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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镜儿的人找到她,把她苦海中救出来,从此就一直待在雁归楼,做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
“墨心郡主,本公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本公子。”区区一个离落,凌云霄根本不放在眼内,真正让他如面临大敌,是眼前笑得人畜无害的明镜儿。
明镜儿微微的一笑:“怎么,凌家主他没有告诉你,他也带人参加了十年前明氏一族的灭门案,而你的父亲正是当年领头人,离落姑娘的双亲也是死在那场屠杀中。”那一百五十具尸体,不过是他们各自带去的人,并非主犯。
凌云霄的面色一变,明镜儿抬尸大闹金銮殿的事情他亦有所闻,最后因齐亲王烧毁了尸体不了了之。
那些日子父亲还经常提醒过他,近日不要随意外出,可惜他仗着武功不俗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父亲竟然是当年灭杀明氏一族的领头人,难怪明镜儿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
看着他的表情,明镜儿眼中多了一丝笑意,瞟一眼他摆在榻边的剑,回头含笑道:“这样吧,离落,你就让凌大公子,试试他自己的剑是否够锋利,若不够利就再用你的剑,以免耽误太多的时间。”
离落盯着凌云霄,一脸不甘的道:“他还不配用本姑娘的剑,不过死真是便宜他了,本姑娘要把他大御八块吧。”
抽出剑一扫,双脚齐膝断开,鲜血瞬间染红竹榻,没有听到凌云霄的惨叫声,只看到他张大嘴无声惨叫的痛苦表情,原来明镜儿早已经暗中出手,玉指一弹就隔空点了他的哑穴。
离落看着一眼手中不沾滴血的长剑,惊叹地道:“果然是一口削铁如泥地宝剑,这一剑砍下去毫不费劲,就跟削豆腐差不多,不过也多亏他剥光了自己的衣服。”说完又是挥了两下剑,凌云霄地双腿齐根断掉。
长剑上面依然滴血不沾,不过凌云霄却已经痛面色发白,两眼发直,满头大汗,表情甚是狼狈恐怖。
即便是如此,他却没有晕死过去,而是一直保持清醒,不可逃避的承受完整个痛苦过程,却不能喊出声发泄,只能狠狠地瞪着坐琴前,悠然抚琴的明镜儿。
离落冷声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
手中的长剑刷刷的两下,凌云霄两边的手臂齐根断掉,此时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只知道他生不如死。
“已经六块了,还剩下这最后一剑,本姑娘应该砍哪里呢?”离落冷冷地看着凌云霄,最后这一剑也是致命的一剑,就这样让他死掉,真是太便宜天英府。
明镜儿漫不经心地抚着琴:“先别急,我们还要布置一些障眼法。浮华,进来。”
后面的窗忽然推开,浮华一脚踏在窗台上跳入内,故意跨大脚步,从窗下一直走到床榻前,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原路返回,同样是一脚踏上窗台跳出外面,在窗外的地面上留下来回两排相同的脚印,至于脚印通往何方,只有浮华知道。
这一回,凌云霄终于看清楚了,浮华脚上的是一双男人鞋,而且是他认识的人穿的,原来这就是明镜儿口中的障碍法,果然高。
见凌云霄已经看到一切,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双手一停,下令道:“慢慢地割下他的头,本郡主要跟他们玩个游戏。”她指的是大理寺或者是顺天府。
只待她的话音一落,离落把剑架在凌云霄的脖子上,轻轻一拉,凌云霄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离落心中一惊,本能的举起剑猛的一剑斩下,凌云霄的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头已经滚落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痛苦惨叫的表情。
抛下剑走到明镜儿面前:“主子,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你快走,骆黎今生能报此仇,已经心满意足。”
明镜儿含笑站起来,示意她坐下,看到她坐好之后,贴在她耳边淡淡地一笑:“接下来的故事,你靠自己来编了。”突然抬起手,往离落脖子后面用力一拍,离落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就晕倒趴在琴上,撞翻了桌子上的香炉。
看着除了榻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房间没有任何变化,再听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明镜儿满意的一笑:“放心,本郡主绝不会让你有事,凌云霄区区一条贱命,怎么抵得上当年惨死在拾月山庄的数百条性命。”
桃花眼妩媚地扫一眼地上的人头,又看看裸露在外的躯干,明镜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待处理好一切后,明镜儿擦擦手,自言自语道:“现在,该赶过去给父亲送行。”一个闪身飞出窗外,连一根头发都碰着地,就离开了房间。
——
三月中旬,锦城内内的梧桐树花开满枝头,花香满城,春意盎然,春色浓浓,却也是离别的时节。
太初大帝早上收到急报,因为墨驰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没有坐镇澜洲天,锦帝朝与大宸帝朝交界的地方,敌人的军队似是蠢蠢欲动。
看完到急报后,太初大帝即刻下旨,墨驰即日赶回澜洲驻守,明镜儿和浮川他们一起,匆匆忙忙替墨驰打点好行装,一路相送到城门。
城门外,地面上铺上一层厚厚地梧桐树花,明镜儿踏着这些落花,如踏在云团上,好半天才走到父亲面前:“父王,此番出征,女儿不能侍奉在左右,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想到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眼泪不觉滚落,砸在地上的落花上面,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傻丫头,哭什么?”
墨驰伸手拭掉女儿的眼泪,替她系紧披风的带子:“聚散两相依,有聚才有散,有散才聚,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若是想父王了,就直接到澜洲来看看父王,别忘了在澜洲,我们还有一个家。”澜洲可是他的地盘,那里的沧澜王府同样种满枫树,也有明姬雪真正的陵墓。
明镜儿点点头,指着浮川手中包袱:“澜洲地处西北,不比锦都春天来得早,女儿平日里闲来无事替父王做了几身衣裳,给父王换洗用,父王记得要对自己好点,别喝那么多酒,伤身。若是遇到……”
“镜儿,什么也别说,父王心里明白。”
墨驰打断女儿的话,示意部分接过包袱,回过头看着跟他一样的高大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很男人的抱了抱,碰一下拳头,跟对待女儿的方式全然不同。
看着明镜儿一直掉眼泪,不放心地交待道:“镜儿就交给你了,父王知道你是有主意的人,需要的时候,就派人跟父王说一声,无论你要做什么,父王都会永远支持你。”俗话说父子连心,他岂会不知道儿子、女儿想干什么。
墨君离一脸沉稳地道:“是,父王只管放心回澜洲,孩儿一定会好好的照顾镜儿,一定会照顾看全府的人,父王不必为我们担心。”他们就是父王这一生最大的牵挂,他们安好,父王自然也安好。
墨驰拍拍儿子的肩膀,又替女儿拭了一回眼泪,一跌跳上战马,勒紧缰绳道:“时候不早,父王该上路,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调转马头,两腿一夹疾驰而起,随行的一百名精骑紧跟在其后,扬起一路的落花。
看着墨驰的背影,明镜儿不由的追上前几步,痴痴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本想父王说:“若是遇到合适的女子,就不要再一个人孤孤单单。”可是父王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眼泪瞬间缺堤似的一直流过不停。
墨君离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伸手牵起她的小手道:“镜儿,别哭了,哥哥会很快结束这一切。”可惜后面的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而不敢说出口。
顺从点点头,明镜儿的任由墨君离牵着她走,一切都不过是暂时,她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到时候父王就不必再长年驻守的遥远的西北,那里不肞太过艰苦,还太过孤独,太过苍凉,以及太多的死亡。
挂着红枫叶灯笼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疾驰而来,马车不由的放慢了速度。
浮华从外面伸头进来道:“世子爷、郡主,是顺天府的人出来办案。”
闻言,明镜儿若无其事地道:“既是如此,我们就让一让,把马车停到旁边,让顺天府的人先过吧。”
墨君离从车窗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大批的人马赶往雁归楼的方向,讥讽的一笑:“看来是雁归楼又出什么事了,顾玉延也真是够倒霉的,三天两头就要处理这些事情。”
“怎么,雁归楼经常出事吗?”明镜儿似很感觉兴趣的反问一句。
“出入雁归楼的都是锦都的权贵,经常为了争夺花魁,打架闹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墨君离淡淡地解释。
“果然最是风流人物,不过是这些纨绔子弟,为了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明镜儿不屑的讥讽一番。
墨君离的唇角不由的翘起:“所以父王给你准备了《女婿准则》,不然我们沧澜王府的门槛,早就被这些人踏破了。”语气中有一丝丝调侃,明镜儿不由生气的拧了一下他的手臂,阴沉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顺天府的队伍过去后,明镜儿他们马车才继续前行,还没走出多远,浮华就又伸头进来:“世子爷、郡主,温公子正骑马从前面过来,我们要不要停下来打招呼。”
明镜儿听到后,微微一沉吟道:“放慢点速度吧。”温慎涵见到是她的马车,是必然会过来打招呼。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慎涵一看到她的马车,就策马过来,还没有靠近就高声道:“我正要到前面雁归楼看看,不想竟然碰到你们兄妹,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热闹。”
墨君离抬手掀起帘子,明镜儿淡淡地道:“我刚刚送父王出城,没什么心情,就不去了。对了,方才我看到顺天府的人已经过去,我看你也不必过去了。浮川最近用府内的枫叶新制了枫露茶,你要不跟我们回王府,尝尝浮川的手艺。”
“枫露茶,我也很想喝。不过该死的,顺天府的几个仵作,一个拉肚子拉到脚软不能出工,一个死了娘回家丁忧,一个娘子刚生完孩子厌晦气,还有一个正在顺天府忙得分不开身,顾玉延只好差人把本公子借过去。这样吧。你们先把茶泡好,等我做完事情,再到府上喝茶。”
温慎涵一番抱怨后,交待明镜儿他们泡好茶等他,也不多作逗留,策马继续朝前面奔跑,不过没想到他这一去,就一直到第二天午后才出现在拾月苑内,同行还有顾玉延、顾玉成兄弟。
明镜儿命人收拾了拾月苑枫林中的一座小亭子,在时面摆上整颗黄梨木根雕成的茶案,再在亭子外面点起小炭炉,把早上收上枫叶上的露珠放在上面加热,四人就围坐在茶案旁边,看到浮川表演茶艺。
温慎涵一边看表演,一边兴致勃勃地道:“幸好你们昨天没有到现场看,若是看到了,只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那里死了人,尸体还被凶手斩成几大块,现场真是一片血淋,恶心到不得了,也不知道谁跟凌云霄这么大的仇,居然把他给大御八块。”
闻言,明镜儿不由的插话:“昨天路过时,还以为只是有人打架闹事,后来听到下人们议论,说是雁归楼出了人命案,却不知道死的人竟然是天英府的大公子凌云霄,他那样的品貌倒是可惜啊!”可惜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荡公子。
顾玉延听到,剑眉微微的一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