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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也觉得他们所说有假。”韩庆玉皱着眉头说道。
“管他呢?看得不顺眼,便赶他们走就是了。”陈吊眼猛灌了一口酒,大声说道。
“那倒不必,在泉州他们还能翻了天吗!庆玉,你说是不是?”许汉青摇了摇头,对韩庆玉问道。
“是,这点请大人放心,敌情司可不是白吃饭的。”
“好啊!邵武大败,损兵五万,主帅胡力其格下落不明;福州城下,全军覆没,百家奴阵亡;这群杀才,无能之极,出兵时信誓旦旦,豪言壮语,现在怎么不喊了,不叫了。”御书房内,忽必烈暴怒地抓起战报,重重地摔在地上。
董文柄手捂着胸口,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陛,陛下,暂且休怒,休怒。”
伯颜则默默地哈下腰,捡起战报,轻轻擦去上面刚刚溅上的茶渍。
“大兄不必着急,朕,朕只是一时气愤罢了。”忽必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命令太监给董文柄捶胸,一边安慰道。
“陛下,且不要着急。”伯颜将收好的战报轻轻放到桌案上,开口说道:“此次损失的多是新附军,再加之光复军的火器厉害,使我军攻城受挫,方有此败,以臣思来,却也不是没有破解之道。”
“哦,丞相快说。”忽必烈焦急地问道。
“火器必然需要用火,水能灭火,江南梅雨季节将至,正是光复军虚弱之时,想来他们的攻势必然减弱或停止,也给了咱们从容调兵应对的机会。”伯颜说道。
“从容调兵,从哪里再调精兵来呀,新附军倒是不少,有用吗?”忽必烈苦笑着说道,昔里吉的叛乱还没平息,漠北海都虎视耽耽,辽东乃颜也是蠢蠢欲动,蒙古军都被困在了北方,江南的新附军站脚助威还可以,要让他们去和光复军对阵,还不是让羊去打老虎一样。
“陛下,老臣赞同伯颜丞相,至于兵从何来,也有了一些看法。”董文柄的喘息平稳了下来,开口说道。
“大兄请讲,朕一定依你。”忽必烈用希翼的语气说道。
“陛下,老臣之意是让部分蒙古军南下稳定局势,让中原的汉军北上防范乃颜和海都。”
“蒙军南下,汉军北上。”忽必烈嘴里念叼着,有些迷惑。
“董兄之言有理。”伯颜赞同道:“如果与海都和乃颜作战,双方都是蒙古人,士兵必然厌战,如此不如将一部蒙古军调到江南西路,来压制光复军。”
“恩,有道理。”忽必烈点了点头,“两浙用不用也调些蒙古军,范文虎不是来了好几封信求援了吗?”
“两浙地势低洼,无险可守,我看光复军未必真的要攻打两浙。”伯颜说道:“所调蒙古军进入江南西路,一来可以保障刘深、李恒等部的退路,二来只要保证两江不失,两浙便无忧矣。”
“许汉青羽翼已丰,不可急图。”董文柄接着说道:“况且福建多山,不适合骑兵作战,泉州、福州背靠大海,城防坚固,后路无忧,又有火器助阵,急切进攻必然受挫。许汉青又将境内百姓搬迁殆尽,我军如深入福建路,粮草物资也堪忧。”
“既如此,可否让九拔都率舰队封锁泉州、福州,再从江南西路、广南东路缓缓压迫,将光复军逼到一处,再行歼灭。”忽必烈问道。
董文柄与伯颜对视了一眼,伯颜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九拔都进展顺利,剿灭残宋指日可待,此时令其回军,恐有不妥。再者,对付光复军的火器,除了借助天气,还缺乏其它有效的手段。”
“陛下,有很多逃回来的士兵见过火炮的样子,咱们召集能工巧匠,集思广益,也可以制造吗!凭大元朝的财力、物力,难道还比不上穷乡僻壤的福建吗?”董文柄见忽必烈脸色阴沉,赶忙建议道。
“对呀,许汉青能造,咱们也能造。有了火炮,还怕光复军吗?”忽必烈拍手笑道。
“好,就依大兄与丞相之计,从北方调四万蒙古军南下,三万交与达春指挥,一万进驻两浙。从中原调汉军北上,防御海都与乃颜。”忽必烈下了决定。
就在此时,忽必烈的侍卫统领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作为近臣,他有见君主而不通报的权力。不顾两位大臣疑惑的眼神,将一份战报递到了忽必烈手上。
“哈哈,好啊!不愧是朕的九拔都。”忽必烈大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战报,“九拔都兵围潮州,南宋的丞相文天祥指日可擒哪!”
“臣祝贺陛下,又剪除了一个心腹之患。”董文柄与伯颜连忙躬身祝贺道。
第四卷 大转折 第八章 围困潮州
“陛下,老臣还有一言。”董文柄见忽必烈高兴起来,又躬身说道。
“大兄请讲。”忽必烈笑着挥手示意。
“范文虎既为两浙大都督,自然该负担起守土之责。否则,每战必败,陛下还养着他何用。况且他在两浙旧部、门生极多,再招二十万兵马也很容易!陛下不如下旨给他,着他整兵收复失地。那一万蒙古军吗?不如派给九拔都,让他速战速决,加紧灭了残宋!”董文柄略一沉吟,正色说道。
驱狼吞虎,忽必烈暗自点了点头,这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他早就打算将范文虎手中的兵马解散掉。只是因为残宋未灭,要留范文虎给残宋武将作个榜样,才勉强让范文虎把编制留下了。如今,肯投降大汗的英雄,基本上都投降了。剩下的,都是文天祥、许汉青这样死硬到底的,范文虎的榜样作用已失。所以,再留范文虎和他那二十多万大军,一百多名武将,已经没有任何好处。逼他与光复军决战,无论谁胜谁败,战斗结束后,范文虎的两浙人马,基本上也就不用忽必烈再操心了。
“我赞成董兄之见,陛下,臣愿率汉军巡视北方,为陛下解忧。”伯颜说道。
“好,有丞相在西北坐镇,昔里吉必然能早日平灭,海都乃颜等辈也不敢轻举妄动。”忽必烈拍手称善。
长江中下游地区正常的梅雨约在6月中旬开始,7月中旬结束,也就是出现在“芒种”和“夏至”两个节气内,长约20…30天。
大雨象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电光消失了,四周听不到别的响声,只有震耳的雷声和大雨滂沱的嘈音。
泉州光复军总参谋部里,许汉青正皱着眉头翻看着广南东路的情报,长久才叹息一声,“书生意气,虽有耿耿忠心,却不识兵,也难怪屡战屡败了。”
“如今阴雨连绵,我军想要进兵解潮州之围,也是困难重重啊!”已经从福州回到总部的参谋长孙志勇也摇着头说道。
“我明白,道路泥泞,粮草物资运输困难,阴雨连绵,手雷与火炮的威力也大打折扣,这些我都明白。”许汉青抚着额头说道。
“属下和参谋们经过商议,制定了几条应急措施,请大人过目。”孙志勇将计划的草稿递给了许汉青。
“哦”,许汉青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陈吊眼所部攻击漳州、龙岩,然后进逼广南东路,牵制张弘范。恩,这样可以。再派103师南下配合陈吊眼吧,这样实力更雄厚一些。”
“张弘范老谋深算,此次行动未必会达到目的。”
“那也没办法,尽人事听天命吧,咱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许汉青摇了摇头,“再把特种营调来,让他们潜入广南东路,如果有机会便出手,没机会再撤回来吧。”
“是,属下马上去办。”
“给戴云山那边送个信,告诉他们,拉发式手雷还要加紧生产,优先配发给张天河与陈吊眼所部,如果缺人缺物,泉州这边给想办法解决。”
“是”。
雨渐渐地小了,潮州知州马发站在城垛口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或汗水,遥望着远处那些连绵的远山,沉默不语。在他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几百个士兵,每个人身上都染满了血。一些是城外敌人的,一些是他们自己的。
张弘范把西夏奴李恒的军队也招来了,马发从城外元军的旗号中,作出了判断。
由于丞相文天祥的坚持,原定的机动防守变成了固城死守,眼瞅着张弘范慢慢地将潮州城围困了起来。虽然在起先的攻城中,张弘范的军队被多次击退,而且被光复军支援的火药武器打得损失惨重。但张弘范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便找到了避免重大伤亡的办法,趁着阴雨天,火器使用不方便,频繁发动了攻击。再加上由于文天祥在城内,张弘范是志在必得,不断地调广南东路的元军前来增援,现在城外的元军已达到了六、七万之多,城外的周边营垒皆被攻破,策应的义兵也被驱散,潮州城已经被彻底孤立绝援,再加上不断地从船上卸下来的中、小型回回炮,马发感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好在城内的百姓大半早已撤离,否则可能又是一场浩劫,想到此,马发摇了摇头,要是照许汉青的提议进行布置,该不会如此吧?
“丞相大人。”“丞相。”……士兵们的声音将马发从沉思中叫醒。
“文丞相,您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马发冲着登上城楼的文天祥说道。
“马大人就不怕危险了吗?”文天祥笑着说道:“士兵们拼死守城,我这个大宋丞相也不能无所事事呀!给大伙送点饭吃总可以吧!”
“张弘范又增兵了?”见周围的士兵们都走向食物挑子,文天祥低声问道。
“回丞相,来的应该是西夏奴李恒的军队,一部围城,一部向北面开去了。”马发如实答道。
文天祥皱起了眉头,“向北面开去?难道是泉州那边又有行动了?”
“据属下估计,或许是许大人得到了消息,试图派兵解围,才迫使张弘范不得不分兵以拒。”马发沉吟了一下,说道。
“光复军刚经过大战,还要守卫大半个福建路,恐怕能派出的兵也不多呀!”文天祥想了一会儿,说道:“咱们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啊!”
“丞相大人放心,城中的兵马与粮草至少还能支撑三个月,到时张弘范必然支持不住,就会退兵而去。”马发宽慰道。
“都是因为我呀,让潮州再受战火!”文天祥叹了口气,邹洬、刘子俊等率兵清剿海盗陈懿、刘兴,刘兴伏诛,陈懿遁走,以海舟引导张弘范率军来攻潮州,并告知文天祥下落。知道大宋丞相文天祥身在潮州,张弘范才如此兴师动众,锲而不舍。
“文丞相何必自责,我等与元军势不两立,早晚必有一战,早战晚战又有何妨。”马发说道。
“也好,文某自领兵以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今日便与这潮州城共存亡,也算是轰轰烈烈,青史留名了。”
元军大营,中军大帐内,张弘范正拿着一枚因受潮没有爆炸的手雷仔细研究,许久才开口说道:“将此物用船只送往大都,让工匠们加紧仿制。”
“大帅,我军伤亡多是此物所致,这几日下雨,我军的作亡才有所减少,看来大帅的判断非常准确,水确实能克火呀!”张弘正指着手雷对张弘范说道。
“难道我军只能依靠下雨才能打仗吗?”张弘范说道:“还有火炮呢?百家奴是怎么失败的?看来目前还不是与光复军对阵的时候啊!”
“陛下不是来信说已经让工匠们开始制造火炮了吗?只要咱们也有了火炮,就不怕光复军了。”张弘正嘴硬道。
“按图索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造出来呢?”张弘范摇了摇头,“只要李恒能把来解围的光复军拖住就行了,只要潮州一破,光复军定然退兵。”
“那咱们也得加紧攻城,如果让文天祥跑了,陛下一定大怒。”
“是啊!陛下已经知道了消息,如果无功而返,陛下盛怒之下,咱们…。。”张弘范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