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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我也不知道这些蛮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子攸吞咽了一下,拼命制止住自己地惊慌,“我都有些糊涂了,这处城墙……这处城墙是不是朝里的?”
“朝里?咱们站的地方当然是铜羊关的里头了。”钟莫雨根本不觉得这几个蛮子跑上铜羊关的城头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十个人的混战在她看起来简直跟街头帮派的火拼差不多,她惊讶地问子攸道,“子攸,有什么可怕的,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柳叶没有跟钟莫雨抬杠,也没有打趣,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攸,这里地城墙是朝里的,蛮子不是从铜羊关前头攻打上来的,他们是从铜羊关后头绕上来的,这可大大地不妙了。”
子攸的双手止不住地发颤,她向马侧部摸过去,顺手抄起一只弓,从箭壶里抽出羽箭,拉开弓箭,一箭射倒了齐烈正在对付的蛮子,“齐烈。”子攸大喊一声,“铜羊关后地那条小路,每天晚上都有士兵把守,今天晚上守在那里的人是谁?”
“有五十人守在小路的隘口。”齐烈怔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想不起来今天是谁把守那条小路,他本来还以为蛮族已经退兵了,那里没有任何把守必要。齐烈想了一下才大声回答倒道,“今天头半夜是罗庆,后半夜应该是澹台将军帐下的一员将军,大概是叫刘轩的。”
“刘轩将军?”穆延晖愣住了。子攸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候转过头去看着他。他站地地方距离子攸不远。子攸看到他紧张地握紧了手里地刀。“那个刘轩……刘轩将军已经被萧国栋他们杀了。”
子攸一言不发地看着穆延晖。真地是这样。那今晚地乱子可不小了。已经不仅仅是几个金吾卫叛乱地问题。本来就该想到是这样地。就算几个金吾卫能够夺得铜羊关地兵权。他们下一步还能怎么样呢?可若是他们勾结上了蛮子。那可就不同了。
穆延晖见子攸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地话。“是真地。我亲眼见到萧国栋他们几个杀了刘轩将军。”
“我知道你说地是真地。”子攸轻轻地说道。她看了看城墙边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地尸体。有一大部分是大颢国地士兵。“齐烈。叫一个人过来回话。”
齐烈在混乱中拎过来一个原来就在这儿地士兵。把他拽到子攸面前。齐烈地力气太大了。那个士兵还是个大孩子。差一点摔倒在子攸地马前。他站稳了抬起头来。“谁?……你是谁?你……”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子攸向那个士兵发问。可是那个士兵没有回答,他已经听出她的声音是个女孩子,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刚刚经历过黑暗里的搏斗,遗留下来的紧张和亢奋本来就让他有些昏头昏脑。可是现在眼前偏偏又出现了一个骑在马上的女子,她身边士兵手里地火把刚好照亮了她那张绝美的脸,他呆呆地看着她,看着那女子略带骄傲地扬起倾国倾城地面容,向他说了句什么,他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柳叶刚要骂他是个窝囊废,一阵咳嗽让他没能说出话来,他高烧得很难受,额头滴下汗来,他那种眩晕的感觉更明显了,他真想下马去休息一会儿。
眼下地情形实在是危急得很,子攸实
急了,举起马鞭子就向站在她马前的士兵抽了过去,太大地力气,不过还是吓了那士兵一大跳。他“哎哟”一声跳了起来,连忙倒退着向一边躲开,下意识地嘴里不干不净了一句。又想起骑在马上的是那么一个美貌的女子,他又慌张地捂住嘴,像是想把方才那句脏话吞回肚子里去,他可不是有意要冒犯女子的。他又抬起头迷惑地看着马上的女子,放心地看到那女子并没动怒。
可是子攸也已经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大声地向他,“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吗?你是在这里站岗的吗?发生了什么事?蛮子怎么会爬上来?”
那士兵终于听清了子攸的话,可是却闹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是谁?女人怎么会上铜羊关里来?我是澹台大将军的人,我怎么非要回答你的话不可。”
齐烈又放倒了一个蛮子,勃然大怒地跳下马来,两步跑到那个士兵的面前,仰起巴掌就是一个漏风嘴巴煽过去,“你他娘的罗嗦什么?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嗦一句我就打掉你的门牙。”
其实这一巴掌就差一点打掉那倒霉士兵的门牙了,他委屈地捂着脸,他本来是澹台将军的人,所以连齐烈也并未放在眼里,可是齐烈这一巴掌打得他的牙齿划破了嘴唇,脸也肿了。
他向外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瞪了齐烈一眼,齐烈恼怒地抡起巴掌就要再煽过去。
“行了,齐烈。”子攸喝止了他,她已经快要急死了,“不要再打他了。你也快说,是怎么回事。”
那个士兵看了齐烈一眼,不敢再迟,“我原不是在这里站岗的。我跟我的这些兄弟们是在城西巡逻的,快走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一声号角声。本来哨兵们发出的警报应该是三声长号角,但是我们头儿觉得这一声响得更蹊跷,我们就向这边来了,刚到这儿就发现哨兵兄弟们全被撂了,这里的火把也熄灭了,影影绰绰地见到一些人影跑开了,还听见城墙上有声音。我们也顾不上去追那几个跑了的人,就向城墙边来看,结果就这么黑咕隆咚地打起来了。这不是吗,然后你们就来了。”
子攸咬着下唇半日没有说话,那士兵就看着子攸的脸发呆,子攸也顾不上恼他胆大妄为,她看到城墙边那些黑火油都快燃尽了,猛醒过来,“你这傻瓜,你还迟什么?还不去吹三声长号角!”
那士兵也是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半天光顾着打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他转身跑到城墙边去,避开蛮子的攻击抢出被人丢在地上的号角,退到一边去鼓足了力气把号角吹响。拖长而压抑的号角声在铜羊关里响了起来,一个蛮子向着那吹号的士兵拉开了弓箭,子攸比他更快,她举起手里的弓箭,娴熟地拉开弓弦,一箭射穿了那个蛮族武士的咽喉。
她没有去看那个倒下的士兵,司马昂曾向她说过,不要去死者,那会让她失掉勇气,她要照看的是活着的人。她转过脸去,向穆延晖吩咐道,“快去把被熄灭的火把全都点燃。”
穆延晖跳下马向最近的墙边奔过去,那里应该有放火把的位置。齐烈已经冲到了城墙边上,他顾不得别的,大喊了一声,“王妃,这里有绳子,粗绳子结成的绳梯,有叛徒。是铜羊关里的叛徒把绳梯放下去,把蛮子放上来的。”
子攸愤怒了,她没有想到萧国栋那一干人真的会这样做,不但叛变了他们的将军,甚至还勾结了蛮子,出卖这座城关,出卖自己的国家。都到了这一步,子攸再也容忍不了他们一分一毫,她甚至觉得自己恨不得立刻就杀了那些叛乱的人,不那样做,她不但对不起司马昂,对不起爹爹,也对不起那五百个驻防在城外山路上的士兵,他们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烧掉绳梯。”子攸下了一道干脆利落的命令。
一个侍卫也学着她的样子解下自己马背上的皮囊,把黑火油泼洒在城墙上,齐烈点了一把火,绳子在黑火油的助燃下很快就烧断了,而且横向练成一片,城墙下传来哀号声,子攸知道是挂在绳梯上的蛮子摔到了城墙之下。
城墙上头的这些蛮子很快就被齐烈带着人料理掉了,只是,子攸回头向城关里望,警报的号角已经发出了,可是却没有援兵来这里,她低声向齐烈说道,“今晚进攻铜羊关的蛮子一定不仅仅打算只从这里上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会合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会合
子攸意识到眼前这里一定不是唯一一处被攻破的城墙,今天早上斥候已经禀告了蛮族军队全部撤退的消息,为什么今晚这里还会有蛮族的武士呢?这座城关之外又还有多少蛮子?那么在这座城关里面呢?又已经有了多少个异族的杀手?子攸有一阵子心慌意乱,看不见的敌人,不知底细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齐烈在衣服上抹掉他那柄重剑上的血迹,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要想打仗,就痛痛快快地来一场,这样偷偷摸摸的,真他娘的让人不痛快。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从哪里上城上来了,也不知道沈放知道了没有?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今天晚上咱们大家睡觉的功夫,铜羊关上的人就都死绝了?”
一个守城的士兵在齐烈的身后瑟缩了一下,齐烈的话也是太吓人了些,他们杀掉了这几个蛮子,现在城上又变得静悄悄的了,诡异得可怕。
穆延晖站在城墙边上,极目远望,可是下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不知道外头到底有多少人,他低声说着所有人的问,“蛮子不是都走了吗?怎么会回来呢?现在咱们的军队都开走了,铜羊关里还不到一万人,难道咱们是中了蛮子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吗?咱们还想着要包抄蛮子呢,可蛮子却把咱们的大军都调到了草原上?天啊,小攸堂姐,那咱们地国中现在岂不是空虚了么?要是蛮子的十万铁骑现在就藏在山里,要从小道绕过去,那咱们的京都……”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了,那样的后果也太过可怕了些。
“不会。”子攸斩钉截铁地说道,她镇定了下来,想到现在这样的时候最要不得的就是士兵们的慌乱。“那绝不会。蛮子的主力军队已经向草原深处走了,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藏在山中从小路上来的蛮子绝不会很多,不然咱们地斥候不会没现他们。不要说斥候不会现不了他们,你们想想,怎么可能存在那样的情况,十万人藏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咱们却一点都不知道的。”
话说出来,子攸自己也安定了下来,“藏在山里伺机而动的那些蛮族武士绝不会太多,咱们在山间小路上设防的那支五百人地军队本来足够应付,可是坏就坏在咱们铜羊关里出现了叛徒。哼,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样打的胆子,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喂狗。”
齐烈先开口回话了,“王妃说的很是。”他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突然出了这样的情况,王爷又不在,方才他很是着急,就像穆延晖说的那样,他也是越想越可怕,可现在王妃很沉稳,说的那些话也很有道理,他又放下心来,“这么说这些蛮子根本无力进攻大颢国,他们要夺取的是铜羊关,那就还有余地。”
子攸接过他的话头,“说地不错,必然是有一些狼心狗肺的叛徒设法偷出城去杀了外头咱们的那五百警戒士兵,又回来杀了这里的哨兵,再放敌人进来。可咱们城里还有八千多的戍卫士兵,绝不可能悄没声地败了。留下二十个哨兵在这里,剩下的人跟我到各处去巡逻,齐烈,再派一个人去通知沈放。”这个沈放,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怎么把这个铜羊关里弄得静的像块坟地。
子攸说要继续去巡逻,就显见的是自己这方还站在上风,一干士兵都鼓舞起了些士气。先前向子攸回话的那个士兵低声向穆延晖问道,“她她她是王妃?王爷的王妃?大将军地女儿?”
穆延晖没吭声。子攸掉转了马头。厉声说道。“留守地士兵警醒一些。咱们这里头出了叛。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是。”几个士兵同声答道。就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号角声再次响彻铜羊关。子攸猛然抬起头。静听着号角响起地方向。三声拖长地号角声。像是在呼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