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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齐衡甩开了她的手,“你也如此想的,不是吗?只是,你现在做出这样一副惊恐表情是作何?博同情还是求原谅?”
瞧着他咄咄逼人的模样,小妖反是平静了下来,坐回了椅子上,好笑地盯着他,“怎么,不装蠢了?你现在这样子,不怕我见了告诉我爹爹?”
齐衡莞尔一笑,恰似春风拂面,不得不说,齐衡真真算一个美男子。
负手于后,傲然而立,凤眼毫不在意地瞥向她,“你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小妖不懂。
“是因为……”刚说到一半,他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小妖,小妖,刚才我在外边儿等你的时候,那几个大汉跳舞跳得好精彩,什么时候,我让他们跳给小妖看看。”
“咦?”看着他一瞬间由一个满怀抱负的君王变成一个傻包,一种很莫名的感觉顿时充盈了心田。正准备上前去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烧傻了。
就在此时,田玉清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小妖,等久了吧。”
小妖看看傻乎乎的齐衡,再看看大步走过来的田玉清,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脑子里开遍。她凑到齐衡的耳边,讥嘲道,“我发现,你在我爹面前,蠢得无可救药。”
齐衡只是暗暗地恨她一眼,嘴上的傻笑丝毫不减。
“小妖,东西已经备好。趁着天色尚早,赶紧回宫吧。”田玉清上前来,伸手就拔掉了她头上的牡丹步摇,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由繁琐的翡翠片儿凑成的一只凤凰步摇。插在了她的浓密的黑发里。
她想伸手去摸,却被他一手打了开去,“小心着点儿。这个可是我与你娘的定情信物。”
小妖闻言,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手,不一会儿又疑惑地望着他,“爹爹?”
“嗯?”
“为什么你和娘亲的定情信物那么多?难道,爹爹以前不是将军,其实是开珠宝店的?”小妖想起成亲那日以及成亲之前,爹爹时常拿出很多首饰珍宝送给她,每次说的,都是他与她娘的定情信物。
“噗哧!”在一旁的齐衡不由地噗哧一笑。那只凤凰步摇他见过,前些日子刚从宝玉轩做出来的珍宝,声称万金不卖。想不到竟是落入了摄政王的手里。
“笑什么笑!再笑把你扔出去!兔崽子!”本就尴尬得脸红的田玉清,一听见齐衡的笑声,就像发现了出气筒一般,对着他就是一通乱骂。
“嘿嘿……”齐衡傻笑,伸手一把将小妖搂进怀里,骄傲地说道,“小妖如今是朕的皇后,如果摄政王要把我扔出去,那先把她扔出去吧。”
一句话,很平淡。
不过在傍晚回宫的时候,他是顶着满脸的青紫回去的。
小妖坐在轿子里,撑着下巴,像欣赏艺术一般欣赏着他的脸,“果然爹爹要比我厉害,瞧这脸,青红相间,左右对称,真真是极好的。”
齐衡冷冷瞥她一眼,不服气地偏过身去,只给她一个背影看。
……
“喂!”小妖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说!”齐衡并不回头,简单的一个字里,喊着幽幽的埋怨。
小妖撩开了帘子,看着阿娇已经陪在外边儿走着的侍从。她们似乎都未注意到里面。
她拢了拢帘子,小心地合好,这才严肃了面容。
“我相信那件事不是我爹做的。”
听到此处,齐衡的背蓦地僵硬了起来,“事实不是你以为。”
“给我三天时间。”小妖握紧了拳头,坚定道,“我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哦?”齐衡转过身来,脸上虽不好看,但一双凤眼却是极为精明,薄唇微微向上勾起,像是嘲讽,“如果你没有查出来呢?或者说是……”他将双手搭在木板上,有几分挑衅,“凶手就是你爹,你又如何?”
“要杀要刮,随你高兴。”小妖就义状。
“哈哈……”齐衡突然大笑起来,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你笑什么?”
“杀你?大概我还未伤你毫毛,你那摄政王爹爹就会把我大卸八块了。”齐衡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有个爹当真是好事。只是可惜啊……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呢?”
“那你想如何?”小妖皱眉,她不过是想还她爹一个清白。给他说说,不过是不想被他冤枉罢了。
“这样吧,杀你伤你,我不会。”齐衡身子向她倾了过来,“若是你输了……就给我生个太子吧。”
他的眼睛带着几分打趣,几分嘲讽。他知道她不会答应。她讨厌他,就像他不喜欢她一样。他等着,等着她会怎么拒绝,是生气地不理他?还是直接像她爹那样的粗人一样,直接揍他?
哪料,小妖咬了咬下唇,淡淡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齐衡微讶,对上她水润而清澈的黑眸,那般认真和坚定,一时间竟让他慌了神。轻嗤一声,“你这个疯子。”转过头去,撩开帘子,不再理她。
夕阳已经落山,晚霞绚烂地装扮着天空,晚归的鸟儿扇动着翅膀,在天际划出一个黑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静谧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吸,深深迷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是吗?→w→一小时,刚好消消乐无限精力一小时。一个好消息,我终于不玩蜘蛛纸牌了,被人鄙视游戏的时代终于过去了!!!撒花撒花~~~
今天上完三节数学课,学习委员突然说,明天补习整天的经融学,然后,我看到数学老师……笑了→0→突然觉得他好黑好黑啊,虽然他喜欢穿粉衬衫。
周六考试,晚上会更新。啰嗦完了。晚安。
☆、各怀心思
小筑里,齐衡撑着下巴,耐心地看着白衣女子替怀里的孩子梳着头,一下一下,是那么温柔。
“朕记得,在朕很小的时候,你也经常这样给朕梳头。”齐衡有些愣神,记忆渐渐地飘远……
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小到他的爹爹还在,小到他还可以是一个聪明活泼的孩子。一次迷路,无意间闯进了这里,见到了这个阁楼上的美丽女子。她有一双特别的紫色眸子,给他莫名的熟悉感,便时常偷偷跑过来,一晃,便是十几年了。女子依旧,只是她的怀里已经换作了一个叫做梨伊一的孩子。
本在梳头的女子顿了顿手,紫眸里有丝动容。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捋着怀中孩子的发,淡淡地开口,“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大婚三日已经过去,皇上怎的不去上朝?”
齐衡向后一躺,就躺在了椅背上,两手枕着脑袋,好似不在意地说道,“世人皆知朕是昏君,一两日不上朝,岂不是正常?若是朕太勤奋,指不定三日之内就会意外身亡。”
女子用发带给孩子扎好了头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伊一,自己出去玩儿,我要与这位哥哥说些事儿。”
叫作伊一的小孩儿咿咿呀呀地比划着,脸上似乎有些不满,别过脸去,狠狠地瞪了齐衡一眼。始终不挪步离开。
“凤姨。”齐衡好奇地看了看小孩儿金色眸子里的怒火,转头问道,“他在说什么?”
女子拿着锦帕呵呵一笑,“这淘气孩子,快出去吧。不然,我可是要生气了。”
小孩儿闻此,瑟缩地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子的眼睛,丝毫不退让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背着小手儿一步一步地往门外挪去。
这个害他被赶出去的家伙,他梨伊一定要找机会收拾收拾!哼!
*
此时,就剩两人。
齐衡口中的凤姨慢慢消了脸上的暖意,她伸出食指蘸了茶水在案几上画着什么,“据说皇后今日离宫去了紫云山?”
“嗯。”齐衡抬头望着天空,树叶摩挲,闪烁了日光,他微微合眼,继续说道,“昨日朕与她打了一个赌,不,或许不算是赌。”提及此处,他竟是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骂道,“那个傻子。”居然忘了说她胜了,需要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赌?”凤姨皱起了眉头,在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时,紫眸里,一丝意外一闪而过。
“花嫔被杀,摄政王的嫌疑最大。那个傻子为了给摄政王证明清白,自行去调查此事,若是三日内无果,便算作输了。”他平淡地说着,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有了私心,不肯说出那个筹码。
太子……还是太早。
凤姨的手指在桌上画了一半,却是突然焦躁地将手边的水杯掀倒,乱了图画。她蓦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你!莫不是在她的面前显露了你的本性?!”
“是又如何?”齐衡点头,依旧不看她,伸出右手,看着阳光从指缝穿过,感受阴影照在脸上的斑驳,“这是朕与自己打的一个赌。一个,赢则一统天下,输则尸骨无存的赌。”
凤姨并不开口,只是垂了眼眸,不消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摇头叹息,“太冒险。”
“你又懂了。”齐衡有些莫测地望着她的脸颊,“朕的想法,你总会是第一个明白的。若不是你的紫眸,朕都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朕的生母。”
“皇上真爱说笑。你的生母不正在慈宁宫歇着吗?况且,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面对着齐衡的打量,凤姨很淡薄地回答着,像是丝毫不在意。只是袖子里的右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不知痛般随意。
“唉,无趣。”齐衡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向她摆摆手,便朝着门外走去,“瞧着这时辰也不早了,朕也该出场了。不然,没了朕的戏,该是如何继续下去。”
风过,无声……
*
她像是一座雕塑般,深沉地望着齐衡离开的方向,不作言语。直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唤,才晃过神来。
“凤姨!凤姨!”
凤姨转过头去,白衣翩跹,眉目似画。
“陵儿,你来了。”凤姨弯了眼角。
来人的脸上有些焦躁,“凤姨,摄政王女今日去了紫云山调查花嫔被杀之事,我担心会有破绽被她发现。当时,花嫔的一个侍女跑脱了,至今还未发现她的踪迹。”
“陷害摄政王的这事先搁搁。陵儿。”凤姨异常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传言摄政王手里有道虎符,能控制一支极为隐秘的军队。我想,齐衡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件事。陵儿,我要你,让摄政王女爱上你。由她,把虎符交给你。”
他有些为难地摇摇头,“凤姨,你又不是不知,现在她是齐衡的皇后,我又是如何……”说到一半,对上她薄怒的紫眸,立马改了话语,“好,我会办到的。”
闻此,凤姨才算是柔了目光,“你要快些了,我瞧齐衡也是有了这样的心思。”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虽乖巧地顺从,只是暗暗垂下的眼眸里,却含了其他的谋算。
*
而在另一边,紫云山腰处。
小妖死死地拽着兰镜的袖口,瞪大了眼睛,吼道,“趴下!本宫累了!现在本宫命你,背本宫下山去!”
兰镜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跳到三步开外,蔑视,“今日你一大早就把我往山上拽,我还没找你发火,你到是得寸进尺来了。哼!要走自己走!”
“趴下!趴下!趴下!!!”小妖走了一天的路,脚早就磨了好几个泡,疼得受不了,本就少得可怜的耐性此时是被疲倦消磨殆尽,娇纵而霸道,“赶紧趴下!不然回去本宫就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