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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好似再也没有完结。卡比身上光亮的
毛好似变色的草一般搭著。感觉到怀里猫儿轻微的颤抖,雷收紧了衣襟。
“冷吗?”
“有点。”
雷抬起头看了看天,黑成一片的天空有些无奈的拉了拉粘在身上的衣服,唇
抿成了一线。他也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即使是躲在树下也被免不了淋湿。
“主人,有食物的香味。”
“卡比,你刚才才吃过吧!”
“不是的!”卡比抬起脑袋,“我的肚子没饿。是真的有香味。”
“附近有人家?”
“应该没错!是烤牛排的味。”
“……”
“好香呀!”
“我们去附近转转,看有没有人家。你把你的口水收收,太难看了。”
靠著卡比引以为傲的嗅觉,雷很快就发现了不远的茂林後面的确有一丝隐约
的灯光。原本以为只是一家简陋的小屋,却出人意料的格外的有气派。
如此气派的房子还能隐藏得让人无从察觉,究竟是怎样的人建的,又是为什
麽要建得如此隐秘呢?
“有人在吗?”
怀著疑问雷仍旧毫不犹豫的扣响了门扣,现在就算知道是虎||||穴,他也还是会
进。不是出於好奇,而是单纯的厌恶,厌恶身上湿粘粘的感觉。
“有人在吗?”
雷越敲越大声。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敲了。”
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声音让卡比打了个寒战。门伴随著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的
靠近开了一个小缝。探出来的脑袋比想象中的要工整。
“你想干什麽?”
依旧还是森冷。
“我只是想……”
雷的话被屋内清亮的嗓音打断。
“管家!是什麽人在外面?”
“夫人,是个流浪汉。”
流浪汉!?我看起来像吗?
雷瞪大了眼,怀里的卡比笑得抖个不停。
“夫人,我不是什麽流浪汉,只是一个想借贵屋避下雨的路人。”
“路人吗?”
“是的。夫人。”
“管家!让他进来吧!”
“可是夫人……老爷他吩咐过不让……”
“够了!陆回来要是怪罪就说是我让的。”
“可是……”
“我说了算!让他进来!”
“是!夫人。”
雷抱著卡比进了屋。进屋前老管家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请明早马上走。”
还真不受欢迎呀!
雷心理有点不是滋味,但毕竟是寄人篱下,总不好说什麽。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流浪汉嘛!”
雷抬头看了一眼立於屋正中央的楼梯的人。纤细身型,细致的五官,身上披
挂的睡衣上印著金色的腐蝶。无论从外貌,声音还是服饰上都很难分辨这位“夫
人”究竟是男是女,但雷很肯定是“他”,气势的缘故吧。
“夫人,我本来就不是流浪汉。”
“夫人”薄唇拉出了一个极优美的弧度。
“管家,带这位先生去换洗一下,然後安排一间客房给他。”
“是。夫人。”
“希望你今晚能过得愉快!”
“夫人”笑著离开了。
雷带著卡比洗完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主人。那‘夫人’明明是男的呀!为什麽……”
“卡比,不该管的就不要管,我们只是在这里借宿而已,明早就走。”
“知道了。主人。”
半夜睡得正香的雷和卡比被屋里异常的响动惊醒。仿佛有什麽人在呜咽!
“主人?”
“什麽都不要管。睡吧!”
卡比埋下了头,但忽高忽低的声音就想是爪子一般不停的挠著卡比的心。
雷翻了一下身,努力忽略掉夹杂在呜咽中的喘息声。他很清楚这样的声音代
表著什麽,但他却无法向卡比说明。
雷和卡比醒的很早,虽然都没睡好。就在他们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被
立於大厅正中的健硕的中年人拦住了。
“为什麽急著走?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多住几天吧!”
对方杀气腾腾,冷冷的语调完全没有一丝要挽留客人的意味,反而更像是威
胁。
寒光在雷眼中忽闪而过。
“那就叨扰了。”
雷的回答出乎卡比意料,以它对主人的了解,主人一向不喜欢像眼前这位大
叔一样无礼的人,今天却好像格外容忍,或许说容忍不对,该说是没有耐性还是
想挑衅呢?卡比说不清楚,这样的雷它也是第一次见。
午饭时并没有看到“女主人”,据主人解释是他身体有点不太舒服。雷并不
以为然,而卡比觉得很是不舒服。因为屋主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介绍自己,在不知
道对方是谁的状态下是很难吃的安心的。卡比看看坐在它旁边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的雷,它忽然有种主人似乎比它想的要来的神经大条。卡比恨恨的咬了盘子中的
肉一口。
味道怪的要命,这里的厨子真该换了!
饭吃的很沈闷,没有人说一句话。
“我吃饱了。对不起,我很担心内人的情况,先失陪了。请您慢用!罗德!”
屋主人唤来了管家。
“照料好客人。知道了吗?”
“是。”
“您太费心了。”
“哪里。应该的。”
屋主人欠身离开,转身上了楼。
而雷还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著管家罗德倒给他的葡萄酒。
“您还要吗?”
罗德举著酒瓶问到。
“谢谢!我吃饱了。”
雷笑著用餐巾搽了搽微笑的唇。
“我想回房去休息,可以吗?”
“当然可以。”
雷抱起明显没有吃多少的卡比回了房间。雷刚关上房间的门卡比就叫了起来。
“我讨厌那个男人!他一点礼貌也不懂!甚至连名字都不说!”
雷靠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
“对於将死的人来说知道名字是毫无意义。”
“将死?!”卡比舔著爪子思考著,忽的它的动作像是凝固了般,僵了,
“主人,你说的将死的人不会是指您和我吧!”
雷没有回答,眯著眼睛好似睡著。
晚上在餐桌上依旧没有看见女主人的身影,借口依旧是身体不适。
雷刚拿起餐具就听到一声清亮的叫骂。
“混蛋!”
刚回头就见一古董样的青瓷花瓶径直飞了过来,头一偏,花瓶砸上了墙。
碎了。
“不是说就住一晚就走吗?那还赖在这里做什麽!”
女主人倚著门框,俏脸通红,半开的衣襟露出满是红点的皮肤。
“潋儿!不得无礼!雷他是我的客人。”
屋主人不著痕迹的巧妙的挡住了雷的视线。
“艾洱德斯!你让开!”
“闹够了吧潋儿!我带你回房间!”
艾洱德斯不由分说扛起潋娇小的身体。潋拼命捶打著艾洱德斯的後背。
“艾洱德斯,你放我下来!”
“罗德,照顾好客人。抱歉,我先告辞了。”
艾洱德斯扛著叫个不停的潋快速的消失在房间拐角。但是卡比看到了,看到
了潋求救似的目光。
“主人!”
卡比小声的叫著。
雷没有应它,只是用眼神告诉它不要再说了。
又是不管吗?
卡比有些难过的想著。
晚上,雷在熟睡的卡比耳边说了一句话,卡比笑了。
那晚是卡比睡得最好的一晚。
卡比顺著外墙沿找到了潋的房间时,从阳台看到的景象差点让它从窗台上掉
下去。
满室的玫瑰如同垃圾一般塞得哪都是。尤其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厚重的
花香呛得卡比直想打喷嚏。
“啊湫──”
“什麽人?”
清亮中带点甜腻的嗓音衬著满室血一样豔红的玫瑰,却意外的让卡比身上的
毛根根竖起。
卡比甩甩头将脑中冒出来的无根据的恐惧抛到脑後。这种无稽的恐惧的确没
有困扰卡比太久,飘然出现的潋吸引了卡比全副的注意力。之前也曾经见过,却
从不曾如此近,如此清楚(每次雷都会有意无意挡住卡比的视线。)。
幽黑得几乎不反光的双眸含著有魔力似的忧郁,苍白得不见血色的娇小的脸
上棱角分明的唇却红得好似要滴出血。如果说眼、唇太过女气了一点,那高挑英
气的眉就十足的霸气。如此不协调的两部分在他脸上通过一个只能算是不错的鼻
子调和得极为融洽,给人一种分不太清楚性别的中性美,和雷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相较於他出色的五官,柔顺黑亮的中长发反而并不太起眼。纤细合度的身上
披挂著||||乳白色丝质睡衣,睡衣的下摆处用扎眼的金线绣著腐蝶──精致却不讨人
喜欢。
“你是──那个流浪汉的猫吧!”
潋微笑著走进,地上的玫瑰被他秀气的脚踩得支离破碎。
没错。的确是支离破碎,如同某种易碎的艺术品。
那个原来是干花呀!
卡比如此想著。
潋走到窗台前,半弯下腰,伸出手去想摸卡比那在阳光下泛著光的蓝毛。不
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脸上挂著无奈的苦
笑。
“让你的主人快点离开这里吧!再不走恐怕……跟你说也是无益吧!”潋挥
了挥手,“快离开这到别的地方去玩。”
“潋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突然多出来的男低音吓得潋浑身一颤。
“没,我在自言自语。”
潋转身靠著窗台,试图挡住艾洱德斯探视的视线。
“潋儿,你从来就不会说谎。”
柔柔的音调刺得潋一颤,艾洱德斯轻吻了潋抿成一线的唇,将潋圈如自己的
怀中带离窗台。
无论是窗台还是楼下都没有半个人影。潋松了一口气。就在艾洱德斯转身的
一刹那,窗台上一丝蓝光刺入了他浅灰色的眼中。他抿了抿唇。
“你很喜欢那只猫吗?”
“我并不喜欢。”
潋低下头,将下唇咬得发白。
“潋儿,我说过,你从来就不会说谎。”
艾洱德斯用手指撬开潋的嘴,解救了他的下唇。
“别咬唇,想咬东西就咬我吧!”
潋抬起头,看著眼前人笑得一脉温柔,他轻轻咬了下他口中的手指。
是的,无论眼前的这人害了多少人包括自己,甚至是杀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的多西(宠物),他都无法恨他,即使他真正爱的不是他。
“舍不得吗?”
戏觑的语调,调笑的双眸,轻柔的动作,样样刺得潋酸涩满腔。他偏过眼,
不想再看。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留下那只猫。”
艾洱德斯说得轻松,潋却只觉得背脊发凉。
如果没有相遇,艾洱德斯或许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艾洱德斯吧!
“潋儿──潋儿,你跑慢点,别摔著了。”
一美少妇抱著一筐水果跟在一个如同水晶般剔透的孩子的後面。孩子留著一
头较长的头发,用一根极普通的淡蓝色的布条束在脑後,一张粉嫩的小脸上精致
的五官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