱的大爷耶!
「这一顿你别想我付钱。」
「哎哟。」西门钱鬼一听,气焰立即收敛,「亲爱的影儿,尊贵的王子殿下,一路上吃好住好,不都是为了你吗?人家沿途给你对付追兵,是很费力的耶,如果没好好补充,怎生应付来日凶险?」
日影白他一眼,只是简单地道:「盘缠花光了。」
「不是吧?」堆满笑容的脸瞬即垮下。西门仪急急招来小二,「上房要一间就够了,刚才点的菜肴减一半。啊,给这小子一个馒头吧,可有不用钱的柴房?没有的话给他睡马槽也可以。」
「西门仪!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日影气得咬牙切齿。
西门仪想了想,道:「不这样也行,不过我垫支的钱将来可是还的啊,而且要是算上利息。」
「你……随你吧!」
於是西门仪笑吟吟地挥退了小二,又掏出写得密密麻麻的欠条,小心地记上一笔。
「到目前为止,你总共欠下九千……」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你爱怎么记怎么记。」日影翻个白眼。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西门仪只管花一辈子来追讨好了。
过了一会,小二将饭菜一样一样送上来,二人也相安无事地进食。
可是没多久,小酒家门外忽然一阵扰攘。
「贱人,敬酒不喝喝罚酒,欠本大爷钱还敢偷跑!」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一个衣著光鲜的秃头汉子正在狠狠掌掴一名年轻少妇。少妇被几个家仆押著动弹不得,清秀的脸的都给打肿了。
「不要打我娘亲啊!」旁边的小女孩哭著扑上前,可是一脚被踹开。
少妇见状惨叫一声,几乎哭昏过去。
路人见了均感不忍,但汉子却得意洋洋地指手划脚,叫嚷道:「看什么你们看什么!不服啊!欠债肉偿天经地义!叫那贱货好好接客她不行,讨打!」
日影看得气愤,正想拍案而起,西门仪忽然按著他的手。
「干吗?」西门仪竟不管这样的事?
「小影儿,你听到吗?欠债不还是要用肉偿的耶,所以你可别打著拖我一辈子的主意哟!」
看著那张欠扁的脸,日影终於忍不住揍下去。
「哎哟,好凶。」西门仪轻巧挡著他的拳头,忽然扬声笑道:「老兄,这娘儿欠你多少?」
汉子听了诧异道:「怎么?你要给她还?」
西门仪懒洋洋地答:「这娘儿姿色不错,反正你也降不住她,不若卖给我吧。」
「不要助长歪风,你这是帮凶你知不知道。」日影低声吼他。
可是西门仪不理,硬是掏出银票,「这里该够了吧?」
汉子一看,双眼绽放贪婪的光。
「够了够了,大爷你真阔气。」点收了钱,汉子把西门仪棒了几句,又骂了那少妇一会,才浩浩荡荡带著手下离开。
「你就这样放他走?西门仪!」日影鄙视他。
「不然你想怎样?打他一顿?还是杀了他?」西门仪懒懒地笑。
「难道不该吗?」拍桌子。
「该啊。可是以後呢?惹了麻烦之後,你打算带著那对母女一起逃,还是留她们在这里,让她们给官府追究,遭流氓寻仇?」
日影语塞,半晌才恨恨地道:「那我今晚半夜去杀了他,你不要阻止我。」
「不用那么费事啦。我给他银票时顺便在他手上放了点毒粉,包管那流氓的手在三天内烂得见骨,若一个料理不好,保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西门仪笑著笑著,语气竟透出一丝寒意,「哼,男人的手用来打女人,还留著干吗?」
日影一呆,忽然怔怔地垂下头,内心深处那种久违的倾慕感觉好像又再出现了。眼前这个才是真正西门仪吧?平日那个贪财好色,玩世不恭的模样都是装出来气他的吧?
「西门仪,你……」抬眼。咦?人呢?日影愕然,回头张望。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那色蝴蝶已经飞到酒家门前,嬉皮笑脸地调戏那个少妇去。而那少妇一脸惶恐,最後还是拗不过西门仪,被他牵著手带了进酒家。
「美人请坐吧。」无视日影的怒火,西门仪朝少妇殷勤地笑。
「公子……」少妇发抖,忽然拉著女儿一起跪下。「民妇谢过公子大恩。民妇愿意一生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只是……只是……」
「哎呀。」西门仪连忙扶起少妇,又抱起小女孩往椅子上一放,再顺手给她一条鸡腿吃。「美人不用害怕,本公子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欠下巨款的?还有,小美人儿的爹呢?哪儿去了?噢,如果你不喜欢,不答也没关系。」
西门仪笑容亲切,少妇不由得生出好感。
「公子对民妇有大恩,民妇又岂会有所隐瞒。」接著哭哭啼啼地前恩後果说个一清二楚。
「哦,原来是丈夫得了重病,你借钱也是为了给他治。可是後来还是治不好,你丈夫一死,那坏人就迫你了。」西门仪点点头,同情地问:「那你们以後有什么打算?家中可有亲戚?」
不问还好,一问少妇就凄凉地哭。
「哎呀,不哭不哭,美人儿你一哭,本公子心都碎了。」西门仪温柔地安慰少妇,总算哄得她破涕为笑。最後又送她一大把银票,好让母女二人生活无忧。
终於少妇带女儿依依不舍地拜别,西门仪笑著目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