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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脚递下跪复命,并将背上包裹解下承交韩拓,:“大人,属下已将证物送至开封府!今来复命!”
“那包大人怎么说?”
“开封府包大人亲自过问此案,并将证物交与主簿师爷,命其连夜查验证物。”急脚递从贴身衣物内取出一封信函,“此乃包大人命属下亲手交给大人的!”
“好!你且下去休息!”
韩拓转身入房,细细拆开蜡封。
内有一纸函件,上书几行清简墨字:
“衣上红印,乃散沫花汁。此花极香,叶可作蔻丹之用。”
“香气已稀散多时,无法分辨为何种香料。”
韩拓抖开包袱,取出那件衣物,细瞧那点檀红痕迹。
“散沫花?”
14
“哈啾——”
一个大大的喷嚏,响彻江宁酒坊,险些吓得小五打破正煮着姜汤的锅。
也不知昨夜那位官差老爷过来送了个什么口信,老板娘怒气冲冲地拿着那条金丝绳索出了酒坊。
去的时候一人,回来却顺道捎两个。
他记得其中一位曾经来酒坊喝过酒,还跟白五爷动了手。这回也不知遭了什么罪,白五爷竟然是叫人搀着回来,两人又浑身湿淋淋。
“臭小子!半夜三更跳水里去,看不把你给冻死!”
江宁婆婆对白玉堂虽又责又骂,却是言关意切。
她看了看屋外,喃喃道:“手脚怎这么慢!不过是煮个姜汤。”回头从衣柜里找出两套衣服丢给展昭,吩咐道:“你二人快些换上干衣,莫要受凉了!”说罢便往外走了去。
“是。”
展昭接下衣物,回头看向那喝饱一肚子潭水,半死不活赖在床上的大白老鼠。瞧他浑身精湿,水发耷拉,可算刷尽风流潇洒,徒剩狼狈。
不禁挑唇一笑,这只老鼠,每次下水前总不想想自己到底会不会水。
所龙捆龙索来的及时,否则两人都得沉潭至底……
“南侠”、“锦毛鼠”溺死于山郊野外一小水潭中,莫说白玉堂不甘心,他展昭也觉丢脸。
“白兄,起来了。”
展昭过去推了推床上的湿老鼠。
白玉堂睁开眼睛,恨恨说道:“臭猫你别得意!”鼻子冷哼一声,“还好你没事,否则别人以为我白玉堂淹死了你这只臭猫!”
在水里扑腾得最厉害的也不知是谁……
对着闹别扭的老鼠,展昭向是宽容,将干燥衣物送到面前:“快些换下湿衣,要是白兄感染风寒,婆婆可不会放过展某。”
“嗤!娘向来偏心……”白玉堂翻起身,解开扣子剥下身上淋湿衣物,一身习武之人固有的强韧躯体,及习武之人不常有的白皙皮肤瞬即裸露在外。
展昭也在解衣,却忽然注意到白玉堂那曾经满目苍痍的后背已回复平滑,只隐有几条红痕纵横其上。
白玉堂丢开湿衣,瞄到展昭愣忡眼神:“怎么了?”
“你的背……”
“这个?娘成天在唠叨,说什么难看,嗤——又不是娘们!江湖人谁身上没几道疤痕?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白玉堂边说边披上内衫,“解冰凝魄时顺道让娘给去了。对了,娘说让你回去谢谢公孙先生,那药倒挺灵的!”
如今他说得何其轻巧,只是展昭却知,那看来光洁的背部,曾经是鞭痕纵横,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
“那本来是展某该受的。”
墨眸溢出了过多的情感,白玉堂不禁心中一动。
“喂,猫儿,多久的事了啊,还记着干嘛?”
“不。这伤,是我的……”
空气忽然静默了。
背上本已平复的伤痕此刻居然暖热起来,异样的情绪像潮水般涨上心头……
“娃儿,快来喝姜汤!!”
江宁婆婆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推门进来,瞬即打破了沉默。
看到他二人一个尚穿着淋漓的衣服,另一个只披了件内衫,不禁大声责道:“还不快换衣服?傻愣着干吗?!”
“——是。”展昭连忙脱去湿衣,肩膀赫然露出大片刺目瘀青。
“展昭,你受伤了?!”江宁婆婆连忙过去查看,见他左臂受伤颇重,瘀青大片,摸他脉象,更是皱了眉头,“内创外伤,怎不告诉婆婆?小五!快去请刘大夫过来!!”
展昭感激:“麻烦婆婆了。”
“不麻烦。”
江宁婆婆瞅了瞅白玉堂,这肩伤她一眼就瞧出是谁下的手,“麻烦的是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
白玉堂竟无反驳,只忧心盯着展昭,欲言又止。
展昭连忙解释:“婆婆误会了!白兄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故意。”
“展昭,甭替这混小子说好话!小兔崽子,伤刚好不久,便去寻欢作乐,还真不愧了他那风流名号!”
“婆婆且慢动怒。白兄此去春意楼,乃是与展某一同行公事,并非寻欢作乐!”
“喔?怎么说?”
展昭遂将事情始末一一告诉江宁婆婆。
“原来如此——哈!我道那韩小子这般好心,特地派人过来告密。原来是把我老太婆给算计了——哼,好小子!好你个韩小子!!”
展昭心中暗向韩拓告歉,只怕韩拓若敢到江宁酒坊,便少不得婆婆的一顿排头。
白玉堂趁了机会,凑去他身边,压低嗓门问道:“猫儿,你好了没?”
想他在问衣服,展昭自不好意思在婆婆面前换下湿裤。
摇摇头:“还没好。”
“啊?!还没好?!”白玉堂急了,连忙朝江宁婆婆叫道,“娘,你先回避一下!”
“回避?老娘把你这小兔崽子奶大,你身上多少疤我还不清楚?!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是啊,我刚想起有点事要做!娘!你先出去一会!一会就好!”
“没门儿!你若不说清楚,别想就此打发老娘!!”
白玉堂见江宁婆婆不肯退让,回头看了看展昭,见他脸色尴尬,心下更是焦急万分。这心一急,话也没遮拦了。
“你不走,我怎么帮展昭解毒啊?!”
“啊?!”
“咦?!”
“解什么毒?”
白玉堂道:“展昭中了淫毒!!”
“啊?!?!”
这下,江宁婆婆瞪直两眼看着展昭,展昭瞪直两眼看着白玉堂,当场愣住了。
白玉堂连拖带揣将江宁婆婆推出门口,边嘱道:“娘你先让大夫缓缓,别忙着进来……”
正要关门,展昭可先回过神来,当下涨红了两颊。
“白玉堂!!”
扬起一脚踢在老鼠屁股上。
白玉堂猝不及防,当下整个飞出房去!要不是那身堪绝天下的轻功,凌空转了身形,必要摔个四脚着地的难看姿式。
好心没好报,白玉堂当下朝里吼开了:“臭猫!你什么意思?!”
里面传来展昭冰冷话音:“不劳白兄费心,展某药效已过,只是没换好衣服罢了。”
“啊?!”
这会儿才明白误会大了。
江宁婆婆一旁瞅着好笑,龙头拐杖戳了戳白玉堂:“奶娃儿,娘倒想问问你。你是打算如何给展昭解毒啊?”
这话一结,白玉堂是呆得更彻底了。
韩拓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位回来,却像贴错了的门神一般,一进门,话也不多半句,分坐两边如似对峙。
没办法,只好凑过去比较好商量的那边,道:“展大人,不知昨晚可有所获?”
展昭点点头,道:“那花魁玉牡丹确有可疑。据老鸨所言,在玉牡丹房内渡宿的男子多是外来客商,且不会再度出现。另外,她房中熏燃的香料味道,展某记起在蔡恒钧衣上曾经闻过。”
“那女子手上可有点染蔻丹?”
“有。”
“展大人可记得是何种颜色?”
“是檀红。”
“那就对了!”韩拓一拍大腿,将从开封府送来的信函交与展昭。
展昭看过后却是皱眉:“女子点染蔻丹,只属平常,难以为据。”
旁边白玉堂凉凉说道:“房内熏香,也可能有雷同之说。至于玉牡丹房中渡宿者不再归来,也可说是外客商贾,渡一夜便继续上路。反正,昨晚是白去了,还险些着了道儿。”
“这、这可怎么办啊?!”
面团儿的脸急得皱成一团。
“也不尽然。”展昭抬眉一笑,“至少,我们有了些门路。大人,请你吩咐衙役到春意楼后搜集其丢弃的香料残渣,必有所获。切记,需秘密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香料残渣?有什么用处?”
“不瞒大人,昨夜在玉牡丹房中,展某处处小心却仍着了暗算。细想当时,记得那房内熏香极浓,内里乾坤不得而知。若细加调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嗤——”白玉堂不屑嗤鼻,“猫儿,你也太会绕弯了吧?即知有嫌,就抓回来审问清楚便是!”
“白兄此言差已。公堂之上,既论公义,亦论证据。若只凭一人意气定夺生死,岂非天下大乱?”
说得在理,偏是从他嘴里说出,却叫白玉堂听得刺耳。
“臭猫!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
又来了……韩拓眨巴了两小眼,对于这两位的争闹开始习以为常。
便在此时,有衙役匆匆进来:“大人,蔡老夫人送帖来请,说是请大人过府商谈重要事宜!”
待众人急急赶至蔡府,看见那大厅内坐的,并不止是蔡老夫人。
韩拓一见,两眼眯得更细了,进厅便上前拱手行礼。听他称呼,展昭与白玉堂方才知道座上几位,全是韩拓的顶头上司。
蔡老夫人请来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又招来韩拓,想必不是有好招呼的。
此刻厅内气氛压抑,落座奉茶后,蔡老夫人揭开话题,其意是要韩知府快些了结此案。此案一日不结,蔡恒钧的尸体便不能下葬。按老夫人的话,子孙未能入土为安,那可是大不吉利。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清楚。
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老夫人要的不是吉利,而是蔡府名声。蔡恒钧死于秦淮河畔、妓宿之地,早已在江宁城内闹得流言诽语满天飞,老夫人是要早早了结此案,止住别人嘴巴。
而那些高官们,自然不想命案再拖延时间,影响其政绩,也趁机软硬兼施,企图说服韩拓早日结案。
韩拓可真是疲于应付。
一张巧嘴,边是应和,边打着圆场,将道理说得圆滑细致,那些高官加上蔡老夫人一时竟奈何不了他。
那边官腔打得白玉堂只想瞌睡,瞅了个机会溜出厅去。
抬头看了看蔡府东南方向,既然一场到来,自不免要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