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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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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话就能到你们家去。”
  余氏红着眼眶呵呵笑道:“就知道我们琬儿粘我,所以我们就在枫树胡同找了所宅子,跟这里半盏茶的工夫就能到!别说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住得近,凡事有照应,也还可以当一家人似的串门!”
  谢琬和洪连珠闻言都很欢喜,先前存在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立时消去了。
  余氏已经让齐如铮把那宅子买了下来,地方不如谢家宽敞,但也是三进带三间的大宅院,昨儿签的买卖契,今儿余氏这里来告诉她们,院里的管事就带着人去那边打扫了。估摸着小年前就能够搬进去。
  齐家如今条件并不差,南源那边几间铺子都还红火,只是在京师暂且没有产业。说到这里,洪连珠便说正好要替谢琬置办几间嫁妆铺子,劝余氏不如也在京师置两间,如此慢慢地把产业挪过来,也就方便多了。
  余氏也有此意,商量着等搬了家什么时候同去看看。
  三个人坐着叙了会儿,禧福堂那边来人把余氏请了过去,这里谢琬看着洪连珠叹气,便就劝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要论舍不得,我比你更舍不得。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不舍而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洪连珠笑道:“我就是不如你看得透彻,难免婆妈些。”
  谢琬也笑:“你可不婆妈。”说着从邢珠手上把族谱拿过来,交给她手上:“事情都办好了,回头嫂嫂生了孩子,再让哥哥带着这个过去让三叔上名便是。”
  洪连珠这才知道这几日竟是在为她忙这个事,心下一暖,拿着这沉甸甸的族谱,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夜里谢琬在房里出神,谢琅过了来。
  “谢荣这么痛快就把族谱的事办好了?”他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谢琬点点头,心里那点事儿压得她有点没精神。
  谢琅以为她是累了,原本是过来多谢她的,见状又不免有些心疼,看她手炉放在一旁,都没什么热气了,遂叫来顾杏把它添上炭,捂到不烫不冷的样子放到她手里。“哥哥最近忙,也没有时间过问你,你自己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跟你嫂嫂说。”
  谢琬虽然没什么委屈,但闻言心里也暖暖的,想起父母亲刚死时两个人在谢府里相依为命,那会儿鲁莽又单纯的他总是事事袒护着她,总是很婆妈地操心着她的婚事,又时刻担心着她被王氏欺负,鼻子一酸,眼里便有些模糊。
  “怎么了?”谢琅见状,越发不忍了,声音柔得像棉絮,“是不是谢荣给气你受了?”
  谢琬摇摇头,含泪笑道:“不是,是看见哥哥如今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好欣慰。”
  与前世里的他太不同了,前世里他的遭遇只能以一个凄惨来形容。
  那时他有文人的迂腐,有身为长兄的霸道,有对世事的懵懂,唯独没有如今这样的自信和沉稳,原先她一直暗地里担心今生他能不能在仕途上闯出一片天地,可如今他虽然未入仕途,却已经比那些初入仕途的官员还要多出几分老练,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蜕变。
  一个人要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完全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眼下的他或许还有不少不如人之处,可是终归他肯上心,肯学,肯悟,那么成功之于他,也不是不可能拥有的。
  “没有就好。”听到她否认,他也松了口气,“有时我真怕你觉得我成了亲后,就疏忽你了。若是咱们父母亲还在,我是不必担心这层,可是你只有我,我就特别在乎你的感受。”
  谢琬笑了笑,垂头道:“我知道。我没有这么想,哥哥本就应该对嫂嫂好些。”
  谢琅望着她,笑着拍拍她肩膀,起身道:“那我回房了,天冷,你早些睡。”
  谢琬站起来送他,到了门口,她道:“明日傅将军他们出征,什么时候启程?”
  谢琅回头道:“辰时整。”
  辰时整,知道了。
  因为这十几年来天下太平,大军出征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时隔数年朝廷再有这样的举措,也不免让人大感振奋,因为东海沿线战事一直让大胤将领们应对得极好,这次威远将军率兵出海,百姓们同样抱有着巨大期望,希望能够再次痛击倭军。
  南城门外一大早就聚集了许多百姓,大家分立在驿道两边,等着大军从城内出来。
  而门内则也有些朝官奉旨相送。
  辰时整谢琬让钱壮赶着马车等在人群里,大军从点将台出发到这里,应该要两三刻钟的样子。
  谢荣的话终归让她起了警惕,什么叫做他不能翻盘,她也不能?只有傅恪率兵出征于她不利,她才会想要翻盘,可是傅恪明明跟护国公是亲戚……她想要寻找答案,而直觉告诉她,这场出征送行,她必须亲自来看看。
  
    244 内疚

  谢琬隔着半透明的窗外往外望,人群蜂涌,但还算是上有秩序,当中也有许多驾着马车的人在内,看来是都不想错过为东征将士打气的机会。
  等了会儿,就听见隐隐有马蹄声传来了,紧接着钱壮在车头轻叩车门:“军队来了。”
  邢珠把帘卷开一线,才探头看了看,就听马蹄声愈来愈近,像暴雨打到屋瓦上一般,谢琬挪到车窗边同往外看,只见城内徐徐驶来大队人马,绣着大胤国号的旗帜高高飘扬,而走在最前方的一群将士里,为首的一名虎将身着纯银盔甲,胸前一面赤铜护心镜,应该就是此次的元帅傅恪无疑。
  军队一路行来,百姓们纷纷拱手祝愿,各处官员们也纷纷上前致意。
  对于一次寻常的出征来说,不会动用到朝廷要员前来要送,因而今日前来的不过是兵部几位郎中,宣读一下出征辞,然后敬几杯酒而已。
  傅恪辞别了官员们复又上马,然后继续往前行驶。
  一切看上去都正常得很。谢琬眉头愈皱愈紧,难道她的直觉是错误的,出征送行其实并不能给她提供什么答案?
  她紧盯着队伍,还有二三十来丈的距离,队伍就要出城门了。出了城门,大军就将加快速度往东南进发。也不大可能再被她探到什么。
  她忽然有点泄气,像是钻进了一个黑洞里,关键连这个洞是怎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姑娘,又有人上前敬酒。”邢珠忽然提醒她。
  她抬眼看去,果然人群里有名文士递了酒杯上前,不知道与傅恪说了些什么,傅恪居然再次下了马,接酒饮尽。按说出征是无比严肃的大事,百姓们不该有人敢上前阻扰行程才是,为什么这文士偏偏还煞有介事地带了酒上前?而更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傅恪还特地下马接酒?
  难道是他的亲长?
  谢琬不想放过一切异常。她跟邢珠道:“你在这里继续盯着,钱壮赶车过去,我们去盯着那文士。”
  邢珠闻言开门下车,这里钱壮紧盯着那文士。只见他敬完酒后也上了身后一辆马车。将士们出了门,人群渐渐散了,钱壮不动声色赶着车挪过去,到得距离那马车十来丈远的地方,前面的马车也开始行动了。
  一路往城里去。
  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大街胡同,马车渐渐缓下来,谢琬坐直身往窗外看,只见街道开阔,沿街围墙长得望不到边。顾杏探头看了眼,说道:“好像是到了钟鸣坊。”顾杏平日里常帮谢琬在京中打探消息的缘故。因而对地形已经相当熟悉。
  谢琬正要说话,钱壮道:“姑娘,前面是季府,那文士随马车进季府去了。”
  季府?谢琬浑身一震,打开车门下了地来。前方斜对面的门楣上,果然写的是季府二字!
  季振元手下的人特地去给傅恪敬酒,而身为护国公府亲戚的人居然会为了季府的一个手下特地下马!
  身后忽然又传来车轱辘声,到了身后忽然停下,一道声音懒洋洋在车窗内响起:“很惊讶是吗?明明跟霍家是姻亲的傅恪居然对季府一个幕僚那般尊敬。”
  谢琬回过头,谢荣坐在车里,正扬着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轻笑了声,接着道:“你永远也不会想到,因为护国公府一家坐大,又担心跟勋贵来往得太过密切引起朝廷警惕,所以一直都疏远着这些勋贵,兰陵候攀附霍家无望。只得另外为自己家谋条后路。傅恪,自从与兰陵候的孙女结亲之后就与季阁老有往来了。”
  谢琬紧抿着双唇,狠命地瞪视着他。
  这是个计中计!是自打她上四叶胡同与谢荣摊牌的那一刻,谢荣就开始正式在回应她的攻击了,他故意以族谱为饵。诱使她去促成护国公顺利留京,而季振元他们则可以“无奈”地把这个机会让给傅恪!殷曜这边从此有了兵权为助,关键是,谁也不知道傅恪是他们的人!
  她咬着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唇角的笑意变冷,忽然他起身走出马车,下了地,负手踱到她面前。
  “告诉你是让你知道,你想斗垮我,还太嫩了些。”
  他侧转身,眯眼望着四处,“我纵使告诉了你,你也已经无可奈何,傅恪已经奉旨拜帅出征,东海那三万将士,从此掌在他的手里。你此刻去告诉霍达和殷昱,他们也只能干瞪眼。皇上不会管咱们怎么斗,兴许愈斗他越高兴,两边势力愈平等他愈放心,他要的只是江山稳固,朝斗,自古至今,哪朝没有?”
  谢琬站在冷风里,方才因为愤怒而燥热的心渐渐生起了寒意。
  如果不是她在后头推波助澜,傅恪不会上位得这么不着痕迹,比起让护国公离京然后上书立太孙,原来他们还做好了硬拼的准备。
  她之前让谢荣狼狈十次,都不及她这次败得这样惨。
  谢荣,果然不是她能三两下掰倒的。
  她深呼吸了口气,平静地看着他:“受教了,三叔。”
  谢荣又扬起唇来,和蔼地道:“过年我会回清河,给你带我们吃的那家做的肉松饼。”
  把当她幼稚小儿。
  谢琬掐着手心,亦扬唇道:“好。”
  回府的路上谢琬长吐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只能认栽,可是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即使在他心里她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稚女,她也不会服输,也不能服输。他们虽然利用她来把傅恪推去了东海,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不是吗?
  只要殷昱还在,只要她还在,就是拼到最后一刻也不能让季振元他们得逞。皇位不一定要殷昱来坐,可是殷曜必须倒。殷曜不倒,殷昱永远都会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境况。如今的殷昱太被动了,他要从重围中突围出来何其艰难,季振元一党是他的第一道要攻下的关卡,也是最大的一道关卡。
  只有把他们掀翻之后殷昱才会由被动变得主动,只要掌握了主动权,那么就算事后哪怕还会有阻力和障碍,也不是如今这样的境况能比的了。
  她选择了他,就必然要选择他要走的道路。
  只是这一次,她真的有点内疚。
  回府下了车,她跟钱壮道:“你去殷府,把今儿的事告诉殷公子。他若不在,就告诉庞白。”
  虽说已改变不了什么,但这些总归是要知会一声的。
  钱壮到了殷府,殷昱还没有回来。夜里进门后庞白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他竟然已经知道。东征军出发时他也派人去跟了一段,来人也随季振元的幕僚一路跟到了季府。既然傅恪与季府的人如此热络,那么他也能猜得到谢琬这次在这中间被谢荣利用。
  这又岂能怪她?不光是她,护国公和魏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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