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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朔给他介绍了一下几个没见过的大将,然后亲切的让他坐在自己下首。这些人都很相信李朔,见他如此重视这个年轻人也去掉了不少疑虑,态度变的友善起来。平和的和众人见过,赵忆丛坐了下来,心中却有一丝失望,因为其中并没有李希烈的身影,实在很想见这个宣武军的传奇人物啊,李朔能每战必胜他的作用很大。
环顾了一下众人,李朔淡然道:“众位都知道我军就要前去平叛了,本来我是想亲自领军的,但是听了长使的分析后我改变了想法,因为吴元济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通过这几天的考察,我认为长使是最好的人选,因此我决定由长使赵忆丛担任主将,我儿李天佑为副,率军五万即日出征。”
这番话说出来不啻于惊天动地,实在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不说赵忆丛年轻识浅,就凭刚刚投靠不到十天这一点就不足让人信任呢!何况大公子还只是担任副手,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潭一般。
惊讶归惊讶,但却没人敢出言反对。李朔说的很清楚是“我决定”,而不是“我认为”。当将军说出我决定的时候就代表他不想再听到不同意见了。但是他们还是听到了,这话是从赵忆丛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将军请怒我不能听从你的命令。”
李朔奇怪的问:“为什么?”
站起身来,赵忆丛平静的说道:“我不赞成让大公子为我的副将。既然是主将,我就需要绝对的权威与服从,只有这样我的命令才能得到有效的执行,我才能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顿了一下又道:“对一件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当我与大公子的观点发生冲突时,该听谁的呢?虽然我是主将,但是无论威望还是亲近程度都不能和大公子相比,那么下属就会无所是从,使我的命令策略无法实行。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军令不清,主将没有绝对的权威。所以如果大人非要任命大公子,那么就不要任命我为主将。如果任命我,那么我只需要一个可以让我了解本部队情况的人。”说完,静静的望着李朔。
大厅寂静无声。众将都替他摸了把汗,虽然心里清楚他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一个初来的人竟要完全无拘束的领军实在是个大胆的要求。
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李朔很平静的解释道:“我的本意是为了让天佑这孩子有机会亲临战场,同时也能向你学习一下。不过既然你有顾虑而且言之有理,我收回成命就是。”想了想指着坐上一人道:“这样吧,让蔡方做你的副将吧!”
知道蔡方平日里是个木讷寡言,老实谨慎的人。又已从军多年,对军队的了解没几个人比的上他。赵忆丛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将军可以派个监军跟随我的左右,如果发现我有什么不轨之处尽可立刻撤我的职。”
李朔大笑道:“用人不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放心吧,即使是在冒险我也会完全信任你的,你就放手去做吧!”蓦地面容一整对众将说道:“众将官,你们要全力协助赵大人,不得有任何违令之处,否则军法处置。”
众将施礼后静静的退了出去。李朔笑吟吟的看着他却不说话。良久,赵忆丛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李朔道:“战场的事既然交给你了我也不再干涉,就看你的表现了。”扬眉问道:“听说你在家里每天拔草修树,自在清闲的很呢?”
赵忆丛道:“府中久无人住,有些荒废了,杂草丛生住起来很不习惯。我还是喜欢过整洁一点的生活,所以闲下来就修理一下,现在已经干净许多了。”
李朔笑道:“看来我应该放心了,我还怕你住不习惯想要离开呢!”
赵忆丛道:“从来只有人习惯环境,没有环境习惯人的。我早就过惯了随欲而安的生活,适应是没问题的。”
李朔沉思着点点头说道:“那里曾经是李希烈的住所,他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希望你也是一样。不过你还很年轻,有一天也许会有超过他的成就。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我有功的人,好好干吧!”想了想又问:“对了,你怎么没出去走走,和众将多些交往,也好有个照应?”
赵忆丛沉静的说道:“我觉得如果你是一个让人尊敬的人,那么不搞这些,一样会有很多人喜欢。反之,这样做也只会让人厌烦而已。何况朝中党争的教训告诉我,任何串联都是不明智的,我们只须服从大人的命令就够了,难道串联起来还想违抗大人的命令吗?”
李朔淡淡的说:“你想的太多了,其实我并不在意属下多交往,这样在以后的战斗中配合起来也更加的默契。至于会达到对抗我的程度,那是不可能的,一切还是在我的控制之下。”
赵忆丛道:“我知道大人不在意,但是一个行为形成习惯后可能会在多年以后才显现出他的弊端。我想虽然大人你是举世无双的,但是你的后代并不一定都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李朔楞了一下说道:“我却没想那么远,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眼光确实放的很远呢?我要好好想想,你也回去准备吧!我等着给你庆功了。”
赵忆丛施礼退了下去,心里却在懊恼,自己今天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第十章 临兵 上
秋高气爽,正是行军做战的极好时机。誓师之后,大军浩荡的开出城去。
当日大军出城一百里处下寨,赵忆丛召集军中诸将开始了他的第一次会议。
坐在中军大帐,居高临下望着肃然挺立的将官们,赵忆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追求权利地位。身份使人尊贵,即使是一个蠢如猪牛的人只要他的地位高高在上,又有谁敢不尊重服从呢?历朝历代,大多都是蠢人统治聪明人的时代,为什么会这样呢?
赵忆丛清清嗓子说道:“根据情报,吴元济听说我军的行动后立刻加强了防备。一个朗山就聚集了五万精兵,已经是我军的总和。如果不能速胜的话,陷入苦战伤亡必重,那么我们根本没法实现攻陷蔡州的计划。”顿了一下提高声音道:“现在我决定张将军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作为先锋,行至朗山前二十里扎营,记住一定不可主动进攻。蔡将军与我为中军领兵三万,刘将军为后军负责粮草押运。”
下边众将轰然领命,赵忆丛又道:“众位都听清楚了,我的命令绝对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如果出现任何差池,可不要怪我军法从事。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我真不希望看到你们出师未捷身先死。”说完一拂袖子走了。
几日后,大军行至距朗山一百里处。前方探马回报前锋张世泽出军攻击敌人中伏,损兵大半,现退后五十里扎营。赵忆丛一听就怒了,强压住火气问道:“我吩咐过不可主动攻击,为什么他还是要去进攻,莫非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不成?”探子回道:“张将军本来拒不出战的,可是敌人非常嚣张,甚至有人躺在地上叫骂。张将军见敌人军容不整,以为有可乘之机,又受不住敌人的辱骂,所以就出战了。刚一交战敌人就开始溃退,张将军率兵猛追,不想这是个圈套,敌人四面包围后退已经晚了,最后突围出来的不到一半。”
出师不利,赵忆丛很是气恼,面色阴沉的看着身边的几位将军问道:“各位,张世泽不听号令,妄自出战,致使我军大败、伤亡惨重,你们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几位将官都是与张世泽共事多年,想要为他求情却又不敢,赵忆丛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呀!可是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副帅蔡方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按军法本该将他正法。可是如此一来,前方士兵就无人统领。再说临阵斩将,可能会挫了我军的士气,是兵家之忌。我以为最好是能让他戴罪立功,继续领兵与敌人交战。就算战死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家人也能得到好的照料。”
早就猜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赵忆丛沉默不语,只是眼睛不停的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那种眼神有着超乎寻常的寒意,被他盯住的地方,隔着衣服都感觉起了鸡皮疙瘩。
良久,赵忆丛轻声道:“那就先饶他不死,立刻传令下去全军就地安营。”接着叫过传令兵附在他耳朵上轻声说了几句,然后说道:“告诉张世泽,如果这次还完不成任务,直接自己了断了吧。”接着又与身边几人说出心中的计划,嘱咐他们一定要按时到达。
当夜三更,带着副将蔡方连夜赶路,抄小路直奔朗山城西北方向插了过去。直到进入一处茂密的树林,才与蔡方商量了一下驻扎下来。
打开地图看了一下,蔡方道:“此处距离张世泽的前军大概只有十多里路。速度快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达到战场。”赵忆丛沉吟道:“不知道张将军能否按计划行事,坚持一个时辰呢?”
说起这些,蔡方显得颇为自信:“这一点大人不必担心,前次失利主要是因为中了敌人的诡计,出乎意料。若论起正面交锋,张世泽是与李大人出生入死的猛将,身经大小数百战,想要击败他,除非杀尽所有的人。”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相信了吧,与我出去巡视一下营地如何?”赵忆丛随意的问了句。蔡方喜道:如此甚好,想不到大人你和李大人一样,也有这种爱好。”心中忽然想到当时这位少年将军的眼神也和李塑大人相同,寒冷的让人仿佛置于无边的旷野之上,无所遁形。
天已经入秋,夜深了,风中传来阵阵凉意。士兵三三两两的坐着谈笑。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生生死死,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显得漠不关心。仿佛明天要经历的不是一场随时可能让他们倒下的战争而是一次旅行。赵忆丛叹息了,不知道明天的大战之后,现在这些人中有多少从此不能回来。
一个年纪约有十五六岁的小兵蜷曲着躺在地上,手里紧握着自己的长矛。凉风吹过,睡梦中的他瑟瑟发抖,脸上却带着甜蜜的笑容,正在梦着什么快乐的事情吧?赵忆丛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他却募地醒了过来,惶恐的望着他们,带着哭腔跪下哀求道:“将军饶命啊,我再也不敢睡觉了。”赵忆丛拉起他说道:“我并没有下令不许休息。你没有什么错,继续睡吧。”
转了一会回到军帐,对着蔡方问道:“李将军平日里治军很严吧?”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蔡方道:“不严厉一点是不行的,没有战斗力死伤就会更多,我们早已习惯了。。”
想了想,赵忆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卞州兵马很紧张吗?为什么招收那么多的小孩儿?”
“虽然不多,可是并没有到这个程度。这些少年人都是外地流浪过来的,无以为生。李大人不忍他们冻死街头,就全部招入军中了,这也成了卞州的一种制度。”说到这里,蔡方淡然道:“虽然这也很残忍,可是起码还有生的希望。而且他们中很多人通过磨练成了军官,李希烈李将军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什么?他也是从少年起一直走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吗?”赵忆丛惊讶的问。
见他对李希烈似乎特别关注,蔡方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的答道:“是的,当年他当兵的时候,不过十三岁而已。比大人你还要小很多。”
说起李希烈,心思仿佛回到了从前。“他最初的时候就是在我的手下当兵的。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不同。他有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