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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和马家吧,之前咱们也没什么交集。”小五见陶盈不说话,以为是她还受着马家老大害她事情的影响,被小六这一提又害怕了,不由得很是不满的瞪了小六一眼,没事你提什么害人啊,不怕媳妇儿想起来害怕么?
“还是因为上次,上次符药的事情,咱们家上门去找了马仙姑麻烦,这梁子才算结下的。”
“马仙姑骗人,可也是愿者上钩。若是换了旁人家里,发生了六弟这样的事情,只怕也就被忍下去了,反正人没事,下次注意不再上当就好了。”老二盘腿坐在炕边,笑呵呵的接过了小五的话,代替陶盈给两个弟弟做解释:“但是呢,咱们家却不想咽下这口气,打上门去讨公道,虽说公道是讨回来了,可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那二哥,依着你这么说,咱们被骗了,难道不该去找马家讨个说法?”还不等老二说完,老四便忍不住了,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兄长,言语间不觉带了几分不赞同的讥诮:“若是二哥想息事宁人,何必这两天这么努力的出点子跑前跑后,放过马家老大不就得了?”
“老四,我一直都说,你虽是沉稳,可到底还是让老三给带急了不少。”老二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方才笑眯眯的回道:“我的意思是说,抛开咱们的私人情绪不谈,咱们和马家的事情,只不过就是个气头上未消的关系。”
“如果没有姑妈她们出来插着一杠子,马家估计也会想着报复咱们,只是不用用上致人死命这样狠毒的招数。”老二见老四的反对被他堵住,才很是满意的继续往下说:“所以媳妇儿的意思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大放小。”
依着马家老大所犯的罪行,顶多就是个流放。
罗家兄弟这一口恶气是出了没错,但是结果却是马家会因此而记恨他们终生。
保不齐日后刑满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出来——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何况还是马家这样的纯小人?
“那,那就这样把马家老大放啦?”这下轮到小五目瞪口呆了:“二哥,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他抓住呢!”
既然是这个结果,那还抓他个什么劲儿啊!
“怎么可能!”看着小五的瞠目结舌还有小六的满脸不甘,陶盈忍不住笑出了声:“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五哥六哥你们还不清楚么?”
“咳,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被陶盈这么一直言,老二的脸上闪过些许尴尬,只得轻咳一声,正色道:“就是觉得,马家多少还有些家底,送进衙门未免太可惜了。”
马家老大被扭进衙门,最终的判罚只会是马家全军覆没。
那么随之他们家的财产,十有□会被充公。
而真正的受害者罗家,能得到的估计也就是出口恶气,真正的实惠,他们是捞不着多少的。顶多给些安抚费,但是相比较起来也只会是小头而不是大头。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陶盈她们希望看到的。
“马家在山外还有十多亩田产,城里据说还有一处铺子。”一直沉默的老大这会儿总算是开腔了:“加上马仙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马家的日子,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么难过。”
贫困和抠门是两个概念,这个道理陶盈也很清楚。不过真的听老大说了马家的家底,陶盈还是有些吃惊和意外——既然马家不是真穷,那为何两个儿子的婚事,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大哥,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果然,有着和陶盈一样疑惑的人并不止她一个,小五看着老大一脸的不敢相信:“要是真的依你说的,马家有这么殷实的家底,干嘛到现在马家老大和老二还讨不上媳妇儿?”
这是个直观的,也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事实。
“一来,马仙姑盛名在外,多少有些耽搁了她两个儿子的婚事;二来嘛,仙姑也舍不得。”老二摊手,一脸无奈:“我听马六郎说,仙姑即使是对待她的亲生儿子,也是十天半个月舍不得一点荤腥。这次若不是媳妇儿出手狠逼得紧,马仙姑怕是死都不会抠出一文钱来给我们的。”
“……”陶盈张了张嘴,曾经在书上没少看的守财奴形象,现在总算是逮到活的了。
“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拿马家老大的事情去找仙姑,她未必就肯就范呀!”陶盈摸了摸下巴,很是有些担心:“上次好歹还有个神龛做要挟呢,难道这次我们……”陶盈猛然收声,抬头看着一脸算计的老二恍然大悟,既然连神龛都能要挟住仙姑,那何况是她儿子和全家的前程呢?
“会不会太狠了点儿?”在明白了自家哥哥们要做什么之后,小五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样马家老大不还要再挨一顿打么?”
小五的这番心软换来了身后小六的一道白眼,就连陶盈也有些受不了的别过了头。
方才下手揍马家老大的时候,唯一使用木棒做工具的正是他好不好!
这会儿反倒指责别人心狠了,这货到底亏心不亏心啊!
“那五弟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处置妥当呢?”老二很民主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的和蔼可亲。
“我们可以现在去找马家老大商量,若是他能想办法从仙姑那里拿出足够的银子,我们就不扭他去见官。”小五想了想,很认真的回道:“反正有他签字画押的认罪书在咱们手里,也不怕他回头不认账!”
“那仙姑要是不干呢?”老二脸上的微笑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这就是马家老大该考虑的事情了。”小五手一摊:“反正为了银子他能对咱们媳妇儿动手呢,现在可是为了保命,他肯定能想到主意的。”语毕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补充道:“若是他做的太过分,我们再去找官府也不迟嘛!”
“……”
一干众彻底无语,您这分明比他们的打算还狠好不好!
马仙姑是个行动派,发现自己儿子一夜未归,第二天一大早便来敲罗家的院门。
昨晚折腾了大半宿,睡眠不足的陶盈看着孤身前来的仙姑,不觉也暗暗叫了一声佩服,想当初方家婶子那般彪悍,也不见单枪匹马上门来找茬呀?
何况眼前这还是仙姑犯事儿在先,就不怕有来无回么?
“这是方家那个婆子转过来的二百两银子的银票,这是我家自个儿拿出来的三百两银票。”仙姑倒是开门见山,一进门半点寒暄和抵赖都没有便直接从袖子里往外掏了两张银票摆在老大身旁的桌面上:“我知道,这次是我们家被猪油蒙了心,有错在先,只希望你们看在乡邻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倒是个聪明人。
躲在房内听墙根的陶盈和身旁的老四交换了一下眼色,一起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儿子一夜未归,明显她们暗地里的盘算已经暴露无疑,此时着急也没用,坐在家里等着罗家上门便是失了先机反倒更加难办,倒不如干脆利落的上门认罪领罚,反倒还能有几分机会。
“我们家不缺银子。”
罗家出面接待仙姑的,只有老大一个人。
面对仙姑搁在桌面上的五百两银子,老大异常淡定的摇了摇头:“何况,还是这样来历不清不楚的银子,我们家更是不稀罕。”
“大郎倒是个痛快人。”马仙姑嘴角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坐在了老大的对面:“可我家现在能拿出来赔罪赎人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些银子了。”
“我记得那年我还小,二弟那时候八个月,高烧不退,娘苦苦求了几位大夫都是无果。”老大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还是在路上遇见了婶子。”
“这么久的事情了,难为大郎你还记得。”马仙姑听了老大的话,微微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只不过知道那么个偏方而已,顺口告诉了你娘,救了你弟弟一命也是偶然,不提也罢。”
“我知道大郎你想让我做什么,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婶子也就倚老卖老的说两句。”马仙姑顿了顿,才又开口道:“若是你们家还是当年的境况,即使是前些日子你们上门去砸了我的神龛,我也不可能给你们赔付那笔银子。大郎你是个聪明人,定然也知道鸡蛋不能撞石头的道理。”
“你想让我们家去指认的那位,我们家惹不起。何况,单凭我们家的一面之词,也定不了那一位的罪,反而是我们一家人很可能会罪上加罪。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做?”
“大郎你们的日子现今是好过了不少没错,可是比起你们那位姑妈,比起罗家,还是鸡蛋与石头的差别。”
“自古衙门向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们现在的家底,能和你们的姑妈比么?”
“婶子,你的意思我明白。”老大点了点头:“不过,想必锦上添花的事情,婶子应该是不会拒绝的。若改日有打烂那石头的机会,婶子可否出来添一把力呢?”
“那是自然,成人之美,总是谁都会做的。”马仙姑愣了愣,随即便笑开了:“说起锦上添花,你那姑母在婆家的日子这一段也不算好过。方家被沉塘的那一位,如何也是她的小姑子,而且多少也沾了你们一家的光,这笔烂帐现在可都算到了你们姑母的头上。”
“方家向来都是我姑母做主,即使是算到她的头上,又能如何?”老大却是一脸淡然:“何况,方家是自作孽不可活,依着她们犯下的过失,别说是沉塘,就是拉到邢台上剐一剐都够了。”
“只是婶子的提醒,大郎在这里谢过了。”老大扶着桌沿站起身:“马兄虽是受人唆使,但毕竟是动了手。咱们兄弟几个一时怒气上头,倒是让他吃了些苦头,还请婶子见谅。”
“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该打。”马仙姑干笑着也陪着老大站起来,忙不迭的应和道:“只要大郎肯原谅他这次,婶子我回去了,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出纰漏,绝对不会了。”
“那倒也不怕,昨儿晚上当着里正村长的面儿马兄可是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的。”老大看着马仙姑:“数罪并罚的严重性,马兄肯定也是知道的。”
马仙姑的脸色白了白,最终什么也没说,静静的跟在老大身后出了门。
“真是奇怪,马仙姑那么小气的人,怎么今天这样慷慨了?”等着老大领着马仙姑去柴房,和陶盈一样躲在里屋偷听的小五才忍不住疑惑道:“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耶!”
“仙姑可精明着呢!”陶盈笑着拍了拍身上因为贴墙而沾上的浮灰,轻声答道:“要是等咱们准备好上门,她要掏的,可就远不止这个数了。”
有过一次交锋经验的马仙姑自然也知道罗家狮子大开口的秉性,哪里还会再重蹈一次覆辙?
“对了媳妇儿,今天可是开集日呢!”提到银子,小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兴奋的看着陶盈嚷道:“之前媳妇儿你不是一直想去赶集来着?”
“正好顺便一起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