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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还是个人吗?
从呆滞到渐渐有了感觉,然后悲哀注满双眼,墓胜把我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底。
平静淡漠的脸上没有软化的痕迹,但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他的手在碰到我时是颤抖的。
“不要背叛我,以后就不会这样了。现在,我们离开。”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也是他最后一句话。冰冷的话语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温柔,不错,这很难得。只是,不管这话里的意思对他来说再怎么平淡温和,也划伤了我的心,还有他的心。
脱下外套包裹住我肮脏的身体,就像拾起一片枯萎的黄叶一样抱起我,再次踏着满地的尸体离开了这片黑暗。
我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靠在他肩膀上,我有一路破碎的感觉。
不会了,不会再有背叛了。我很清楚,我将终此一身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残喘着最后一口气,没有人性,没有尊严的活着。
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后,凄厉悲惨的哭嚎声还在深厚追随着我。他们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会诅咒自己……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有些无法适应这里的光亮,脑袋空洞洞的。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毯,白色的床铺。这不是梦,原来我真的出来了。真让人感动啊,那个亲手将我送进黑暗里的恶魔又亲自接我出来,听说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待够一个月,那我是不是该挤出几滴感动的眼泪来。却发现,我再也没有了那种脆弱的东西。
“小阳,你醒了,还有那里疼吗?”
清爽干净的声音,我注意到床边有一个坐在那里。他有一张年轻的脸,很喜欢笑却总带着我熟悉的忧郁。
我看了他半天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点点头,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水杯。
沈君急忙站起来倒满一杯水过来,因为我的双手都扎着针管,所以他是亲手喂我喝下水。
喝完水,我叹了口气,干涸的喉咙从来没有如此舒服。我看向一脸细心的沈君,微微的笑着,“沈君,谢谢!”
多长时间没有说话了,怎么感觉自己的声音如此陌生。
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仿佛看到一只怪异的动物似的,沈君迟钝地摇摇头,不自然的笑着,“不,没什么的,主人说过,必需满足你的任何需求。”
听到这话我有些刺耳,将我腿入谷底,粉碎了我的身心,然后才会想到要关心我会不会痛吗?不过,墓胜似乎不会是那种会关心人的人。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发现左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呵呵,我还以为会被锯掉,没想到还可以用啊。
“小阳。小阳。”……看着我又看着吊瓶发呆, 沈君无奈地摇头。
“啊?”我转头,看到沈君一脸挫败的样子,笑了起来。
“小阳,我在问你想要吃什么东西?”
“哦。”了解地点点头,我仍然笑着,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对他眨眨眼,我笑意更深了,“那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我这样让沈君更奇怪,但还在我的催促下弯下腰,将脸靠近我的,一脸的单纯,让我心里不舒服。
盯着沈君充满疑问的眼神,我坏坏的笑。悄悄撑起身子,仰头在那张温暖柔软的唇上烙下一个吻。
“小,小阳,你,你……”惊讶地捂住嘴,难以相信我会这样做。虽然是一张普通的脸,此时却霎是可爱。
虽然沈君很少生气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意,知道我做的过火了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笑声从我口中流淌而出。
看着笑的跟小孩一样的我,沈君渐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我心了一阵刺痛,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很快乐不是吗?有什么好可怜的。我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我还在笑,肚子有些疼了。
发现身后灼灼的目光,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人。沈君感到背脊发寒,转身一看,眼睛吃惊地瞪大,“主,主人。”
门口。看着这场我字编自导的戏,墓胜原本冰冷的气息更是下降了好几度。望了一眼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沈君,然后落到一脸戏缪的我身上,“沈君,下去。”
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同寻常,沈君点点头默默地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发现我还在笑着看他,竟跑开了。
嘿嘿,怪了,我这张脸很可怕吗?
“韩小阳,玩的很开心吗?”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眯细的眼睛说明他的坏心情。
原来,他知道我是故意做给门外的他看的。
我平静地迎视着他探究的眼神,嘴角隐隐浮现着笑意,“还可以,我只是在想,被我这张喝过人血吃过人肉的嘴吻过他干净的最,他会不会吐。”语气轻描淡写,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心,所以竟不害怕眼前这个冷酷的男子。
墓胜谈不上有感情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无法察觉到的波动。他垂下眼睛,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却低头吻住我的唇。
是想要证明什么吗?我心里有些好笑,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冰凉的舌尖在我嘴唇间游走,并故意咬破我的嘴唇,让我尝到一丝血腥味。好恶心,我讨厌血。我皱紧眉,发现蓝色的眼眸一直在看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碰过的沈君?”紧紧盯着我的双眼,墓胜唇上还沾有我的血。
我笑了,别人的死我已经不在乎了,再也不要想以威胁他人的生命来威胁我,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死亡。
“你不会的,你知道我是不会背叛你,只要我在你身边,乖乖的做你的宠物。这点小事你是不会在乎的,不然,你也不会把我和那些人关进黑室里。”提到黑室的时候,我的脸色有些惨白,身体开始发寒,但我还在笑。
墓胜看着我不说话,似乎想要看透我的每一个细胞。良久,深幽的蓝眸收回了眼中的冰锐,“韩小阳,看来你改变的很彻底。”
我有些艰难地坐起来,扯掉手上的针管,妩媚的笑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只要我属于,只要我只终于你就行。韩小阳,死了。”
捧着这张俊美与邪恶并存的脸,我主动显上自己的唇。其实,我们俩的唇都是冰凉的。可是我还是想要感受到被抱在怀里的充实,虽然他同那里一样,都是黑暗的。
我很冷,心脏结冰后是不会痛了,却有彻骨的寒。
激|情过后,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温柔。我看着起身露出精壮胸膛的男子心里想道。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很喜欢血,如果见不到血,他是不会停止。我很可怜我的左腿,看来是很难好起来了。
满身汗水的躺在床上,我懒懒地笑着,看着墓胜下床走进浴室。心里奇怪,为什么他才刚走,我的心又开始结冰了。好冷,我缩进被子里,把身子裹得密不透风,可还是很冷呵。
几分钟后,墓胜又出现在我面前,抱着我走进浴室,浴缸里已经注满了温热的水。
我知道他并不是好心的想要帮我清洗身子,因为他有洁癖,他不希望和他睡的人满身汗味。
全身被浸入水里的时候,为了不让左腿更遭殃,我只能把腿抬得高高的。这可苦了我,不但要努力抬高左腿,还要忍受墓胜粗鲁的刷子。可是在镜子里看到我古怪的样子,突然好笑起来,而墓胜看到我这样,也没多大不满。
咚咚咚!
“主人,是我,小的有事通报。”
门外传来麦迪管家特有的苍老声响,我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事竟让大叔这个时候来这里。
“进来。”简节的两个字从我身后出来,墓胜没有停下手中清洗的动作。
“是。”打开浴室的门,麦迪看了一眼我奇怪的姿势,然后低下头,“麦尔素岛刚刚发来消息,艾德死了,是被谋杀的。”
墓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起身冲掉身上的泡沫。
看到墓胜并没有说话,麦迪又继续说着,眼神在深思着什么看了我一眼,“情况对主人很不利,这段时间岐狼一直针对主人,调查过去所失踪的官员,让艾德对主人存有戒心。现在艾德一死,‘迷腐’群龙无首,各个分岛上的高级官员都想做上艾德的位子,其中岐狼野心很明显,他把谋杀艾德的罪名推在主人身上,并扬言谁取到主人的头颅谁就是‘迷腐’的主人。”
管家眼中的担忧让突然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也白了不少。其实,墓胜很幸运,他身边一直有麦迪和沈君的关心,可惜这个无情的人不懂得珍惜。
想来那些失踪的官员应该就是死在黑室里的那些人吧!真是好笑,相我这样的男孩在这里死上千百个也不会有人过问,但却对那些身份似乎高人一等的人却如此重视。
我该嘲笑身边这个男人的,他为了让我痛苦,却把自己逼入困境,搞不好还会被那些野心十足的人杀死。可是我笑不出来,归根结底墓胜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其实,墓胜不只毁了我,也毁了他自己。
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让这个男人做出会让他身败名裂的事?他的确改变了我,那么他呢?
安静的冲洗身子,直到浴缸里的水变得冰冷,墓胜才开口,“召回各个地方的暗部成员和杀手,通知杜组长,全岛戒严,先守住莱恩岛。”
我在心底暗暗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一场战要打,这对我来说还真是希奇。
“是的,主人。不过……”麦迪更显得沧桑的脸上还有着迟疑,他眼神复杂地抬头看我,我冲他一笑,于是,我似乎听到他的叹气声。虽然他并没有开口。“不过,主人,这么做等于承认那些官员的失踪和艾德的死跟主人有关,那对主人是很危险的。其实还有办法,那就是把韩少爷交出去……”
“够了,如果岐狼有心致我于死地,那就没必要客气。而且,我不喜欢解释什么。”
墓胜冷冷的打断麦迪的话,胡乱的擦干身体,穿上浴衣后将我从浴缸里捞出来,离开浴室。
麦迪跟着出来,底着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可是,艾德的死并不简单,没人能够轻易的杀死他,所以我们都知道杀死他的人不会是组织里的人。这段时间里,似乎有另外一个新的组织在我们未察觉的时候迅速强大起来,他们很可能在‘迷腐’发生内乱的时候趁机而入,这是个威胁。”
“哼,这就是我放虎归山的结果,对吗?小阳。”
我莫名其妙抬起头,刚好遇到一双冰冷的蓝眼。放虎归山?他问我吗?
“下去查一查,那个叫林冉的还在不在岛上,还有查那个卡维斯殿下最近有什么动静。”墓胜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我知道他是想看看,当他提到林冉时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而我抬头回视着他,脸上挂着微笑。内心却巨浪澎湃,如果比是努力克制,恐怕我为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有林冉的名字出现?而那个卡维斯殿下不就是一直很宠爱林冉的那个人吗?他们说的这些事为什么会扯上林冉他们?
脸上依然挂着笑,头却痛得要命,好乱。我以为我过去的感情全都破灭了,可听到林冉时,心中的震撼还在回荡。
不可以,韩小阳,你要冷静,回到过去只会让你痛苦。
当我正在努力挥去心中的阴影的时候,墓胜已经抱着我离开了房间,我这才想起墓胜说要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
我更奇怪了,不是除了他和管家麦迪外,是不许其他人进入的吗?为什么墓胜会在这个时候带我去他的房间。
算了,不要想了。我靠在男人怀里,心里平静起来。团团迷雾也许总会得到解答吧!
墓胜的房间在城堡最顶层的一个角落里。渐渐靠近那里的时候,我忽然胆怯了。
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着的雕花木门,心跳莫名加快,脑中警铃大震。
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透不过气来,那里面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