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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正对上方随风绝美的容颜,他瞬间直了眼睛。
此时的方随风,一向无神的眼睛里竟好象也有了两簇小小的火苗,白皙的面颊上,因为愤怒而染上两朵红晕,就连灰烬也惊为天人,呆了一下,他连忙看向威洛,及至看到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心里不由暗叫不好,知道这个色鬼又起了歹意。
“他怎麽会来到这里?”威洛惊疑不定的想,之所以会呆掉并不是像灰烬想的是因为见色起意,而是因为意外的惊吓造成的。
身为风云岛上的贵客,威洛自然不会像灰烬一样,活动的空间只限於奴隶屋和服侍客人的场所。因此他自然也不会像灰烬一样对方随风的身份一无所知,事实上,他经常看到方随风在黎耀武的亲身陪伴下悠闲的在岛上散步,游玩。他从来没有看到黎耀武会这麽温柔的对待哪个人,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的难以讨好可是出了名的。
“威洛先生,请您不要怪他,他真的是无心的,再加上他的精神确实有问题,您看到了吧,他都不说话的。”见威洛不发一言,灰烬心里越发著急,生怕他会想出什麽虐待的花样用在方随风的身上。
向天借一百个胆子,威洛也不敢把歪脑筋动到方随风的身上,谁不知道黎耀武对方随风那是爱逾性命般的珍视和宠爱啊。
但就这样认输,在灰烬眼前,这个面子怎麽丢的起?再以後还有什麽脸面点名让这个小妖精来服侍自己?一时间,向来自大傲慢的威洛不由陷入了两难之中。
强忍住一口气,灰烬早在心里把威洛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嘴上却还不得不软语相求:“威洛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个白痴计较吧?”
灰烬的话无疑是给了威洛一个顺顺当当的台阶下,虽然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但嘴上却还故做沈吟的道:“恩,就看在你这小妖精的面子上,我就放过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但是你记住了,下不为例啊。”
威洛竟然这麽轻易的放过方随风,令灰烬大喜过望,也忽略了这其中的蹊跷,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勉强的笑著道:“如此,我就谢谢大人了。”
“你带著他出去吧。被他这麽一搅和,什麽兴趣都没有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派人去叫你。”威洛挥挥手,示意灰烬带著方随风出去。
这下更是出乎灰烬的意料。不但救了方随风,自己还拣了一条小命回来。连谢谢都忘了说,他生怕威洛反悔,牵著方随风的小手便赶紧离开了房间。
这里威洛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帝保佑,及时送走了这个祖宗,否则黎耀武要是知道方随风进过他的房间,自己怕是别想活著出风云岛了。
拉著方随风头也不回的回到奴隶屋,灰烬才舒出一口长气,看著正好奇的打量著屋子的方随风,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有心思看这些东西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方随风不解的看著他,只是呆呆的笑著。
“可惜了你长的这麽漂亮,命却是如此的不济。”灰烬叹了一口气:“男人,就不该有这幅好相貌,否则你又岂会落到如此下场。”
拉著方随风在木板床上坐下,他轻轻的道:“这样也好……没了心的人,就不会再有烦恼,没有燃烧,也就不会有熄灭的一天,我只愿你能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忧无虑的,任何伤害都不能伤到你,就这样一直到老。”
“灰……烬。”方随风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的慢慢叫著灰烬的名字。
心中一下子便被伤感填满,灰烬强忍著泪笑道:“灰烬与这世界的缘分,已经快要尽了,等我真的变成灰烬的那一天,你,还有光,斜阳,残照……,都要好好的活著,替我看遍这世间的每一处风景,那样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可以含笑了。”
不知道心里这种又酸又涨的感觉是什麽,方随风难过的直摇著头,看了看天色,灰烬又叹了一口气:“回去吧,别回去晚了,挨你主人的鞭子。你这样柔弱,怎麽能禁受的起呢。”起身将他送出门外,看他一步三回头的远去,猛然间只觉得喉头一甜,又咳出一大口的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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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搞了第二次失踪,黎耀武几乎要把风云岛翻过来才找到他後,方随风就被禁止外出了,香兰与那几个园艺工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所以这几天,不但方随风身边的人多了起来,就是香兰,也说什麽不肯再离开他半步了。
但是黎耀武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现在的方随风,已经不用每天要数过豆子之後才肯吃饭了,精致的饭菜,他也能吃上几口。有时也会用类似於撒娇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黎耀武,只把他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抱著他狠狠的疼爱一番,只是碍於方随风身上有病,才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例如今天,方随风闷闷的一天都不肯起床,只是嘟著嘴看著众人,黎耀武的直觉告诉自己, 宝贝这应该是生气的表现,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出去的缘故吧。
正好碧寒也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到岛上来散心,顺便请黎耀武回公司主持大局。於是,黎耀武很放心的将方随风交给碧寒,自己则处理起她带过来的几件大买卖。
别人都是带著方随风到什麽地方,碧寒和她们不一样,她任由方随风漫无目的的乱逛,自己则在後面远远的跟著。看到方随风在岛上最偏僻的一个小山坡上坐下,她才在一棵大树後打开了电脑,想著既是方随风自己选中的地方,他就不会再乱走了。
小山坡下的一排简陋房子就是风云岛上的奴隶屋,方随风因为一连好多天不能出门见灰烬而心里不痛快,才会闹别扭,此时遂了心愿,就盼著灰烬赶紧出来,谁知却看到两个男人抬著一张担架从屋里走了出来。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眼看快死的人了,也不怕沾上晦气。”名叫阿鑫的男子不耐烦的挥手驱赶著哭做一团的残照等人。
“阿鑫哥,求求你,我们再和他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光拼命的哀求著,看到阿鑫色迷迷的目光,他一咬牙:“等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好好谢你。”
“好吧,好吧,真是烦死了,快点啊。”阿鑫满足的道,心里不由打起了如意算盘。
此时的灰烬,面容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一丝血色,两颊深深的陷了下去,身上更因为营养失调与长期的折磨而骨瘦如柴。
感觉到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勉强睁开眼睛,绽放一抹凄凉的笑。
“火焰……要熄灭了,灰烬……最终也会化为黄土。光,你们……要好好的活著,一直活到老。答应我,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永远不要……我会在那边看著你们……燃烧每一分锺的生命,我一定会的。”
“这下可以了吧。”阿鑫一把扯开泣不成声的光,示意两个大汉:“抬走吧,扔的远点,省的有野狗什麽的要吃他,在这边听他狼哭鬼叫的。”他恶毒的吩咐,灰烬总是想尽办法不让他染指这些美少年,如今,这颗眼中钉可终於被除掉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却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死死的拉著自己,再睁开眼,只见方随风正倔强的和阿鑫对视著,虽然眼神中还是有一些呆滞,但更明显的是那股不服输的气势。
想那阿鑫,也不过是风云岛上一个专管杂事的仆役,根本上不了台面,也是不许随便乱走的,又如何能认识方随风。见一个漂亮男子死死拉住灰烬,眼睛虽不会转动,但也能看出那是在瞪著自己,登时火从心头起:“你是干什麽的?少来管老子的闲事。
“救……灰……烬。”方随风认真的道,手死死的不肯松开,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不要求他……你快回去吧。”强撑著说出这句话,灰烬身上再没一点力气。
阿鑫嘿嘿的怪笑起来:“你听到了吧,连他自己都认命了,你倒是打抱什麽不平啊?救他?都给吃了那麽多的消炎药,还不好,这能怪谁,是他自己阳寿短。一个性奴隶,还想花成百上千的钱治病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值不值,多少好样的想来还来不了呢,他一走,正好给别人到地方。”
残照等都低下头去,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命比草还贱,但真的从阿鑫嘴里听到这些话,仍是感觉锥心刺骨。
“救……灰……烬。”方随风一字一句的重复,恨恨的瞪著阿鑫。
耐性已经磨光,阿鑫一把将方随风推开,一边不耐烦的下令:“赶紧抬走,还想等他死在这儿啊。”
“不……行。”方随风猛的扑上去,死死抱住灰烬:“救……他。”
“你小子也不想活了是不是?”阿鑫瞪起牛眼,使起蛮力,一把将方随风推倒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补上一脚:“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东西。”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方随风只想去追愈行愈远的担架,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像是被生离死别的绝望硬生生的撕裂开来:“灰烬。”凄楚的大声叫出心中的名字,封闭著的过去如潮水般涌进脑海,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由自主的昏了过去。
而两个抬担架的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到一个粉面含威的绝色女子站在眼前,冷冷的道:“回去。”
虽然不认识方随风,但是对碧寒这位经常光临岛上的娇客,他们可是熟悉的很,听话的折返回去,阿鑫早满脸陪笑的迎了上来:“碧寒姑娘……”
扬手就是一巴掌,碧寒毫不客气的将他下面的话打回肚子里。扶起方随风,探了探鼻息,她才放下心来,将他交给残照等人:“你们先扶著少爷在那块石头上坐一会儿。”
“你叫什麽名字?”她冷冷的问阿鑫,听见他诚惶诚恐的回答後,碧寒冷笑著道:“你先回去,给自己准备口棺材吧。动作快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回头不再看面如死灰,已软倒在地的阿鑫,她仔细的看了看灰烬,吩咐两个大汉:“抬他去治病,告诉大夫,就说我的命令,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他救过来,听清楚了吗?”
两个大汉唯唯诺诺的领命而去,在经过碧寒的身边时,秋水般的眼波正对上灰烬疑惑的眼神,她绽开一个开怀的笑容,弯下身,在灰烬的耳边轻轻的道:“我要好好的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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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後
静静的单人病房里,黎耀武趴在方随风的病床边,方随风因昏迷和过度刺激导致的二次病发虽然依旧被抢救了过来,但是这一次他已经睡了半个月还没有醒,一直坚持著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他半个月的黎耀武,早已是疲累不堪。
一声呻吟将黎耀武从浅眠中惊醒:“随风,随风……”他喜出望外的低声呼唤著。天啊,太好了,随风要醒过来了。
方随风的眼皮动了动,又动了动,黎耀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缓缓的睁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黎耀武忽然发现这双眼睛已不复先前的呆滞无神,心里忽地跳了一下,随风是彻底的清醒了吗?除了身体的清醒,连思想也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