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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桔回到寝宫,看到的正是这一团乱象,每个人围在卧房外,都在你推我挤,有人认为公主的玉床怎么可以被冒犯,也有人嚷囔着这是公主的命令,还有人直言闻人长命迟早是宫中正主,叽叽喳喳,没一个济事的。
“闪开,让专业的来!”麦小桔终于看不下去,让宫女准备好冷水和手巾,便让她们在寝间外侧候着。
虽然不知道起云国国力如何,但至少这仁王城建得挺奢华的。这几日以来她最熟悉的除了祥云殿,就是这座月宫了,第一天她真正回复意识时就是被送回月宫,躺在这张四柱大床上。
不同于祥云殿的种殿式建筑,整座月宫的建筑型态接近日式与中式,宫内的装饰与摆设则类似华丽的印度式风格,地板同样是光可监人的红木,铺着色彩鲜艳、狐狸毛一般毛质细致的地毯,床边与梁上垂落而下、并束在大理石圆柱上的帷幕,都绣着华丽而繁复的图样,边缘缀满水晶珠子;用来隔间的拉门与屏风,甚至是彩窗上的图样,都有精致的刺绣与绘画,细腻得有如日本振袖和服上的工匠作品。
最让人吃惊的是床前,只要拉开那一道道拉门,就可以看见外头的天井,打造月宫的人设计了一座四季皆有不同变化、晨昏光影如诗如幻的日式庭园,作为吊挂在这座寝宫的“一幅画”!
麦小桔坐在床边,右手靠着床铺,支着额头,面向那片天井,像在发呆,时不时伸手探向闻人长命的额头,确认他没挂,并且一定时间就将他额上的冷毛巾重新打湿拧乾。
因为暂时不敢贸然去惹闻人长命那群下属与护卫,麦小桔只好向身边的宫奴打听闻人长命的底细。
想当然耳,只能得到一些基本的皮毛,不过暂时够应付。
在说到闻人长命的来历前,得先说起麒麟的母妃。麒麟公主早逝的母妃来头不小,家族长辈是三朝元老,父兄也在朝廷任要职,只是所谓三朝元老一向最碍皇帝的眼,家族势力到了这一代也渐渐没落了。
而闻人长命,是她舅舅家那边的养子,把族谱摊开来的话,其实闻人长命还得喊她一声姑姑呢。只是侄子为什么能担任太傅?这恐怕不是她能理解的,
总之年轻的闻人长命,因为聪颖过人,被赋予辅佐麒麟成为皇帝的使命。
但是如果她没猜错,大白鲨跟麒麟的关系应该是不太好,从她每次靠近时大白鲨都全身紧绷就可窥知一二——她想这应该跟她无关吧?
她这才惊觉自己这几日未免也太混了,只顾着醉生梦死,完全没想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说实话,如果这座宫里只有她是老大,那她的烦恼还小一点,毕竟万事老大说了算嘛!可是一旦得顾忌另一个权势比她大的,那她要烦恼的可能还包括自己的人身安危。
她想她应该先和大白鲨打好关系,然后……
嗯,重点是然后。
假设一,她是一个人穿越到这里,那情况就单纯得多,她只要想办法回去就行了。
假设二,如果花露和朱芫芫也穿越了呢?
先回到假设一,“只要想办法回去”,这么简单的一个目标,其实单纯化到很可笑,因为首先她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要找到方法回去简直像说笑。但凡事都无绝对,再怎么不可能,她毕竟很不可思议地穿越到这里来了不是吗?这至少可以当成长期目标。
更何况,有时候想想,在这里的日子那么快活,她干嘛回去?别人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牵挂绵绵,她呢?她出生在一个不怎么富裕的乡下公务员人家,她爸妈大概曾经动念想打破金氏世界纪录,又或者预见了台湾未来的低生育率,因此努力增产报国,她连自己是排行十五或十六都不太清楚,她家小孩的名字都是菜市场有什么就取什么,麦小鱼,麦小米,麦小花……
麦小桔对爸妈没什么印象,在生下老么后他们就因为台风天上山收菜结果被土石流埋了,微薄的保险金让上头几个贪心的哥哥姊姊分光,幸好她脸皮也很厚,赖着几个哥哥姊姊直到高中毕业,后来就被踢出来自立自强。逢年过节,哥哥姊姊们怕他们这些讨债鬼似的弟弟妹妹,躲都来不及了,哪有空温馨团聚?至于底下几个小的,搞不好连谁是谁都不清楚哩。
学生时代,忙着打工,朋友多是泛泛之交。出社会工作后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当苦情阿信、被老板骂、被前辈酸、被同事阴、被工读生扯后腿的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呢?
所以,根据以上,“想办法回去”这个目标可以留到最后的最后,她觉得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再来烦恼——不是不烦恼,而是可以有空时,例如拉屎的空档或睡不着再烦恼就好,她这人就是这么乐天,啊哈哈哈!
再回说假设二,这就复杂点了。
朱芫芫和花露是她少数的好朋友,她想如果真的回不去,她会想念她们。
而如果朱芫芫和花露也穿越了呢?
问题是,谁知道她们穿到哪去?幸运的话是跟她同个时空,不幸的话可能各自分散在不同的世界与时代。前者值得她想办法,后者就不是她能解决的了,不如就不要想。
所以,在手和脚麻掉之前,麦小桔得到一个结论,眼前她唯一能思考的恐怕是该怎么确认朱芫芫和花露她们的下落?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她让宫奴把她坠落的那座湖全面打捞搜索过,确定除了不小心从二楼窗台坠湖的麒麟之外,没有其他溺水的人。
她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床边,双手支颊看着床上的睡美男。
暧暧,回去有什么好呢?如此俊美迷人又性感的美男子,在她原来的世界只能偶尔在电视上看看,还不见得是“纯天然”的!更别说过去身边能称得上帅哥的,不是跟她不熟,就是早被别人夹走了。
当然啦,她也不是花痴到看人家帅,就巴不得扑上去倒贴。只不过有个单身的帅哥陪在身边——她再三确认过,闻人长命未娶妻妾!哈哈——单身帅哥,不见得要夹起来配,玩着玩也挺乐的,瞬间让人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更加缤纷灿烂啦,哈哈哈。
“希望你不要是gay啊!”腐女的耽美幻想还是留在想像中就好,活生生的帅哥要有机会扑倒才值得期待嘛!
麦小桔把他额上的手巾又重新打湿拧乾。
***
“帅哥……”麒麟笑得一脸邪佞,缓缓朝动弹不得的他逼近。
闻人长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让他更加窘迫的是他发现自己四肢呈大字被捆绑,四根床柱上都缠绕着困住他的白绫。
“你……”他的喉咙甚至乾热沙哑到发不出声音来。
麒麟笑得更变态了,和他以前见识过的那些邪恶好淫乐的贵族不相上下,不堪又痛苦的回忆让他全身肌肉绷紧,恶狠狠地怒视着麒麟,死命挣扎着。
“唉唷,美人儿真倔强,真是让本公主心都痒了起来呐……”麒麟一手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
“滚开!”
“别气别气,你这是何苦呢,就从了我吧,哈哈哈哈……”麒麟涎着笑,扑上前来——
闻人长命瞬间惊醒,身上已然冒出一身冷汗,他茫然地瞪着床顶。
这是哪里?他很快环视四周,心里感到一丝不妙,接着发现坐在地板上,上身趴在床边打瞌睡的麒麟,也发现从他额上滚落的丝绢。
他好半晌无法从现实与萝境强烈的反差回过神来。
虽然从没进过麒麟的寝宫,但左手边一面巨大的白玉麒麟石雕墙,以及这一床贵族女眷才会使用、刺绣花样瑰丽细致的丝被,他立刻联想到麒麟的寝宫。
这是她的床?
她在照顾他?最讨厌他、最痛恨他的麒麟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照顾他?
闻人长命想起清醒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恶梦,心情瞬间恶劣到了极点,更让他火气难消的是他真的忍不住低头确认自己没有衣衫不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别说麒麟根本没有那个胆,更没有那个力气对他做这种事,而梦境里他的恐惧更是难以理解,他和麒麟,如果真有一个人会是砧上待宰的羔羊,那个人也是麒麟!
他看着趴在床边的麒麟,眼里的温度又冷了几分。
不打算打招呼,他从另一边下床准备离开……
“噢!”他的头发!闻人长命转身瞪着麒麟,便见她被他吵醒,一脸睡眼惺忪的摸样。
她的小手缠着他的头发!
麦小桔心里嘿嘿笑,早猜到他会偷偷落跑,她故意留了这一手啊!
“您醒啦?”她没有松手的打算,闻人长命的长发在她手指间绕了好几圈,她伸懒腰,闻人长命铁青着脸,不得已地将身体往前倾。
“委屈殿下的千金之躯如此劳累照看长命,真是令长命惶恐。”他的口吻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嘲讽,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那些酒太烈了,仁王城的佳酿全都来自木之岛,岛上药师研发了独门酿酒技法,美酒虽不辣口,但胡乱掺着喝还是会醉倒人的。
麦小桔心里冷哼。
说得真好听,刚刚不知道是谁想偷偷落跑!
手脚都麻了,连肩膀和腰都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个姿势而泛起一阵阵疼痛。
“啊啊啊……”靠!她的腰啊!麦小桔往前扑倒。
闻人长命想闪躲,却偏偏让她整个上身压在他腰下。
闻人长命竟然瞬间心生一股惊恐,想起梦中的场景,恶狠狠地反身将她压制在身下。“你耍什么花样?”
麦小桔开始呻吟。
手脚麻痹,全身酸痛,还有个白目压在身上,瞬间好像有几千支针扎在她身上一样,又痛又刺又麻!
“公主!”殿外的宫奴全都一脸惊恐地冲了进来,在看清床上男女交缠的身躯后,又一个个惊恐地低下头,往后退出麒麟的卧房,“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太傅大人饶命!”
靠!这群俗辣,主子被人压,她们一个个跑得像飞也似的!这个公主当真这么没尊严吗?
闻人长命瞪着离去的宫奴,才看向被他压在身下的麒麟。
她一脸扭曲,看来不像是装的。
但天知道呢?他才回仁王城,已经两次着了她的道!她的手现在还抓着他的头发!
“干……”麦小桔真的很想掐死他!她快痛死了!她以黑社会讨债的气势瞪着闻人长命,“你死人头啊,闪开,老娘快痛死了……”不要让她抓到他的把柄,不然有他好看!
闻人长命沉吟了半晌,冷笑,缓缓后退,“殿下不计较自己金枝玉叶的身分照顾长命,长命怎能就此弃殿下于不顾呢?”他退开,握住她一只脚。
“你想干……啊——”麦小桔翻身咬住枕头。
闻人长命笑得好嗜血地往她发麻的四肢狠力搓揉。
他像个逮到机会反击的恶劣小男孩,没有人会相信麒麟的太傅、野心勃勃又阴沉的闻人长命会有这样的一面。
皇帝的驾崩、皇位的悬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和凤皇子以及龙公主的将军协定暂时保密,避免这段时间国家发生内乱,但家族长辈却因此起疑,开始用各种方法逼迫他想出更完美的对策,甚至有要将他撤换之意,麒麟的反常更是让这一团乱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他在回程时甚至忍不住考虑起他过去始终排斥的