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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还是让她先犒劳犒劳这小马儿的肚子好了!
往四周瞧了瞧,找了一家又近又不错的铺子,李半夏牵着马走了过去。
让小二将马拉到后面喂食喝水,自己就在前面的大堂里坐着吃了点儿。李半夏初到此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就让小二给她挑时兴的上。
小二给她上了本店卖得最好的几个点心小吃,吃得李半夏是连声大赞好吃。正好下山的时候,姐姐又给了她不少的盘缠,身上的银子倒不紧张。碰着这么合胃口的,李半夏也很厚待自己让自个儿饱餐了一顿。
话说在外面赶路这么多天,除了在山寨的那两天,这可是李半夏吃得最尽兴的一次了。
临出门前还不忘让小二把她刚吃过的点心又多包了一些,她好带着在路上吃。揉着涨得圆滚滚的肚子,李半夏连马都上不去了。
吃饱饭就骑马,这身体可吃不消。于是,李半夏就牵着马,慢慢行走在这中河小镇上,顺便打听打听边城那边的情况。
边城那边战事还在继续。双方这个时候正处在僵持阶段,但随时都有可能继续打起来。
还有一个据说是刚从边城那边回来的老大夫道:敌军近日可能会有大动作,之所以安分这么一段日子。是为了等一个大人物到来替代现在的大将军主持大局。现在指挥敌军军队的是大将军金野光,这位大将军在任期间是以铁血手腕出名的,人称“铁血将军”。
他最震慑对手的不是他有多么高明的军事才能,也不是说他有多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而是他残暴的对待敌人和俘虏的方式。
他的铁骑每到一个地方。多半都是血流成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攻下一个城池,第一件要做的是就是屠城,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清点财物,充实自己的“后宫”。
他的做法早就遭到了众国的不满和愤怒。只不过他是在位的统治者的大舅子,妹妹是他国陛下的宠妃,有妹妹帮着美言。他自然享受高官厚禄、作威作福了。
这次之所以临时换将,还是换下了铁血将军金野光,一时都让人猜不出那位皇帝陛下是何用意。找不到理由的东西,可信度就大打了折扣。
到现在这件事也只是被人风传着,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李半夏对边城的动向和形势很注意。不代表她对别的事情就不注意,尤其这件事还是关乎她接下来的路是否安全。
在一个茶寮外面。李半夏正牵着马经过,正听几人神秘兮兮地聚在一起,说起最近镇里发生的一件奇怪的事来。
说是这镇里最近常有大闺女失踪的事情,那城南的张家小姐,前天带着丫鬟看庙会,就再也没有回去。那丫鬟也跟着下落不明,可把张老爷一家子急坏了。还有那城西的李家姑娘,一早出去洗衣服,到了中午还不见人回来烧饭。李老头就赶着荷塘边去找,就发现个倒掉的装衣木桶,哪看到他家丫头?
还有好多个呢,什么崔小姐,王姑娘,赵丫头,许多许多的闺女先后都失踪了。这些家属都到县衙门去告状,请县令大老爷将他们的闺女给找回来,可一晃眼小半个月都过去了,钱花掉不少,闺女可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这县令大老爷就是一个光要钱不办事的主儿,能力平庸,做事糊涂,上堂不过一刻就趴在堂上打盹。你要是吵醒了他,不给你叫屈的机会,就先是一顿板子。县令大老爷是官,他们是民,草民哪敢跟着人家官斗?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不敢吭声。
但女儿失踪事大,那大老爷再怎么糊涂,要找回人还是要倚仗他衙门的力量。于是几家在一块,凑了凑钱,拾掇着一些银子给大老爷送了过去。谁知道,他银子是笑眯眯地收下了,事是一点都没办。
就在前两天,李老头跑到衙门去大哭了一场,差点撞死在大堂上。大老爷虎着脸,让人打了一顿板子,就把他拖到了大牢,这会儿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哎!老百姓摊上这么一个糊涂官,这日子就过得苦罗~~
耳听着那人群中说话的老书生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李半夏也是一片默然。
虽然早就听说古代常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这般真切的听着,还是让人悚然心惊。
这个时代严格的等级制度,总是让人分外的无力,李半夏虽然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很想要帮助他们,却也是无可奈何。
牵着马继续上路,在走出小镇,经过一片山地的时候,眼看着暮色黑压压地弥漫了过来。
这一路还很少晓得怕是什么东西的李半夏,想起那几位姑娘失踪的事情,还是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
也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夜行多凶险,赶路乘早行——
201 这是要逼亲哪?
201 这是要逼亲哪?
李半夏行至山脚,远远望着山上一户冒着炊烟的人家。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山地难走,李半夏对路线又不熟悉,再走下去可能会有迷路的危险。
而且现下已是深秋,山间夜晚寒气重,李半夏虽然身子底子不错,可也耐不住这山间的孤寒。
也不知那冒炊烟的是户怎样的人家,借宿一宿方不方便?
李半夏再不知晓人情世故,也知道一个女子夜晚借宿人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那户人家要是没有女主人在,更是会招人话柄。
只好先上去碰碰运气,见情况不如自己所想马上下得山来,想来也不会有事。
就算是有事,凭着她对毒药药粉的了解,想要自保可不难。
她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却也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她的衣袖里,有许多的药粉,衣袖轻轻一挥,对方就会陷入昏迷。这些药粉不会害人性命,两个时辰后,自然就会清醒。而这段时间,完全可以让她脱险了。
山路崎岖陡峭,李半夏先是去探路,牵着马儿多有不便,便拍了拍笑愁的屁股,笑愁很有灵性地钻到了路边的树林里。
以前李半夏每次让马休息的时候,都会系上绳子。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笑愁即使不系绳子也会乖乖地等候在原地,直到她回来。有这样一匹有灵性的好马儿,她又怎忍心不以诚心相待?
马儿已经藏好了,李半夏紧赶几步,去了山上的小屋。
远远便看到那小户背靠着高山,茅草顶的小屋,屋子有几分破旧,随时都有可能倒掉。在屋子的前面。是一个猪圈和几块菜园地。猪圈里老远就闻着有一股恶臭,李半夏忍不住地捂了捂鼻子。
这有多久的猪屎粪,都没有挑出来了?据李半夏所知,这闻起来很臭的东西,在农家可算是个宝。古代没有肥料,地里种的那些作物,可就靠着这些东西来培育种植的。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李半夏可不能操这么多的心。遂快步穿过猪圈,李半夏来到了这户人家门外。
天色虽然渐渐黑了,因为天边还有最后一丝美丽的晚霞。倒也不影响看物的视线。李半夏在这户人家门外站了一会热,细细地瞧了瞧。
在山外,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就很不错了。李半夏也没那个条件再挑三拣四。她之所以注意这些,不是担心这儿的条件太过简陋,而是想借由观察这外部的环境来了解一些这屋主人的信息,做到心里有底。
屋外的正墙,一个长长的木钉上。挂着几根大玉米棒子,还有一串大蒜头之类的东西。穿成长长的一串,在这暮色下也是分外的惹人注意。
而在小屋的另一头,屋檐之下,却诡异着挂着一块动物的皮毛。
那皮毛是麻色的,不可能是以前所熟知的虎皮。熊皮或是其他的皮毛,那块皮毛并不大,充其量只有一个盆口的大小。
李半夏走近一点。想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然而刚走近一步,瞅准黑漆漆挂在墙上的东西,心里就跟突然被高强度的硫酸泼了一下似的,弄得她心里是毛毛的、凉凉的,只觉得整个头皮都竖起来了。
那麻色的皮毛。是一只猫的皮毛吗?
这一刻,李半夏下意识地就想要下山去。如果这个人家。外墙上挂着是一张虎皮,或是其中林中动物的皮毛,李半夏的恐惧还不会如此刻这般的深。
因为若是虎皮和其它动物的皮毛,她完全可以理解为山中的这户人家是一家猎户。而猎户的家里,有什么虎皮之类的,完全不用觉着奇怪。
可这只,算不得多大的猫,望着那只短短的猫尾,李半夏甚至能够想象这只猫出生还不足几个月,就硬生生被人剥去了皮……
李半夏不敢继续想下去,这简直让她冷汗直冒。
最重要的是,猫,不同于别的动物。
在许多老百姓的心目中,猫有着一种诡异的灵性,带着一种阴灵的感觉。它,有着不死的九条命,是以人们常说九命怪猫。人们敢杀鸡,敢杀猪,甚至敢猎杀老虎、狐狸,但很少有人敢杀猫。
普遍的说法中,杀猫是一种罪过,会遭到阴间的惩罚。李半夏虽然不太相信这些说法,但这种说法已经传了几百甚至几千年了。就连她身处现代,小的时候,也会听到老一辈的人这样的言论。
所以李半夏即使是个大夫,在骨子里,对老人家所信奉的那些道理和思想有着一种本能的敬畏。
又或许说,这是一种敬畏生命的表现。如果信这些东西,可以让许多人对这些小东西多一点关心,手下留情,那信又有什么不对呢?
况且,这是将一只猫的皮给生生剥下来啊,不是比杀掉它还要残忍无数倍吗?
李半夏已经不想知道这户人家的主人是谁,她方不方便在这儿借宿了,她只知道在这儿每呆一秒钟,她的心里都要难受上几分。
就在李半夏转身想要下山的时候,一直紧闭的竹门从里面推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佝偻着背,眯着眼想要看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姑娘,你找谁啊?”他没看错,前面果真有一个姑娘。
看来,这个老头眼睛不太好使了,想是有些老花眼了。
李半夏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那人也眼睁着一条缝也在往她这边打量。看到李半夏那张清秀娟丽的脸,在黑暗中那个老人的眼里亮了一下,转瞬之间就看不见了。就像是奔腾的大海,投进了一个石子,虽然激起了一点微小的波澜,却迅速地恢复了平静。只是他的声音,越发的和善了。
单从这老者的面相来看,长得倒是很面善。而且声音很慈祥,李半夏挑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想到墙上挂着的那块猫皮,心里霎时警惕起来。
而且她方才忘了说一件事,像这种动物的皮毛挂在里面的屋子里就好,非得那么明显地挂在外面的墙上?这不由让人感觉到,做这件事的主人有一些变态的恶趣味。
这件事放在别人那里可能认为很稀松平常,但对于这一个老百姓都很敬重猫的地方,这就不是单纯的为了晒干猫皮这么简单了。
“大爷,我不找谁,就是经过这里。想讨杯水喝。”李半夏仔细想着自己说的话,确认没有将自己的“退路”堵死,才放心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她喜欢疑神疑鬼。只是孤身在外,还是多点心眼的好。再者,白日镇上说的那几桩少女失踪案件,也是让李半夏的心头一直被一团乌云给笼罩着。
无论是哪个女人,听到这种事情。总是没法当作不在意的。
“哦~~原来是讨杯水喝啊,这容易,姑娘快进屋快进屋,小老儿这就给你倒水去~~”说着,那老人家就让到一边,请李半夏进屋去。
李半夏忙举着手推辞。“大爷,不用了,我就随便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