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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整衣服,林夕海像打了个大胜仗的将军一样,意气风发地回到公寓,果然,彭亦寒还在厨房,问声不吭地清洗餐具。
「咳咳……」
林夕海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拉过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一边喝水,他一边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等他先开口说话。
谁知一杯水都快喝完了,彭亦寒还没有丝毫动静,慢条斯理地洗完碗,擦干摆好,又开始洗起锅铲来。
他明明知道他就在旁边,并且看到了一切,为什么还一声不吭?
莫名感到一阵焦躁,林夕海拉了拉领带,忍不住打破沉默,「你觉得王俊杰这个人怎么样?」
彭亦寒的动作停了停,却没有转身,「很好,和你很配。」
然后,他又继续洗了起来。
就只有这些?
林夕海愕然看着男人沉默的背影,一把无名火直往心头窜,非要说些什么,才能消下心头这口气不可。
「我和他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当时他就主动找我搭讪,还说见面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我和他还蛮谈得来的,他长得帅,为人又风趣,冷笑话一抓一大把,永远不会让我觉得无聊,性格又温柔,对我百依百顺,目前为止,他是第一个我想认真交往的对象……」
「砰」地一声,水槽传来巨大的声响,林夕海吓了一跳,声音嘎然而止。
「如果非要找人叙述你的罗曼史不可的话,去找戴安妮或是蔚如萍,任何一个人都好,只是不要对我说这些!」
彭亦寒仍下手里的锅铲,猛地转过头,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眸却透出慑人的力量,仿佛有两把火焰在燃烧。
林夕海呆了呆,不想被他的气势压倒,于是强自冷笑,「你这是在生气,边是在吃醋?」
「我的心情怎样,难道你真的会在意?!」
声色俱厉。
彭亦寒对他,一向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棒在手掌心呵护着,从不曾对他大声说过话,更别提会对他摆出如此恐怖严厉的神情。
林夕海觉得自己有点受伤了,从胃部翻涌上来的酒劲,开始让他的嘴巴失去控制。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做错事。你不肯帮我,我当然要去找肯帮我的对象了,反正这世上对我着迷的男人—抓一大把,缺你一个不缺,多你一个不多,你既然敢拒绝我,又对我那么凶,那我就去找别人,难道这样也碍着你了?」
蛮横的强词夺理,让彭亦寒忍不住苦笑出声,「我只是希望,在肆意伤害别人之前,请你至少要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
「你的心情?」
林夕海大声嗤笑着,「你的心情不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吗?」
看着男人瞬间惨白的脸色,林夕海有一种发泄般的快感。
「说什么,「不掺杂私人感情」,你骗鬼啊,你明明这么紧张我,明明喜欢我,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你受不了了吧。你看王俊杰的眼神,就像要杀了他似的,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还说什么只把我当室友,笑死人了,你敢说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私人感情,敢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我……」
「我喜欢你又怎样?」
彭亦寒厉声打断他的话,「难道我说喜欢你,你就会响应我的感情?怎样都不可能吧!既然明知不可能,明知你对我根本没这个心思,你以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来不可?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你那任性的虚荣心吗?」
彭亦寒觉得心痛难忍。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把钢刀,深深插到他心里,无形的伤口,开始汨泪流出鲜血。
「现在你满意了,开心了吧!没错,我的确一开始就被你吸引,可这种对我而言想要呵护一生的感情,对你来说,就只是茶余饭后的笑料吧。所以我不说,并不是因为我怯弱,怕被你笑话,而是我不想让你困扰,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的体贴,对没心投肺的你来说,根本是多余的东西!林夕海,你太让我失望了!」
彭亦寒盯住他,一步步逼进……
「你……你想干什么?」
暴怒中的男人,摇身一变,成了一头噬血的野兽,林夕海吓得站自来,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揪住,一又手困在他胸前。
「痛……放开我…」
林夕海挣扎着,却根本挣不脱他的铁臂。
「林夕海,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自尊吗?我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任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地上,任意践踏,这次你出格了。」
狠狠说完,彭亦寒就一口堵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粗鲁的、饱含怒气的、毁灭性的吻,和先前无数个温柔似水的吻截然不同,这个吻,猛烈得就像野兽一样,啃噬着他、蹂躏着他,逼得他喘不过气来,眼前阵阵发黑……
「放开我……」
林夕海拚命推着男人的胸膛,彭亦寒不顾他的抵挡,大手一挥,就脱下他的外套,一把扯开他的衬衫,力道之大,令钮扣四处崩裂,飞散到地面上,然后,他再解开他的皮扣,往下一拉,连脱带扯,不一会儿,就把他剥得精光,死死压在餐桌上。
「彭亦寒,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连惊带吓,林夕海的酒倒醒了一大半。
「干我一直想干的。」
彭亦寒也不多费事,直接伸出一指,插到他的密||||穴中,林夕海惨叫一声,紧窒的从未开发过的后庭,就这样被男人粗长的手指侵入,剧烈的痛楚,让他漂亮的五官皱到一起。
「好痛……」
「再痛我也不会放过你。」
彭亦寒倾身,吞下他所有嘶哑的呼痛,压住他的挣扎,手指继续拓滑的工作,进进出出,翻搅着他的密||||穴,并逐渐加大到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因喝多了酒,林夕海全身虚软,身体比平常更敏感,痛楚虽然强烈,但在疼痛之外,竟又升起一丝诡异的快感,令他本来就棍乱不堪的大脑,更是雪上加霜……
不知不觉间,脸色在酒醉的酡红外,又增添上一层情欲的艳丽,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此刻看来,更是光芒万丈,美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此美丽、如此想要珍视的东西,真的要由自己一手夺取吗?
彭亦寒凝视着身下的人,内心突然涌上一股邪恶的力量。
恶魔在心里露出黑暗的笑容,没错,就这样上了他,侵占他的身体,彻底夺取他的「贞洁」,就这样让他成为自己的,或许,他就会从完美的梦幻中醒来,从此脚踏实地,意识到他对他的好,和他生活在一起。
然而,良心却在此时说,千万不要这么做,你要毁掉的,是他二十六年来苦守到现在的东西,是他一生的精神支柱。如果他能遇上更好的对象怎么办?如果有人比你更珍惜他更爱他,更能让他幸福怎么办,所以不要莽撞,否则他会恨你一辈子,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原谅,从此你和这个人之间,就只有决裂这一条路可以走。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内心激烈交战,手下的动作却不曾停。
他的手指已完成拓滑的工作,缓缓抽出,勃发的欲望一柱擎天,正抵在他幽密的密||||穴入口,要稍微一使劲,就可以冲进去,冲入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体……
「不要,彭亦寒,要是你真的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
大难临头,林夕海登时吓得哭了出来。
这一生,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境地,吓得手足发软,根本无力抵抗,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这次他是真的被被他吓到了!
「不要……彭亦寒,不要这样对我……你不要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和平时一点都不像……我好害怕……」
又惊又怕,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苦哭起来。
泪水一漓滴落到他面前,前赴后继,晶莹剔遏,还是带着一抹让人心碎的、说不出的美丽。
彭亦寒心中剧痛,全身顿时失去了力气,他永远做不到伤害他,永远做不到。
「对不起。」
他缓缓松开他,整理好彼此的衣服,将他从桌面上扶起来,林夕海立即扑到他怀里,他以为他会对他抱以拳打脚蹋,没想到,他只是死死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咬牙发出野兽般受伤的啜泣。
彭亦寒苦笑着,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抚慰他,「对不起,别哭了,我不合再这样做了。」
「你……是个……混蛋……大……大混蛋……」
林夕海边骂边把眼泪鼻涕都抹到他身上。
「是,我是个混蛋,还是个大混蛋。」
彭亦寒继续轻拍着他,胸口传来一片湿意,看来这一次,他真的吓得他不轻。
「你去死吧,彭亦寒。」
林夕海不解气,扒下他肩膀的衣服,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头。
他的牙齿深深陷进内里,传来一阵剧痛,大概都被咬出血了吧,彭亦寒微微皱眉,忍痛不吭声。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咬了还是不解气,林夕海眼眶红红地瞪着他,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是,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彭亦寒像鸭鹉学舌般,附和着他。
「你一辈子都要给我做牛做马!」
林夕海继续凶狠地瞪他。
「是,我一辈子都要给你做牛做马。」
彭亦寒苦笑。
林夕海眨了眨了,眼泪又流出来了,怎么也止不住,虽然知道这样很难看,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泫然欲泣的感觉。
把头深深埋入男人的胸口,拚命闻着男人的气息,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触过的胸膛,让他感觉既伤心,又有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全感。
什么王俊杰,什么男朋友,统统去死吧!
那个衰男,根本就是个话痨,和他才约会了一次,就从头讲到后,一路不是在吹捧自己,就是卖弄着一点也不可笑的「冷笑话」。最恐怖是他自己真的觉得好笑,咯咯笑得花枝招展,完全不顾他难看的脸色,简直是个新版「英蓉哥哥」。
而且刚才和他接吻时,他嘴里居然还传来浓重的口臭,差点没把他给熏死,要不是为了刺激男人,想吻他,先等上八百年再说吧!
还是他好,他只要他就好。
两人冷战的那段期间,他都不知道他有多寂寞,现在重新回到他怀抱,感觉真好啊……
恋恋不舍地靠在男人胸前,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林夕海一边哭,一边露出安心的表情。
哭着哭着,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经过刚才好一番折腾,林夕海实在累了,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终于忍不住睡意的来袭,一会儿,就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胸前传来绵长的吐息,低头看了看,他立然大梦周公去了,彭亦寒无奈苦笑,抱起他,拖着略显艰难的步伐,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拿过薄毛毯,替他盖上,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彭亦寒走到浴室,打开灯,面对眼前明亮得一如照妖镜的镜子,一眨不眨地审视着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怎么看怎么普通的险,没有任何特色。没有半点魅力,实在乏善可陈、看着看着,连他也自己都觉得腻味,然后,他的视线又悄悄滑向自己残缺的右腿……
这张脸、这个身体、这条腿,终究还是不行吧!
林夕海虽然外表开放,总给人花心的感觉,但实际上,他是个相当洁身自爱的男子,到现在还是处男,没有跟人上过床。
他怜惜他,也尊重他。
他怜惜他的贞洁和执着,尊重他对真爱的理想和追求,他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不想成为他的阻碍。虽然他的任性对他造成不少伤害,但想要守护他的心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如果再这样相处下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再做出些什么。
任何男人,即使是再温驯的男人,内心也有隐藏的兽性。
想起刚才他差点不顾理智,强要了他,彭亦寒就觉得十分羞愧,吓到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自己。
彭办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