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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儿子可在家?”
其实这是明知故问,要在还敢不在门口迎接。
阎老太摇摇头,这才说话:“邻里已去寻他了。”
传旨宦官点点头,道:“圣旨有部分事情需阎老太和您儿子一起接旨。既然人未到,咱家就先歇息一下。”
后边的捕头心里连连诧异,从来没见过这么客气的传旨宦官,就是刚才对着县令都没这么客气啊。看来阎家要富贵了!
再说阎家邻居那儿子,飞奔到西城城门处,问守门的一个小旗道:“军爷,今天西大街的民壮巡视哪里?”
那小旗见这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知道有紧急事情,就指了指城墙顶上的箭楼处,道:“刚到那处,你喊大声点估计就能听到。”
当下,那人深吸几口气,平了平呼吸,然后大声喊道:“阎应元,阎应元,听到快点回下,你家出大事了?”这人真没轻重,大事是没错,你直接这么说,会吓倒人的。
果然,箭楼那闪过一个人,探头朝下面声音处看去,一边喊:“小五,我家出什么事了?”喊声如雷,也透着一丝担忧。
第八十三章 喜从天降
“有天使到你家传旨了!”小五的喊声引来了周围一片注目礼。
“什么天使?”阎应元在上面一边问,一边开始往下跑。
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是正在巡城的,就回头对着箭楼那边吩咐道:“钱哥,队伍你帮忙带下,我家里出事了,要赶回去看看。”
“没问题,你快去吧。”一个略微有点苍老的声音答道。
三步并成两步,最后翻身一跳,从大半丈高的楼梯那侧身跳到地面。丝毫不停顿,跑到小五面前。
小五正酝气准备朝上面喊的时候,就发现阎应元已经跑过来了,当下赞道:“阎哥,你的身手真快!”
“废话,快说我家出啥事了,啥天使?”阎应元急着催道。
“皇上派来的钦差啊,到你家传圣旨了,你赶紧回去接旨。啊,阎哥,等等我,我也回去。”
小五的话还没说完,阎应元就“嗖”的一下,从他身边跑走了,直往家的方向而去。剩下一个声音留给了小五:“你慢慢来,我先回了。”
小五正准备跟着阎应元的屁股回去看热闹,城门口的小旗过来八卦了:“你说皇上的钦差去他家传旨了?不至于吧,丽亨不也就射死一个鞑子嘛!”话里带着一股不信,似乎还藏着一丝嫉妒。
小五看有人问他这个事情,也不走了,停下来说道:“怎么不可能,那天使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有两个锦衣卫随行,个个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县尊大人亲自陪同过去的。”
小五根本就没看到天使,只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开始瞎掰了。
这时一群路人已围到他身边,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这下可好,小五有点人来疯,一看就来劲了,展开他那丰富的想象,再加上从街头巷尾,戏曲杂戏里面听到的东西揉和起来,给身边的这群人绘声绘色得说出一个虚无的场景来,也浑然忘记了自己想去看热闹的心思。
再说阎应元用比小五少近半的时间跑回了王城小巷,刚到巷口,就发现他家门口有三匹马,由一个衙役牵着站在那边。
他连忙跑过去,也不跟那衙役说话,一边跑,一边喊着:“娘!”
门口那衙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刚看清是阎应元,他就带过一阵风,直接跑进门了。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只见门外冲进来的汉子大概六尺上下(约合一米八),身后斜背一把长弓,背后露出的箭筒比普通的要大,自然里面放的箭也多。两手垂腰,比一般人的手也要长一些。国字脸,英气勃勃的样子。
早在阎应元喊“娘”的时候,他儿媳就站起来了,等他到了院中时,已迎了上去。一边去帮他卸弓箭,一边说道:“妈陪着天使在堂上,相公快去拜见。”
阎应元麻利地把弓箭卸下交给媳妇,然后大步走到堂上。眼睛略一扫,就明了堂上的场景。
一个宦官坐在上座,母亲坐在桌子另外一边相陪。两位锦衣卫坐在宦官侧,他们的对面是本县的捕头。
当下,他喊了声“娘。”然后有点不知如何称呼其他人,一时愣在了那里。
他进来的时候,众人早把目光转向了他。传旨宦官见到他喊阎老太的时候,就明白这位,大概就是中兴伯将来的大舅子了。他笑着对阎老太道:“这位就是令郎么?”
阎老太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还记得要做什么,赶紧让儿子去换身衣服过来。
既然人已到齐,传旨宦官也就不再拖延了。就示意准备宣读圣旨,捕头退了出去等待三位上差传旨完毕。
阎应元的速度很快,马上就回来了,跟着母亲后面拜听圣旨。
圣旨的意思很通俗易懂,大概是崇祯皇帝经过布告事件后,知道对象的不同,写法也有所不同,效果会更好。
阎应元听着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妹子在宫里有救驾之功,因此赐母亲七品诰命;妹子也将被赐婚给中兴伯爵为正室夫人,现还家待嫁。
阎应元想起自己从小被选进宫去的妹妹,小时候粘在自己身边的妹妹,喜欢让自己推她荡秋千的妹妹;原以为再也难以见到妹妹了,结果妹妹却载誉归来,还给母亲挣了个七品诰命,想起因为妹妹被选入宫,而使自己免除了各类徭役。妹妹对阎家所付出的太多了!
这些想法都是一迅而过的事情,见传旨宦官传旨完毕,就抢先上前扶起母亲,上前接旨。
阎老太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接过圣旨后,传旨宦官道:“恭喜阎老夫人了,大喜的日子,赶紧准备准备吧,他们大概黄昏时分就能到的。”
按照阎老太的品级来算的话,只能称为孺人,但她又是伯爵的丈母娘,伯爵是超一品的存在,所以称阎老太为老夫人也是没错的。再说明末的礼节已经乱了,不是很讲究这个称呼。因此,两位锦衣卫在一边听着传旨宦官的称呼,一点都没奇怪。
阎老太对几位上差千恩万谢,还拿出了一支银簪子想塞给宦官当谢礼,家里实在是没有银子。
传旨宦官那敢要阎老太的银簪子,连忙推辞,然后借口去县衙还有事,就带着两位锦衣卫,到门口汇合等在那边的捕头,先走了。
等天使一走,院子里的几个人是又哭又笑,连阎应元都流出了欢喜的泪水。反而最小的一位没有哭,只是看看爹爹,又看看娘,再看看奶奶,小眼睛带着不解,一眨一眨的。
等外面的天使走出巷子口,阎家的左邻右舍一下全围了过来,连同一条巷子里远点的住户都跑过来了,把阎家不大的院子给挤的满满的。
很快,各种恭喜声,夸耀声响起,混合着小孩的尖叫,小院子一下热闹非凡。
还是阎应元沉稳点,从巨大的欢喜中醒悟过来,要赶紧安排事宜迎接妹子。
但马上又遇到了难题,刚才没顾上问一共来了多少人。这住房,吃食都不好安排。又不敢去追天使问个明白。
有人就出主意,先能安排几间房就几间房,吃食之类的,就去酒楼好了,没钱,大家凑钱。左邻右舍当下慷慨解囊,从自家为数不多的银钱里挤一点出来,分享这巨大的喜悦。
忙到差不多的时候,已是申时一刻左右了。又让阎应元前去南门接自己的妹妹,其他人就在阎家陪着阎老太。
整个过程中,基本阎老太就没做什么事情,活儿都被儿媳妇和邻居包了,自己就由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老伴陪同,唠叨起阎应芳小时候的事情,说说笑笑,笑笑哭哭。
阎应元很快就赶到南门,因为是民壮的头领之一,又在守城之时杀过鞑子,所以守南门的兵丁也认识他。听他说了事情之后,也向他恭喜一番。
阎应元在得到允许后,一会就跑城墙上去嘹望,一会又跑回城门洞这里看看,生怕把自己的妹妹漏了过去。
一会儿想想妹子长得多高了,是否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漂亮聪明,一会又想不知道那个妹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妹子会不会好?
阎应元就在这样的忐忑中等待着妹子的到来。
再说钟进卫一行吃完中午饭后,也不再耽搁,告辞刘大和掌柜等人,赶往通州。
路上碰见几次明军夜不收从北向南呼啸而过,钟进卫他们也没有上前拦,只是退到一边,让他们先过。
因为一心赶路,等看到通州城池的时候,天色还早。当钟进卫告诉阿奇说看到通州的时候,阿奇在车里再也坐不住了。一直伸出头看着远处的通州城。
第八十四章 相逢而泣
随着通州城越来越近,阿奇开始紧张起来了,钟进卫知道这是近乡情怯。驱马到阿奇边上陪她说着话,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离通州几十步远的时候,能看清通州城墙,有的地方颜色新旧不一。顾百川在钟进卫身边解释这新颜色的地方怕是刚修的。建虏应该攻打过,只是没攻下来。
城门口那里虽然没有进出的行人,但城门两侧还是站着一排兵丁。
门口放着几排拒马,而且是左右分开排放的,骑马是不能直接冲进去,需要绕弯才行。如果是车子的话,拒马就得搬开才行。
待钟进卫一行走到近前的时候,城门口的一个兵丁上前盘查,王鹏驱马上前亮了亮东厂腰牌。
那兵丁看清是东厂来人,不敢怠慢,忙喊来同伴,殷勤的搬开拒马,让钟进卫他们进城。
刚进到城门洞,还没出去的时候,前方路中忽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没等前面开路的王鹏发怒,那人开口询问道:“请问,车里面是阎应芳么?”
王鹏的脑中正在想阎应芳是谁,车里的阿奇就已经掀开了车帘子,看向出声的拦路汉。
一旁的钟进卫是知道阎应芳就是阿奇,阿奇就是阎应芳。听到来人是找阎应芳,知道此人应该是阎家派来迎接的人。
那人正是等候已久的阎应元,看到从京师方向来了这么唯一一辆车子,虽说时辰上有点早,但也不敢放过不问,就拦住了马车。
现在见里面应声出来一个姑娘,虽然比自己想象中的妹子,长的更高,更漂亮,更有气质,但他还是能找到昔日妹子的影子。当下,试着叫了声:“是阿奇么?”
车上的阿奇却已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亲兄长,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颤声道:“哥,我是阿奇。”
“妹子!”阎应元一下觉得眼前有点模糊,仿佛看见了小时候整天喊着要荡秋千的那个小妹。
阿奇一下从车里跳了下去,奔过去扑到阎应元的怀里,一声“哥”,含着一股浓浓的亲情,一股思念。离家七八年了,终于又看到了亲人了。
钟进卫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没有打破这相认的一幕。心里想着:这就是阎应元啊!果然在历史留名的人,都不会是平凡的人。看这相貌,这体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一个是因为没有需要通过城门的行人,第二个因为王鹏之前亮了东厂的腰牌,所以钟进卫一行人虽然堵住了城门洞,守门的那些兵丁也不敢有所不满,站在一边看热闹。
他们是认识阎应元的,现在看他们兄妹重复,也替他们高兴。
过了一会,还是阎应元先说话道:“阿奇,这几位是什么人?有没有我那妹夫?”
阿奇一听,本来还在哭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当下,从阎应元的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对着钟进卫说道:“公子,这位是奴家亲兄长。”然后又对阎应元道:“这位,就是公子。”
阎应元知道阿奇所介绍的公子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