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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二妞被吓了一跳,可也不示弱道:“是我!抢走人家的小儿,可是不该!”
“汝这村姑,坏我大事!”
老乞丐咆哮起来:“金灵根,万中无一的金灵根,若能~”
他忽地住了嘴,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又开始喃喃自语:“夺舍,金丹修为,到时候,又岂是他的对手,危矣!危矣!”
他忽然痛苦至极的抱住了脑袋。
兰二妞被他吓了一大跳,蹬蹬蹬后退几步逃开去,心里砰砰直跳。
她跑远几步,见那老乞丐并未追来,才停下脚步喘口气。
老乞丐无力的坐在地上,朝兰二妞招招手:“汝来!”
兰二妞小心翼翼的靠近几步,就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个罗盘往地上一放,这罗盘上的两个指针摇摇摆摆的转了起来,老乞丐污痕遍布的脸上,只有眼睛射出一丝精光对着她上下打量起来,。。
看了半晌,他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摇摇头,放好罗盘,起身拍拍屁股。
兰二妞哪里肯放他走,拽着他的袖子连迭声问道:“老人家,是不是我也能修仙,您老行行好,就告诉我吧!”
老乞丐甩甩袖子也不理会她,兰二妞不以为意的跟在他身后絮叨着:“老人家,您看您刚才吃了我的晚饭,就给我句准话吧。”
斜睨着兰二妞,老乞丐撇撇嘴:“去去去,老夫劝汝休要痴心妄想!汝乃五行俱全的杂灵根,比之凡人蝼蚁略强上一些!”
“杂灵根也比没有强!”兰二妞得知自己中了安慰奖高兴的蹦起来。
“呵,”老乞丐无情的嘲笑她一声,又问道:“汝西兰村祠堂在何处?”
“祠堂?”兰二妞不知者老乞丐为何要打听村里的祠堂,便好心的警告他:“祠堂里可没有值钱的物事,要是擅闯,肯定会被抓起来见官的。”
“若汝助老夫得入那祠堂,老夫便授汝修仙法门如何?”老乞丐笑的不怀好意。
兰二妞深知祠堂不可侵犯的神圣性,一时间犹豫起来。
“此乃引气丹,本是备与那小儿,如今此番看来,老夫与他无缘,若汝助我得入那祠堂,这枚丹药就赠与汝,可知引气入体,乃是修仙第一道法门。
”老乞丐黑乎乎的手上亮出个黑乎乎的丹药,在兰二妞眼前晃晃,又收了回去。
兰二妞心道:被你那脏手拿着,吃下去还真的要点勇气,但是她还是点点头:“那你跟我来。”
盛夏午后,阳光刺眼,连知了也叫的有气无力。
祠堂边,一个高大桑树枝繁叶茂。
按说桑树难得长得这么高,村里传说此树乃是五百年前村人的先祖种下的异种,可谓是一棵有着重大象征意义的桑树。
兰二妞把水瓢扣在脑袋上,左右张望一番,麻利的爬到树上招手:“上来吧。”
老乞丐有些笨拙的让兰二妞连拉带扯的拽上来。
“您可看好了!”
兰二妞跳上围墙再伸腿跳到在最高一层的供桌上,然后溜下来稳稳落地,只看的老乞丐不断咋舌。
如此熟门熟路是因为逢年过节有祭祀活动时,兰二妞都会偷偷跑来拿上几块糕点打牙祭。
颤颤巍巍的落了地,老乞丐在祠堂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看来十分困惑,又从袖子里拿出那罗盘放在眼前,就见那罗盘像个电风扇一样呼啦啦转的
飞快。
兰二妞好奇的凑到他跟前指着罗盘问:“怎么了?”
老乞丐一把抓住她的手,拿着罗盘上的针,就在她手掌上狠狠戳了一记。
兰二妞跳起来疼的直甩手,没好气的叫起来:“死老头,你干嘛?”
老乞丐拿着那带血的指针,将血滴在天井中央一块的桃花纹路的砖头上。
那砖石慢慢腾空浮起。
兰二妞看着惊的说不出话来,忽然脑后剧痛,眼前一黑。
…
“嘶~~~~~疼~~。”
在祠堂天井里悠悠醒来,兰二妞知道被这老乞丐暗算了,摸摸后脑勺起了鸡蛋大的包,心头暗骂:这死老头下手可真狠。
地上那砖已经放了回去,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和一块玉简丢在兰二妞家的水瓢里。
老乞丐虽然敲晕了自己,但也算言而有信。
只是这丹药,吃还是不吃呢?
既然付出了血的代价,不吃似乎太不划算,更何况,若是老乞丐想弄死自己,大可趁着自己晕倒的时候下手,于是她心一横,眼一闭,嘴一张,咕噜噜硬是咽下了那颗带着酸味加脚臭味的引气丹,只恶心的自己干呕几下眼泪都流了出来。
稍稍期待了一阵,却没有感觉身体有任何变化,再看看日头渐西,兰二妞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回家去,兰大妞正着急的在门口张望,看到她忍不住跺脚嗔怪:“二妞,你可急死我了,娘问了好几遍,我只好说是我让你到张毛丫家去送花样子!”
兰二妞撒娇的迎上来摇摇姐姐的手,忽然想到那尿布,一拍脑门急道:“完了,木盆子还扔在半道。”
“你呀!刘家婶子帮你送回来了,我拿去洗好,早晒干了!”兰大妞伸出手指点着兰二妞的脑门,又拿下她头上的瓢问道:“你是不是也去瞧那府城来的贵人才耽搁到现在?”
“贵人?”兰二妞愣着不明所以,兰大妞奇道:“难道你不是去瞧热闹去了?”
兰二妞支支吾吾道:“我去后山摘桃,扭了脚就在林子里歇会,没成想睡着了。”
兰大妞又好气又好笑:“你又去了,给里正娘子瞧见,又得骂上门来!”
“不过是山上的野桃儿,她便觉得整个后山都时候她家的了,哼!”兰二妞撇撇嘴没好气道。
“好了,快去洗洗,娘要是问,你别说漏嘴!”兰大妞推着她进门,嘱咐道。
炊烟已在夕阳里飘荡,姐妹二人也急忙去烧火做饭。
兰老太太带着三妞、四妞正劝着给孩子喂奶的兰秦氏:“赵娘子说了,那王秀才家里有个儿子,只是身子弱,找了算命的说是家里最好要有属龙的三月里生的姐妹帮衬,身子才能好起来,三妞、四妞过去,一不是伺候人为奴为仆、二不是冲喜当童养媳,是人家正经当亲闺女呢,说将来一定寻门好亲事,陪嫁丰厚的嫁出去,这样好的事哪里有!”
兰秦氏抱着儿子不撒手,迟疑道:“那为甚咱家两个闺女都要?”
“就是双胞才更好,俩闺女同命,更旺!若不是咱家三妞四妞是双胞胎,还轮不上咱家呢。”
见兰秦氏有些意动,兰老太太加把油道:“你看看,大妞今年十三了,二妞也十一了,马上就都要说亲,大妞这嫁妆也该置办起来了,可两个小的又是早产,唉哟,你看看,我这大孙子吃奶都费劲,可得好好养着,可是我兰家的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可勇子一个人养活这么多张嘴,我这当娘的心疼,你这当媳妇的难道就不心疼?”
兰秦氏看看瘦小的儿子,张着小小的嘴费力的吞咽着奶水,又看看懵懂的站在童笼子(注)里牙牙学语的三妞、四妞,眼神暗了暗道:“那娘你拿主意便是了,只怕勇子不答应!”
兰老太太假意擦擦眼角道:“也是,勇子是个憨的,几个闺女他都当个宝贝,唉,媳妇,你就当不知道,我来安排!”
兰勇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满脸疲倦却掩不住的喜悦,原来村里来的贵人要招人带路进山,竟然肯出二十两银子,他也被选中了,后日就出发!
这个消息让兰家人有喜有忧,二十两银子到手,家里的境况便能大大好转,可是西兰村往后,有一片松林为界,后面的麓溟山,村里祖祖辈辈有传下来规矩不可踏足,只有外村年纪大有经验的猎人才敢偶尔进山打猎。
吃罢饭,大妞二妞便替自家老爹收拾起了行装,兰勇也交代道:“那贵人是府城兰家人,和咱们村的老祖先也是有些血脉渊源的,这回是替他母亲进山寻一味药材,说是只有咱们后头那麓溟山才有,这来回顺利也得十几天。”
兰秦氏不舍道:“那麓溟山听老辈人说是有妖怪的,不能过松林界,我不放心。”
“有甚不放心,那贵人带着十几个有功夫的好手呢,咱们不过是带路,你且放宽心。”
村人歇觉早,夜半时分,兰二妞听得炕上大妞、三妞、四妞轻轻的扯起了鼾声,便翻身坐起,拿出那玉简翻来覆去的看着,月光从窗棂外透了进来,她迎着月光看过那玉简,里头丝丝绕绕的似乎有一些文字在游动。
她凑到眼前,只看得头昏眼花,不由得一拍脑门叹气,就见掌心那玉简陡然碎裂开来,一道白光冲进了她的脑门。
这白光入脑后,自己肚脐附近便有些热意散开,自然而然的她盘腿坐好,引导着那股热意在全身循环。
“青衍经,木系功法,第一篇万物生发,气凝于胸,吞吐朝月,聚意生源,源泽万物。”
她口中不由自主的念了这几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童笼子(注):草编的直筒子,把小孩子放里面站着,露出上半身。
4有青有紫
里正家去年新盖的三进的青砖瓦房,可以说是西兰村最好的屋子。
正房里被收拾一新,住进去的那位贵人,捧着烟气袅袅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少爷,车马劳顿,还是早点歇下吧!”老仆兰忠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劝道:“已是子时了。”
“知道了,你也自去睡吧!”兰荣之点点头,放下杯子挥挥手道。
兰忠弯着腰慢慢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关上。
兰荣之叹了口气吹熄了油灯,盘腿坐到床上。
此番说是为了母亲寻那斑姬果千里迢迢来到这荒山野村,却也是想避开那些不想见的人和事。
他掏出块灵石尝试着炼气,可丹田却像是一口早已干涸已久的枯井,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挤出一滴泉水。
饶是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他清俊消瘦的面容上还是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一双手紧紧握拳,绷得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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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遍,东方既白。一缕旖旎绚丽的霞光出现在天际。
兰大妞穿好衣裳推门出去,惊讶的发现平日都要她三番五次去叫起的妹妹,已经神清气爽的在扫院子了。
她边梳头边笑着问:“太阳可打西边出来了,二妞你怎么不多睡会?”说完不由得盯着兰二妞瞧上几眼,心中有些异样,却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觉得妹妹今日看着比往日要亮眼几分,可衣着打扮与昨日并无不同啊。
兰二妞昨夜打坐一宿,竟不觉时间流逝,一个周天循环后睁眼,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感觉没有一丝困倦,反而欣喜的发现有种从未有过的轻盈之感。
因此她在凌晨时分,就带着雀跃的心情忙活起家务来。
“大姐,我连团子都包好下锅蒸了,你再去躺会吧。”
兰二妞知道姐姐一向任劳任怨的帮自己顶下不少活,所以一直心怀歉疚。
“我们二妞也懂事了。”兰大妞欣慰的笑道,上前帮她将耳边的一缕散发捋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三年的生活是兰二妞不愿回想的。
前世,兰二妞姓林名岚,原本父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