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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肆意妄为的杜尚玉和柯义衡,赵云飞笑道:“说实话,在下对这些男女之事确实有些厌倦了,反反复复也不过如此,对可以轻易得到的女子我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有让那些桀骜不逊的女子臣服于我,才能有点感觉。”
怔了一下,李云的目光陡地明亮起来,眼里的浑噩消失不见了,重重的点头道:“你说的对,其实本王也早已厌倦了,只是非此无法排遣光阴。永日无聊,可让我消遣的东西并不多,你明白么?”
微笑着点点头,以示理解,赵云飞道:“色是刮骨钢刀要适可而止,过度就要伤身了。太子你是国之储君,关系着国家的未来,更加应该保重身体。”
打量了他良久,李云平静的说:“想不到你会对我说这些,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么?”
“大概这是明哲保身之道吧,如果你表现的太过锋芒必露不但四方藩镇不会容你,就是当权的宦官也不能容你。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一位励精图治的皇帝去剥夺他们已经拿到手里的东西。我知道这些年已经换了三位太子,只有他们稍有出色的表现,就会不明不白的死掉,最小的齐王不过是几岁的孩子又能威胁什么,可也死了。”赵云飞轻声说着,看了一眼李云又道:“殿下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地位至今,全在于你表现的贪色好酒,痴呆傻笨而已。”
“不错,可是就算这样我也要地位不保了。这一年来,仇士良不断在父皇面前数落我的不是,建议废掉我。虽然目前还没动静,可父皇本就没什么主见又很信任他,废我是早晚的事。”顿了一下,李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宫里宫外尽是争名逐利之辈,又有谁能够帮我?这种局面让我一筹莫展,整日困坐愁城。前段日子出去散心就遇见了你们,通过这么多日子的了解,我觉得你们都很仗义,心思机敏,是能干大事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时对我雪中送炭,施以援手。”异常沉重的接着说道:“我虽不才,可是既然忝为李氏子孙,就不能眼看着大好江山,沦于他手。如能与几位兄弟力挽狂澜,重振大唐雄风岂不快哉。那时众位将是千古名臣,而我愿与众位分享天下,分封你们为王如何?”
外姓封王已是大唐少见之事,何况还有自己的属地。这确实是个极大的诱惑,可是既然得到的如此丰厚,那付出的代价也应该是极大吧!世界上从没有太便宜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陷阱。
并没有李云预料中的欣喜若狂,赵云飞仍然很平静,斟酌了一下道:“我们在长安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论起实力来比我们强的人有的是。殿下为什么选择我们呢?是否是因为我们的家世背景?”李云笑道:“非也,我虽然想过取得你们父亲的帮助,但这也是不现实的,凭你们恐怕还无法影响他们的举动吧?”停了一会儿又道:“我就是看中你们这几个人了。因为你们年轻有冲劲,也有勇气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就够了,起码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奋斗。”说着神情变的有些忧伤:“我知道这是一条充满艰险的路,有违于你们过去的行为准则,所以我不勉强你们。”
异常的安静,就连杜尚玉、柯义衡也停下来紧张的望着他。良久,赵云飞抬起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不见了,目光变的无限遥远,怅然道:“我十年苦读不问世事,一心只想博取功名。可是我越来越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世界,大好江山英雄却无用武之地。心灰意冷之下把书烧掉,过上了现在这种生活。逃避红尘,躲进自己编织的世界。我以为这样我会快乐,可是却发现陷入了更大的悲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我期望中的乐土。今日听了殿下的一番话,我觉得是到了重新面对的时候。大丈夫剩于世上,就应该直道而行,快意恩仇。这样即使短暂也是光辉壮烈,死而无悔了。所以我决定和殿下站在一起去迎接挑战。”
看了看柯、杜两人又说道:“在一起这么久,一向都是我说什么是什么。但今天不同,何去何从要自己决定,你们应该知道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什么?”
缓缓站起来,潇洒的整了整衣服,柯义衡昂起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苏映雪时她说的话:大丈夫生于世上不能出世为真佛,其次不失为功名之士。若令当世无名,后世无功,养此狗命何益,不如死矣。从那时我就知道是到了改变的时候,难道我们真的要永远做猪么?既然我无法抛弃欲念成为仙佛,那么就真正的做回自己吧!”
杜尚玉静了良久,道:“很多人都说我的性格是欺软怕硬,胆小如鼠。我也知道你们心里也一直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喜欢和你们在一起。说我贱也好,说我爱慕虚荣也好,因为和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很满足。我们三人在一起真的很久了,我常常祈祷这样的生活永远不会过去。可看来也就是到今天了。我向来是知难而退,不做过火的事情,因为我确实很胆小怕死。”说到这里,向众人施礼,道:“我这就走了,今天的话不会泄露出半句。”不觉间竟已泪流满面。
柯义衡低声骂道:“孬种。”杜尚玉浑身激烈的颤抖着,转身就走。
赵云飞起身追过去,扳住他的肩膀,把手帕递上去道:“擦擦,别像个娘们儿似的。你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对,更没对不起我们,不必做这付样子。无论怎样我都把你当兄弟,永远都是。”
杜尚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我走了。”
第四章 秽乱宫闱 下
过了半天,杜尚玉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柯义衡恨恨的坐在椅子上道:“和他废话干什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赵云飞平静的说:“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我们应该尊重他。”转头对李云道:“殿下认为我说的对么?”一直默不做声的李云道:“很对,这毕竟是危险的事,我们不能强迫他。再说就算不能增加一个朋友,也没必要多一个敌人。”
微微一笑,赵云飞道:“现在我们可以具体商量一下如何缓解殿下目前的危机了。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能找个说话好使的人在皇上那边替你美言几句,而不是只能听到仇士良一个人的声音。”李云为难的说道:“这我并非没有想过,可是你也知道,朝廷大臣大多洁身自好,或是惟利是图,哪有人肯趟这混水。”
柯义衡插嘴道:“外面不行,那么宫里呢?”李云叹息道:“难啊,宫里能说上话的人大概就是萧妃了,可是她一向对我没什么好感,不说我坏话就很知足了。指望她说好话,简直休想。”
“可是一个长年呆在宫里的女人一定比那些老奸巨滑的大臣好对付,现在也只能从她身上下手。”赵云飞下了结论,看了李云一眼又道:“人的看法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多讨好她,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李云为难的问:“那怎么讨好她呢?”赵云飞道:“讨好女人的最好办法当然是投其所好了。不知她平时喜欢什么,或是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
想了一下,李云道:“她似乎对钱财没什么兴趣,唯一喜欢做的就是保养自己的容貌,再有一个就是她的女儿平阳公主了。这也很正常,她不愁吃穿,钱财对她没什么用处,而保养容貌却能让她得到我老爹的欢喜。而公主是她唯一所出,也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了。”赵云飞眼睛一亮,道:“这就好办了,那我们就从这两方面着手。公孙年纪已长却保养的像小姑娘一样,一定有什么秘诀。等我问来殿下可以献给萧妃。至于平阳公主可以对她亲热点,不妨在平时的言语中透露出自己成为皇帝会带给她什么好处。这样你当皇帝对萧妃来说就有了好处也就找到了共同利益。两下夹攻,她就是冰山也该融化了,你们又非有什么不可解的矛盾。”
听他这么一说,李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赞道:“果然多智,有你在真是天助我也!”赵云飞苦笑道:“这些都是些小伎俩,只能收一时之效而已。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才行。别忘了,仇士良掌管着神策军,这是整个长安大半的兵力,而且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他辛苦经营多年,身边的奇人异士一定不会少了。只有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能真正掌握朝局,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掩人耳目,赵云飞也仍旧是终日流连于声色之所。
夏秋之交,长安终于变的有些不平静了。大街上都在传闻山南西道节度使温瑞谴子来朝拜谒皇帝。这的确是一件大事,自黄巢之乱后各路势力各自为政,也就不再有外藩来京。
山南西道节度使温瑞本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武官,能成就今天的地位可以说完全是黄巢的功劳。当年长安被攻陷,皇帝开始西奔逃命,自然没少带金银细软贵重之物。逃到兴元附近追兵已近,为了保命只好放弃这些贵重物品。命人就地埋藏,而接受这个命令的人就是温瑞。
谁也没想到,黄巢的兵马来的快去的也快。温瑞趁机拿出金银大肆招揽四方流民甚至是山贼,组成了军队,以对抗黄巢为名,自领节度使之位发展势力。等到黄巢败亡时他的羽翼已成,皇帝已经奈何他不得,那些金银自然也是要不回来了。
可是他这个职位毕竟得的不够名正言顺,而兴元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以讨伐叛逆之名,屡次开战,尤其是与剑南节度使陈敬宣战争最为激烈。他一直想要打开一条出川的通道,不过这温瑞不光是个会审时度势的野心家也很有些能力,尤其是他的儿子温有光更是一员猛将,多次打败敌军。最后逼的陈敬宣不得不和他们达成和解。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位置显得更加的名正言顺,使别人没有借口攻击自己。腾出手的温瑞想到了进京朝拜皇上,其根本用意当然是威逼皇上承认他的地位。而这次进京的就是他的儿子温有光,不少人正是听到他的威名所以才出来等候的。
一个多时辰后,山南的部队终于出现了。此次温有光只带了三千士兵,不为作战只为示威。这些人粗看起来并无多大不同,可是细看就会发现,他们沉稳的可怕,那双眼睛冷的怕人。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除了整齐的脚步声就再没有一丝杂音。不知经过多少次战斗,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养成今天的气质。
已经离的很近,李云走出轿子等候。温有光挥手止住部队,于马上施礼道:“太子亲自来迎,末将荣幸之极,只是甲胄在身不便下马还请见谅。”虽说施礼可是神情傲慢,连正眼都不屑看李云。其人身体雄壮高大,大眼虬髯,说话嗓音洪亮与李云那付外强中干的身板,畏畏缩缩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知是心里气愤,还是畏于温有光的威势,李云单薄的身体不住的在风中颤抖,有气无力的说:“将军不必拘礼。”温有光仰天狂笑极是得意,又突然止住对身后的部队喊道:“还不拜见太子殿下。”顿时传来整齐划一的喊声:“太子千岁千千岁”声如暴雷,简直地动山摇,震的墙上的泥土都簌簌的落下来。李云吓的呆若木鸡,面如土色,身体就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一棵草,随时要倒下去。
看到这些,柯义衡义气的面红而赤,哪还有看热闹的心思,不耐烦的说:“走吧,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