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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门口叫人,齐烈和刘舍都跟着王爷去打猎了,只有几个平常的侍卫守在帐篷外头,也都搞不清楚是什么事。她抬起头来,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她本想叫一个侍卫过去看看,可是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干脆便自己过去了。
远远地见一个牧民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子攸连忙问他,“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是打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是子攸啊,说是有人受伤了吧,所以回来的就早了些。”那人不大在乎地说,草原人打猎放牧的时候受点伤,是没人放在心里的。
可是子攸很着急,她一手提起了不适合在草原上奔跑,老是绊到她的脚的裙子,她也顾不着司马昂平时里说那些个不许,急急忙忙地向那头跑。
许多人都下了马,乱七八糟地站在一起,也分不出谁是谁,子攸见了几个中州打扮的人都以为是司马昂,可是细看都是侍卫,子攸急坏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挤进人堆里。冷不防地被一个人拽住,子攸吓了一跳,那人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慌里慌张地是找谁呢?从夫君面前跑过去都没发觉?”
子攸看了司马昂一眼,也忍不住笑了,回头抱紧了司马昂,“你们在干什么啊?像要打仗了似的?我听说有人受伤了?”
司马昂笑了笑,拉紧子攸,让她跟着自己悄悄离开人群,走了一段距离,司马昂才停下脚步,“子攸,受伤的人是阿尔斯勒。有人刺杀他,不过他不要紧,只是肩头中了一箭。”
子攸捂住了自己的嘴,“你说……刺杀?”她的心里头最先想到的是中州那头的人,司马昂看了一眼她脸上惊惧的神色就明白了。
“不是的,不是中州人,刺客是草原上的人。我想是他们自己内讧的事。”司马昂连忙说,他摸了摸子攸的额头,那上头都冒了些汗了,“你怎么又跑了?着急也不能跑啊。”
子攸笑了,抱着司马昂,“吓死我了呢,还以为是穆建黎找着咱们了,要动手了呢。”她放下心来,“我去看看阿尔斯勒怎么样了,是草原上哪一伙人对他动手的啊?”
“子攸。”司马昂又拉住了子攸的手,“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一点问题。”他看到子攸又起了眉,他笑了,“别担心。不过……按那个被抓到的刺客的说法,草原上的部落联盟里,已经知道了中州的王爷住在这里的事。他们似乎认为是阿尔斯勒跟咱们大颢国订立了什么盟约。各部落的长老们正在商议如何处置此事,暂时的商议结果似乎是……似乎是要逼迫阿尔斯勒把咱们交出去。不过到这些自告奋勇来刺杀阿尔斯勒的刺客出发之前,部落联盟的议事会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
子攸觉得腿有些虚弱,怎么会这样。她本以为这些部落之间极少互相联络,应该没有人会轻易发觉他们在这里的。似乎连阿尔斯勒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司马昂扶着子攸向自己的帐篷这里走,他看到上官缜带着柳叶正在远远等着他们,“我想,一定有人在监视着阿尔斯勒的部落,那些草原人并不一定都会像阿尔斯勒对人这般厚道。或许有人发现了有中州打扮的人不断出没在部落里,就开始怀了。而见过我的草原人着实不少。”
子攸点了点头,她现在心里有些难过,“我们给阿尔斯勒惹麻烦了吗?”她看了看司马昂,司马昂没有回答她,她又转过头看着天边,草原上的天际依旧苍茫,可是不是真的如同义兄说的,即便是这里,即便这里有如此的辽阔浩瀚,可也还是没有她和司马昂的容身之地。
一百八十三章
自从找到司马昂之后,子攸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曾失眠过,她倒是有睡不醒的时候。而自从真正住进阿尔斯勒的部落之后,子攸也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真正地担忧过。阿尔斯勒总是很友善,这里的人很好相处,他们都很讨厌阴谋诡计,所以子攸不用每日都思索的脑子生疼;司马昂的脸上每天都有笑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而子攸自己,心情总是很放松,每天只想着玩,而且她有了司马昂的孩子,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第一个孩子了,司马昂为这件事很高兴,不过也为了给孩子取不出来名字而烦恼,只是这种烦恼很让人高兴。
可是一时之间什么都变了,那天晚上子攸有些睡不着觉了,她躺在司马昂的怀里,可是心绪乱纷纷的,“司马昂,你说阿尔斯勒一向都是不想放咱们走的,那他在收留咱们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吧。阿尔斯勒似乎极力想把咱们变成草原人,可是他早就该知道其他的草原人会对你恨之入骨。因为你杀了他们的可汗啊。”
“子攸。”司马昂轻轻抚摸着子攸的头发,他的手仍旧很温暖,慢慢地抚摸着子攸,“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样,在办事之前就把前有后果和所有牵连的事情都想清楚的。阿尔斯勒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其他部落的人知道咱们在这里。他就是那样一个憨直的草原汉子,他自己没有窥测别人的心思,就以为别人也不会来盘查他。就像他可能不是特别想要成为可汗,可是有人却防备着他,想要杀死他,又有人希望把他推上可汗的位子,从而利用他——这些他都没有想到过。不过,我要顺口说一句公道话,其实阿尔斯勒自己都还不觉得,他若是做了可汗,或许会成为一代英杰。”
“呵呵。”子攸忍不住笑了,“如果他做了可汗,你也做了皇帝,那么将来会怎么样呢?”
司马昂轻声叹息,“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有刀兵相见的那一天。”
子攸抬起头来,看着司马昂,“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宁可杀了你都不会放你走地。阿尔斯勒知道你有多危险,在铜羊关,你只有那么一点人,却赢了他的养父。如果有一天你做了皇帝,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你将倾举国之力进攻草原,永绝北部边患,那个时候,绝不是哪一个草原的可汗可以抵挡的。”
司马昂看到子攸眼里的心疼,他笑了,“子攸,不会有事的。放心,好吗?”他坐了起来,把子攸搂紧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他轻轻抚摸着子攸的肚子,“攸儿,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保护你和咱们地儿子。”
司马昂的声音温厚而低沉,让子攸的心头不知不觉放松了,她笑了,“你怎么总是说是儿子呢?怎么就一定会是儿子呢?”
“我的头生子,一定是儿子。”司马昂说的很肯定,不过他也笑了,他就是在逗子攸玩,这种事,他说的肯定,子攸就迷糊了,还会傻兮兮地相信他是真地知道。不过他有的时候看着子攸微微隆起的小腹也会觉得幸福得有些迷惑,他就要做人家地父亲了么?他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可是如果哪怕只有三分之一像子攸,那都会是一个顽皮得很可怕的孩子。
他常常会想以后地事。然而便觉得忘记了眼前。
司马昂让子攸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觉得累了。黎明地时候。子攸睡得很熟。司马昂独自在帐篷外头散步。远远地看到了阿尔斯勒。阿尔斯勒看到他时愣了一下。接着便向他走过来。阿尔斯勒没带侍卫。他看到司马昂也是一个人。
“我大概知道会在这个时候碰见你。”司马昂看到他地肩头上包扎着厚厚地绷带。“你地伤怎么样了?子攸昨天还很担心你。”
阿尔斯勒笑了。似乎对司马昂地关心有些不好意思。要么就是对受伤这件事感觉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你地妻子放走了我。让我免受战俘地屈辱。而你又救了我。我们草原上地人都相信。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了生命地牵连地时候。那就是一种无形地契约。我想。他那意思是说朋友吧。”他又看了看司马昂。“我好像很久以前就把你当做朋友了。虽然你地话很少。是一个沉默地中州人。但是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司马昂。你是我阿尔斯勒地朋友。”
司马昂看着他。他知道阿尔斯勒说地都是实话。虽然说地淳朴简单。可是却要比那些粉饰得华丽无比地中州词藻更真诚。他有很多话可以回答他。可最后司马昂也只回答了最简单地一句。“你也是我地朋友。”
阿尔斯勒转过头去。他笑了。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从来都不容易。是不
司马昂笑了,他知道阿尔斯勒说的是什么,对这两个男人来说,那是显而易见的,活着,从来都不容易。
太阳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草原上的黎明来了,司马昂想着他在这里过的日子,那是他和子攸所度过的最好的日子,他头一次可以好好地宠爱子攸,不至于再在心里面觉得愧对妻子。而且他和子攸还在这里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孩子,他想起阿尔斯勒部落里巫医说的话,草原是个生长的地方,的确是这样。当他在自己的国家里,甚至在自己的皇宫里的时候,他是那么冰冷孤独,可是在这片蛮荒的草原上,他却只觉得温暖。
“你也喜欢这片草原,是吗?”阿尔斯勒看懂了他的眼神,他吹了一声口哨,惆怅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如果你是草原上的人……”
司马昂等着他说下去,可是他没有吧那句话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着司马昂,“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你和你的妻子。你喜欢这里的人吗?”
司马昂点点头。阿尔斯勒那双像草原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看着他,“有一天,你会杀了他们吗?”
司马昂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不会杀对他友善的人。可是阿尔斯勒继续问他,“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中州的皇帝,你会把草原变成一座寂静的坟场吗?”
“我不会带着士兵来到这里的,如果我住在京城的话,要到这里来就太远了。
”司马昂回答道。
阿尔斯勒笑了,走过来重重地一拳打在司马昂的肩头。司马昂也笑了,“我知道你是在表示好感,不过我真想还你一拳。”
阿尔斯勒咧开嘴,笑得更欢了,可是他看着司马昂的眼睛很认真,“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司马昂点了点头。后来他想到这一天的时候想到,这大概是最原始的合约,两个订立者都比囚犯好不了多少,签订的却是两个民族的未来。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子攸醒了,出来寻找司马昂,她发觉司马昂没有带侍卫,就焦急得不得了。她一眼看到司马昂之后就跑了过来,扑进司马昂的怀里。上官缜和柳叶似乎是被她给叫醒的奇*+*书^网,这个时候跟齐烈和刘舍一起跟在后面,他们的出现让司马昂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回到了中州,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搂住子攸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挡住他们的视线,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你去哪里了?”子攸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随即就笑了,她看了看阿尔斯勒,“你的肩膀还好吗?”
阿尔斯勒挥舞受伤的那只手,滑稽地向子攸行礼,纯粹就像是在逗子攸笑。子攸忍不住大笑起来,司马昂也笑了,子攸在这里的日子真的是很高兴的,可是他们就要走了。
阿尔斯勒叫人去给司马昂他们一行人准备东西,他们将离开这里,他将亲自带着人护送他们到草原的边上,在那里他们只需要再走一天就会离开草原,进入大颢国的土地。
子攸没有说什么,她甚至没想到阿尔斯勒会放他们离开。她跟着司马昂去阿尔斯勒的帐篷,阿尔斯勒要在那里同他们喝酒。远远地,他看到乌云跑了过来,她跑近的时候子攸才看到她眼睛里有泪水,她看了子攸一眼,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