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四本想着退了山红这门亲事,定能娶到一个水灵的姑娘。结果马上就奔三的人了,别说老婆了,村里连个与他看对眼的姑娘都没有。
那燕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是村里有名的懒鬼。再加上本人又邋里邋遢。长得也不咋滴,有那个姑娘愿意跟他?
年纪大了,老婆没有。就别说抱孙子了。王大娘东打听,西打听,方圆几十里的姑娘都跑遍了,也找不着一个愿意嫁到他们家去的。后来实在无法,也不挑着捡着了。又跑回去找人家山红。
其实人家山红长得也不差,虽说不怎的好看,但总的来说还算过得去。小姑娘很勤劳,被燕四强行退婚后,她一家可算是成了村里的笑柄了。后来无奈,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屠夫。本以为这日子没啥过的,没想到婚后夫妻俩人相处也还算平静。
那屠夫是个老实人,老来得妻。还挺宝贝。又心疼山红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苦,对她也极为体贴。再加上山红前两年又给人家添了个大胖小子,更是宝贝得不行。
这个燕四,搞的倒好,这个时候跑到人家对山红拉拉扯扯的。屠夫焉能放过他?当场就把他从屋里给丢出来了,就差拿他那杀猪刀给他几刀了。
这事在村里传开了。王大娘和燕四不但不难为情,还到处说是山红勾搭燕四的。他们嚷得再汹汹,也没几个人相信。毕竟燕四也就那样,在那哪,长了眼睛的都不会往他那倒贴。
赵郎中与李半夏说起这事时,也大骂燕四这小子太浑。好好的大小伙子,正事不干,天天整出这点破事,丢不丢人!
李半夏初到这儿,对许多人事还不怎么清楚。要不是王大娘一再说叨燕四,她还真不清楚燕四就是王大娘的儿子。
怪不得赵郎中最后念叨着,燕四他娘做了一辈子的媒婆,良缘孽缘做了一堆,怎奈她自个儿的儿子到三十了还是光棍一个。
这么一来,李半夏就很确定了。
李半夏看过去,王大娘还在津津乐道她家儿子怎么怎么好,拿他与刘东山比了一堆。
“半夏,大娘跟你讲,我家燕四那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他懂事、听话、很孝顺,对我这个做娘的很关心,我做媒回去还给我倒茶捶背呢。就上回,到别人家吃酒,还把抓回来的糖果留给我这个做娘的吃。虽然我牙不好,糖果还给他了,可孩子的这份心意还是好的,是不?”
“你家东山说得不好听,就是粗鲁汉子一个,不解风情,不懂体贴女人。早出晚归,还拉拔着三个孩子,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真的不晓得你看上他那点,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又是帮他带孩子,又是出去拼命赚钱。”
“半夏啊,婶是为你好,才不得不提醒你。这女人哪,要多为自己打算。你既然嫁过来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凡事要多长个心意,能快活就快活一点,别傻头傻脑的折腾。”
“你要是嫁的人是我家的燕四,过的日子比现在也不晓得要好多少。大娘比你婆婆那人,也开通一点,也晓得疼儿媳妇,哪舍得你这么辛苦?”
“你傻,还有那个山红,更傻!我家燕四那里比不上她家那个糟老头子,居然让她男人把我儿子从屋里丢出来,死丫头,没教养!哪天她家老头子一个撒手归西,留她孤儿寡母的,看她还耍什么横!”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李半夏脸上已清楚地流露出了不耐和隐忍之色,偏偏这位妇人此刻变成了一个瞎子,好眼力神一点没发挥作用。
王大娘骂了一通之后,一声叹息,又拍拍李半夏的手用一种很惋惜的口吻道:“多好的闺女啊,大娘我是打心眼里欢喜,你说你咋就把给东山了?东山他命格不好,克妻。你和他过日子要小点心,不能去的地方甭去,别稀里糊涂就被他给克死了——”
轰隆一声,李半夏终于忍不住,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李半夏转过头,有点怒气汹汹地瞪着她,朗声道:“第一,王大娘,东山很好,也很会体贴人,嫁给他我一点都不后悔。第二,我也不担心他会克死我,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克妻!最后,与什么人过日子,过得好不好都是我自个儿的事,还不劳王大娘你费心。”话甩完,就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真是一个嘴碎的婆子!
人生是她的,喜欢什么人,和什么人过日子是她的自由,你一个外人在那置喙什么?再说了,她和刘东山是夫妻,是一家人,而她呢,不过是一个外人。当着她的面说她丈夫怎么怎么不好,她是不是脑子抽了?
要不是李半夏实在不喜欢说人短处,她还真想当着她的面把她儿子的德行给说出来。不过一码归一码,燕四也没招他,还是别往他身上扯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王大娘,明明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还以为全天下就她儿子最好。可以说,她儿子变成今天这么不受村里姑娘待见的样子,与她这个做母亲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刘东山是拖家带口的,但她一过来就已经是她新过门的媳妇了,她能怎么办?这个年代可还没有“休夫”这个赶潮流之举,别说休夫了,你就是随口提提,也够给你上村规了。
刘东山又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懒汉,还不至于让她嫌弃到那种地步。相反,他很顾家,很爱孩子,也很有责任心。和这样的男人在一块,她安心,也放心。
她对生活没那么大追求,安定惯了,这里的生活她也逐渐适应,也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她,没生过其他的心思。
盛怒的李半夏,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侧房门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望着李半夏甩上的房门,刘当归的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思。
“你你你……” 王大娘脸讪了讪,指着李半夏半天没回过神来。
刘当归见状,从门后走了出来,拍拍王大娘的肩膀。
“王奶奶——”
“哎哟这不是旺旺嘛~~”
刘当归嘴角抽了抽,该死!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旺旺了!在这个家,就连爷爷奶奶都不叫他小名——
刘当归勉强笑了笑,“王奶奶,天色不早了,你老人家是不是该回去了。一会儿天黑透了,可就看不见路了~~而且,燕四叔叔打牌回来,要是没看到你准备的晚餐,他该跟你急了~~”
王大娘眼睛毛了毛,心里寻思着这孩子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是笑着的,可说出的话怎么着就让人闹心呢?
“不急不急,时候还早,让奶奶在这再坐一会儿。旺旺啊,你去给奶奶倒杯水喝,奶奶说了半天,口水都干了。”王奶奶朝刘当归吩咐过去,自个儿又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
刘东山定了定,用一种很抱歉的口吻与王大娘道:“这恐怕有点不方便。”
“有啥子不方便的?”
“我们要开饭了,茶,奶奶还是回去喝吧——”
121 谢谢你来到她身边
121 谢谢你来到她身边
王大娘趔趄地走出门去,老远还能听到她的骂骂咧咧声。
这老刘家,算是彻底地把她给得罪透了。
这不,刚一回去,就到处说老刘家的坏话,说别人都是不痛不痒的,火力就全集中在刘银杏身上。
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最怕的可就是流言中伤。
于是,什么老刘家的闺女性子不好,脾气大,长得丑还眼光高之类的话,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传开了。
不但如此,王氏最后更是破口大骂刘银杏是扫把星的命,克夫克子克家,谁娶了她准家宅不宁,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马氏听到这些话后气得个半死,都说这王氏喜欢搬石乱飞、小肚鸡肠,以前她还不信,这回可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个女人没别的本事,凭着她那张媒人婆的嘴脸,一会儿说这个克妻,一会儿说那个克夫,玩来玩去就这两招,偏偏还有许多人把她说的当那回事。
这不,消息一传开,到老刘家上门求亲的人一下子去了一大半。用他们的话说,这王媒婆给人做了几十年的媒了,一双眼睛毒着呢。她说老刘家的闺女有问题,那多半好不到哪里去,尽管那王媒婆自个儿也不是啥好东西。
可话又说回来,别管她说得是真还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否则这万一真的把人娶回来,克了自己,那哭爹喊娘都没用。
马氏小着心地不让刘银杏听到这些风声,一个大姑娘呢,谁摊上这种事,谁都受不了。
然而这千防万防,刘银杏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早上洗衣服的时候。听村里几个女人闲聊说起这么个事,还宽慰她莫要往心里去。包括马氏,大家都以为刘银杏听到这个事后会大哭大闹,跑到王媒婆家与她理论。
刘银杏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不但没哭,没闹,连声音都不曾有。
她就低着头,在那继续洗着自个儿的衣裳,好像她们说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望着刘银杏提着木桶远去的背影,几个妇人心里直纳闷:这老刘家的闺女莫非被那王婆子气疯了不成?
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后,刘银杏对自个儿的婚事一直表现得很消极。不管谁上门了。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马氏和她介绍谁都懒得瞧,一昧地闪躲。最后被逼得紧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有时大半天不开口,把马氏急得个半死。不晓得这个丫头,到底出啥事了,咋的变成这个样子?
李半夏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十分的担忧。倒不是因为上门求亲的人少了,那些听到一点流言就动摇的人家,也不是真心喜欢银杏,银杏嫁过去也没意思。而是刘银杏日渐消极迷茫的态度,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她只是在心里想。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她也不敢贸贸然的去问。
她总觉得刘银杏这阵子身体有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她自己也发觉了。在下意识地抵触并且回避着。
前些日子她很勤快,家里许多事她都愿意伸手去做,而这些日子,除了马氏非得要她出来,她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屋里。不进厨房。不洗碗,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帮忙端菜上桌。而是想着法的找借口要在自己的屋子里吃。
但是说她懒吧,这又不对。反而是上山砍柴,到地里去扯草、挑石子,这类耗体力伤身的活儿,她抢着去干。
马氏不许,她也非得要去。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东山和西山两兄弟在山上砍树,刘银杏就说去帮他们把树扛回来。
她一个瘦弱的姑娘家,哪扛得了树啊!把马氏吓得,说了她半天,才打消主意。
李半夏白天在药庐坐堂,晚上回来得比较晚,再加上这古代晚上睡得比较早,李半夏回来吃吃饭纳会儿凉也就睡下了,对刘银杏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刘银杏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给她,或许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手粗无措而又焦虑不堪了——
…………
“小李大夫——小李大夫——”
这哪个人喊她?李半夏回头往后面瞧瞧,奇怪,这没人哪。
“银杏她嫂子——小李大夫——”李半夏的背被拍了一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从路边山上跑了下来。
“大川兄弟?”原来喊她的人是大川啊,她说是谁呢。大川是下屋菜凤婶的儿子,曾经跟她娘到家里坐过,李半夏认识。
“小李大夫,你这么……早就出门了,走得真早。”大川挠挠头,话说得是支支吾吾的,看得出他有点儿紧张。
李半夏倒是奇了,这个大川,不就是和她打个招呼说几句话麽,还用得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