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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浩大的兄弟们,往那里一站,赵晨宗比了个“你们狠”的手势,灰头土脸的带着几个手下跑走了。
经过刚才在药庐的那一出,他可不敢再相信他们不会对他动手了。
刘银杏软倒在地上,彻底崩溃了——
哭叫着一声接着一声,到最后喉咙都哭哑了,李半夏把她抱进怀里,无声安慰着她。
乡亲们都以为这银杏是被那浪荡子给吓坏了,才哭得这么伤心。只有李半夏,隐隐猜到了点什么。
李半夏把刘银杏拉到了赵郎中的后院,安抚住她的哭闹,给她脑袋涂了药膏,又让她洗了把脸,刘银杏情绪才慢慢缓和了点。
赵郎中也知道刘银杏此时需要有人陪着,便让李半夏在后面休息会儿,前面的事情有他,他会招呼。
李半夏点头说好,回到刘银杏的对面坐下,看着刘银杏没有出声。
刘银杏不开口,她也就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银杏的泪水才慢慢止住,用一种心灰意冷的口气喃喃道:“嫂子,你知道吗?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鼻子一阵酸,李半夏一个没忍住,眼眶也红了。这么久以来,她明明知道刘银杏出了事,却没有办法帮她,帮她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反而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李半夏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
只是因为怕触碰到她流血的伤口,所以自己想也没想的就选择逃避。只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她选择把这个难题留给了她自己,她真的很没用。
然而现在,事情兜不住了是吗?
李半夏忍去鼻子中泛起的酸意,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郑重的道:“不会的。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真的。”
“嫂子,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刘银杏有点认命的问。这层窗户纸,她还是捅破了。
李半夏轻轻点了点头。
“我很脏……”
“不,那不是你的错。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个单纯天真的好姑娘。”李半夏说的是真心话,刘银杏或许很懒、很爱玩,但那些都是小姑娘的天性。她早前也说过,这个姑娘心地很善良。在她和马氏关系还有些微妙的时候,她曾听到她还为她说好话。
这姑娘。心眼少,心子直,虽然以前说话有点不中听。却不失一个真性情的姑娘。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一张白纸,被染脏了,就再也不干净了。”
“错了,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污点,我们最重要的不是为这些污点的存在自责、痛苦。而是努力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去洗刷这些污点。”
刘银杏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可是……可是,有些污点是怎么洗刷都洗刷不了的。它会伴随你一辈子,不毁了你它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这样的事,银杏。不是那些污点要毁了你,不放过你。而是你自己,不愿放过你自己——”
“……”
“如果无法忘记它。那就正视它。不要再委屈你自己、伤害你自己了,你既然选择了生,那就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坚强地度过你的余生。你已经承受了过多的痛苦,你没有什么输不起的,那何必不搏一回?能幸福过一天就是一天。幸福过两天还多赚了一天,到最后。你或许发现,你这余下的半辈子都是这么幸幸福福过来了。”
“……”
“一个人,出了事并不可怕,重要的是要有面对挫折、解决困难的勇气,以及强烈想度过每一天、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的渴望。勇敢一点,不管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尽己可能地抓住自己能抓住的幸福。就算失败了,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也不会再有遗憾和不甘……”
刘银杏一动不动地盯着李半夏,眼神里有着动容。
“人哪,有的时候就尝试着没心没肺一点。这不是让你对别人冷漠,而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我总相信,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挫折和苦痛就像是一张密实的网,别被你伤痛的过去束缚住,如果你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努力往外冲,到最后你只会被那张网越困越死,到最后被它蚕食殆尽。不如破釜沉舟,卯着头往外冲一冲,兴许还能看见不一样的曙光——”
这个比喻或许很吓人,但人生中的许多事情的确是如此。虽说李半夏的人生并没有遭遇什么大的挫折,可她也是一个心酸人。她从小就痛失双亲,在最初的那段日子里,她一直不相信他们真的离她远去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李半夏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她就不相信,没有谁规定她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
让他们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活在她的心里。有他们与她一起同在,遇到任何事情她也会充满了力量。
院子里突然陷入了沉默,刘银杏没出声,似乎在回味着她说的话。李半夏也没出声,她在看着刘银杏。
不知不觉间,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李半夏为她和刘银杏重新加上了点水,就在她要坐下去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刘银杏的声音。
“嫂子,我没想到,你还蛮会讲大道理的。”刘银杏破涕为笑,已经很好久,她没有这么笑过了。即使是一瞬间,也不曾有。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沉甸甸的,前路茫茫,但这心里却不再堵得喘不过来气。
就像嫂子说的,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没什么好输的了,为什么不替自己搏一回?
她之所以选择生,没有立即去死,除了懦弱胆小,不就是因为自己不甘心吗?
她曾经梦想着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生活,难道就要因为别人强行施加的不幸,而让自己的一切就此断送吗?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痛快的活着!
140 惊变!!!
140 惊变!!!
“对了,嫂子,我今着过来就是想问你,哥到底送谁回去了,咋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没事她也不会跑这一趟,马氏就是不放心,差她过来问问。
“怎么,你哥还没回去?”李半夏也是一愣。“那人说他家在瑶儿塘,算算时间,你哥他也该回来了。”
刘东山是一个勤奋的人,家里正是忙时候,平时连中午的时间都用上了,不可能在人家一呆就是一上午。
“没啊,娘都等一上午了,就是没见我哥回来。这会不会是哥路上出了啥事,还是人家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
“这个应该不会,你哥是个大老爷们,又是在村里,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先不要担心。”村里的环境没外面那么复杂,一些人即使没见过也都听过,到哪儿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刘银杏点点头,这话说得倒是在理。
“依我看,你哥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事情一忙完,肯定就回来了。这样,你先回去,让娘别着急,我这边病人还等着,人走不开。时候还早,再等等,要是等到天黑你哥要是还没回来,咱们再想办法。你哥做事有分寸,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啊,我们在说话这会儿,他人早就回去了——”
刘银杏答应了,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一人回去行吗,要不我……”
“没事,嫂子,我不是小孩子了,路还是认得的。你那么忙,外面人都还等着呢,我就先回去了。”刘银杏站起身道。
“那你小心点儿。”
“嗯。”刘银杏出去了。李半夏也匆匆赶到前面,继续给病人看病。
流行性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赵郎中和李半夏采取的措施很及时、开的药方也很有疗效。到了傍晚的时候,病人明显要比之前的少很多。
李半夏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还没到家呢,就看见马氏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往小路上张望。
“娘——”
“半夏,你可回来了。你说东山,天都黑了。人咋还没回来?”马氏急得跺脚,“这东山也不是不靠谱的孩子,头一次做事这么让人担心。”
当归和甜甜也从屋里出来了。小脸上也都在纳闷,怎么一整天都没见着爹了。
“半夏,你再跟我说说,东山到底是送什么人回去了?”
“是这样,娘。我们早上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一个醉倒的人。那个人我之前在药庐见过,是个眼睛看不见的老人家。东山看他喝得醉醺醺的,大清早地倒在路边,不放心就送他回去。那个人喝醉了,说话也听不清楚。模模糊糊地好像听他说起他家住在瑶儿塘,东山就背着他送他回家——”
天黑了人都没回来,李半夏心里也渐渐着急起来。
马氏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就是心眼太好。只要看到别人需要帮助,他一定不求回报地帮助人家、尽心尽力。她说过好多次了,喜欢帮助人不是啥坏事,但也要看情况。现在家里这么忙。啥事需要在外面呆上一整天哪!也不知出啥事没有——
李半夏却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一说起那个脾气古怪的老人家。她心里就一阵不踏实。起初还没想起来,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上一次在药庐,他受了伤过来,且不说他脾气多么古怪,就说他手上的伤。她没有看错,明明就是利刃造成的伤口。那一刀下手有多狠,从他手上的伤口就能看得到。
她就不明白了,他一个村里的老人家,得罪了什么样的凶神恶煞,以至于那人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那一次他虽然头发有点蓬乱,衣着却十分的讲究,料子也都是上乘的好料子。可今天早上在路边,他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衣衫褴褛、形容落魄,如那日的样子真是有天壤之别。
无论从哪一点看,那个老人都十分不简单。
“娘,我看这样,你在家里等消息,我遇路去等等东山。他要是还没回来,我就到瑶儿塘去看看——”
“嗯,先只有这样了。天快黑了,半夏,你自己也注点意,实在找不着人就先回来,回头我让西山去找。他一个男人,要好些。”
俩人正说着,刘西山回来了,马氏直呼正好,便让刘西山和李半夏一起出去找找刘东山。
刘西山也在奇怪呢,这一天都没看见他哥的影子。听到刘东山还没回来,也急了,连忙和李半夏往瑶儿塘的方向去找。
两人很快便到了瑶儿塘,问了许多人家,都道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双眼看不见的老人家。不过还是有人反应,白天是曾见到个年轻人背着一个人,打这儿经过。
暮色四合,李半夏的心也如那渐渐拢起的暮色一般,越发的不安。
让那人指了他们走的方向,李半夏和刘西山继续往前找,来到了刘家祠。
刘家祠的人也说这里没那个人,也没人看见刘东山背着老人家来过这里,李半夏和刘西山是彻底断了刘东山的行踪。
刘西山心里也直呼不妙,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咱就没有人看见呢?
到最后,两人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眼睛不便的老人家打这经过。
也不知问了多久,一个打柴的老樵夫提到过,他白天在黄壶嘴打柴的时候倒是看见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老人家,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人就不知道了。
李半夏激动得连连道谢,又和刘西山连忙赶到了黄壶嘴。
从刘家祠到黄壶嘴的路并不好走,途中还要翻过一座小山坡,坡路有点抖。平时空手上坡都觉着累,更不用说刘东山还背着一个身胚不小的老人家了。
两人下了坡,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的那一头是一处断崖,断崖之上就是那老樵夫所说的黄壶嘴了。
刘西山走在后面,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