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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们就不能说你挡了我们的路?你要非说我们讹钱,索性我们上衙门里说去!”
上衙门?谁不知道赵县令跟城中几户有声望的世家都有往来,他跟她上衙门,不是自讨苦吃么?!
宁大乙虽然明知道这是吓唬他,可他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他暗地里咬着牙,看着围在谢琬身边的罗矩等人,总算知道他们那位三姑娘原来是出面替这老汉打抱不平来了!可他吵又吵不过人家,打又没人家人手多,旁边还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上哪儿说理去?早知道就该多带几个人出来!
他瞪着面前几张透着寒气的脸,再望了望顶上空不见人的窗口,一口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按理说谢家本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家,可人家是个半大孩子,他就是真拿钱砸了衙门也堵不过人家的嘴去,万一这丫头回家说他以大欺小,那谢家也不是好惹的。
再说了,他满县有名的宁二少爷,去跟个丫头片子公堂对质?
“怎么着,赔钱还是去衙门,你倒是说句话!”玉芳大声催道。
“谁耐烦跟你去衙门?!”
他瞪了眼玉芳,暗叫了声晦气,打荷包里掏出颗莲子大小的碎银来丢过去:“拿去!”
不过几钱银子的事,就当他让翠玉楼的头牌多唱了首曲儿得了!
玉芳接过那银子看了眼,皱眉道:“这么点儿?这墨可是我们姑娘磨了半下晌才磨出来的,合着我们姑娘辛苦了半日就值这么点破钱?都连给她买香脂擦手的钱都不够!”
宁大乙气到握拳:“那你要多少?”
玉芳看了眼罗矩,两人齐齐盯着他荷包。宁大乙气得把荷包摘下来,朝他们丢过去。罗矩接住荷包将银子全数倒在手心里,也不过二三两银子的样子。
不过,有着这二三两银子,也足够买四五十挑芋头了。
谢琬在楼上瞟见,跟李二顺道:“你下去,让他把腰上那块玉留下。”
李二顺下得楼梯,先往宁大乙腰间瞥了瞥,对着那块祖母绿质地的蝴蝶玉珮咽了咽口水,然后挺起胸道:“三姑娘说了,让你把这块玉留下,就差不多了!”
宁大乙见得人一拨拨从铺子里出来,早已经不耐烦,如今见他们竟然还瞄上了他的玉,顿时气得吐血,挥舞起拳头就要冲李二顺抡去。李二顺吓得连忙抱住脑袋,口里道:“你敢打我?我可是赵县令府里的人!你打了我我可跟你没完!”
听得赵县令三字,宁大乙顿时住了手势,打量起他的衣着。
李二顺整整衣襟,气哼哼站在旁侧,与罗矩他们站成一排。
宁大乙简直想哭了。
他今儿遇到的都是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帮强盗!而他居然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他哭丧着脸把玉解下来递过去,玉芳翘起尾指将玉珮朝天举高看了看,扬高下巴道:“你等着!”说着快步回了铺子。
不到片刻她又跑回来,目露鄙夷地说道:“我们姑娘说了,这玉杂色太多,颜色太艳,也就你这样的土包子才用这么骚包的东西!而且满是脂粉气,也不知哪里沾来的,只怕换不了几个钱。”
又斜起眼来睨着他道:“你也是的,没钱出什么门啊!看在你这么穷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收下吧。下次经过我们铺子门前的时候,可记得绕远点!”
宁家的家财在本县不说第一也至少前三,眼下却被个丫鬟讥笑说他穷!
宁大乙气得倒仰,两眼透着血红,指着她半日说不出话来,最后又瞪了楼上窗口半日,到底拿他们无可奈何,在众人窃笑声里吭哧吭哧地走了。
玉芳转背将玉珮拿到街头当铺里当了十五两银子,连同先前那几两碎银给那老汉。
老汉惊愕失措,连连摆手不肯要,局促得说不出话来。
申田拿帕子替他把脸上的血擦了,罗升接着道:“方才背后替你出面的是我们姑娘,特意替你讨赔偿的,你要是不收,那我们姑娘拿这银子做什么用去?假若这事儿传开去,我们姑娘岂不真成了那蛮横无理的人了么?”
旁人也都纷纷附和。
老汉双唇翕了翕,这才又颤巍巍把银子接了,跪地叩了个头。等人群渐渐散了,老汉站起身来,印着眼眶拉住罗升袖子:“敢问老哥哥,这位姑娘是谢府哪一房的?”谢府里人不多,大致情况外头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罗升笑道:“正是我家东翁三姑娘。已故谢二爷和**奶的掌上明珠。”
042 来客
罗升回到阁楼,谢琬正被罗矩他们围成一圈听着转述。
罗义不知道几时已自告奋勇地上对面瓜果铺买来了鲜甜的酥梨,申田削着梨皮,罗矩则拿小刀将梨肉切成漂亮匀称的小四角块,然后拿牙签一块块插好码在盘子里。
玉芳眉飞色舞地在旁给她擦着手上梨汁,说着宁大乙方才的窘态。就连“赵县令身边的”李二顺,也从旁旺旺地扇起了薰炉里的火。一帮家伙狗腿得简直不像话。
罗升笑道:“姑娘出面把宁二少这一收拾,铺子里倒因此多了几笔生意。”
谢琬方才不过是压不住那一腔热血,倒真没想过因此还能带来些别的什么好处。她转动着手上的牙签,听着底下柜堂里的人语声,不由得也笑了,“那玉珮起码也值四五十两银子,被我们抢去这么贱卖了,只怕宁大乙这口气不会轻易咽得下。”
罗矩意气风发地道:“那怕什么?!他宁家也还没有跟谢家抗衡的本事,就是有,咱们几个也定然叫他动不得姑娘半根毫发!”
谢琬扭头跟迭声附和的李二顺道:“你回去吧,往后有什么事留话给罗掌柜便是,不必等我。”
受过她拿捏的李二顺见得她不止手段狠辣,还十分地擅长泼皮无赖,连宁家那种横行惯了的人都敢面不改色地招惹,心里早对她战战兢兢惶惑不已,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几分深浅,眼下哪里还敢不听话,连忙颌首称是,顺从地下楼离去。
谢琬享受完大伙的殷勤,也让罗矩夹起布头回府了。
回到府里她让玉雪把那包好的绸布给谢棋送去,然后将那两匹烟罗纱让玉芳送去给谢葳。
京师的回信还没来,谢琬有些心焦。玉雪宽慰她:“这一来一回也得三四日,再有咱们与靳家这么多年没联系,靳大人接到信不免意外,总要琢磨打听个两日才好落笔,再等等看。”
谢琬便依言再等等看。
数着日子往后,倒是谢琅的试期在二月十四,渐渐近了。这几日谢琅除了学堂就是书房,就连吃饭也在屋里,根本不见人。以至于初七日谢棋生日,他也没去参加。
王氏给了五两银子让阮氏去给谢棋治生日午饭,请了哥儿姐儿们上园子里玩。
谢琬早先听说还有别的府上的小客人,料定是指任隽,因而这一日拖到日上三竿才过栖风院。路过二门的时候并没见着院子里有任家的马车,再去到二房,就见谢棋也在院门口翘首相望,原来任隽居然没来!
谢琬顿时心下大安,欢欢喜喜陪谢棋吃了生日饭。
谢棋脸上一直蒙着阴云,谢琬心知肚明,饭后大家玩了会儿,便就回了颐风院。
翌日早上在房里做针线,玉雪却进来道:“任夫人和三公子进府来了。”
谢琬闻言顿住,正经谢棋生日不来,倒是赶在翌日来了?
任夫人四十来岁年纪,常见的中年富妇打扮,坐在正院里花厅客首,微笑应对王氏的询问。
“……早就想过来与太太说说话,一直都不得闲,早上听管家说昨日是府上二姑娘的寿日,太太还让人去接隽哥儿昕姐儿过府来着,可碰巧的很,这几日我带着他们俩随我们老爷去了田庄,昨儿夜里才回来,今儿来一是给二姑娘赔个礼,二是串串门。”
王氏眉开眼笑,“夫人哪里话,不过是小孩子们图个热闹,也想着隽哥儿有些日子上我们府里来玩了,就去让人去接来玩两天。赔礼的话可担待不起,倒是串门的话欢迎得很!”
任夫人笑着从丫鬟手里接过个小匣子来,说道:“府上公子姑娘们都长得好相貌,我手上正巧有对大姑奶奶从京师带来的珠花,瞧着也还精致,带过来给二姑娘戴着玩儿罢!”
阮氏带着谢棋坐在旁侧,看见匣子里那米粒大小珍珠串成的两朵百合花,顿时也合不拢嘴,起身道:“夫人真是太看得起我们棋丫头,这怎么使得?棋姐儿还不快跟夫人磕头?”
又不是丫鬟下人,得了两枝珠花就要跟人磕起头来,平白失了身份。任夫人看了眼眼角藏不住喜意、起身磕头的谢棋没说什么,王氏却是忍不住眉头动了一动,清起了嗓子。
阮氏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又怕气氛因此尴尬起来,见任隽默不作声坐在一旁,并不像以往那般灵动活泼的样子,便又笑道:“三公子此番来府,可要留下来多玩几日罢?”
任隽不知在想什么,见话题陡然转到了自己身上,身子震了震,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任夫人,抿起了下唇。任夫人回望他一眼,目光里难掩愠色。
王氏甚擅察言观色,见状便知任夫人此来并非串门这么简单,便就与阮氏道:“你下去跟大厨房吩咐声,让他们把前儿那头新宰的鹿切下一条腿来,好生烹了,任夫人轻易不来,今儿定是要在这里住一夜再走的。”
阮氏正愁不知怎么抽身出来,听得示下,连忙就出门去了。
谢棋不愿离去,拿着面团扇坐到了王氏身旁的锦杌上。
任夫人也对任隽道:“你不是说想念芸哥儿他们了么?去吧。”
任隽哦了声站起来,老实地出了门。
他一出门,谢棋自然就找借口出去了。
王氏见着前后脚离去的两人,笑叹道:“真正是两小无猜。”
任夫人脸向着门外,唇角也有笑意,只是目光很是幽深。
“夫人尝尝这茶,我们南边茶园里今年产的新茶。”王氏笑着朝任夫人伸手。
任夫人低头浅啜了一口,赞道:“果然好茶。清香扑鼻,入口遗香。”
王氏笑道:“这头批茶因为采的早,所以数量不多。我这里也只得了五六斤。回头我让人包上两斤,夫人也带回去给任老爷尝尝。”说着叫来素罗,吩咐了下去。
任夫人放下茶碗,温婉地笑道:“夫人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只是茶叶倒是其次,今儿我来,却有件小事要请夫人帮个忙。”
王氏知道这是入了正题,遂道:“夫人但说无妨。”
任夫人道:“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也是咱们两家这般要好,我才敢开这个口。我们家隽哥儿身上一直系着块翡翠,前些日子我忽然发现有许久没见他戴过了,问起他,他先说是放在了房里。可是过了些日子我还是发现他没戴,就问他身边的人,身边人说自打从谢府叨扰回去后就没见过这块玉。
“我就觉得不对劲,喊了他来细问,他招架不住,才说是落在了贵府。今日来便是想请夫人帮着问问下面人,可是我们隽哥儿不小心落在了哪处,让人给捡了去?若真是捡了,便请还给咱们,我们自然以重金酬谢。”
王氏惊道:“有这等事?可否仔细说说,究竟是块什么模样的玉?”
“就是块通体滴翠的祥云状的翡翠。”任夫人歉然地道:“本来以我们两家的家底,虽说比不上那等权富之家,也不差在一块玉。只是这玉颇有来历,乃是我们家老太太原先过门时,承南嫔娘娘亲赐过一块翡翠,一来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