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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什么思?”子攸拉下脸来,“土话说‘当着矮人别讲矮话’,难不成我也讨厌了么?”
上官缜愣了一下,看着攸大笑,“你看我,每常地就忘了妹妹是女子,恕罪恕罪,妹妹不是女子,妹妹是大丈夫,行了吧。”
子笑了出来,“那还罢了,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们都比下去。啊,算了,不说这个,可是哥你也不能怪钟姐姐爱吃闲醋,你们婚约早就订好了,她心底里又认定了你,可是你却迟迟不娶她进门,如今她也算青春已大,这算怎么回事呢?”
上官缜转开睛。似乎并不想回答。
子攸“切”了一声。“哥你多爽快地一个人啊。怎么一说到这个事情上来。就吞吞吐吐地……反正小叶现在睡着。钟姐姐在我房里。这里只有咱们两个。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地。告诉我知道。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有什么可说地。”上官缜急躁地说了一句。看了子攸威胁地表情。又笑了。缓和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这婚事是当初我师父和钟叔父一同定地。他们是之交好友。我师父又……我这人是个粗人。可是生平最敬重师父。从不肯违逆师父半点意愿。可是我……你也知道哥哥我喜好结交朋友。喜欢在江湖上自在流浪。我地心思根本不在什么婚事上头……”
“你喜欢什么。跟你结婚生子有多大关系?”子攸说了半句。忽然想明白了。“。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吗?你怎么这么不爽快?你要说地是你压根就不喜欢钟姐姐是吧?”
上官缜看了子攸一眼。不大情愿回答这个问题。可那意思分明就是默认了。
“真差劲。”子攸随口就说了一句。上官缜气得瞪了她一眼。她还了他一记白眼。“要就别答应。你毁了婚约。人家还怎么再嫁了?你别说这里是江湖不是官宦人家。没那么多势利眼瞧着。可是若要依我看江湖中更是人多口杂。人人都知道你大名鼎鼎地上官缜不要她钟莫雨了。人人都要嘲笑她。还不知道要编派出多少笑话来呢。她怎么受得了?”
上官缜刚要开口说话,子攸又抢过话来,“不过也多亏你没有为了什么狗屎责任道义就娶了她。倘或你已经娶了她,可你又不爱她,对她不理不睬,甚至一年都不见她几回面,那更要不得,她也不是那种能受得了那样委屈的人。”
“那要依你说,到底怎么样才好?”上官缜没了办法,全是他不好,他认了,可是子攸说来说去竟是哪条路都走不通了。
“我哪有什么法子啊?”子攸干脆利落地撂了挑子,她又摸了摸柳叶火热的额头,“我劝你还是去跟钟莫雨先说明白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话不妨的委婉些,可意思还是要说透。然后等回了京城,你再去找钟无风说说,拼着他给你几个大耳刮子,你也只要受着就完了。”
上官缜半日没有言语,不过倒像是听进去了,隔了一会儿才说,“依你说,就这么简单?那……妥当么?”
“多少大事你都做了,牵扯到儿女私情的事,你倒馁了。”子攸又给了他一记白眼,“这话可要缓缓地说,不过事儿不能再拖了。你已经认得钟姐姐好几年了,你若是实在跟她相处不来,话不投机,性情也不和,就赶紧快刀斩乱麻吧,对钟姐姐也公平些。你还等着相看两厌,最后再弄出个你死我活来吗?”子攸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柳叶,又说道,“哥,小叶烧得真厉害啊,怎么煎药的还没过来,哥你去催催吧,别是这里的军医,不肯轻易给药罢。齐烈在外头,你叫齐烈陪你一同去,倒是这样还便宜些。”
上官缜有些着急了,抓过枕头来,慢慢移开自己地腿,扶着柳叶的头让他枕在枕头上。“子攸,你先别走,
替看小叶儿一会。”
“好。”子攸笑眯眯地答得很痛快,眼看着上官缜走出了门,又支着耳朵听他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在柳叶的脸蛋上一掐,“小叶侄儿,你也就骗骗义兄吧。”
柳叶“哎呀”一声张开眼睛,“小攸,你不思怎,我还烧……”
子攸松开他的脸,让他把话说清楚,他气得一骨碌坐起来,“我还烧呢,你就欺负我,你不是人。”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了得意洋洋地子攸几眼,狗腿了一句,“小攸师姑,你怎么那么聪明知道我是醒着的?”
“我认识你几年”子攸推了他一把让他躺回榻上,惊醒地问他,“你怎么烧了呢?”
“放心罢,”柳叶翻眼皮儿,“我不会告诉师父说是你把我带到冰上打鱼才冻出风寒地。”
“切,说了我也不怕。”子攸觉地上有些冷,便也缩上他的床铺,在角落里坐下,“你都听见你师父说的话啦?”
“嘿嘿。”柳叶满闭上眼睛,“多谢小攸。”
“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我是为了他们。”子攸哼了一声,又捅了捅柳叶地头,“渴不渴?”
柳闭着眼睛笑,“反正多谢小攸了。”
“你啊,不要这子好不好?”子攸跳下床铺,从炉子上吊着的水壶里给他倒出了一杯水来,“就算义兄不娶钟姐姐,可是他将来还不是有一天是要娶亲的吗?现在你还算年纪小,可你总有大地时候,那时候你师父不迁你了,你怎么办呢?”
“不会有那一天的。”柳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就算有那一天我也要赖在师父家里不可。”
“你可真是招人嫌啊。”子攸开了句玩笑,把水递给柳叶,“喝点水吧,瞧你地恶嘴唇干的。”却看见柳叶地眼睛有些红,也不知道是高烧的关系,还是就是要哭了,子攸有点不忍心,这个柳叶倒是在是比女孩子还会赚人同情,“我说错了行不行?你可别哭啊。”
“哼,要是师父不要我了,我就去小攸家里。”
“好啊。”子攸连忙答应,她最喜欢热闹。“就是义兄要你,我也希望你住在我家里。”
“算了吧,你那是缺打手!”柳叶白了她一眼,“小攸是最会算计地了。再说,等将来王爷要是真地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了,你们就要搬进宫里去住了,那时候我一个男子,还怎么去住啊,难道要我去做小太监?”
子攸被他说的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钟姐姐算是倒霉的,可也怪不得义兄,算起来总是你师公不好。谁叫他当时点这鸳鸯谱呢?”
柳叶说道,“好像是什么时候师公他老人家和钟家的老爷子喝酒喝高兴了,就把婚事给说定下来了,也管师父愿意不愿意。再说那钟子也真是地,在宫里当侍卫当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犯了罪,被贬了出来,惹出这些是非来。也不知道他在宫里能犯什么罪,别是调戏宫女被皇帝抓住了罢?”
子攸想起钟师父的那个一本正经的严厉模样,就笑了起来,“你别在这里胡说,那人也是王爷的师父呢?你说他调戏徒弟的爹爹的女人,这要叫王爷听见脸上又要下不来了。”
柳叶也笑了,笑得直咳嗽,“这可真是巧了,撞来撞去大家都有些关系,可惜我从小是个孤儿,跟谁都没关系。”
子攸捏起自己地脸,向他做了个难度很大的鬼脸,吐着舌头说,“你装可怜这招虽然在义兄那里屡试不爽,可姑姑我从来都不吃你这一套。”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无奈地声音,“子攸,你又在做什么?别把脸弄得那么奇怪。”子攸连忙松开手,有些脸红,回头看司马昂和上官缜一同回来,她还坐在柳叶的床上呢,她有些尴尬,柳叶早笑得翻身趴在床上。
“司……司马昂,你怎么过来了?”子攸讪讪地问司马昂。
司马昂把她从柳叶地床上抱起来,“我回来找你说话,可是在房里只看见了钟姑娘,又没影了,所以我才来寻你。你也太能胡闹,还不快给我下来,像样一点。”
司马昂只在这里略站了站,说了几句话,看着上官缜给柳叶喝了药,知道柳叶要休息,就拉着子攸走了。才出了门走了几步,司马昂就扯了扯子攸的小耳朵,似笑非笑地说,“你能耐了啊,连别地男人的床都爬上去了。”
“啊小叶也算男人么?他还是小孩。”子攸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孩没有关系。司马昂司马昂,你生气了?真小气。”
司马昂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句什么话,子攸松开耳朵,“啊?你说什么?”
前后无人,司马昂下头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子攸低头躲避着,笑出了声,“司马昂,你越来越不像个王爷样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留守铜羊关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留守铜羊关
“呼,好冷啊。”子攸在火炉边坐下来,手里捧着司马昂刚刚给她斟的热茶,脚跟在地上轻轻磕着,“钟姐姐呢?冻死我了,好冷啊。”
司马昂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地回答道,“走了。”
“唔,那她去哪里了”子攸仰起头来问他,尾音拖得长长的。
“不知道。”马昂摇了摇头。
“今天一大早澹将军就找你,那他说什么了?”子攸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司马昂你冷不冷,你早上出门怎穿得这么少?”
“不冷。”司马昂走到案旁,抽出一图画来。
“那澹台将军你说的什么啊?”子攸又追问了一句,“说什么说什么,快点告诉我啊。你告诉了我,我也有消息告诉你,你也想听吧?”
司马昂似乎还真想了一会子攸提议,最后摇了摇头,“不想听你的消息。”
子攸地脚跟滑了一下。差一脚踢在火炉上。她扁了一会儿嘴。司马昂只瞥了她一眼。脸上冷冷淡淡地。子攸有点委屈。“哭给你看!”
司马紧了下唇。又看了子攸一眼。怎么就觉得子攸那样儿明明是高兴得很啊。他站着没动。子攸等了一会儿。果然自己又笑了。她把茶盏放在一边。语调欢快地招呼他“司马昂。司马昂。你过来。”
这回司马昂丢下了刚展开地图纸。冷着脸走到子攸身边。子攸伸出手来搂住司马昂地腰。“近一点近一点。”司马昂低下头来。子攸抬起头在他地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司马昂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子攸抱着他腰地手顺势抓他地痒。他笑得倒在榻上。双臂还搂着子攸。他把子攸按进自己怀里。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子攸地脸“腾”地红了。想回几句嘴。可是口齿不清。只惹得司马昂大笑。她恼羞成怒地回了几拳。司马昂也不大在乎。
子攸恼火地挣扎着坐起来。低着头用她地小猫爪随意抓着自己被弄乱地头发。她现在梳地是男孩子地发式。可是其实她自己是不大会这样梳头发地。常常是不到一天头发就自己散开了。哪还能经得住这样疯闹。司马昂跟着她坐起来。帮她把头发简单地抿一抿。回头留神看子攸一眼。她坐在他地怀里。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脸上绯红。他吻了她一下。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脸上更红了。却笑得糊里糊涂地。
司马昂也忍不住笑。在她地小耳朵上又吻一下。子攸连忙捂住那只耳朵。半含怒气地看了司马昂一眼。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司马昂含笑凑过头去。“夫人说什么?”
她对着司马昂地耳朵忽地大声嚷道。“我说司马昂”司马昂连忙向后仰身。“哎哟。夫人。你地嗓音真是嘹亮。看来一大早出去东奔西跑也没冻着。头也不疼了吧?”
子攸咬着下唇笑出来,“你……你……我嫁给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原来贫嘴贱舌得比我还甚……”
司马昂大笑不止,把子攸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蹭来蹭去,“没有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