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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死。
思绪翻滚,方襄申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以判断形势:如今太子占着大义之名;而定北军的战斗力无人能及――跟李信动手,在他有内应的情况下,只是枉然送死罢了。若跟着太子,一旦改朝换代,那就是立下了擎天保驾之功。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子失败――但,这个时候了,总得赌一把!
方襄申脸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终于,一咬牙,他伏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微臣谨遵太子钧令!愿与李将军共同平乱!”
当顾长生一行人到来时,一看到他,李信的眼中就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山长,我们已经顺利完成对皇城的接管。”李信立即向顾长生汇报道。当他收服金吾卫时,霍凡领着的铁血卫也已经控制住左右卫,此时,整个皇宫已尽在掌握。
顾长生的双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语气平和的问道,“有没有伤亡?”
李信有些黯然,“有四十三个弟兄遇难。”
顾长生默然片刻,方道,“对这些弟兄的家人一定要厚恤。”
“是!”李信又道,“贤王已在韵竹轩。”
顾长生的眉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随即,他用力的一挥手,断然道,“按计划行事!”
“是!”
当一行人快接近韵竹轩时,远远的看着韵竹轩,顾长生轻轻叹息。那叹息几乎低不可闻,但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的叶明远却听到了,犹豫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悄声问道,“山长,真要由你出面?”
侧首看了叶明远一眼,顾长生没有说话。
“山长!”
顾长生平静的说道,“浅言,如果你后悔了,我允许你现在退出。”
叶明远摇头,淡淡道,“叶家跟你已经是一条船上了,我绝不可能退出。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要由你来面对这一幕?山长,后世骂名,史家铁笔,你当真不惧?”
“浅言,你以为,今天晚上的一切,能够瞒得过天下人?”顾长生那平淡而苍凉的声音在叶明远耳边盘旋,“纵然日月他日贵为帝王,但仍是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他为我付出太多了,千古骂名,我必须和他共同承担。”
26
张庆英,昔年从军李钟麾下。
看着眼前这李系人马,荣华在心中叹息:日月啊,老二和老四联手,你难道真的斗不过?难道你就技仅于此?
夏侯京温声道,“张将军,皇上的安危,就交给你和刘公公了。”
张庆英忙上前行礼,恭恭敬敬的道,“臣遵旨。”起身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笑意,双手一抖,手中不时何时出现一柄匕首,斜斜剌入夏侯京胸膛,与此同时,刘冬也一掌击在夏侯京后心窝上。而随着夏侯京一同进来的那十来个兵士也在一瞬间由张庆英带来的羽林军所制服。
看着不可置信的夏侯京,张庆英无所谓的笑笑,没有说话。
夏侯京的瞳孔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急剧收缩:他突然想起来了,当军事学堂正式开办后,为探其中虚实,李钟曾令张庆英报名加入……
当整个局面已被控制后,张庆英向荣华拜下,“皇上,庆英来迟。让您受惊了。”
荣华冷哼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庆英禀道,“贤王和瑞王联手逼宫。太子和顾山长在得知部分禁卫军也参与后,立即命庆英护驾,以保护皇上。请皇上稍侯,山长随后就到。”
挥手让张庆英退守殿门,荣华心中大怒:张庆英本是骁卫将军,把守着皇宫诸门安危,有什么叛乱能让居住在皇宫外的太子先得知然后再令他来护驾的?分明就是一条船上的!――连张庆英也被他不动声色的收入己方阵营,日月的手腕也未免太高了……
荣华冷冷问,“刘冬,你呢?”
刘冬伏身向荣华深深拜下,“皇上,贤王狼子野心,与瑞王联手作乱,他们欲收买老奴作为内应,老奴将计就计,与之虚与委蛇,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冒犯之处,敬请万岁恕罪!”
荣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刘冬,你没被贤王他们收买,却被太子收买了吧?”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刘冬抬起头来,直视着荣华,毫不畏惧的答道,“皇上,太子雄才大略,日后登基必是一代圣君雄主。顾将军天纵奇才,二位携手,他日必定开创天朝盛世。皇上因他二位的私情而又起废立之心,事关社稷存续大统更张,老奴恐万岁因此铸成大错,所以拼着这身老骨头,也要帮上太子一把!”
荣华闷哼一声,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方问道,“现在的局势到底怎么样?”
刘冬小心翼翼的道,“禀皇上,瑞王已去接管了镇西军,据老奴所知,他会诏告天下,称皇上年事已高,太子昏溃,皇上愿颐养天年,所以他将与贤王共治天下……太子得知消息后已经派人赶往军中平乱……依老奴推测,太子现在应该正赶着过来见皇上吧……”
了解大致情况后,荣华的脸上依然是惯常的波澜不兴,让人无法从上面捕捉到他一丝一毫的思绪。刘冬斜眼觑着他的神色,不敢多话。
看着把守在门口的重兵,荣华笑了,玩味似的说道,“刘冬,看来你倒是挺赞成太子跟顾长生的私情啊。”
刘冬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请万岁恕罪。非如此,老奴不敢说实话。”
“但恕你无罪。”荣华心中却在苦笑:皇帝的这种无上权威,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自己还能保持多久?
刘冬仍长跪在地,略一沉吟,即庄严肃穆的说道,“皇上是天子,太子是我天朝未来之主,自不能以百姓家寻常父子相比拟。皇上需要的,是一个雄才大略能为天朝江山着想的人来继承大统。二十几个皇子中,非太子不配享有天下。而顾将军惊才绝艳,太子身边有顾将军,实在如虎添翼。若皇上仅因太子的私情而轻言废黜,实乃因小失大,更易生乱。更何况……”只犹豫了片刻,刘冬即直言不讳,“万岁,恕老奴直言:如今太子羽翼已丰,您的任何决定,都已难捍大局……”
听着刘冬的话,荣华心里是五味交杂,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殿外又再次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荣华的心不由一紧,立即举目凝望殿外。
刘冬知机的说道,“容老奴去巡视。”片刻后,刘冬回来禀道,“皇上,以侍剑将军为首的将领们前来护驾。”
“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啊!”荣华无声的一笑,随即挺直了腰,喝道,“朕倒要看看,顾长生他敢做什么!?”
韵竹轩外,以顾长生为首的四十余个将领排列成整齐的队伍,静静的站着。当荣华缓步走出来时,顾长生上前行礼道,“皇上,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荣华淡淡一笑,“卿有功无罪――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现在平南军骚动不已,瑞王已经接管镇西军,目前定北军正与镇西军和平南军对峙。还有,据密报:赵向南的旧部也在蠢动,忠王、义王纠集私兵聚于王府,意向不明……”
听着顾长生的回报,荣华面色不改,但他心中却在叹息:日月啊,我还是小瞧了你。老二他们发起的逼宫,最后成全的看来只会是你啊……
见顾长生停止了说话,荣华不动声色的问道,“顾卿有何建议?”
顾长生恭敬道,“臣以为,太子曾平定柔然三郡、出战北海,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当由太子再次披甲,诛杀乱臣贼子,匡护大统。”
顾长生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在他身后的将领们齐齐高呼,“太子英明神武,臣等愿随太子诛杀乱臣贼子!”
声音慢慢传开,渐渐的,整个皇城内只听得到一个声音,“诛杀乱臣贼子!诛杀乱臣贼子!”
整齐的呼声,明晃晃的佩刀,沉静如水的顾长生……
此时,荣华才明白过来:顾长生已令他手下势力各自带兵,接管了皇城防卫……
“做得很好啊!”荣华冰冷的目光仿若寒箭般直直射向顾长生,顾长生却怡然无惧,“禀万岁,瑞王贤王心怀不轨,意图谋逆,臣为国家计,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着这些眼中闪动着狂热的甲士,荣华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生时,他仍然觉得惊恐与愤怒,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已看到了夏侯日月……
夏侯日月一脸的惊恐,快步奔至荣华跟前,他伏身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荣华抿紧了唇,冷冷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来了。”
不待荣华吩咐,夏侯日月已自行起了身,回过头,他对顾长生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顾长生肃容道,“禀殿下,大乱已起,大变在即。臣恐万岁陷入贼子之手,特地前来护驾。”
“护驾?顾长生,你可知道,”夏侯日月冷冷道,“没有令牌,没有圣旨,擅闯禁宫,这是弥天大罪!”
顾长生低下了头,“殿下,臣忧虑皇上,所以……”
荣华飞快的思索着:以现在的情况看来,顾长生所做的一切,夏侯日月似乎并不知情。也就是说:他应该不会做弑父的事。如今一切都是小事,只有保住了命保住了皇位才是正经。现在先退一步,其余的,不妨以后从容计较。没有命没有皇位,说什么都是空的。
松了一口气,荣华温和的道,“日月,你不要责怪侍剑。今天情况紧急,幸亏侍剑及时救驾。”
夏侯日月微微一笑,然后向荣华跪下,道,“父皇,今日之乱,实因儿臣而起。若非儿臣执着于私情,也不致给了四哥他们企求非分之福的盼头。儿臣有罪,儿臣惶恐……况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还带了些哽咽,“儿臣实不愿跟长生分离,更不愿骨肉相残。若儿臣不做这个太子,四哥定然迷途知返,也不致酿出手足相残的惨剧来!”他凄然长叹,已是泪如雨下,他哽声道,“所以儿臣斗胆,恳请父皇能废掉不孝日月,他日父皇西去,由四哥禀承大位……望父皇恩准!”
荣华耸然动容,“日月!”但他心中却已知道:今夜无法善了。只看老九口口声声一个四哥,只字不提老二,就完全可以推测出一切他清楚得很。
夏侯日月嘶声哭道,“儿臣不做这个太子,只愿和顾长生厮守余生!”
“太子万万不可!”叶明远突然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朗声道,“太子雄才大略,非太子不足以继承大位!万岁,若废太子,实在是国家的损失!天下的损失!所以请圣上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万不可轻言废立!”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将官们齐齐喊道,“请太子以天下苍生为念!请万岁以天下苍生为念!”
“住口!”夏侯日月站起身,怒叱道,“你们要置我于何地?”眼光缓缓扫过诸将领,他的目中含泪,“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日月实不忍骨肉相残,酿成|人伦惨案。所以才向皇上请求:从此散发弄扁舟,只与爱侣共渡余生。”
将领们开始骚动起来,突然的,一人高声喊道:“太子不能走!”
“对!太子不能走!”有人立刻应合。
声音随即扩散开来,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最后终于成为皇城内外数万人共同的呼声。回声久久不散,在墙内外徐徐荡漾着。
荣华只觉得阵阵的眩晕,这声音仿如奔腾的怒江,即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