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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摸摸!你快摸摸!”花容失色躲到杨包氏身后,她惊恐的指着门外道。
“莫怕!莫怕!你这是怎的了!”杨包氏不解的转身,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去。
她不可置信的从上摸到下,这大门真的被又软又弹又滑却看不见的膜,完完全全堵住了。
自认见过大场面的杨包氏也发起了懵,目光涣散的愣了一会,她咬着嘴唇,提起裙子急急的跑向大殿正门。
可她一脚跨出去,却又感到了那无形的阻拦。
心里也发慌了杨包氏,朝着殿外大叫着挥手求救:“来人,来人!这仙姑庙闹鬼了!”
“呸!什么闹鬼,你竟敢冲撞仙姑娘娘?”
庙祝跪着伏在地上低声道:“你可还听说过李寡妇的事?!”
杨包氏猛地瞪大了眼,捂住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镇里关于这仙姑庙的传说里,这李寡妇的事体最是让人津津乐道。
也不知道多少年前,东李村有个寡妇怀了遗腹子,她婆家人却不肯认,直说她偷了人要将她沉塘。
这寡妇一步步磕头跪着到这仙姑庙,说是当初这一胎便是求了仙姑娘娘才怀上的,所以只能求仙姑显灵证明她的清白,寡妇字字血泪的哭诉着,她婆家人随后赶了来,拉拉扯扯的捆绑着她要押回村子。
谁知便如同今日一般,一殿的人都被挡在了庙里俱都出不去。
这下大伙吓的都跪下不停的磕头请罪,仙姑果真显灵证明了那李寡妇的清白。
后来更传说那寡妇的遗腹子天纵英才,十几岁就考中了进士,又孝顺又听话,尽心尽力的侍奉老母颐养天年,至此之后仙姑庙的香火便愈加鼎盛。
终于想起这茬的杨包氏,脸色难看了起来,心中犹疑不定。
庙祝冷笑着道:“难怪杨夫人施舍了这些香火,却还是生不出儿子,原来打从心里就对仙姑不恭敬,会生儿子才怪了!”
“你说甚?凭你也配来挤兑我!”抛下了优雅的面具,杨包氏怒发冲冠道,此时恨不得上前撕了庙祝的嘴。
“哼,若不是你想仗势欺人,仙姑又怎么会显灵让我等被困在殿里,你寻思我是不知道怎么的!镇里都传遍了,住在雅室的那户人家,便是你杨家惦记上了人家的女婿,一心想挖墙角,这回就是存心来找茬来了!”庙祝索性一语揭穿杨包氏的心思,原来她也在装傻。
柳陈氏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的站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兰二妞在树上笑得打跌。
这几人狗咬狗一嘴毛之后,就都虔诚的跪在里殿前,规规矩矩的不停的磕起了头。
杨白芷带的头面尤其沉重,磕的她是头昏眼花,鬓乱钗斜,香汗淋漓、口干舌燥。
看够热闹解了气,兰二妞描了个总楔字将结界抹掉。
她心情大好的从树上下来,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朝仙姑庙正门走去。
一个胖乎乎的大嫂,挎着篮子走进大殿里,见殿前正有四人磕头磕的砰砰作响。
她定睛一瞧奇道:“哟,这不是仁济堂的杨夫人么,您可真诚心,这么热的天儿还磕的这般认真,脑门子都青了一大片,连衫子都湿透了!啧啧,仙姑一定会保佑你生个大胖小子。”
这大嫂自以为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却不成想杨包氏忽的站起身,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胖大嫂被吓得一激灵,纳闷着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杨包氏紧张兮兮挪到殿门口的伸出手,像个瞎子一般的摸索起来。
见那道屏障终于消失,她长吁口气。
庙祝有连忙磕头喃喃道:“多谢仙姑!多谢仙姑,小的以后一定谨守本分,再不敢贪敛钱财,再不敢做势利眼!”
这话仿佛就是指桑骂槐的对着柳陈氏说的,她满心不自在的起了身。
有气无力的杨包氏母女,互相搀扶着出了大殿,柳陈氏也怏怏的跟在后头。
仙姑庙街旁,杨家的蓝布马车十分显眼,车夫躲在树荫下正打着盹。
“阿良!你死到哪里去了!”杨包氏站在马车边没见到车夫,心中憋着气叫道。
车夫猛地惊醒,赶紧擦擦嘴边的口水,见到这三位汗流浃背、形容狼狈,不由得疑惑着心道:这夫人平日最是讲究仪容举止,怎么进了庙里短短这一阵,倒像是跟谁打了一架似的!”
“你看甚,还不过来驾车!”杨包氏扶着脸色苍白的杨白芷先上去,自己也爬上了车。
柳陈氏跪了半天,有些使不上劲,有心让杨包氏拉一把,却见她不耐烦的催促道:“柳嫂子,你手脚快些,咱们得回去好好换洗,在这被人瞧见,可真是没脸。”
“哎,哎!”柳陈氏咬牙应着,手脚并用的攀着上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将她往上推。
等坐稳了,她一回头,不由得愣住了。
刺眼的阳光下,眼前眉清目秀、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女子,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柳大婶,好久不见啊!我是兰二妞,你可还记得我么?”
这两年,兰二妞的变化是巨大的!
在柳陈氏的印象里,她还是那瘦小黝黑,满头黄毛,却喜欢上树下河的野丫头。
修仙之后,兰二妞整个人不但变得高挑白皙,此时更有一种恬润温雅、气闲神静的清韵。
“她便是兰二妞?”杨包氏原本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闻言立刻打起精神盯着她。
而杨白芷虽然跟兰二妞也算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庙里的光线也昏暗,她急着回去所以并未看清。
现在在阳光下,将兰二妞仔仔细细的看了个明明白白,她忽然心里涌起莫名的局促。
“柳大婶,今日来拜仙姑娘娘么?可巧了,我们一家就住在后头的雅室,你要不要过去坐坐喝杯茶?我娘还念叨着您呢!”
你们装,我也装!兰二妞心里偷笑着,面上却一团和气。
“不,不用了!赶明儿我,我再来,你~帮我捎话问,问个好!“柳陈氏目光闪烁,心虚着结结巴巴道。
“哦!那柳大婶,我就进去了!”兰二妞笑眯眯的施礼,又冲马车里的母女客气的点点头,才转身走进了庙里。
看着她的背影,马车里那三位,可真是别有滋味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捉捉虫
44情之欲之
出门时光鲜亮丽,回来却灰头土脸,杨包氏一行三人躲躲藏藏的从后门下了马车,急匆匆进了后院。
柳湖海听得动静,便向邱、苏二人打了招呼,从铺上奔去要找柳陈氏问个究竟。
梳洗一番后的柳陈氏正怏怏的躺在榻上,双眼无神脸色蜡黄。
掀开门帘,柳湖海小心的问道:“娘,您脸色这般差!可是累坏了么?”
柳陈氏抬抬眼皮摇摇头道:“大约中了暑气!躺躺便无碍!”她心中又回想起庙里发生的事,不禁十分懊恼。
一路上杨包氏就千叮咛万嘱咐,说仙姑这次显灵要是走漏了风声,她们仨,不!还得加上那庙祝,以后在兰泉镇周围十里八乡可就成了天大的笑柄,几辈子都没法做人了。
想那仙姑多少年才显一回灵让自己赶上了!!可,可糟心的是自己却成了传说中被仙姑小惩大诫的反面典型,柳陈氏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柳陈氏,柳湖海有些着急的问道:“这趟去仙姑庙可见到,见到兰家人了?”
他本想问柳陈氏可曾见到兰二妞的,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换了个词。
柳陈氏缓缓点点头,这回见到那丫头,她也就明白柳湖海为何会对她念念不忘。
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所胜,杨白芷活泼天真,兰二妞灵韵动人。
不过那兰二妞倒也难得,明明穿着打扮都不显,可却硬是叫人看着就觉得不一般。
“唉~!!”长叹一口气,柳陈氏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道:“兰家其他人没见着,兰二妞跟小时候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嗯,瞧着也顺眼许多!”
柳湖海见母亲没有口出恶言,才放下了心,又笑着追问道:“那她可说了甚,可提起我么?”
柳陈氏靠着榻上半晌不语,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娘?怎么了?可是二妞说了甚?”柳湖海忐忑的问道。
柳陈氏咳嗽几声,摆摆手含糊道:“没说甚,后来杨夫人同我都身子不适,便一起回来了,只是在庙门口打了个照面而已!”
柳湖海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满心的悸动落了空,他泄气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正在外头听壁角的苏亮赶紧脚底抹油,却在拐角处同正好走过来的邱满仓撞了个满怀。
“嗳哟!”他俩重重的摔成一团滚在地上,都疼的直叫唤。
柳湖海拧着眉头看着这二人,奇道:“你们怎么都不在柜上看着?”
邱满仓不满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苏亮,揉着腰站起酸气十足道:“前头有个客人,说是一定要买你切片的蝶苣,你快去吧!”
要说柳湖海被杨家看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实在是对比之下,高下立分。
邱满仓,人如其名长的脑满肥肠,看起来总是油汪汪的。苏亮,瘦高个,小眯缝眼看人有些偷偷摸摸的,透着说不出的猥琐,这两人的面相,就着实不能让怀春少女心生爱慕。
而柳湖海虽然皮肤略黑,却长的眉目端正,背直胸挺,精气神就跟那两人完全不同,说起话来和颜悦色、条理分明,干起活来也勤勤恳恳、踏实卖力。
他们三人本是一道进的铺子,却就属柳湖海上手最快,不到三个月便能独挡一面,虽然只上过两年私塾,可鬼画符一般的方子却难不住他,称药、切药、抓药、配药分毫不输给老手,所以才能渐渐得到杨掌柜的另眼相看。
时日久了,好些常来抓药的客人都知道他手脚快分量准,因此来仁济堂都点名找他,加上又得到了杨白芷的青眼,简直让邱满仓、苏亮二人不知道该怎么羡慕妒忌恨才好!
日头渐西,仁济堂关门打烊。
邱、苏二人同以往一样毫不客气的拔脚开溜,留下柳湖海一人打扫收拾。
柳湖海习惯了也不以为意,拿着湿布正擦拭着柜面,忽然听到身后有幽幽的啜泣之声。
一转头,他就见简简单单挽了个环髻的杨白芷,一双大眼噙着泪水,我见犹怜。
“白芷小姐,你,你这是怎的了?”柳湖海抓着抹布手足无措道。
今日终于见到了兰二妞,让杨白芷心中警铃大作,因为跟她的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引以为傲的样貌身材家世,都不能再带给她俾睨情敌的安全感。
就在刚刚,苏亮来跟杨包氏报信,说柳湖海找柳陈氏询问兰二妞,言辞里充满关切之情,更让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回忆起以往偷偷看过的话本段子,杨白芷换了身淡雅素净的衣服,鼓起勇气准备迈出决定性的一步。
“阿海~~,”杨白芷软软的喊了他一声,就抽泣着说不下去,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你,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柳湖海惶恐困惑道,除了家境优渥,这位大小姐还有个在县里当师爷的舅舅,因此在整个兰泉镇也是能横着走的了,今日怎么像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