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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就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想着,如果不是感到身后一道寒冷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可能以为自己变成了雕像。
转身,刚好对上墓胜阴寒的眸子,而我只是回以一笑。
这个时候,墓胜正在指挥室听船长说着什么,他看上去表情严肃,说话的样子都透着寒意,只是他的眼神一直透过宽大的玻璃望着我不曾离开过。
我偏着头,看着指挥室里的人一个个冷汗如雨下的看着墓胜,心里思索着他们会谈论着什么?
哦,对了。我们这是在逃亡呵。
逃亡?多么新鲜的一个词。只不过用在墓胜身上似乎并不合适。这样一个全身散发着王者气息不可一世的男人,不管是谁都会被他这样气势给压倒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这样的词挂钩呢?
我不明白墓胜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完全不符合他本人作风的路来走,就算是因为岐狼的陷害而受到追杀,但是以墓胜现今的力量是足以和岐狼对抗并拿下‘迷腐’的。这算起来是好事,可是却被墓胜一手扭转了,我这才发现墓胜不只性格畸形,连思维都是扭曲的。也许就连一直陪着他的麦迪和沈君也无法明白他的选择。
砰嗵——
突然,一声巨响。整艘船体摇晃了一下,虽然震动的幅度并不大,没有任何人受伤,但对于用单腿支撑身体的我来说就不同了。
身体失去平衡的我非常狼狈地摔倒在甲板上。
这样震动,在船上引起不小的骚动。船上一直处于警戒状态的黑衣人都紧张地掏出手枪,纷纷冲到船沿,望着船下发出撞击声响的地方。
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处着拐杖的我从甲板上爬起来,我有些搞不清状况地看着下面的涌动的人群。看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要开战一样。
“好了,没事,是一只渔船,没有可疑的人。你们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去。”
“是。”甲板上的黑衣人听到身后的指示,又动作迅速的散去。
来人是管家麦迪,他表情冷峻的看着大家离开,正要转身,却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处着拐杖的男孩。
麦迪眼中没有惊讶,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我有些尴尬的冲他笑着,其实自从林冉出现在城堡时,麦迪看我的眼神就和以前不同了,并且一直没有跟我说过话。
被麦迪这么严肃的看着,实在受不了的我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大叔,那个……刚才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小,但我确定他能够听清楚。
麦迪深邃的眼神闪着莫名的光芒,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身,脚步声有节奏地离开,“没什么,是一只偷渡的渔船不小心和我们的船相转,事情我们会处理。韩少爷还是房间里休息吧。”
渔船?
我微微有些愣,然后脚步迟缓地向船沿走去。
喧嚣的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船只碎片。看来,那只小船已经没有了。的确,一只小得像蚂蚁一样的船在这艘巨大的豪华轮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海面上浮起两个黑色的人影,是两个黑人。一男一女,不能猜想他们是一对一起出海打鱼的夫妻。他们这样做很危险,因为这片海域是属于‘迷腐’的,怎么会允许外人进海打鱼。也许是因为贫困吧,听说住在附近的居民并不富裕,甚至很贫穷。
无意识的,我的手紧紧握着船边的栏杆,手里泌出湿冷的汗。我双眼死死盯着下面,心中就像这片大海一样起伏不定。
那个黑人男子已经死了,他黑色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了家,被撞得扁扁的头颅被海浪推到远方。猩红的血几乎染红了船下的海水,就像我的恶梦一样。
虽然死了,可是这个男人却紧紧抱住怀中的妻子不曾放开,也许,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才死去的。
在他怀里的女人看到自己惨死的丈夫,不敢相信地摇晃着他,悲伤痛苦的哭泣声穿破喧闹的风浪声传入我耳中,一阵一阵的揪住我瑟缩的心脏。
“好了,准备起航!”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从指挥室里传来。
要开船了?等等,下面的人,还有一个是活着的啊!
我一惊,我想叫他们不要开船,却没有人理我。
我焦急的看着下面,轮船的启动揎起一波一米高的海浪,将漂浮在海面上的两个人淹没。只是一瞥,我看到了那个女人高高凸起的肚子,我完全确定了她是个孕妇。
我的喉咙像吞了桃核一样哽得难受,想要叫又叫不出来。如果手里的栏杆不是钢铁制的,恐怕已经被我捏断了。看到会死在这里的不只两个人,而是三个,我急出了冷汗,头都发晕了。心中,升起一个模糊的决定。
“韩小阳!——”m
耳边粗暴的吼叫声呼啸而过,我看到麦迪惊讶的眼神很快不见了。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我已经跳海里了。
虽然天气很热,但海水却冰冷得很。咸咸的海水冷得让我连连打了好几个激灵,脑袋像要裂开一样生疼。忍住胸口一口冷气,我用力向上蹬腿, 不一会儿就浮上了海面。
想要换气,突然左脚一阵抽痛,身体不听使唤的往下沉,根本来不急让我吸上一口新鲜的空气。
心里暗叫不妙,我的腿伤没有好,现在麻得不能动了。不管我怎么挣扎,身体还是不停地望下坠。无法呼吸,让我的整个肺部好像要炸了一样,这种感觉让难受的闭上眼睛。
忽然,身后似乎有什么撞了我一下,就像被什么力量所牵引一样,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向上浮去。
再次浮出海面,生怕待会儿又像刚才一样沉下去,我一边咳嗽,一边很用力的呼吸着。本来已经做好再次沉下去的准备,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啪!的一声,一个刺辣的耳光几乎震聋了我的耳朵。我愣住了,腰间紧握住我的是……
“韩小阳,你是故意找死吗?”耳边冰冷的声音让我的耳朵又是一阵发疼。
我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刚才是墓胜救了我。
满是愤怒的眼眸让我心底发冷,才来没有见过墓胜会这么生气,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主人,快上船来。”这时,一只救生艇出现在身边,上面坐着沈君。
墓胜看到我迟迟不肯出声,于是动作非常粗鲁地将我扔进船上。
“等……等等,那边还有一个人,她没死。”顾不得肩膀被撞得生疼,我焦急地指向在海面上浮上浮下的妇女。
墓胜没看我,也没看那边有人,只是动作敏捷地上了船。“沈君,我们走。”淡漠的一句话摆明了墓胜不想多管闲事。
“不行。”看着事不关己的墓胜我有些急躁起来,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不少,只是有些沙哑,“我要救她,除非你还想见我再跳一次跳船。”
“小阳,别说了。”沈君悄悄扯了一下我的衣服,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为了我捏了把汗。摆脱小阳,你没看见主人快要爆发了吗?
湿淋淋的头发被墓胜紧紧揪住,拉扯着我的头皮让我看着他眼中明显的警告。“韩小阳,你那么想死吗?”
死?
我心底一阵冷笑。死,也许对我来说是好事。可惜这个男人是不会让我死的。
头皮好像要流出血一样,彻骨的疼。我却在笑,笑得及其娇媚。
缓缓伸出双手缠住墓胜的脖子,指尖轻轻抚着他冰雕一样冷硬的脸孔,倾身牢牢吻上他同样冰凉的唇。小巧的舌淫乱地添弄挑拨,唇舌尖混合着海水淡淡的咸味,肆意地吸吮。
仿佛只有我在独角戏,墓胜没有任何动作地冷冷看着我。他的眼睛,他的唇,甚至他的心,是这么的冰冷。
一旁的沈君似乎被钉子盯住一样无法动荡,眼中的悲哀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良久,当我的心脏结成冰块的时候,我离开了他的唇,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海风秤着我细碎的嗓音传进墓胜的耳朵里。
“我想救她,墓胜,只是想救她哎。”………
看着浑身还滴着水的墓胜面目阴沉地走进船舱,船上的人都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纷纷退后,生怕不小心引爆这颗炸弹。
我和沈君将救上来的黑人妇女平放在甲板上。隐隐间,我的唇角上扬。
我知道墓胜他很生气,因为他竟然救了这个女人。这对他来说一定是种侮辱。
一生冷血无情的墓胜,却破天荒地救人,虽然代价很大,很可能让我用一生的痛苦来偿还,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值。对于一文不值的我,还能挽回一个人的生命,不,是两个人的生命,这很划算不是吗?
一块毛巾出现在眼前,我顺手接过,意外的看见递毛巾的人是麦迪。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在笑。虽然他的笑并不明显,但从他柔和的脸色来看,我确定他是在笑。
“主人,也开始有了人性。”——这是麦迪离开时留下的一句话。
手里抓紧毛巾,看着背影更显苍老的麦迪,心底突然涌出苦涩的悲哀。
看着从小到大没有一丝感情的墓胜,其实麦迪一直很心疼吧。
……人性?墓胜有吗?…或许吧。只是少得几乎抓不的而已。
“小阳,她好像不行了。”
沈君急急的语气让我扭头看向躺在甲板上痛苦呻吟的妇女,发现问题要比想像的还要严重。
女人痛苦捂住高高隆起的肚子,身子抽搐得很厉害,嘴里还不停地呕着清水。就算我不是医生,也清楚的知道她的情况很糟糕,生命似乎正从她身体里渐渐流失。
看着她意识逐渐混乱,我急忙用毛巾擦着她湿冷的身体,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脸,让她能保持清醒。
“小阳,她那样子应该是没救了,这里也没有医生,我看还算了。”沈君定定地站着,看来他已经打算放弃了。
虽然知道我没有能力救活这个女人,可是我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也许,也许奇迹会出现。
对于沈君话中的冷情,我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毕竟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多年,对眼前的死亡早已习惯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帮我救回了这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像周围这些西装笔挺的黑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也有些手足无措,除了帮她擦干身上的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身上还在湿淋淋的一片,但这种情况还是让我感到有汗水从我额头上滑落下来。
忽然,原本昏迷的黑人妇女突然睁开眼睛,一只长满茧子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那双并不大的眼睛镶在黑色的皮肤上显得很亮。不知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有了光彩。
她抓住我的手,不容我拒绝地放在她凸起肚皮上,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手心传来的微弱体温让我不知所措,白皙的脸皮一下子胀得通红。正想抽回自己的手时,忽然被手心里传来的震动给钉在了原地。
咚咚!咚咚!
我清楚的感觉到女人腹中的小东西正在踢我的手。这个小东西,那样急切,那样有力的踢着。似乎在告诉我,他想活下来,他想活着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心跳变得好快,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血液正在沸腾。呆楞地扭头看着黑人妇女满是信任和祈求的眼神盯着我,晶莹的泪水悲伤地从她眼角滑落。终于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而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我扯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慎重的回视着她,语气无比坚定,“放心吧,我会救他,让他活下来,为了你们活下来。”
躺在甲板上气若游丝的女人似乎能听懂我的话,我感激地点点头,眼泪更是肆意流淌。她双手温柔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对肚子里的宝宝说着什么,眼中的母爱让我鼻子阵阵发酸。缓缓地,似乎已经用尽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